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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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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胸口趴着人太不习惯,李冬行的身体越来越僵,硬邦邦得成了块石头。
  程言睡得不舒服,下意识训了句:“放松点。”
  李冬行愣了下,竟真的努力地摊平了手脚。
  程言含混地说了声“乖”,就又睡得人事不省。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瞄了眼手机,居然已经九点半。
  程言迷迷糊糊地想起今天周一,十点他还有个会,登时双眼一睁,从床上蹭地弹起来,边换衣服边往外跑。
  李冬行在后头喊:“师兄。”
  程言忙着穿鞋,差点没一脚踩到那摊世界地图的碎片,头也不回地说:“要道歉一会再说。”
  李冬行默默地说:“你扣子扣错了。”
  程言顾不得觉得在师弟面前丢脸,口中道了声谢,匆匆重新系扣子,顺便把袖子放下来仔细扣好,好盖住小臂上那点抓痕。
  李冬行又喊:“师兄。”
  “又怎么?”程言低头看了看鞋,没穿错。
  李冬行用很不确定的声音提议:“我有辆自行车,可以载你一程?”
  程言看他一眼,轻轻笑了下,伸手揉了把他睡得难得有点乱糟糟的刘海。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起来,一起走。”                        
作者有话要说:  本part完结。

  ☆、她是鱼(一)

  渐渐摸透了李冬行的几个人格之后,程言便开始琢磨着如何履行当初的约定,来帮李冬行控制。
  对于多重人格这个病,程言充其量就知道个名字和大概症状,更具体的原理机制基本一窍不通,更别提怎么帮忙治疗。书到用时方恨少,他头几年因为和徐墨文较着劲,对精神病学相关恨不得一概撇清,哪有心思去多学点知识。这会话放出去了,总不能让李冬行瞧出他是个门外汉,程言只得硬着头皮去补课,去图书馆借了四五本书,一连几周休息时看的都是人格方面的文献。
  他有意补习,但谁都没告诉。瞒住徐墨文和穆木容易,可李冬行自打成了他助研,除了在中心上课的时候都跟着他,程言在钻研些什么,李冬行总有机会撞见。
  这一天,程言做完实验回小红楼,一进办公室就发现桌上多了两本书,翻了翻里面还密密麻麻写了不少笔记,那字迹怎么看怎么眼熟。
  他掂着那两本书,不轻不重地喊了声:“李冬行,过来!”
  就坐在外面的人蒙召即到,看了看那书,眉眼一弯,笑着说:“师兄,这两本是老师推荐的教材,写得好。”
  说这话的时候,李冬行脸带红光眼含期待,就差背后竖起根尾巴摇啊摇,摆明了想等程言表扬。
  程言憋了会说:“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在看这些?”
  李冬行:“师兄前两天去医学部图书馆,借的是我的卡。”
  程言反省了下,他一定是太习惯使唤李冬行,居然把这茬忘了。
  他只好收下那两本精神病学入门书籍,随手翻了翻。
  李冬行又体贴地说:“师兄,其实如果你有问题,随时都可以问我。”
  程言把书“啪”地一合,挥挥手,对李冬行说:“近点。”
  李冬行一脸莫名地凑过来。
  程言盯着李冬行的脸,目光绕着他的额头缓缓转了一圈半,定格在耳朵往上一点的位置,伸出手比划了下,冷飕飕地开口:“问有何用,能切开看看最好。”
  李冬行坚强地挺住了没有后退,就是鼻梁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最初说这句话的时候,程言只是想开个玩笑,可真说完了,他又觉得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若论对这病的精神病学原理的了解,他怎么都比不上李冬行自己,但要是书本上的知识真能起到作用,李冬行自己就能控制病情,哪里需要他的帮忙。
  程言老本行正是研究情节性记忆,他想起每次小未和暴力倾向人格出来的时候,李冬行都似乎记不得发生的事。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到底为何会引起记忆断层?难道不同人格的记忆存储与提取存在神经通路上的分离?因为人格切换导致的失忆,与生理伤害导致的失忆……又是否存在差异?
  他换了个思路,好几天盯着李冬行的眼神都有些诡异,专注中带着几分狂热,连穆木都察觉到了。
  “喂喂收敛下。”她举起手在程言眼前晃了晃,“擦擦口水,别那么像个痴汉,丢人。”
  被盯着看的人腾地脸红了。
  程言恍若未觉,一把抓住李冬行的手腕,说:“来来下午扫描室有空,我们先给你扫下海马旁回的结构成像。”
  穆木一爪子拍开程言,骂道:“少来,这是你师弟,不是你养的那些猴!”
  程言把手揣回去,啧了声:“真可惜。”
  穆木斜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死性不改,怎么突然善心大发对冬行这么好,敢情是打算养肥了绑上手术台啊?”
  “是啊是啊。”程言随口附和,一边往外走一边招呼李冬行,“走了走了,回去路上多买点肉,要听师姐的话乖乖把自己养肥,知道不?”
  李冬行笑得一脸灿烂,居然还真应了声,听话地跟上去。
  留下穆木站在原地,摇头默念:“要完要完,小白兔被程大灰狼骗走了。”
  其实程大灰狼倒没惦记着李冬行身上那几两肉,而是惦记着郑和平做的。
  为了感谢程言不计前嫌,郑和平卯着劲儿给两人做大餐,从偶尔为之到一周三四回,没多久下来程言和李冬行体重都长了好几斤。
  程言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食物收买,全然把之前下定的不让李冬行干活的决心抛之脑后。
  他并不打算向穆木或者李冬行承认,在郑和平慢慢地、把他从外面买的大小锅碗瓢盆搬进程言家里,将那三四平米不到的厨房填得越来越满之后,程言偶尔会觉得,自己待了好几年的这个屋子,终于有那么一点点像家了。
  那种从未有过的安逸,带着柴米油盐的烟火气,逐渐渗入了程言的生活,让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白天有空的时候,程言还是会带着李冬行一起去找范明帆下棋,好几次撞见田竹君和他奶奶,一来二去的,田竹君倒是和他们越混越熟,只要他奶奶不在,这小子就会打开话唠属性,从中文系的课有劲没劲扯到小红楼底下野猫有几只,唠唠叨叨碎嘴的程度怕是连郑和平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只要田老太太在场,田竹君就立刻变成拔了毛的鸭子,不仅不敢叫唤,连扑腾的劲儿都没了。
  又是一天周二,程言从生物楼回来取东西,恰好撞见范明帆站在走廊上,想起这时段他本来该有病人,就随口问了问情况。
  “田瑾一般从来不迟到,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范明帆朝小红楼外张望了下,“如果是小田耽误时间,他今天可惨咯。”
  范明帆所猜之事从来都很准。半小时后,程言拿完东西从楼上下来,正好就瞅见田竹君垂头丧气地站在诊疗室门口,一副面壁思过的模样。
  程言正好路过,跟他打了声招呼,问:“怎么了?”
  “程老师啊。”田竹君的脸都拧巴成了苦瓜,“我今天有事耽搁了,没准时接我奶奶来找范医生,她气得不行,一回出来准会把我骂死。”
  他说着就打了个寒颤,两只手互相搓了搓。
  程言瞧见他手上沾了好多泥,连衣角上都蹭了不少,问:“你这是跟人打架去了?”
  田竹君低头看了看,差点跳起来,嚷嚷道:“完了,我还忘了洗手!我奶奶刚一定瞧见了,待会一定要说我衣冠不洁毫无君子仪容,我又要罪加一等……”
  他着急地团团转,忙着去洗手,差点一头扎进女厕去,幸好被程言拉了回来。
  这和田竹君聊了几次天,程言也不奇怪他为何这么怕自家奶奶。田竹君的奶奶田瑾是个退休教师,以前教高中语文的,对自己唯一的孙子要求极高,一门心思地想把田竹君培养成古书上走出来的清正君子。偏偏田竹君没按照她期望的那样长得顶天立地,连个子都不高,活脱脱一副被现代资本主义糖水泡软了的朽木样,于是横看竖看不顺眼,几乎三天一小训,五天一大训,几乎不肯给好脸色看。
  那天范明帆没说,后来田竹君自己絮絮叨叨和程言他们抖了个干净,他奶奶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被确诊了双相障碍和重度焦虑,田竹君本就怕她,如今更是哪敢触她逆鳞,成天小心陪着,就怕奶奶生气。
  今天田竹君居然犯了这么大错误,害得自我要求也极高的田瑾迟到,简直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连程言都不免称奇。
  田竹君洗完了手,也不用程言问,自己交代起来:“唉程老师,今天我也是特别倒霉。本来我中午就打算回家去把奶奶接来了,结果临时想起来宿舍阳台上拿出来晒的君子兰还没收,于是拐了趟打算收下花盆。谁知道我刚到楼下,就看见有人正准备抱走我的花!”
  程言吃了惊:“学校里进了小偷?”
  按理说江城大学的治安一向不错,平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走到校园里来的。
  田竹君摸了下后脑勺,犹豫着说:“也不好说是不是小偷……我本来挺生气的,远远地就叫了声‘那是我的花!’,谁料那人听了,抱着花盆跳下阳台,扭头就跑,我追出去几十米才把人抓到,这急匆匆地把花盆抢回手里,连衣服和手上都沾到泥了都没发现。本来我很生气,想和偷花的那个人好好理论理论,后来抬头一瞧,没想到那居然是个女孩……”
  程言问:“女孩?是江城大学的学生么?”
  若真是学生,就算还不必要报警,田竹君至少可以上报给相应院系处理。
  田竹君摇摇头,略带忸怩地说:“那个……她穿着附中的校服呢,看着最多十六七岁。”
  程言差点没憋住笑。能费了这么老大劲追一个还在上中学的女孩子,田竹君这家伙……的确得听奶奶的话好好锻炼了。
  “后来怎么办?”他挑挑眉,“还是中学生,就知道爬阳台偷东西了,这胆子可不小啊。你去找她老师了么?”
  田竹君连连摆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没,就是一盆花,哪犯得着啊。我本来想,要是她真喜欢这花,我也可以送给她,可转念又想,这个花呢本来是我奶奶养的,今年才送到我手上,说要我从最简单的君子兰养起,好培养心性……我要是转头就把这宝贝花送人,态度如此不端正,她不得训死我?于是我只能对那女孩说,不好意思啊就算你喜欢我的花我也不能随便送人,要是你实在喜欢的话,要不然我去花鸟市场买了送你一盆?结果她居然没答应,甩开我的手就跑,真是太奇怪了。”
  他一边说一边困惑地摇头晃脑,似乎还在思索自己怎么把人吓跑了。
  程言听得心中发笑,这小子也是个怜香惜玉的,有人想偷他花,他居然非但不出口训斥,还说要送花给人家——就算是个正常遇见的姑娘,一见面就来这么一出,也该被吓得转身就走了。
  他正想着再怎么安慰田竹君几句,就见眼前人闭上了嘴,后背贴墙绷紧了身体,哆哆嗦嗦地看向程言身后,从头到脚都写满了紧张。
  “奶……奶奶。”田竹君压力一大就有点结巴,“结……束了?”
  田瑾一眼都没看他,拄着拐直接往门口走。
  和上次一样,田竹君立马追了上去,几次想扶田瑾,都被甩开。
  “奶奶,您接下来还约了体检,我送您去医学部……”被路过的人看着,田竹君脸都涨红了,但又只能锲而不舍地继续贴上去。
  “还体什么检?都迟到四十五分钟了。”田瑾看了眼墙上的钟,脸色越板越厉害,“君子守时,我都怎么教你的?成天不学好。今天对着我能敷衍了事,以后还能担得起什么责任?”
  田竹君急得都快成了兔子眼,想扶田瑾又不敢,委委屈屈地看了眼程言。
  程言被看得不得不出头,努力端起一张和事老的笑脸,对田瑾说:“您消消气,竹君之前是有事耽搁……”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突发事件,有的只是思虑不周、处事不当。”田瑾瞪了程言一眼,昂了昂下巴,“全都是借口。你是田竹君的老师?油嘴滑舌,心术不正。你就是这么教学生的?”
  程言实打实地噎住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通过观察模仿徐墨文,纵横江湖二十余年,以一张好面皮加装出来的好脾气,从小到大把所有师长都哄得服服帖帖。
  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贴上了这惨不忍睹的八字评语。
  田竹君满头大汗,颇为愧疚地冲程言这个被火力殃及的池鱼苦笑了下。
  田瑾还是没有原谅他的意思,自己走腿脚也不是很利索,走了几步靠在墙边上喘气,就是不准田竹君扶。
  范明帆不在,连程言都不知这事该如何收场,这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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