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_只烟片语-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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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你。”李卓凡说。
江海州把电话挂了。
付宽眼巴巴看着他,被江海州大手囫囵的摸了摸头。
“你不能去。”江海州说,“免谈。”
“我不添乱。”
“不是怕你添乱,我怕顾不上你。”
“不、不用顾!”
“……”江海州在他小脸儿上摸了一把,“那就跟好我。”
江海州在车上把彭素的事儿简单说了说,付宽有些担心。
“没事儿,这没过多长时间,镇子也不大,他哥又没车走不了多远。”
“你怎么,知道,没车?”
“肯定没有,经济状况差人缘差,上哪找车。”
“偷,抢。”付宽说。
江海州一个急刹,“卧槽”了一句,赶紧给李卓凡打电话。
付宽拿出手机给甄赤玄发消息。
“喂?”
“彭素他哥有没有可能开车,如果有可能,光镇子里的范围就不够,还要找周边的村庄,二十分钟早他妈开出镇中心了!”
李卓凡也是没想到这一茬,有些怔楞,好半晌突然反应过来,“这上哪知道去啊!我不知道他家在旁边村子有没有地方啊。”
江海州挂了电话,给派出所认识的哥们儿打过去,告诉他盯着点儿丢机动车报案的,最好能把车牌号问出来。
甄赤玄那边也有了回复,告诉他有监控范围的地方都会搜索可疑人员,但是没有的也没办法,付宽也知道他不是神,出了镇子,外头包裹着的那些村子不仅没监控,而且路况差,基本全是土路,风沙漫天交通闭塞没有网络,付宽从没去过。
江海州把车开到电影院门口,李卓凡从后门上来,大晚上的带进来一股凉气。他把空调调高了几度,此时的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这无疑给找人添加了很多困难。
“几个开门的酒吧KTV之类的目前没有看到人的消息传过来。”
付宽给李卓凡递了一瓶热牛奶。
“靠,你怎么也来了?”
“嗯。”付宽应了声。
甄赤玄:半个小时范围内出镇子的小型客运机动车一共有12辆,分别开往了三个方向,出租车9辆,私家车三辆,出租车有7辆是市区返程车。
“警局没有接到车辆失踪报案。”江海州又说。
“那现在去哪儿?”李卓凡急道。
“电话还是不通?”
“一直在打,关机了。”
付宽说:车牌号能看清吗?
付宽发完等了大概四五分钟,甄赤玄发来11个车牌号。
甄赤玄:有一个被一块破布盖住了,36分钟前从电影院的方向沿着南环一路开出了镇子,往岭南去了。
付宽:岭南?
甄赤玄:最后一处能拍到的范围是加油站,之后他有可能去的地方有三个,白村徐村周家屯。
付宽说:“李,教练。”
“哎?”李卓凡反应了一秒才意识到付宽是在叫自己。
“你有没有,听彭素,说过,白村,徐村,周家屯?”
“周家屯……周家屯!”李卓凡猛地一跳差点磕到车顶,“我知道这!彭素身份证上就是这!”
江海州:“……特么可够粗心的!这么重要的细节不早说?!”
“我这是忙忘了!”
江海州把车子启动往南环走,一边吩咐张启胡乐他们带着人,有车的都去周家屯,没有的骑车也得去。他交代完之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付宽,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反而给上次加入黑名单的黑客拉出来发了消息。
——你要是敢对他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我江海州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
——周家屯村民比较排外,你找那么多人去,不一定能有什么好效果。
江海州愣了愣。
——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们要找的人在那,最好去两三个人就行了,把付宽送回来,那个村子比较危险,不要让他去。
——什么危险?
甄赤玄再没回复。
江海州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拿出手机百度周家屯,结果先是出来一个站台,紧接着就发现全国的周家屯一共有83个,光C城就22个……
现在庆幸还好确定了是这个镇子周边的,不然这尼玛搜索范围简直醉了。他们不是警察,就是一群半大孩子,江海州虽然在镇子里可以说是混的风生水起,但出了这个镇子他就一普通年轻帅哥,这两点相当普遍的性质在屯子里简直不如能干活的庄稼汉和能生孩子的女人。
他收起手机,叹了口气。
镇子到底是镇子,哪怕是网络主播也不会来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地方直播闹鬼,这无疑使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无从提前得知真相,除非——亲自去看一看。
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找了一部分人原地待命以及去其他地方,周家屯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地点,万一中途那孩子回去再没个接应,这种不周全的事江海州不会做。
江海州把车停到路过的加油站,加好了油之后也没开。
“怎么了?”李卓凡问。
“等人来,把付宽送回去。”
付宽看着他,“为什么?”
“没有原因。”江海州十分强势,“你必须回。”
聪明如付宽立刻就想明白了江海州的意思,“周家屯,不好?”
“这不是你该好奇的事情。”江海州言辞冷漠。
“我要,和你去。”
“听话。”江海州说,“胡乐马上过来,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不行。”付宽态度也很坚决,“我必须,跟你去!”
“你去什么去!你连话都说不明白,出了事儿救不了你怎么办?!”江海州心里烦躁,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违抗他的指令,但他习惯迁就付宽,倒也不觉得有多难以忍受,只是这件事关乎到连他都没把握的不可预知的危险,他怎么能同意付宽掺和进来。
付宽愣住,仿佛被吓到一样,一点一点的,眼圈红了。
江海州揉着眉心,知道自己把话说重了,却没有丝毫安慰的意思,那黑客虽看他不顺眼,但绝不会拿付宽开玩笑,他不能妥协。
以前没这么凶过付宽,江海州知道付宽肯定会生自己的气,然后回去之后好几天不理自己,但这也比去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周家屯强,江海州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清原因,他恼火自己被那劳什子黑客的一句“那个村子比较危险”弄的心神不宁,却又不敢托大。
“哎,你俩别吵啊,付宽想去就跟着呗,反正我们已经找到方向了。”不明情况的李卓凡看一直好好的俩人因自己闹红脸,十分过意不去。
“你知道个屁。”江海州没好气。
“得。”李卓凡举起双手,“算我多管闲事。”
付宽揉着红红的眼圈,出乎意料的没直接下车走人,而是紧了紧身上的安全带,“你不、不让我去,我就自残。”
江海州一愣,像是没听清他说的,不可置信的问道:“自什么?”
付宽直直的看着他,从口袋拿出一把小刀,照着自己的锁骨比划着,言简意赅:“带我。”
刀刃锋利无比,闪着亮光,离白皙的锁骨极近。
气氛徒然凝固,江海州看到刀那一刻脸色才真正凝重起来。
他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速度越来越快,在安静的车厢内无端使人烦躁起来。
好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还很平静,但已经很明显的包裹了一层怒意,“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付宽。”
付宽垂着眼,“我,说话,不利索,说不过你。”
“那是说不过的事吗?!”江海州瞪他。
付宽咬着唇,低头不语。
“那你他妈为什么非得去,你给我个理由?”江海州突然就冲他吼:“他妈还拿自残威胁我,长本事了!”
付宽还是不说话,睫毛挂了两滴细小的水珠。
这是江海州第一次凶他,但是……但是他要去!他不可以让江海州一个人面对危险,他如果回去会担惊受怕,他知道江海州很厉害很厉害,自己很没用,只会添麻烦,可是就让他做一个自私任性的人吧。这条路这么偏僻,天又这么黑,万一江海州开车快了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办?
他不在的时候,看不到的时候,江海州还会遇到多少危险?如今就在他眼皮底下,他又怎么能做到面不改色放任江海州自己离开呢?他必须跟着!
这时候胡乐开车过来,把车停下,过来敲了敲江海州的车窗。
“走。”江海州看着付宽,冷冷道。
“你敢,用强,我回去,就、自残!”付宽刀子还握着,一手死死地抓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瞪着眼睛看他。
江海州眉毛拧成一个川字,伸手箍住付宽的下颚,渐渐收紧力道,后者吃痛鼻子都皱了起来。
“老大!”胡乐在外头一边敲一边喊。
江海州把车窗降了下来。
“老大,我来接……额?”胡乐呆住了。
这……是干嘛呢?大州哥可是对这个小孩儿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怎么看起来像是在动、动粗?
“我再问你一遍,回不回?不回你这趟出什么事我不会管你。”
付宽闭了闭眼,不为所动。
江海州没来由的就一阵窝火,“你他妈能不能懂点事儿?!”
付宽被这么一吼,挂在睫毛上的水珠一抖就落了下去,看着可怜吧唧的让人心都跟着疼。
江海州放开他,沉着脸把自己扔回靠背上,生无可恋。
胡乐半个脸搁在窗户上,看了看江海州,又看了看付宽,一脸懵逼。
“你回去吧。”江海州看向胡乐,烦躁的挥了挥手背。
“老大,那付宽呢?”
“他不回,死活他妈的不回,我不知道这孩子这么不懂事!滚滚滚!”他气急败坏的把窗户升起来,差点把胡乐半张来不及收回去的脸留在里边儿。
江海州把车子启动,猛地一个掉头直奔周家屯,他叫一路跟着的人都去别地儿找,准备带着车上这俩操心的玩意单枪匹马的去赴会。
付宽擦干了眼泪,正要把刀收起来,江海州像是脑袋旁边长了眼睛一样,“上次是烟,这次是刀,你他妈跟着我都学了些什么操蛋玩意。赶紧把它扔了,我要是再看见你带一次,以后你愿意找谁就找谁,我江海州陪不起你。”
他把付宽那头的车窗降下来,付宽这次听话的把刀子顺着窗口扔了出去,反正他兜里还有一个更锋利的。他买刀不是用来威胁江海州,更不是用来装逼炫耀,他没这个习惯。
而且在他看来,没什么比拥有江海州更值得炫耀的事,连和江海州在一起他都没张扬,更不屑于用刀和烟什么的找存在感。
他只是用来防身,或者哪天和江海州走在一起,要是再有不开眼的人找江海州麻烦,他也能一刀把人捅回去!
付宽想,江海州这次真的生气了,连这种他最害怕的气话都说了出来,但他不后悔,为了能和江海州在一起,怎么他都认。如果自己不在,江海州遇到危险肯定不会告诉他,一想到他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对江海州的安危一抹黑,他就无法忍受。
付宽低头,又看了眼刚才甄赤玄发给他的那条消息。
——那村子我不知道太多,以前听一个朋友说,童男不能去,江海州应该不是了,他去可以,你别去,去了会发生什么危险我们都不清楚,总之我那个朋友精神失常了,现在在疗养院。我没开玩笑,就是找个人而已,你让他和他朋友去吧,他们应该都不会有事。
——村子怎么知道你那个朋友是童男的?
——世上咱们不知道的事儿太多了,偏方古方秘方,总有法子,有的村子落后封闭排外,一代又一代传承延续,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藏污纳垢,再怎么惊世骇俗也不稀奇。我那个朋友经历了什么他不肯说,但是他那个样子很恐惧,在他身上发生的事一定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
——真有那么悬吗?
——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