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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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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言心中一动,看了眼李冬行。
  他在师弟眼里看见了一晃而过的水光,多少年积压的疼痛都在一瞬间浮上了表面,而后又和往常一样,硬被压得没了一点波澜。
  李冬行看着董南西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看见了自己?
  程言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董南西似乎也受到了触动,稍稍抬起脑袋,看着李冬行说:“真的?我真的……还能好?”
  李冬行搭在他肩上的手握紧了:“恩,只要你肯信任我们,说说你身上发生过的事。”
  董南西缓缓坐了起来,目光略微空茫地投远。
  “那是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他慢慢陷入回忆,“当时的我比现在还要普通,笨笨的,而且很胖,胖得每次发校服我都穿不下,都要我妈另外扯料子重新做。我看起来就像个球,走路摇来晃去的,同学们都笑话我。最难过的是上体育课,因为我跑不动步,每次和我一起跑的同学到了终点,我都才跑了三分之一。到那时候,全班同学都会一起看着我,发出哄堂大笑,说我是猪。冬行哥,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从小到大,没人喜欢我,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都像异类。”
  李冬行静静听着,说:“我明白。”
  董南西冲他咧咧嘴,接着说下去:“那时候我始终一个人,不敢去上体育课,不敢参加集体活动,上课坐在最后一排,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要注意到我。但我的身体那么庞大,我再怎么装作不存在,都总会被人看见。小孩子都是很天真的,可有时候这种天真最为残忍。那时候我们班上有几个男生,表面上很优秀的那种,私底下最爱欺负我。他们上课时候朝我身上扔纸团,被老师发现的话,就说是我体积太大,那些纸团都是被我吸过去的。老师居然没骂他们,反而也跟着笑。课后就更变本加厉,他们把我堵在教室后面,拽我头发,踢我,甚至拿着足球一下下地砸我头,还笑着问我为什么不躲,见我不说话,就装作我的声音回答,哦,因为我太笨,我躲不开。他们每天都要这么表演一次,仿佛我是舞台上的小丑,他们理应拿我取乐。”
  李冬行皱着眉问:“后来呢?”
  “后来,我们班转学来了个女生。她……很特别。”董南西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不是刚刚那种勉强的敷衍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她成绩很好,斯斯文文的,看起来高傲,其实很好说话。而且,她一点没有看不起我,来我们学校第一天,就主动和我说了话。”
  程言问:“谢灵韵那样的?”
  董南西一愣,说:“是,她和灵韵很像。”说完垂了垂眼,自嘲道,“可能我一直很容易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子。”
  程言:“你喜欢上了这女孩儿?”
  董南西扯扯嘴角:“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知道,我很想吸引她的注意,想让她对我多笑几下。”
  程言:“你和她表白了吗?”
  董南西脸色一下子黯了下去:“班上别的男生替我起哄说了。”
  程言:“她怎么回答?”
  董南西:“她没直接回答什么,就说,她不喜欢没有勇气的男生。我后来明白,她的意思应该是,要我主动去找她说话。但我那时候不明白。旁边有男生起哄,就是欺负我最起劲的那一个,说她是要让我证明给她看,我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我们学校那时候在乡下,学校旁边就是农田,路上老有空的拖拉机停着,一般都是发动的。平时班上男生放学以后,有一些胆子大的,会去偷开别人的拖拉机。那天那个男生就在我耳边吹嘘,说真正的男人都会开拖拉机,他叫我有胆就去试试。我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热,就真的去了。”
  李冬行担心地说:“可是你没完全不会开拖拉机。”
  “是,我完全不会。我好不容易让它发动了,然后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董南西两眼直愣愣地说着,“后来发生的事,我记不得了。我只知道为了我的事,我妈大病一场,差点哭瞎了眼睛。一个家就被我……差点被我毁了。”
  李冬行问:“就是那时候,你开始犯病?”
  董南西垂着眼说:“好像是吧。那阵子我精神很恍惚,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我对不住……对不住我妈,对不住很多人。”
  程言转着脑袋打量着他,说:“你恨那女生吗?”
  董南西一愣:“她?”
  程言比划着,说:“你恨那女生,恨她差点害死你,还连累你母亲,所以你开始疯狂地报复她,或者说报复所有年轻女性,伤害她们的感情?”
  李冬行一扯他胳膊,严肃地喊:“师兄!”
  程言瞥见师弟紧皱着的眉,说:“哦,那就换种说法。你分裂了很多人格出来,替你做这件事。这让你感到愉快吗?”
  董南西的手臂微微绷紧了,说话都有些结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程言还想开口,李冬行先站起来,说:“南西,今天很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如果你有空的话,明天来一趟我们学校的精神健康中心,好不好?”
  董南西点点头。
  程言被拉着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回了一次头,注视着董南西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恨那个欺负你的男生么?”
  董南西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下,第一次,他的表情陷入了空白。
  到了街上,李冬行看了眼程言,说:“师兄,南西是个病人,你那么逼他,不大合适。”
  他说得很委婉,程言看得出来,其实他是想说程言不懂精神分析还要瞎捣乱。
  “生气了?”程言拉了拉李冬行的手,“你就这么关心董南西那小子?”
  李冬行低头飞快地瞥了眼程言抓着他的手指,略微无奈地说:“师兄,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他有些在意。”
  程言一见师弟耳朵根又红了,登时反应过来,在想象中拍了记脑门,心道他听起来就这么像在喝醋?
  他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晚上乌龙太多,他暂时懒得解释,只牢牢扣住了李冬行的手,望着那双不笑的时候就很冷清的黑眼睛,郑重地说:“冬行,我希望你明白,你和董南西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李冬行望着他,仿佛不大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说,但还是微微笑了下。

  ☆、戏里人生(十)

  第二天下午,董南西真的来了精神健康中心。人是李冬行叫来的,李冬行负责接待了他,按照流程让他填完一系列问卷和表格,又安慰了他几句,说之后会给他推荐一位最合适的主治医生。董南西热情地感谢了李冬行,说他一会还有些其他的事,就起身告了辞。
  李冬行下楼接待董南西的时候,程言也跟了下去,他们俩在大厅里填问卷,程言就坐在一旁沙发上,跷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发短信。等董南西离开小红楼,他立马跳起来,一把抓住李冬行,说:“走,跟着去瞧瞧。”
  李冬行一头雾水地被程言拽到楼外,问:“师兄,我们去哪里?”
  程言一指三十米外的背影,说:“他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李冬行满心疑窦,问:“跟踪南西?师兄担心他出事么?”
  程言摇摇头。
  李冬行若有所悟,说:“师兄还是不太信任他。”
  程言抬起右手,食指指节擦了擦鼻尖,承认了说:“做我们这行的,大多都是怀疑论者。这是个实验,我们且看看结果如何。”
  和程言料定的一样,走出精神健康中心之后,董南西没有直接出校门回江城师大,而是接着往北边走。
  “他要去校医院看白露?”李冬行瞧出点端倪,扬了扬眉说,“这也挺正常的。他现在知道了其他人格做的事,对被伤害的白露心怀愧疚,所以打算去看看她吧。”
  程言伸长脖颈盯着董南西,嘴上应声说:“是啊,只要还是个人,听说了曾经的女朋友为了自己命在旦夕,总该有点良心难安。”
  他说法比较含混,只把白露叫做董南西曾经的女朋友,没说这始乱终弃的事是董南西的另一个人格干的。若是别人,分不清主人格和另一个人,将这些事都算在董南西头上,这还挺可能的;但程言与李冬行相处了大半年,一早就对师弟每个人格都分得门儿清,按理说连口误都不会犯。
  程言不信董南西。
  看着程言昨天的表现,李冬行就猜到了大概,如今更是确定。他无疑对程言的理由很是好奇,可他了解程言,知道师兄不喜欢将任何未加验证的猜想宣之于口。所以他也没问,就默默跟着程言,一块干这在自家校园里跟踪隔壁学校学生的事。
  到了校医院,董南西径直穿过大厅,在指示牌附近停留片刻,先进了电梯。程言和李冬行在大厅里的问询台后面等了会,见那电梯停在了四楼。
  李冬行很是困惑,扭头问程言:“他不是打算来看白露么?”
  程言看着那电梯上显示的数字,轻哼了声,嘴角微撇。
  其实到这里,实验差不多已经做完了。
  不过他沉得住气,一定会去亲眼确认下事情的进展。他拉上李冬行进了另一间电梯,同样往四楼去。
  四楼东边的一片都是重症病房,然而校医院毕竟规模不大,除了一些突发情况还没来得及转院的,大部分真被确诊为重症的患者都会被及时送往附近更大些的医院。因此这半层楼都是空的,走廊上都没见到护士来回走动。
  董南西的人已经不在走廊上,而出了电梯右拐的第二间病房里,传来了依稀人声。
  李冬行眼中疑云愈浓,却见程言已放轻脚步走到那病房门外,只好跟了上去,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口。
  董南西进去的时候门没关紧,留了一条缝,外头能清晰地听见他的说话声。
  “露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说话语气又跟变了个人似的,既温柔又显得有些木讷,此刻还带了点深深的心疼,“我没及时接你电话,都是我不好,最近我正忙毕业的事情,学校里好忙好忙。你如果觉得生气,骂我几句,甚至打我几句,都么关系。为什么要伤害你自己呢?我……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从门缝里可以看见,病床上的确卧着个女孩,身上穿着病号服,脸孔朝着窗户,长发在枕上披散开,大半身体埋在被子里,只留给了董南西一个清瘦的背影。她看上去一动不动,可放在被面上的右手却紧紧揪着被子,把那蓝色的布料抓住了很深的褶子,人应当并没有睡着。
  董南西凑上前了些,半边屁股坐上了病床,叹着气说:“露露,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不理我也没关系,我可以走。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看看你,我就心满意足了。你答应我,好好对自己好不好?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宝贝,你为我受了这么多苦,我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这哄小女孩的劣质情话恶心过了头,外头偷听的程言没忍住,用左手捏了捏右手背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宝贝,对我说句话好不好?”董南西声音低了下去,声音里带着担忧,俯下身去,伸出手,似是想摸一摸床上女孩的头发。
  他的手还没落下去,床上的人先动了,抬起胳膊抓住了他。
  本该重伤虚弱的女孩一下子坐起来,转过身,叫了声“南西”。
  董南西瞬间愣了。
  事情太出乎意料,连他都没法立即换上一副正确的表情来应对。他的嘴唇抖动着,半天低低唤出了面前女孩的名字:“小韵……你怎么在这?”
  谢灵韵松开他,拔掉粘在手上的针头,掀开被子站起来。她看着董南西,神情带着一股诡异的平静,就跟被大雨冲刷过后的田野,一切都被抹平了。几秒后她转向门口,朗声说:“程老师,你也来了吧?”
  程言没法再接着看戏,咳嗽一声,推开病房门。
  董南西看见门口的程言和李冬行,脸色刷地白了,嘴唇抖动更加剧烈。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脚步挪动了一小下,像是本能生出了一丝夺路而逃的冲动。
  程言走进病房,镜片后的眼睛紧紧盯着董南西,悠悠开口:“董南西,你现在是谁?”
  伶牙俐齿的男生跟突然喝了哑药似的,说不出一个字。
  只因为如果他是深爱谢灵韵的董南西,那他就不该对白露情意绵绵;而如果今天来这里的是白露的前男友,他就不该一眼认出谢灵韵。
  “你说不出来,当然。”程言走到董南西跟前,靠坐在病床上,看着他说,“因为从头到尾,你根本就只是董南西。”
  董南西还是没说话。
  谢灵韵直勾勾望着他,说:“你的多重人格,都是装出来的。你一直在演戏。”
  董南西勾了下嘴角,带着几分嘲讽之意,说:“我从来没说过我有多重人格。全是他说的。”
  他瞥了眼李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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