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顾_生花梦-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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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没想到,君顾都会骗他。
他TMD在美国心神不宁地想着君顾,扔了父母生着病就给跑回来了,闹得就像是个笑话!
谢朗在美国拜托了他两次让他和温祺见见面谈谈项目的事,他都不去,前任这种事,本身就是断个干净利索最好,况且他和温祺的关系,和君顾唐鉴能一样吗?!
秦沐川也有点替他难过,把窗户给他关上,腾出一只手捏了捏陈慕之肩膀,放软声音道:“慕之,你别这样。放着阳关道不走,你跟着蹚什么浑水。”
陈慕之偏着头,看着窗外,低声道:“他答应我不再见唐鉴,和我打电话也说他没见过,连他都骗我,我到底是算个什么。”
秦沐川说出这些话,也只是想让陈慕之看清事实,他没想到能这么伤陈慕之,秦沐川沉默地开着车,心里也很不舒服。
“慕之……”秦沐川看着陈慕之脸色越来越差,趁着红灯伸手过去试了试陈慕之额头温度,担心道:“慕之,你好像发烧了,你也是,病没好利索着急回来干什么?B市这两天天气也不稳定,这又是风又是雨的!”
秦沐川手忙脚乱在车里翻了翻,找到一片药道:“这是感冒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应该没过期,你吃点吧?”
陈慕之摇头,声音闷闷的:“没事,沐川你安心开车吧。”
两人一路无言,等到快到了君顾店里的时候,秦沐川在门口不远停了车,秦沐川赶紧说:“你坐着别动,我去后备箱拿行李。”
陈慕之拉住他,摇头道:“没事,我自己拿吧,把我放下去你就回吧,也快九点了,真是谢谢你了。”
秦沐川皱了眉头,脸色有点不好看地说:“过命的交情你和我谈谢字?”
陈慕之抬头看着秦沐川笑了一下,秦沐川长得真好看,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眉宇之间柔媚又不失英气,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的洒脱精明,难怪乎周围的人都说他妖孽。
“哎。”陈慕之叹气,揉了揉秦沐川精心设计的头发,在秦沐川一脸的不满里说道:“让你费心了,在中国属你对我上心,说实话,你小子平时够贫的,但我能感觉出来你是真关心我。”
陈慕之苦笑了一下,脸色不甚明朗:“哎,要是有的选,我也不想这么难,喜欢个人,弄得比抗癌还复杂。你以为我愿意中间夹个人?谁不想一见如故,两情相悦,情有独钟。可是我也是没办法,你嫌我不争气也好,可你说,我就是喜欢上了,我能怎么办?”
秦沐川喉结动了一下,世上最无道理的就是爱情,他也懂得,可是看着陈慕之吃瘪,他心里也不平。
他挫败地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两人我看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要我是君顾,不废了姓唐的也就算了,还能和他心平气和地聊天喝茶?”
秦沐川烦躁地拨了拨头发道:“你自己看着办,反正这坑你都跳了,在哥们儿看来,你做的算得上是仁至义尽,圈里像你这么傻的有几个啊?你自己掂量吧,但丑话说在前头,那两人没事也就算了,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把这事当个屁放了,要是真敢给你找不痛快,我分分钟找人废了他俩!”
陈慕之没好气地推了秦沐川一把,教训道:“整天想什么呢?文明法治社会还容不下你了怎么着?你可别动君顾,他怎么选是他的事儿,我们这事儿也没那么简单,你别瞎搀和。唐鉴也不是善茬,你也没必要为了我把自己给搭进去。“
秦沐川垂头丧气地拨弄方向盘,小声道:“行行行,你真没救了,我管你死活!赶紧下车找你君顾去。”
☆、自取其辱
秦沐川垂头丧气地拨弄方向盘,小声道:“行行行,你真没救了,我管你死活!赶紧下车找你君顾去。”
秦沐川帮着陈慕之拿了行礼,陈慕之目送秦沐川走了,才拿钥匙开门,铁卷帘还没拉下来,就是玻璃内门里的布帘子已经拉住了,里边依稀透出灯光来,看来君顾还没睡。
陈慕之生病,加上长途跋涉,心情也不太好,没什么精神,他怕君顾担心,推门之前脸上强装出一个笑意。
门一推开,陈慕之脸上的笑意就凝结了,他觉得那昏黄的灯光却能够刺痛他的眼睛一样,他眼前都是眩晕的。
西装革履的唐鉴背对着陈慕之,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人,陈慕之虽然看不清,但也知道那是君顾。
君顾听见动静,从唐鉴怀里挣扎出来,抬头望向陈慕之,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陈慕之笑了一下,嘴角有一个微妙的弧度。他想,君顾你也会心虚啊,我还以为你骗我骗得理直气壮。
陈慕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理智都烧断线了一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岩浆一样在他五脏六腑滚动,他像是要被活生生烧出一个窟窿一样。
陈慕之甩手,把手里拖着的行李箱拎起来,二话不说地甩到唐鉴身前,硕大沉重的行李箱几乎把地板都要砸穿一样,发出穿透耳膜的巨响,像是平地雷鸣一样,夜色都像被惊醒。
陈慕之一脸冷漠,几乎是危险地看着唐鉴,嘴角紧抿,只有眼神里是难以言说的恨意。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恨谁。
陈慕之只知道,尽管他强装冷漠,其实从他优雅尽失的那一刻,从他不冷静不理智的那一刻开始,他好像就已经输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要说唐鉴,对陈慕之的怨恨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两人几乎是顷刻间就打了起来,陈慕之这次也顾不得什么心机,也不想谈什么鬼风度,他实战经验不多,不怎么打架,但拿手术刀的,人在他眼里几乎能透视成骨头架和内脏器官,他只要出手,一次比一次狠准。
唐鉴仗着力道和经验,一开始没少占便宜,拳脚砸在陈慕之身上听着都疼。君顾跑过来拦着,被他俩甩开很远。唐鉴用力把陈慕之抵在墙上,曲膝接连顶中陈慕之腹部,力道过大,陈慕之感觉气血上涌,可能是伤到了胃,疼得他身体抽搐了一下,喉咙一阵腥甜,嘴角都见了血沫。
君顾看见血的时候瞳孔一缩,叫了一声:“慕之!”
陈慕之本来眼神还没什么焦距,突然之间伸出手,把唐鉴砸向自己左脸的拳头挡住,手腕用力一番,就折了唐鉴的腕骨,趁着唐鉴失神叫了一声,陈慕之倾身向来一把卸了唐鉴的胳膊,一个过肩摔把人撂倒在地上,唐鉴胳膊软绵绵地在身侧垂着,大吼了一声:“陈慕之!王八蛋!”
陈慕之蹲下身来,掐住唐鉴的脖子,他喉咙里有血沫,说话声音显得低沉模糊:“你信不信我卸了你全身的关节?”
唐鉴不能再动,陈慕之胸腹也受了伤,君顾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赶紧跑过去,胸口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除了眼泪往出涌,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君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跪到两人身边,握着陈慕之的胳膊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又转头看唐鉴,唐鉴眼睛都血红了,满头的汗,被卸掉胳膊和折了腕骨的疼痛难以言喻,唐鉴像是要把牙咬碎一样,恨恨地看着陈慕之。
比起唐鉴,陈慕之的态度好像更冷静一点,他只是坐在地板上,眼神冷漠没有焦距。
君顾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出涌,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不想他们把事情弄大,事到如今他只能先试着劝两个人里还算是比较冷静的陈慕之。
君顾握住陈慕之的手,艰难地开口:“慕之……慕之,你冷静一点,别这样……你帮他把胳膊接回来吧……”
陈慕之终于抬眼看他,但他看着君顾的眼神却开始变得前所未有的冷漠和排斥。
君顾从来没被陈慕之这样看过,他像是突然被刺中了一样,心里生疼,浑身僵硬,连拉着陈慕之的手都握不住了。
陈慕之吞了一口吐沫,把嘴里的血都咽了进去,他捂着胸口,挣脱君顾的手起身,他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唐鉴,突然狠狠踹了唐鉴一脚,唐鉴忍着痛拼着最后的力气抬腿反踹他,被他一脚踩住,唐鉴低低地叫了一声。
君顾赶紧过来抱着陈慕之的腰,想要往后拽他,祈求道:“慕之,你别这样,不要再打了……”
唐鉴咬牙道:“哥!你别求他!姓陈的!有本事你弄死我,今天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陈慕之重重地掰开君顾的手,将他推开,不再理会叫嚣的唐鉴,只是看着君顾,神情冷漠,说出的话却略带讥笑:“你真好,算我看错了你。”
“装什么善男信女,连我都骗,你到底把我陈慕之当什么?”
陈慕之胸腹的伤火辣辣的疼,胸腔内也像是有什么在灼烧,他本身就生病,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迎接他的就是这么场恶战,他真是自取其辱。
陈慕之看着君顾苍白的神色,只是觉得失望,他短促地惨笑一声,心不在焉地擦着嘴角的血,说道:“我为了你开心,平时装得和一个傻逼一样,什么都不会和你计较的,你开心就好。”
“我对你没什么要求,我甚至都没要求过你要多么爱我。”
“不跟他见面,这很难吗?”
“我委曲求全装得若无其事,整天无所事事围着你转,当个傻逼我也心甘情愿。但你……你也不能真当我是个傻逼吧?”
陈慕之退了两步,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低声道:“你以前怀疑我的真心,总觉得是我玩你。你跳江,我跟着你跳,我死都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后来为你做什么,也都是我上赶着犯贱,我心甘情愿。但你不能这么玩我吧?你不光玩了,你特么还连最基本的游戏规则都不懂!”
君顾只觉得眩晕,陈慕之一直以来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和他说,现在却几乎用憎恨地眼神盯着他。君顾一动也不能动,连呼一口气都会觉得心上生疼,他眼神涣散地看着陈慕之的方向。
陈慕之觉得喉咙里是一阵令人作呕的腥甜,身上的伤倒是不觉得有多痛了,只是满身满心都是一种心灰意冷的疲倦,头晕得辨不清方向。
陈慕之转过了身,微微弯着身子,捂着胸口,拉开了门。
眼泪往外涌,眼前耳畔都是模糊的,他只看见陈慕之背影落寞又决绝,他想开口,他张开嘴却发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像是被卡住喉咙一样。
唐鉴小声地叫他:“哥……”
君顾木然地回头看他,唐鉴咬着牙忍着疼,满额头地汗,他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喘着气有点费力地说:“哥!让他走吧!以后我陪着你……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君顾猛地一下子站不稳,向前跌了一下伏在门框上干呕了起来,胃里一阵酸水翻滚,他痛苦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翻搅出来一样。
每个人都觉得他忘不掉唐鉴,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他在这迷茫和怀疑之际,除了欺骗和伤害了陈慕之,别的一无所获。
☆、夜声
君顾抖着手拿出手机拨了120,抖着声音报了地址,晚上救护车来得很快,但是唐鉴已经疼得昏过去了,关节脱臼倒不是多严重的伤,可是疼起来却着实难以忍耐。
君顾没有跟着救护车走,他一个人蹲在昏黄的灯光下,留给他一室沉默和凌乱。
他站起身来收拾那个被陈慕之砸坏的行李箱,陈慕之走的时候拿的东西不多,回来时候行李箱却装得很满。
他把陈慕之的衣服都理出来叠好了,剩下的就是一点日常用品、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些包装很精美的礼物,和一盒已经凉掉软掉的曲奇饼和苹果派。
君顾拿出一块软掉的苹果派咬了一口,他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眼泪滴下来,总是咸的。
他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再也无法控制地哭出了声音。
他这个人,许多年来来被一点点磨得软弱麻木,甚至悲伤和哭泣也都是沉默的,现如今,却在这种痛苦里泣不成声,这样的声音在夜里显得走投无路地凄惨,可他无法压抑。
其实他活到这么久,陈慕之是对他最好的人,待他最用心的人。
陈慕之的好他也不是不清楚,可总是不能恰如其分地回馈,甚至还让他失望伤心。
深夜雨还没有停,君顾起床翻出了几颗胃药喝了,胃里疼得厉害,他裹紧了被子满头大汗地缩在床上。
他已经打了好多遍陈慕之的电话,陈慕之都没有接。
他后悔了,他应该第一时间跑出去追上陈慕之的,哪怕陈慕之不理解他、骂他,也比现在找不到他要好受得多。
可能是他习惯了陈慕之一直以来总是温柔带笑地跟在他后面,他都没有自觉要追逐跟随在陈慕之身后。
想想也是,陈慕之究竟是多么糊涂,才会喜欢上他这么糟糕的人。
唐鉴一直以来对他纠缠不休,无外乎因为那些年他对唐鉴无所不包予取予求。
可陈慕之呢?好像什么都没从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