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快回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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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
“你这人有没有礼貌,哪有人把客人拒之门外的,要不是楚天回来救你,你现在……”
张行抬眸,碰见林子昂寒如冰的眼神,乖乖闭嘴。
楚天用手肘轻碰张行,短暂的眼神交汇,直接撞进去,坐到床边,反客为主,林子昂站门口惊呆了。
“徒孙,这屋摆的跟模型一样,板板整整,看着还挺舒服,你有强迫症?” 张行拿出根烟递给林子昂,“跟你说话比拉屎都费劲,干脆别说了,来抽烟,一根解千愁”。
俩烟民面对面抽烟,一旁吸二手烟的楚天呛的咳嗽几声,打开药箱放林子昂面前,药箱里碘伏、棉花球和一些常规药,林子昂瞥了一眼,“东西挺全”。
张行:“出来混的,后勤工作必须做好”。
林子昂:“。。。。。。”。
“你赶快清理一下”,楚天催促。
林子昂拿出一根棉签沾碘伏清理额头上的伤口,“徒孙,你在这化妆呢?赶快放下破棉签”,张行说完看楚天,“显示你们师徒情深的时候到了”,楚天拿镊子夹起一块医用棉花球,沾到碘伏里,在林子昂额头上擦拭。
张行熄灭烟,拿起林子昂书桌上的《java编程思想》,随手翻几页,“写的什么鬼?徒孙你真反人类,咱们一块出去吃个饭,我请客,算感谢你”。
“不用”。
“你这人。。。。。。”,张行摇头,绝望的眼神看楚天。
楚天耸耸肩,脸凑到林子昂面前,“徒弟,看在师傅毕生绝学都传授给你的份上。。。。。。去吧。。。。。。去吧。。。。。。去吧。。。。。。”。
林子昂被楚天磨得没办法,穿上外套出门。
☆、第8章
跟李琴打好招呼,三人打车去西区,一家名为老街烧烤的店,门脸不大,里面桌桌爆满,人声鼎沸,林子昂转身要出去,楚天拽住他说:“我们在包间”。
包间里坐三个张行派的同学,见林子昂进来,小声议论,“大城市”怎么来了?,桌上摆满各种烧烤和饮料。
张行站起来,“兄弟们,今天我特别感谢大家,尤其。。。。。。林子昂。。。。。。关键时刻救我一命,恩情我记下,以后林子昂是我张行的兄弟,也是大家的兄弟,来,举杯欢迎新兄弟”。
一圈人端杯中饮料围饭桌站起,林子昂稳坐凳子没动,楚天看他,“徒弟”,依旧没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眼前的场景,使林子昂想起港片电影里的黑社会,称兄道弟,打打杀杀,胸前再纹上动物更像,没想到自己能混进“黑社会”,成为这些人的兄弟,有些好笑,不自觉地笑出来。
“徒弟。。。。。。。徒弟”。
林子昂回过神,想看看“黑社会”能弄出什么名堂,起身举起橙汁。
张行大喊:“够哥们,一起干了”。
喝完一杯饮料,有人说:“行哥,明天不上课,要不咱们来点酒?”。
张行舔舔嘴唇,“来点酒,可行”。
楚天:“张行,你妈要知道你喝酒,你就废了”。
“我晚上直接去你那睡,明早陪你回去看望姥姥,等她见到我,酒劲早过”,服务员送来六瓶啤酒,张行分到每人面前,“一人一瓶,不许不喝,也不许多喝”。
大家兴奋的给自己杯中倒满,林子昂没动,父亲严禁他喝酒,从小到大没喝过一口,“楚天,给你徒弟倒满”。
楚天拿起酒瓶没直接倒,“不想喝就喝果汁”。
林子昂抢过酒瓶,给酒杯倒满,已经和那个家没任何关系,父亲狠心赶他出来,他也敢做父亲禁止的事情。
一杯下去,林子昂感觉神清气爽,说不出的痛快,拿起酒瓶又倒满一杯,刚到嘴边被楚天拦下,“徒弟,没有你这样喝酒的”。
“操,这么多人,你喝什么闷酒,要喝大家一起喝,来,陪大城市,呸。。。。。。。陪子昂喝一个”,张行说完,一圈人各自倒满举起酒杯,跟林子昂碰杯,林子昂端酒杯发愣。
楚天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喝酒喝的是氛围,要一起才热闹,干杯”,酒杯碰撞酒杯发出声响,一饮而尽,爽快。
大家聊天,林子昂没太听,他沉醉酒精的兴奋感里,前所未有的轻松,张行走过来与他碰杯,“之前的事我不对,今天你不计前嫌,出手相助,我很感动,你这个朋友我张行交定了,干杯”。
第一次听到有人要和自己做朋友,林子昂心里一暖,嘴上什么也说不出,白天的事,当时他没多想,不管当时李明昊的刀对准谁,他都会出手,没想到张行如此在意。
楚天推开张行,抢过林子昂手里酒,“别给我徒弟喝醉了”。
张行搂住楚天脖子,“哎呦我操,楚天你个喜新厌旧的薄情汉,有了新欢,无情的抛弃我,怕他喝醉,那你喝”。
楚天刚要喝,林子昂一把夺回来,喝了,其他人鼓掌,“好样的”。
“你别喝了,喝多李阿姨该担心”,楚天说。
“没多,想喝”,林子昂喝完自己的一瓶,硬抢楚天的半瓶酒喝了。
饭店出来,楚天紧跟林子昂,“你想吐吗?”。
林子昂摇头,除了轻松、高兴外,没任何异常,大脑非常清醒。
送走其他同学,张行提议步行回去,夜里十点的小城,灯火暗淡,路灯的光暗黄,像个昏昏欲睡的老人,三个少年并肩走在路灯下,藏不住的风华正茂。
“楚天来唱一段”,张行偏头对林子昂说:“你师傅的歌声一流,堪比专业歌手”。
“徒弟,别听他瞎说”。
“我操,还害羞了,你不唱我唱。。。。。。。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林子昂捂住张行的嘴,别人唱歌要钱,张行唱歌要命。
“你唱”,林子昂对楚天说。
“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
楚天的歌声沁人肺腑,令人陶醉,与张行一点没调的歌,天差地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张行拍拍林子昂肩膀,“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去看外婆?”。
“别了,快期中考试,让徒弟在家好好复习”楚天说。
张行点头,心想高三对学霸来说拼尽全力的时候,哪能跟他们学渣一样,到处闲逛。
“我去”,三天小假林子昂规划好复习重点,不想打乱,听完楚天的话,他改主意,不想让他去,他偏要去。
楚天:“……”。
“明早我们一起”,楚天的手机铃声,打断张的话,屏幕显示李阿姨。
“喂,李阿姨”,电话另一端传来,焦急担心的声音。
“小天,你们在哪里吃饭怎么还没回”。
“阿姨,没事,我们走路回去的,所以有点慢,很快到家”。
对方的声音平静下来,“没事就好”。
挂断电话,楚天后悔听张行走路回家的建议,惹得李琴担心,三人加快脚步。
楼梯口瘦小的女人,手持手电筒给三个归家的少年照明。
楚天跑到李琴面前,“李阿姨,抱歉我忘记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李琴面带微笑,“没事,我怕你们在外面碰到坏人,西区那边小混混特多,他们专门抢学生钱”。
张行拍拍胸脯, “李姨,有我在你还怕这个”。
李琴从张行身上闻到酒味,“你们喝酒了酒精对大脑不好,你们正高三,紧要关头怎么能喝酒哎呀,你们这些孩子……”。
“唠唠叨叨,烦不烦,喝那么一点,脑子坏不了” ,林子昂说完,独自上楼。
楚天和张行面面相觑,看不清李琴的表情,她站原地许久,说了一句,“回去睡吧”。
林子昂回房一头扎进柔软的棉被中,门外敲门声,将他从柔软中拉出来。
门口李琴端一碗蜂蜜水,“我听说蜂蜜水解酒,你喝了再睡”。
林子昂没说话,重重地关上铁门,并在里面反锁,关门速度较快,李琴不慎将碗摔地上,碎了。
对门闻声开门,楚天蹲下帮李琴收拾碎片,“小天,你去休息,我自己来”。
收拾好碎片,楚天要去敲林子昂门,被李琴拦下。
楚天帮助他,忍让他,都是他是因为李琴的儿子,而他作为儿子,置母亲的关爱不理,自尊不顾,哪里有个儿子样。
“不怪小昂,我亏欠他太多,他这样我,合情合理”。
“阿姨,我不知道你们母子之间事,但您始终是他的母亲,他不应该这样” ,楚天看林子昂的门,想进去与他理论一番。
“只生不养,不配称为母亲”李琴叹气,“小昂很小随他父亲去平城,十几年我一次没去探望过他,所有他需要母爱的时候,我都不在,我不配做他的母亲”。
楚天僵在原地,心里的气逐渐消散。
李琴对他一个陌生人能照顾有加,可见她不是心狠的女人,没去见儿子,楚天坚信其中定有难言之隐,十一年,她一定也很想念。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随随便便抹掉的伤,缺失母亲的十一年,林子昂的恨已砌成一座厚厚地城墙,难以攻破。
楚天心疼李琴,又理解林子昂。
楚天没说话,李琴也没再说话,一阵良久的沉默,阻隔两人间,各怀心事。
“谢谢你小天”,李琴拍拍楚天胳膊,转身下楼,楚天看见她眼角的泪。
一夜无梦,林子昂睡得很踏实,早晨被走廊的嘈杂声吵醒。
“小兔崽子,连奶奶的生日都不记得,赶快滚起来”。
“妈,妈,疼……”,张行捂住耳朵。
“你个白眼狼还知道疼?赶快走。。。。。。。”。
张行忍着耳朵的疼痛,大喊: “楚天,我今天不能去看姥姥,你跟林子昂去。。。。。。。。林子昂起床。。。。。。”。
林子昂扯过被角蒙住头,被子里闷热,睡意全无,起身站窗边抽烟。
楼下张行一家四口,吵吵闹闹,走出小区,林子昂熄灭烟,换好衣服,出去洗漱,开门与对面的楚天四目相对,一起去洗漱室。
“我一会要回我姥姥家,你在家里复习。。。。。。不用去”。
林子昂满嘴牙膏泡沫,含糊不清的说:“去”。
“嗯?”。
林子昂漱口,洗干净脸上的泡沫,“我、要、去,听清了吗?”。
“姥姥家在乡下,你会不习惯”。
“等我回去穿上外套,出发”。
楚天:“。。。。。。。”。
长途汽车站,熙熙攘攘,林子昂和楚天卷在人流的浪潮里,挤上大巴车,车缓缓开动,离城区越来越远。
林子昂带耳机,头轻靠车窗,拿下一只耳机给身边的楚天,楚天犹豫一下,戴在耳朵里,是昨晚他唱的《简单爱》,轻快的音律围绕耳畔,一路无言。
大巴车在村庄路口停下,楚天唤醒睡觉的林子昂,“下车了”。
林子昂揉揉双眼,背上书包走下车,眼前一条乡间小路,道路两旁一间挨一间的农院,四周一片金黄的稻田,随风飘摇,远处群山相连。
“像一副油画”,林子昂忍不住超前走几步,站路边欣赏眼前的一切。
楚天举起相机,定格眼前的瞬间。
“走吧,姥姥还在家等我们”,两个少年并肩走进乡间小路里。
☆、第9章
迎面走来的羊群,堵住归家路,俩人穿过羊群,林子昂忍不住摸摸路过他身边的羊,羊毛手感不错,脑中突然莫名其妙的蹦出“薅社会主义羊毛”几个字,蠢蠢欲动想试试,为防止自己做出低级的事,他的手快速离开羊身,插进裤兜,若无其事的与羊群擦腿而过。
俩人停在一座小院门前,院里的鸡群低头啄食,不理会他们,门口拴着一条黄狗虎视眈眈的看林子昂,嘴里发出低沉的闷吼声,林子昂跟随楚天进门,黄狗狂叫不止。
楚天蹲下摸黄狗后背,“虎子,不许叫,给你介绍一下,我徒弟林子昂”,说完抬头看林子昂,“来,跟虎子认识一下”。
林子昂弯腰摸摸狗头,虎子狗腿一弯趴地上,享受主人的爱抚。
屋里老妇人听闻狗叫,主拐杖缓慢地走出来,“小天,回来了?”。
楚天飞奔过去抱住姥姥,外孙力量太大老人差点摔倒,“慢点,慢点。。。。。。。姥姥又不跑”。
“姥姥,我好想你”。
林子昂走过去,微笑与老妇人打招呼,“姥姥您好”。
“是小天的同学吧,快进屋”。
屋内墙上相框里,黑白照片镶嵌其中,照片里两条辫子的姑娘依偎男青年身旁,幸福洋溢脸上,隔着相框依旧能感受到她们的幸福快乐。
老妇人黝黑的皮肤上,布满皱纹,脸颊零星几个老年斑,见林子昂看的入神,她说:“那是我和他姥爷的结婚照,十八岁跟你们这个年纪一样” ,老人神情中透着笑意。
林子昂说:“姥姥年轻时候真漂亮”。
楚天搂住姥姥胳膊,“姥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