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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肋骨_只烟片语-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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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睡我吗?”付宽也看着他,“你有经验了,我也少遭罪些。”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江海州彻底暴怒,双目赤红,付宽眨眨眼,他感觉自己的肩膀仿佛要被生生捏碎了一般。
  
  “那我该说什么啊?”付宽似乎不想直视江海州的目光,偏过了头。
  
  “我不是你的吗?付宽,我不是你一个人的吗?”江海州轻声的:“你怎么,连一点不高兴的样子都没有呢?”
  
  付宽蜷了蜷手指,“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说你是我的,但你又和别人睡了,你想干什么啊。”
  
  他好半天没等到回应,转头看了眼江海州,被他眼里的痛楚惊到,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江海州,”付宽说:“其实没事儿的,很正常,我可以理解,年轻气盛啊,意外啊什么的,没关系啊,反正你也喜欢我的嘛……”
  
  他不知道富富那个意外对江海州来说是什么样猝不及防的伤害,如果能想明白,就会知道刚才对江海州说的这番话不亚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江海州在沙发上抱了他很久,每分每秒都像是生离死别般,好像下一秒就再也见不着摸不到一样。
  
  之后听说江海州请了学校的假,把自己关在家里,关掉了手机电脑等,谁也不联系。
  
  付宽去x大再也没看见过江海州,富富自然更联系不上他。
  
  付宽马上就生日了,十八岁。
  
  他靠在沙发上,自江海州和他摊牌那一刻起,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还有三天他生日,还有一星期就是新年。
  
  真是过分啊。
  
  “小宽,你这事儿办的……”甄赤玄坐在电脑桌那吃外卖,一边一只手噼里啪啦敲着什么。
  
  付宽闻言“嗯?”了一声。
  
  “办的漂亮!”甄赤玄赶紧说。
  
  “哥。”付宽说:“我不想玩了。”
  
  “怎么?”
  
  “看他那副样子我心里也不舒服。”付宽撇撇嘴,“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心情烦躁死了。”
  
  “他现在干嘛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每天足不出户,他吃东西吗?哥你帮我查查他订没订外卖,有没有出去买东西。”
  
  现在都用手机付款,所以哪怕去超市买个泡面他哥也能查到。
  
  甄赤玄一边应声,一边随手继续敲键盘,十秒不到就全查出来了,“挺有规律的,一天订一次,吃的都是周边普通的饭。”
  
  “他一天就吃一顿啊。”付宽脸色变了变,“他去超市了吗?”
  
  “去了。”甄赤玄说:“订单全是烟酒,神秘花园三条,酒……”
  
  他罕见的顿了顿,“全是烈酒,你要不去看看他吧,我把地址给你。”
  
  付宽犹豫一瞬,“哥我现在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啊?”
  
  “我有点后悔。”付宽说:“我不想看他这么难受。”
  
  甄赤玄垂下眼,轻声道:“那简单啊,那就把女装身份告诉他就行了。”
  
  “可是他万一不接受我女装怎么办啊。”付宽咬了咬唇,手指里夹的一根烟被他捏瘪了。
  
  甄赤玄嘴巴动了动,他其实想说别说你女装,哪怕你化成狗子他都能继续爱你,可是他也只是想想,即便和付宽相处三年已经很熟了,这种话他也说不出来,想想都觉得很不自然了,他说道:“那就先以富富的身份去看看他吧,男人在这种情绪极端的状态下最容易暴露人品,你晚点告诉他也可以,正好再试探一些‘付宽以外’的事情,看看会不会有其他收获。”
  
  “哥你说的也有道理。”付宽说:“那我收拾一下去看他。”
  
  “嗯。”甄赤玄说:“要是过夜的话……美瞳记得摘,我查了,不能睡觉洗澡戴,也要勤换那个什么液的护理。”
  
  “知道了。”付宽笑了笑,“哥你这次比赛第一名我们还没庆祝,这段时间光顾着那个傻逼,都没怎么好好相处。”
  
  “不急。”甄赤玄说:“反正我们随时有机会。”
  
  “哥。”
  
  付宽收拾好了站在门口,笑着看他。
  
  “怎么了?”
  
  “你会遇到一个很爱你,很珍惜你的人,你会是他想要的、想守护的全部。”
  
  

作者有话要说:
“你会遇到一个很爱你,很珍惜你的人,你会是他想要的、想守护的全部。”——记住这个旗子,我们下一本鬼攻大佬见~





第70章 怀疑
  江海州家距离x大也并不远,现在的人生活发达了,可邻里之间见面不识,他和江海州也不知怎么隔开的这么分明,竟然三年来从未有一场意料之外的偶遇。
  
  小区里歪歪扭扭的,付宽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门,昨日下的雪都堆积到了一起,他在地面踩出了一串脚印来,“嘎吱嘎吱”,付宽进了电梯,楼层不高,走廊里光线挺暗的。
  
  他站在防盗门前,搓了搓手掌心,发现手心有一层薄汗。
  
  “咚咚咚。”
  
  付宽已经做好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给开门的准备,果然,他一直不徐不疾的敲,足足半个小时才听到门“咔嚓”一声。
  
  还未见到江海州,就被扑出来的烟酒味儿呛得咳嗽不停。
  
  付宽用力压制自己的咳嗽声,他的伪音是找专门人士学的,过程十分心酸痛苦,结果也很有成效,十分逼真,但他没学过咳嗽怎么伪。
  
  好在江海州现在的状态应该也不是那么清醒机敏,看到他之后甚至连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都没问,他准备了好多理由一条都没用上。

  屋里乱糟糟的,垃圾堆在门口,烟酒的气味非常呛人。
  
  付宽承认自己看到江海州那一刻有些被吓到,悔意值达到了巅峰。
  
  江海州肉眼可见的消瘦,形容憔悴好似个瘾君子,漂亮的眼睛都肿了,下巴上满是胡茬,头发也乱糟糟的。
  
  给他开了门就转身回去,坐在沙发上喝酒。
  
  付宽站在门口,被酒味儿熏的有些头晕,更多的是心里难受。从现在开始自己是富富了,不管怎么样,他不能再任由江海州这样过下去。
  
  他进去之后没关门,让烟酒味好好散一散。
  
  “你吃饭了吗?”富富说:“你怎么成这样了?”
  
  江海州摇了摇头,好半晌才机械的开口,“你来干什么?”
  
  他二十多天没说话,此刻再张嘴,竟然有一种淡淡的不适感。
  
  富富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拨弄几下自己的烟灰色卷发,然后开始起身收拾乱糟糟的房间。
  
  “我联系不上你,当然要找你了。”富富主动解释起来,说:“去你学校问的地址哦。”
  
  “你走吧。”江海州嗓子哑的厉害,说话的时候似乎不太好受,“我没事。”
  
  富富给他倒了杯水,看了眼饮水机的水,又把杯子里的凉水倒了。
  
  他去烧了一壶热水,顺带着把更乱的厨房整理了。
  
  “你们吵架了?”
  
  江海州摇头。
  
  “你现在这个样子太糟糕了,要是被他看到,他肯定不喜欢你了。”
  
  江海州听了还是没有反应,富富整理了一下满地的酒瓶子,心想,江海州不会让付宽见到这一面的,这样颓废,堕落,丧气的江海州,好像多一秒就要与世长辞一般。
  
  “哎。”富富在他旁边坐下,把热水放到他面前,“喝了。”
  
  江海州低头把水喝了。
  
  “给我讲讲你俩的故事吧。”富富说:“从相遇开始,到重逢,慢慢讲,一点都别错过。”
  
  这次江海州看了看她,缓缓点头,清了清嗓子,“相遇是在八中操场,八中是……”
  
  他讲自己怎么遇到付宽,怎么搞到的联系方式,怎么受的伤,去付宽家,什么时候付宽说喜欢自己,俩人去吃米线,吃火锅,书店,图书馆,健身房……付宽送他胸针,小星星,打火机……后来为了找彭素去周家屯,又说了彭素是谁,付宽走后由他来给彭素讲课。
  
  他说以前的付宽小小的一只,喜欢哭,说话结巴,但很可爱,特别听自己的话,有时候又很成熟,还有点小心机,他又说付宽胳膊上划了一刀,一定是他自己划的,又说到那个孔骁,一个盛气凌人的小少爷,被付宽耍的团团转。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温柔,神情异常柔软。
  
  “后来呢?”富富说。
  
  “后来,我们从周家屯回来,他被他妈发现了。”江海州想喝酒,被富富阻止,他笑了笑,也没争执,“他妈找我谈话,意思就是别让我耽误他正常生活轨迹,其实她不找我也明白。”
  
  “我不能让付宽跟着我,成为我的附庸,他是个聪明优秀的人,应该有更宽容的成长环境。”
  
  用另一重身份听别人讲自己的故事是什么感觉?
  
  富富端起酒杯自己喝了。
  
  “后来呢?”
  
  “后来。”江海州闭了闭眼,“韩奕出现了。”
  
  “……那天的事是一个误会,但是恰巧被付宽看见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我的解释,可能是相信的,他问我要不要带他走,我拒绝了。”
  
  富富的指尖有些抖,“他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江海摇了摇头,“是我对不起他。”
  
  “后来他都没有回来看过你吗?三年来一次都没有吗?”
  
  “没有。”江海州说:“我让他伤心了。”
  
  “他生日那天,你也没见到他吗?”富富声音低了几度。
  
  “那几天我状态不好。”江海州没注意她的情绪,说道:“那段日子我经常酗酒,喝多了就能梦到他。有一天终于喝出事儿了,进了医院。”
  
  “韩奕那时候找到我,硬是留下来照顾我。”江海州说:“我动不了,也赶不走他,就对他说明白了,和他永远不可能。”
  
  “后来他出国了,倒也是个洒脱的。”江海州笑了笑,说:“不像我,喜欢上一个人必须要和他在一起。”
  
  “所以,你和韩奕什么事儿都没有。”
  
  “没有。”江海州说:“我从没喜欢过除了他以外的人。”
  
  富富倚进沙发里,15岁生日这个王八蛋错过了,18岁也要错过吗?
  
  “你还这样一蹶不振的,是想彻底和他玩完?”
  
  “如果没有咱俩的事儿,我应该和他和好了。”江海州说。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富富哼笑一声,“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可不会成全你们俩。”
  
  “你一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一边又说对喜欢的人永远不放手,这不是矛盾么?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富富看向他,“是打算等他也睡了别人之后,你俩到同等层面上你再把他追回来?”
  
  “还是说你不允许,他只能做你的人,那这样的话你又觉得对他不公平,对不起他。”富富拍了拍他肩膀,“我还没看出来,你是个这么磨叽的人。”
  
  “所以。”江海州看向富富,“我该怎么办?我看到他,就觉得对不起他,可我又不舍得把他让给别人,你能明白这种感受么。”
  
  富富说:“你就和他说实话,他会原谅你的。别把自己困在枷锁里。”
  
  江海州叹了声,喃喃道:“别人的恋情是什么样的呢。”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江海州问富富。

  “我?”富富摇头,“没有。”
  
  他俩一直坐到晚上,富富饿的肚子咕噜起来,她推了推江海州,“我去买菜,你做饭。”
  
  江海州沉默片刻,“我上次不是告诉你了,我不会做饭。”
  
  富富皱眉,“那你这二十多天怎么过得?你都吃什么了?一天一顿是吗?当自己铁打的?!”
  
  江海州愣了愣,缓缓看向她,“你怎么知道二十多天,一天一顿?”
  
  富富呆了呆,随即说道:“门口垃圾堆里数的,我问了你们学校的学生,他们说这个寒假你请假了,到现在都没去,可不就是二十多天么!”
  
  江海州“哦”了一声,“其实我会做饭。”
  
  富富咬了咬唇,没说话。
  
  “但是我懒得动。”江海州说:“只有他在的时候,我看他吃饭自己才有心思做,不然什么都不想碰。”
  
  “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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