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_只烟片语-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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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不过换做自己,肯定不会和这样麻烦的人做朋友。虽然是一只耳朵弱听,但即便这样他也习惯戴助听器,保持双声道,就不会总是听不见别人在自己不好的耳朵那一侧说什么,省去不少麻烦。
饭凉了,付宽没吃,没心情,但是为了不让阿姨担心,他偷偷挖出一部分装进了袋子里,打算第二天出门时再扔掉,假装自己吃过了。
没吃晚饭不敢晚睡,他赶紧进了自己房间盖好被子准备睡觉,刚躺下手机就有消息进来。
陈秀一:宝贝儿你没事儿吧?我去给你找人去了,然后就迷路了,对不起啊!明天放学我送你回家!
付宽撇撇嘴,没回复。
“宝贝别生气,明天给你抱抱!”
付宽蹙眉,这人太不要脸了,他本来想说你不要再缠着我我不喜欢你,又觉得这个人根本什么话都不听,根本不尊重自己不想和自己好好交流,不然自己和他说过那么多遍,他怎么还缠着自己。
陈秀一:亲爱的?还生我气呢?
“不要乱叫,我不喜欢你。”
付宽发过去,那边安静了一会儿,付宽本以为这人知难而退了,谁知他竟然回复。
“明天你要是不答应我当我对象,我就告诉全校的人你是个变态,死同性恋,还滥交,恶心!”
付宽脸色骤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陈秀一:怕了吧?怕了你就乖乖听话,跟着哥好好的,哥好好对你。
付宽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用被子捂住了脸。
付宽第二天没上学,请了假,可能是晚上吹冷风再加上受到惊吓,他竟然发烧了。还是家政阿姨给他买的退烧药。
他有些担心陈秀一会不会真的乱讲,他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但并不代表就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想了想还是没敢打电话问,那个混蛋还不知道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怎么办呢?付宽没休息好,他很担心。人一旦坏起来怎么这么迅速反差这么强烈?他不明白。
要是传出去,自己就不能在八中待了,妈妈也会失望,不论妈妈相不相信,都会担心自己。可是他不是什么滥交的同性恋,只是……只是喜欢能像爸爸一样关心照顾自己的人啊。不喜欢女孩子拒绝她们的追求就是同性恋吗?
付宽不明白,他想不通的事太多,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难受极了。
……
“等他来了,你们就跟我去一班找他,叫他出来咱就给他带到操场上围起来,你们接着开始起哄,让他和我在一起,把他往我怀里推,他不同意就说他到处约炮,埋汰他!到时候我还不是想摸就摸想亲就亲,哈哈哈哈,到时候扒了给你们看屁股白不白!”
“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那小孩儿胆子就芝麻大,我就是把他给强了他又能咋的,顶多哭几通,哄哄就好了,我不动手迟早也得让别人吃到嘴去,你没看他那软绵绵娇滴滴的样儿,□□!”
“那要是人家后头有人咋办?”
“能有个屁的人。”陈秀一得意冷哼,心道有人昨晚遇到那群流氓能不联系?还不知道最后回到家都经历了什么,说不定已经不干净了,想到这又觉得懊恼,痛恨自己没早点下狠手,说不定现在这个水灵的孩子已经是个几手货了。
“我跟你们说别怂啊,今天老子必须把他弄到手!”
“没人就行。”那些人松了一口气,“西操场吗?今天不行,今天听说江海州要来。”
“操!他来干嘛?”陈秀一脸一白,这人他没见过,但听过无数遍,学校里混得好的都叫他一声哥,那是地地道道的社会人,狠的要命。据说上次就因为有个眼瞎的男的在他罩着的游戏厅闹事,被他教训还敢顶嘴,结果悲剧了。身上多处骨折,脑震荡差点让人开瓢脑袋开花,最后下跪叫爹才放人,吓得裤子都湿了,之后好一阵子都跟孙子一样不敢出门。
陈秀一知道这玩意以讹传讹三人成虎可能有些夸张,但不管怎么说江海州那种人真的惹不起,看见最好绕着走。
“听说是帮人找场子。”说话的人也是心有余悸,“我上次见过一次背影,就是觉得挺不好惹的,我们改天吧,反正人跑不了,也不急。”
陈秀一拧眉,“我们不去西操场了,就在教室走廊,男厕所都行,那小骚货话都说不明白,估计也叫不出来。”
“啧,有那么急?”
“急,怎么不急,老子天天晚上想着他都快出血了。”
“哎哟哈哈哈,那行,哥几个配合配合你,这次考试靠你了啊!”
“好说好说。”
他们声音压的很低,特别是一些关键的话几近耳语,但附近的人还是隐约听到一些内容。
李蓉把手里的卷子放下,举手说道:“班长,我想上厕所。”
“去吧。”第一排的小个子男班长一听是女生,头也没回的就准许了。
李蓉撕下一页草纸攥在手里,旁边女同桌小声说了句,“我这有软纸。”
“没事儿,我正好顺手扔了。”
李蓉一阵风似的跑出去,路过几个班,一直到一班门前,发现他们班主任正坐在前边看着学生上晚自习,她敲门,“老师,我们数学老师要借付宽的卷子讲题。”
李蓉是数学课代表,付宽上次测验数学满分,因此没人怀疑。
李蓉是四班的,平时和付宽交流的次数不多,但两个班的数学老师关系不错,是一个办公室的。
付宽拿着卷子出去,李蓉本想说几句刚才听到的话,但奈何付宽这人几乎不怎么和人交谈,老师又就坐在讲台。
李蓉叹了口气,把纸条塞了过去。
她喜欢付宽,但是班里的男生要找付宽麻烦她也帮不了,倒是有个哥哥在高三,但是总不能帮着外班学生教训自己班的,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只能给个提醒让他早做打算,实在挨打了自己再找哥哥帮忙吧。在她眼里,付宽被叫出去只可能被打,不会被做别的事。
付宽卷子送出去,拿着纸条一脸茫然的回来,到了座位上才打开。
上面的字迹有些急,有些潦草——我们班的陈秀一刚才说要找一群人叫你去西操场,别去。
付宽顿时觉得好气!这人怎么一下子就把丑恶嘴脸都展现出来,坏事做绝呢。明明前几天还能虚与委蛇的好声细语的说话,真是……真是太可恶了!
他到不担心李蓉往那方面想,他是胆子小,但不是没脑子,既然李蓉能这么告诉他,那一定是无意间听见了陈秀一找人商量要堵自己,付宽窝在座位里有些焦虑。
该不该告诉老师,还是……和陈秀一好好谈谈呢?
如果要和陈秀一说什么,还不能暴露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付宽噘着嘴,小脸皱成一团,这个人不是他招惹的,凭什么他要遇到这种麻烦呢。他决定和陈秀一谈!不就是去操场么,反正是在学校里,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
付宽还没下课的时候就找老师请假,说要去厕所,因为他平时乖巧老实,因此老师不疑有他的放行了。
他直奔西操场,没想到也不知是李蓉故意涮他还是听错了内容情报有误,总之根本没等来陈秀一,反倒围观了一场群架。
眼看着那一群人气势汹汹你来我往的厮打,怒骂。肢体碰撞间散发着凶悍狠厉的气息。付宽下意识往后退,想往回跑。
恰巧一个棒子飞了过来,付宽全身汗毛炸起,猛地躲开身体失衡栽倒在地,惊出一声冷汗,眼眶不争气的红了。
他讨厌陈秀一,讨厌打架的坏蛋!
……
“行啊,操!连江海州都找来了,牛逼!”
男人说完话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的看着徐小峰,“你他妈不订我是不是没逼你,找他有意思?”
“少他妈放屁,当初谁说的不服就干,是不是你?”徐小峰说:“没想到大州能来是不是,牙碎了几颗啊?让你还他妈装逼!”
正主江海州叼着烟,鞋底子在地上蹭了蹭,身上毫发无损,连根头发丝儿都没乱,一半战斗民族血统的身体素质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他视线从不远处收了回来,对着张启道:“你那棒子扔哪去了。”
“啊?”张启四处张望了一下,乌漆嘛黑的啥也没看见,“哎呀哪去了,太嗨了没注意,嘿嘿!”
徐小峰还在那骂骂咧咧,可能是学校里学生的什么仪式?这让江文盲不太理解,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一脚踩上去,架势好像踩的是某个人的脑袋,就这么个悄无声息的动作一出——
两头一下子都安静了。
“打就继续,不打都赶紧回家,我还没吃饭呢。”
他语气非常的温和又家常,好像年节串亲戚。
落败者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江海州前脚刚要去吃饭,后脚就被胡乐拽住了。
“州哥!”
“嗯?”
“那边有个人,我们去看看吧,万一是余孽呢,不能轻敌!”
“……你古惑仔看多了吧。”这样说着,江海州还是走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张启刚才甩出去的棒子,江海州眉毛挑了一下,说了句“以后作案工具别乱丢”,就看见一个小孩儿颤颤巍巍的缩在棒子附近,似乎是弓着腰低着头,总之不像站直的样子。
“打坏了?”江海州凑近了点。
操场可不怎么明亮,这个勉强只能看出人形的小不点看见他们也知道害怕,看见江海州走过去猛地就往后缩,狼狈的战战兢兢往边缘的绿化带躲。
“州哥,这人不会告诉老师吧?”张启捡起了棒子,上面还有点血迹,他嫌弃的又扔掉了。
“那关我什么事儿,我又不是学生。”
刘扬徐小峰等在校生:“……”
江海州不徐不疾的走过去,踢了黑影一脚,“站起来。”
黑影缩了缩,没动。
“啧,站不起来了?”江海州沉着嗓子,“打坏爹给你治。”
“没、没坏!”付宽说完这句话,直接就哭了。
“哭啥啊,感动了?”江海州还真以为这是个余孽,“你他妈再不抬头,爹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他说的平平淡淡自己都没当回事儿,听的人猛地就听话的抬了起头。
光线挺暗,但一群人还是看清了付宽的脸,一时间都诡异的安静一刹那。
江海州也怔了一下,“你们这破学校还有这种质量?”
“我擦这不是那天那小孩儿吗?”张启小声和胡乐突然叫道。
付宽还蹲着,只抬了上半身,刚想全站起来,听到他们的话又顿住了。
这群人背着光,黑灯瞎火看不清脸,身上都带着一种分明的“我很不好惹”的气味儿,领头这个更是一说话自带一种“看谁都是垃圾”的效果。有两个他还见过,是上次堵他和陈秀一的小混混,他们是那种一句话陈秀一就能吓得屁滚尿流的人!付宽傻眼,这次真的要完蛋了!冤家路窄!碰到那群凶神恶煞的流氓了,这回还来了个领头的!呜呜呜!自己这是什么命啊!怎么办!要被打死了!脑袋要被拧下来了!
“呜呜呜……”
他脸看不出男女,哭也听不出来,就觉得挺惨的,在场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刘扬说:“州哥,我知道这人,一班的学霸,年级小,跳级来的,可老实了平时。”
“我也听说了。”徐小峰说:“州哥他应该是路过的,他应该不敢参与打架。”
完了,付宽心里咯噔一下,认出来了,要被灭口了!呜呜呜!他哭的更凶了!
“窝草……”江海州无意识的爆了句粗,“这哭的我想干他。”
众人:“……”
扫了眼小孩儿平坦的胸部,江海州转头问道:“现在小姑娘都什么时候发育?”
旁边的寸头男突然被点名提问,一愣,摸了摸自己扎手的脑袋,“不知道啊,不过我邻居家小妹妹十二岁就来大姨妈了,还是我去给买的卫生巾。”
趁着这功夫,付宽站起来就要跑,被江海州眼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