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顾_生花梦-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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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唐鉴往前迈了一步,紧锁眉头,压低声音道:“你去找他了?”
刘卉不怒反笑,一把挥开唐鉴按他肩膀的手道:“你就这么承认了?!唐鉴你到底有没有心……”
秦思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不满的小声呜咽着,而后哭出声来,刘敏穿过几人跑进屋,抱起秦思安慰着,给刘卉使眼色:“你们有什么事出去谈,别吓着思思!”
几人铁青着脸下了楼,唐鉴终于忍不住道:“你是不是真的找他去了?你和他都说什么了!”
刘卉看到唐鉴这么理所当然的质问她,简直都要气炸了,一把甩了手里的包,朝唐鉴吼道:“你到底还有没有廉耻心啊!你到这时候不问你老婆孩子好不好,就问那个男□□好不好,你有病啊?!”
唐鉴没控制住差点一巴掌甩刘卉脸上,忍了忍还是攥着拳头放下手道:“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
刘卉大哥怒气冲冲地上来,拦在两人中间,指着唐鉴骂:“你他妈的是不是还想打女人了?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搞出这种事,卉卉不嫌弃你就算了,你还倒是有理了啊!我告诉你,今天我们就是去警告那男人去了,自己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我告诉你,我非要闹得他没法做人!以后别让我看见他,要不然我找人轮……”
话还没说完,唐鉴就红了眼,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刘卉大哥肚子上,打得他一时喘不过气痛得仰面栽倒,刘卉赶忙冲过来抱住他,唐鉴恶狠狠地盯着刘勇,咬牙道:“你他妈的动他一下,老子判死刑也要弄死你全家!”
这一句话说得就太重了,在场众人都呆住了,刘家其实无论怎么做,心底里因为刘卉的原因,还是拿唐鉴当自己人的,被唐鉴这么一说,众人都怒了,目光闪烁地瞪着唐鉴。
刘卉失声道:“你疯了是不是?”
唐鉴眼睛扫过刘家众人,他这人向来无情而自私,刘家这种大家庭主义,一个人出事一帮人一边倒早就让他心生厌烦,别的暂时搁过不论,就是因为这一点,他也是断然和刘卉过不下去的。
唐鉴也很烦,没好气道:“我们谈谈离婚的事吧。”
☆、【唐鉴番外】何必当初(2)
唐鉴也很烦,没好气道:“我们谈谈离婚的事吧。”
刘卉一下子就哭了,顺势跌坐在沙发上,刘卉二哥大姐都气了,但也不敢太招惹唐鉴,只是狠狠瞪着唐鉴,恨不得将他烧出两个窟窿。
刘卉哽咽道:“哥,大姐,你们都回去吧,我和唐鉴谈谈。”
几人看着刘卉和唐鉴,最终还是叹着气一步三回头走了。
唐鉴坐下来,看着刘卉道:“……我们离婚吧,房子车子都归你,孩子……我会定期给赡养费的。”
刘卉失声痛哭,妆都花了,她问:“到底为什么?那次杨薇的事我们都没离,到了现在怎么就过不下去了呢?你不想想思思吗?还是我有哪对不起你?”
杨薇就是和唐鉴有过关系的那个女上司,人长得漂亮,也是千金大小姐,是她主动和唐鉴有所表示的,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勾搭在了一起。唐鉴很难说多么喜欢杨薇,但是毕竟他是喜欢那种被优秀的女人爱慕,被旁人羡慕的感觉的。
杨薇任性坏了,在刘卉刚发现唐鉴出轨的苗头以后,杨薇干脆叫了刘卉出来摊牌,还开出条件,只要两人离婚,杨薇会给刘卉一笔钱补偿,自然也会让唐鉴有更好的前途。
那时候刘卉怒气冲冲,自然不可能答应,后来这事被刘家知道,她们家惹不起杨薇,他哥就叫了人想教训一下唐鉴,没成想被唐鉴打进了医院,自此大家都撕了脸。
说实话,当初杨薇开出那种条件摊牌以后,他也就觉得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几乎没过两天就和杨薇掰了,他唐鉴是喜欢那种众美环绕的感觉,杨薇除了小姐脾气骄纵任性之外,各方面都是过人的,他也自然不吝惜于哄哄美人。
可要是说为了杨薇和刘卉离婚的话,还没到那个份上。虽然在他结婚没多久,他就发现他这个人并不适合婚姻,更是厌恶刘家,想必和刘卉无法长久,但是他也没想过另攀高枝,他虽然势利,但还是大男子主义,远不至于吃软饭吃得心安理得。
他和杨薇即使结婚了也一定是过不下去,恋爱的时候能互相伪装,结婚后肯定最后谁都忍不了谁的脾气。
他当初因为奋斗过于疲累加上对婚姻和家庭的莫名渴望才结了婚,但只需一次他就会发现,婚姻这种东西,他并不再希望有第二次了。
刘卉还是徒劳地劝他,蹲在他身前,拉着他的手道:“唐鉴,以前杨薇承诺给你更好的,你都没有答应和我离婚,这代表你对我,对思思是有感情的,你怎么忍心呢?”
唐鉴撇开头道:“……刘卉,这是不一样的,我们不适合……”
刘卉站起身,哀怨地瞪着他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因为那个叫君顾的!那男人都不稀得理你,你还上赶着!人家撞个头,你就跟死了亲妈似的!”
唐鉴僵硬地扭过头,眉头紧锁:“……你?……你装了监控!”
“呵。”刘卉笑了一声,从地上的包里搜了半天,又掏出一信封的照片甩在唐鉴身前,表情似哭似笑:“看见了吧?我今天,也是把这些当着所有人的面甩在那个男人身上的!唐鉴,你要是和我离婚,就凭这些照片,我也能想办法让你赔一大笔钱,还加上身败名裂!”
唐鉴不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照片看。
唐鉴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急功近利,自私自利,甚至是忘恩负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从小到大吃够了苦受够了穷,上天对他不公平,就不要指望他去当什么善男信女。
这世上他对很多女人说过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很多女人也曾对他浓情蜜意生死相许,但大家谁认真,谁就输了。
到了最后好一点的黯然离去自此不相往来,坏一点的撕破了脸对他恨之入骨。
说到底,流水的过客,他从来只会伪装,不敢放心地把心交给谁。
只除了那个男人。
这个世上,他最对不起的人。
他不知道该怎样说,不知何时开始他对那人年复一年的忽视、伤害、欺骗,等到反应过来,不是没有过悔意,但是终究不知道如何偿还。
他欠他太多,就连对他的肆意伤害,都像是一种证明自己地位的庆幸和成就。
他想他一定是在这个虚假的人世伪装太久,好的一面都展示给了外人,所以最丑陋的一面就毫不留情地给了君顾。
也只有这个男人,付出所有的真诚和心血,收到的都是无情和背弃,却还是对他说不出一个狠字。
他有时也恨君顾,若是君顾心中真的有爱过他,那不该会是如此。
他对他,像是对弟弟,对儿子,对亲人一样,他不计回报不计得失地付出,但是,他唐鉴要的不仅是如此。
那么多女人爱他,看向他的眼神都是痴迷仰慕的,唯有君顾,他的眼神里,只有平和,然后时光和他皆无情,导致那份平和也荡然无存,他终于在那双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了。
甚至到了最后,他竟然看到了另一个男人。
陈慕之,他恨他恨地牙痒。
☆、【唐鉴番外】何必当初(3)
唐鉴把脸埋在手里,深深呼了一口气,而后抬起头,神色如常,他说:“刘卉,我们离婚吧,我言尽于此,你再执着,也是一无所获。不如放彼此一条生路。”
刘卉笑得凄惨:“其实我早就知道。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听你在梦里无意中叫过那个人的名字。家里有一副字,“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那是结婚前你带来的,这里镶着你的名字,落款印章有个“君”字,你有时会望着这幅字发呆。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卉声音凝涩:“我只是没料到,那人竟是个男人。唐鉴,我真是始料不及。你何苦呢?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唐鉴低了头,他叹道:“你们不懂的。”
除了他和君顾,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懂。
从某种方面来讲,他之于君顾,更甚于陈世美之于秦香莲。他们之间有二十年,任何人都不知道,其实他生命里那些数不胜数的流水过客,才都是第三者。
刘卉最后泪眼婆娑地拉着他的手,脸埋在他膝盖上,闷声道:“唐鉴,你真的不想想我们这些年的感情了吗?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你大冬天在我家楼下等我,我说想吃煎饼,你就买了揣在怀里怕凉了,一路跑着给我送来。那时候我刚工作,自己刚赚到第一笔钱,就立马跑去商场买下了那款最新手表送你,那时候花光了所有钱,倔得不肯和家里说,吃了好久的泡面,最后被你发现,一个月都是和你混饭。”
“后来我们结婚的时候,在最豪华的酒店,众人瞩目欢呼喝彩,几天几夜大宴宾客乐不思蜀……我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空气都让人目眩神迷……四年过来了,思思也要长大了,我们的生活状态稳定了,你也事业有成了……你为什么就非要离婚呢?”
刘卉终于忍不住,趴在他腿上痛哭流涕。
唐鉴只觉得浑身发冷,没有温度的手搭在刘卉后背上。
他现在只记得,那二十年来,有一个男人为他起早贪黑地赚钱,他在大学里呼朋唤友花天酒地,他披星戴月在工厂里做着又苦又累的活;他随意挥霍他的血汗钱,而他为了省两块钱的公交钱大冬天走到手脚冰冷麻木;他穿梭于美女佳人之间,他为他在破旧没有油烟机的出租房里做饭呛得咳出眼泪;他粗暴掠夺翻脸无情,他包容忍耐默默承受;后来,他当上别人的乘龙快婿,几天几夜欢饮达旦,婚礼热闹气派不凡,他满心虚荣欢欣,怎顾得到,那时他一个人在破旧的出租房里,是何等光景?
唐鉴闭了眼,面色苍白,他心想,刘卉,不要再说了,你永远不必和我打感情牌。
有一个人,他对我的付出,多到世界上再不会有第二个,正如我对他的伤害一样多。
唐鉴还是推开了刘卉,他低声道:“刘卉,你条件很好,完全没有必要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说实话,我们这样的婚姻,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最后唐鉴几乎是从他和刘卉曾经的家里落荒而逃,身后是刘卉崩溃的哭声和秦思不明所以的吵闹,就连家里一向大惊小怪的保姆都煞有介事的抹着眼泪,这幢房子简直让他压抑。
唐鉴开车出去还没到小区门口,就被一辆越野车“咚”地撞了一下,然后逼停了,他满脸怒气的打开车门冲出去,正要发火,就看见那车里冲出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唐鉴皱了下眉,下意识觉得不好。
那四人不等唐鉴做出反应,围着他推搡到了偏僻的地方,唐鉴也不是吃素的,一看这架势赶忙想法子应对,半推半就地装作一副好欺负的样子,然后乘几个人不备,一拳砸在其中一人面门上,冲开一条路就狂奔而去,怎知那几人都是专业的,没跑几步就被人从后面压倒,唐鉴闷哼一声,也怒了,索性开始和几人恶战了起来。
唐鉴虽然厉害,但也难以抵挡这几个专业的打手,唐鉴被逼得发了狠,血红着眼,厮打中一拳一脚都冲着人要害打,那些人也有些发憷,一时之间没占到多少便宜,到最后基本是两败俱伤,几个人都挂了彩,但还是唐鉴严重许多,牙缝里都是血,眼睛和脸颊都肿了,腰腹处也受了伤,疼得直起腰都一身冷汗,肌肉也有撕裂的痛感。
虽然小区周围没什么人,但是可能有人在窗户上看到了,几人纠缠没多久就听见小区旁边警务站的车开了进来,几个打手使了眼色,很快夺路而逃,跳上那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绝尘而去。
唐鉴被送去了医院,警察说行凶的人还在调查中,唐鉴在病床上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并不着急。
那些打手下手很歹毒,不至于让你残了废了,但是一拳一脚都打在人的软肋上,能让你活生生痛到死去活来,唐鉴死死咬着牙,不比警察调查,他也知道雇人下手的是谁。
除了他那大舅子,还有谁能恨他到这个地步?
这种事情调查出来又能如何,是他抛弃妻子背叛感情的,即使对簿公堂,也不占什么舆论优势。
但唐鉴哪里是吃这种闷亏的人,他早在心中想着该怎么以牙还牙。
但是想到狠处,突然又觉得疲惫,可能身体上的虚弱连带着让人的心也有些疲软了。
他忽然想到君顾最后哭着和他说,你当真要辜负尽这世上所有人吗?
仔细想想,人活一世不可能毫无亏欠,大多数人为了维护某些人,不得不辜负另一些人。
但是像他这样的,负尽天下人的,怕也是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