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_只烟片语-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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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骁看似是精心装扮了一番,还做好了发型,整个人看起来像个高贵的小王子。
刘扬徐小峰他们都把校服换了下去,若是付宽没换,一个人穿着笨重的校服过来,那看起来肯定格格不入。
即便如此,他也感觉自己身上的学生气太浓厚了,和其他人都不怎么搭,有点窘迫,偷偷在江海州耳边问他,自己是不是给他丢人了。
江海州听后嗤笑,“丢人是不存在的,你就是扮成要饭的也秒杀这群人。”
江海州目光略过这些人的时候从来没露出什么轻视鄙视的情绪,但付宽知道江海州有资本看不起这里所有的人,也包括自己。
付宽想,江海州以前一定生活在很优秀的环境,他无意识流露出的姿态很高级,和这里的人有本质上的不同,他骨节修长的手上,指甲永远修剪的干净整齐,吃东西时无论是米饭还是汤面从不会发出声音,垃圾不乱扔,更不会随地吐痰,打喷嚏都要低下头背着人拿一张纸巾出来,在教室坐了一小时连腿都没抖一下……
诸如此类的细节太多了,付宽都看在眼里,有意的向他学习,规范自己不要出现粗俗粗鲁的毛病,他想变得和喜欢的人一样好。
桌上啤酒白酒一大堆,江海州没喝多少,也没让付宽喝,尽管付宽说过自己很能喝,也有知道的人想探探他的量,但江海州就在一旁看着,谁也不敢起头带节奏。
江海州有意的把火势往胡乐身上引,张启开始还起哄要江海州喝,付宽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几次他也歇了心思,还纳闷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小屁孩儿的注视下打怵。
期间孔骁也没敢作妖,不知是害怕惹江海州不高兴还是打了什么别的注意。
一行人吃完饭走了几个,剩下关系更好些的去了KTV,也有不少女孩子,虽然已经入秋,但这几天气温回升,女生们穿的跟夏天比顶多就多了个外搭。
男生里大部分还是直的,而且并不都像孙超一样有个定下来的老婆,因此生日会还不如说是变相的相亲会,男生们有中意的女生都已经过去搀扶了,付宽就看到一个他不认识的男的搂在一个女孩的腰上,那女孩就是他们八中的,平日在学校特别老实,没想到校服一脱立马换了种人格,穿着暴露浓妆艳抹,和男生勾肩搭背走的特别开心。
“看什么呢?”江海州顺着方向看过去,接着扳过付宽的头,“那女的你认识?”
“我们,学校的。”
“这样的多着呢,走吧。”
付宽没问他这样是哪样,不过江海州一定看懂了自己的意思,毕竟江海州就是那种聪明如斯,看透从来不说透的人。因为他什么都见过,好的,不好的,他在极端中选择了最为中庸的方式——漠不关己。
没什么能入他的眼。
付宽觉得自己很幸运,真的很幸运。
大包间,要了三个果盘,胡乐被灌的东倒西歪,站在点歌台不走,非要唱好汉歌。
“州哥新找了个对象?”陈露绿把外套脱下来扔给张启,拿牙签扎了个圣女果塞进嘴里,“这小孩儿长得真好看,长大肯定是魅惑众生的主儿。不过也是有意思,这旧的怎么还在,故意找虐来的?”
“老大这次是认真的。”张启咂咂嘴,“他那眼光,有什么好的挑过去也正常。”至于旧的,他也没敢多嚼舌根,老大喜欢谁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但他们都觉得这个付宽比孔骁强,除了胆子小了点儿爱哭了点其他的都挺顺眼。但这孩子胆子小居然还能泡到江海州,也不知道命运是个什么安排。
“是吗?”陈露绿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有他一半帅,不用,五分之一都行,我做梦都能笑醒。”
“人不能盲目攀比,大州本来就不是这儿的人。”
“这儿也有好看的啊。”陈露绿说:“八中那个李论就不错,虽然比不上江海州,但看着也赏心悦目的,不少小姑娘喜欢呢!”
“肤浅!哥最近减肥呢,等着哥练出八块腹肌来亮瞎你的眼!”
“哟,那我可就等着您了。”
张启还想说什么,手机里传出一条短信来,他有些诧异,是付宽给他发的。
难道是想问大州以前的事?大州不喜欢别人瞎打听他,以前孔骁这么问被他知道了就告诉了几人以后别搭理,不过要是付宽问……那肯定得告诉,现在付宽在他们哥几个心中的地位可是比江海州都高。
谁知张启打开信息发现不是——
“孔骁要是问起来江和我的感情怎么样,照实说就行O(∩_∩)O”
张启看了看四周,好半晌才发现俩人正在角落抱一块儿腻歪呢。
“瞅啥呢?”
“没啥。”张启笑的有些勉强,总觉得大州这次碰到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他手机刚收起来,孔骁就端着酒过来,陈露绿和小姐妹去唱歌,他就在张启旁边坐下了。
小孩儿的确长得好看又水灵,只是最近似乎有些休息不好,黑眼圈有点重。
张启感慨付宽料事如神,又忍不住羡慕江海州,有这么多漂亮出众的追求者为他争风吃醋,要是自己怕是会乐晕过去。
“启哥。”
“哎,咋了?”
“州州最近过的怎么样?”
“好着呢。”
“他和那个小孩儿,还在一起?”
张启刚想说自己不清楚,闲话可以说,那得分对象是谁,江海州的可不能乱说,不过张启刚要开口,脑海里就想起了付宽刚才发的那条短信。
——照实说。
张启抠了抠鼻子,忽略了孔骁不耐烦的目光,心想这可不怪我,我可没刺激你的意思。你这小孩儿不愿意和我坐一块儿为了打听江海州还硬是委屈自己,老子还不愿意搭理你呢。
“他俩感情实在是不能太好了,大州每天接付宽上下学,陪他吃饭健身,还特别听他的,不让抽烟就不抽,不让喝饮料就不喝,还每天和付宽一样早睡早起,都不和我们一起鬼混了,架都不打了,专心陪老婆。”
孔骁手握着的杯子里酒水荡漾起一圈涟漪来,他抿着嘴,下颚像绷紧的弦,“那小孩不是学习不错么,早恋不怕影响学习?”
“没,听小峰说付宽这次月考还是全县第一,落第二好多分,大州给他搞了市里的卷子,然后算了分,前十名妥妥的,作文还压分了呢,人家天赋强大。听说十月一俩人要去培训一周给外教当翻译,付宽才十四五吧,就能赚钱了,啧啧,真是牛逼啊。”
“他很穷吗?”
“不啊,听大州说,付宽家里有钱着呢,原来是大城市后来搬这儿的,不缺钱,上次大州戴那胸针就他送的,好几千也随手就送,不差钱儿。”
孔骁猛地站了起来。
张启诧异的看他,“咋了,不舒服?”
孔骁摇摇头,“没事儿。”
付宽和江海州坐在沙发最里侧,江海州喝了一口梅子酒,然后就亲上了付宽,把酒灌入他口中。
他动作很温柔,但还是有一些液体顺着付宽嘴角溢出来,一直顺着下巴脖颈流到了锁骨。
江海州低头轻|舔|他的锁骨,付宽咯咯的笑着,一边求饶:“哈哈,好痒……唔……”
江海州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挣扎,在这昏暗的角落,不远处是吵闹的人群,五颜六色的灯光跳动闪烁,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起来,激动的迷乱的蠢蠢欲动的。
江海州停了下来,注视付宽黑亮的眼睛。
他身上有香水味和淡烟味,口中有梅酒味儿。
付宽伸手触摸他上下攒动的喉结,好想永远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被他珍视着。
江海州呼吸顿了顿,捉住他作怪的手,声音沙哑,在他耳边轻声问:“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付宽垂着眼,眼底有笑意,他说:“很快。”
“有多快?”江海州手伸到付宽背后搂住他的腰,闭上眼亲吻付宽的头发,克制的呼吸着。
付宽眨眨眼,江海州趴在自己身上,头枕着自己的肩膀,他现在可以看到其他的人,有不时看向这边的人,眼里带着各种各样的神色。好奇的,八卦的,羡慕的,向往的,还有……嫉妒的。
“很快。”付宽微微勾了勾嘴角,拍拍江海州的后背,“我去,厕所。”
“我陪你?”江海州不放他走。这虽然是大间,但由于大厕所就在门外特别近的地方,因此这里面就没设独立卫生间,好在付宽没喝什么酒,江海州也就不担心他会磕碰什么的。
“不用。”付宽笑出了声,“我怕,你和我,一起,会忍不住。”
“哈?”江海州在付宽腰上捏了一把,“忍不住什么?忍不住把你吃了吗?”
付宽被掐的又疼又痒,躲又躲不开,被欺负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坏蛋呀,放开!”
“不放,除非你再叫我一声哥哥,像那天撒娇一样。”
“哥,哥哥。”付宽眼泪都笑出来了,“我要,憋不住,了。”
“嘴真甜,放过你了。”
付宽整理了衣服,走出门,低头揩去眼里的湿润,乖巧的神色一同被擦去。
正好碰上服务生端着酒过来,他直接拦住。
“您好,您有什么需要?”
付宽回头看了眼,没人出来,他掏出一张一百块塞进服务生制服口袋,然后把手机上的便签给他看。
——我拿一瓶啤酒,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那个穿着黑色羊毛衫的男生拿的,记着,他胸口有个紫色的领结,头发是棕色烫的微卷,别认错了。
“好的,如果没人问呢?”服务员挺谨慎的,“您该不会是要往酒里藏东西吧,比如……”毒|品之类的。
付宽摇头,看着他,面色平淡,“我是,江海州的,男朋友。”
“哇,行,那保证按您要求完成任务!”那服务员进包厢送果盘就看到江海州和一个男生抱在一起,如今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一听立马不敢多问,态度越发恭敬甚至有些谦卑起来。
付宽嘴角掀起,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拿起啤酒进了厕所。
付宽把啤酒放在洗手台,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前的他不想惹事,胆小,惧怕社交,怕别人异样的眼光,甚至敏感自卑,听到别人窃窃私语都会以为是在议论自己。
是和江海州在一起后才变得越来越勇敢,因为他知道有江海州在,不会有人敢欺负自己,江会帮他,站在他这边。他跟着江海州,会变得越来越好,他要努力让自己不结巴,最好弱听也解决掉。
他毕竟不是先天性耳聋,从小父母不停地争吵,从来抽不出什么时间陪自己哪怕吃一顿饭,看一场电影。付宽记得有一次妈妈好不容易要陪自己看一场电影了,他高兴了好多天,可是直到进电影院那一刻他妈接到一个电话说有紧急会议,必须立刻就走,他积攒的期待像是一下子倾泻掉,从此再也不抱这种艰难的陪伴和关怀的奢望。
可这些父母没做到的,江海州做到了,还那样的细心体贴面面俱到。
付宽从不在意什么人,什么事,而现在,江海州就是他的全部,任何妄图想从他身边把江海州抢走的人,都是他的仇人!
厕所门被踢开,孔骁气势汹汹的走进来,充满血丝的眼里都是阴狠和嫉恨。
付宽闭了闭眼,睫毛在下眼睑扫过一圈没有痕迹的波澜,他等这一刻,等的很激动,他甚至能听到不规则的心跳在胸腔剧烈起舞。
他没有变坏,付宽想,他只是在守护自己的东西。
第22章 你啊
“和江海州在一起,开心吗?”孔骁堵在门口,防止他跑出去。
“挺,开心的。”付宽拿纸巾擦干自己的手,用冷水洗过的指头冰凉。
“我不开心。”孔骁说。
付宽没说话,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你很得意嘛。”孔骁全然把这个看起来有些讽刺的笑容当成了以胜利者的姿态向他洋洋得意的炫耀和挑衅,一股怒火从胸腔涌起,“我很纳闷,他就算看不上我,也不至于找个结巴!你脸上戴的那是助听器吧,啧啧,跟聋哑人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