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珞塔-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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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岩刚摆好姿势,便看到寄风拿来了两根藤条,正担心着,却感到脚心一样,凭触感就知道是放了一根藤条在上面,而另一根藤条则被放在他平举着的右臂上。
“老规矩,掉下来一次加十分钟,无论是你还是藤条。”
“是,师父。”
寄风下达了指示就离开了反省室,一个小时零十分钟后再次回到反省室,意料中的看到刚刚站起来的楚清岩。
“师父。”楚清岩有些惊讶于寄风对自己的了解。
“二十圈,编号第五和第十三的搏击术,既然你这么喜欢,就各一百次吧,负重和平时一样。”
“是,师父。”楚清岩毫无怨言的回答道,这两套动作是他刚才故意做的很花哨来羞辱对手的,终究是自己的错。
就在刚做完最后一遍搏击术的时候,寄风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训练场上,准时的就好像他一直在暗中监视一样,但是楚清岩知道师父是不会这么无聊的。
“师父,做完了。”
“小落刚回来。”
楚清岩微低着头,将激动与喜悦都藏了下去,只回答道:“是。”
“受了点伤,去看看吧,在他房间。”
“是。”声音有些颤抖,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却还是努力平静的说道:“谢谢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总是忘了更新这边,对不起对不起,大家原谅我Orz
第26章 起点
第二十三章□□
顾不得身上的伤一路跑回宅子,楚清岩却没有立刻去炎落的房间,反而一头钻进自己房间里的浴室,帮自己好好整理了一番,他不想以满头大汗的狼狈样子出现在炎落面前。
打理好了自己,楚清岩敲了敲隔壁的门,屋内却没人回应,炎落不喜欢别人随便闯进他的房间,但犹豫了一下,楚清岩还是扭动了门把,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偌大的房间,只有一个人躺在床上,消瘦的身材与宽大的床形成对比,显得格外孤单。楚清岩悄悄走到床边,心疼的看着炎落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上插着输液管,苍白的脸色被雪白的床单衬得更加苍白,双目紧闭,看上去像是沉睡梦乡一般,但是如果只是睡着了,不可能有人站在身边他还不醒来。
楚清岩轻轻坐在床边,握住炎落因为输液而变得冰凉的手,他突然感到一阵恼人的无助,他不知道炎落受了多重的伤,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除了坐在这里帮他暖暖手,自己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跑得够快的。”寄风出现在房间门口调侃道。
“师父。”楚清岩声音极轻的喊了一声,像是怕惊醒了炎落一样。
“这瓶液体输完,再过十三至十五分钟他应该就会醒了。”
“师父,小落哥伤得很重?”
“不算轻,如果醒了之后不再发烧就没事了。”
“师父,教我医术吧。”楚清岩突然说道。
“记得备点清水,他醒了之后会感觉很渴。”寄风说完转身离开,不给楚清岩再说些什么的机会。
“是,师父。”
楚清岩明白,答非所问就是拒绝,他现在不想纠缠,但也不意味着他已经放弃了。
最后一滴液体流入了血管,楚清岩轻轻拔掉针头,走出去倒了一大杯水,放在床头,想了想又去倒了三杯水回来,一杯加了维生素片,一杯加了蜂蜜,一杯加了一点点盐。
把几杯水依次拍在床头,楚清岩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炎落,在心里默默读着秒、
十二分五十九秒……
十三分……
十三分一秒……
十三分二秒……
十三分三秒……
炎落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楚清岩的脸,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声音沙哑的说道:“每次一醒来第一个看见的都是你。”
“每次你都受伤躺在这里,就不能有一次不受伤?”
“下次。”炎落轻轻笑了笑,支撑着身子想正想坐起来,就感觉到身后已经被塞了好几个枕头,恰到好处的把身体垫高。
“以前挨打了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我都快变成你的专业护工了。”楚清岩嘴上抱怨,心里却感觉很满足。
“想喝水。”半躺着的炎落无奈的发现自己只能仰视着楚清岩。
“给。”楚清岩抓起清水递给他。
轻轻抿了一口,炎落又说道:“嘴里有些发苦,有没有糖?”
“喏。”抓起蜂蜜水递给他。
炎落有些疑惑,这杯水和刚才那杯有什么不同?尽管疑惑,却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口,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蜂蜜的甜味包裹口腔,淡淡的刚好缓解了口中的苦,却不会给味蕾带来太重的负担。
默默的喝完一杯水,炎落温柔的看着楚清岩,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每次带着一身伤回到兰荆堂,他已经习惯了一睁眼就会看到楚清岩,有时候没有看到就干脆再睡过去,反正下一次醒来的时候楚清岩一定会出现的,那一身因杀人染上的血腥气总是在心中喧嚣不已,但只要看到楚清岩就会慢慢沉寂下来。
“小落哥,想什么呢。”虽然很享受炎落的注视,但楚清岩还是轻声问道,他倒是有点担心刚醒来的炎落意识是不是不太清醒……
“对了,你不是又偷跑出来的吧?”炎落担心的问道。
楚清岩无语。
“是?我没事,回去训练吧,不然师父又要罚了。”
之前有一次楚清岩听说炎落回来了,就偷偷翘了训练,后来被寄风罚到差不多一周内不仅不能坐,连走路都成问题。
“不是,师父让我来的,放心吧。”
“最近没惹师父和父亲生气吧?”
“我哪敢。”楚清岩吐了吐舌头,他才不会说刚刚自己还被罚了。
炎落毫不客气的戳穿了他:“没惹师父胳膊上的伤哪来的?”
“……对了,我昨天成功了一次六发霓虹,不过只有一次,现在还是五发子弹比较稳定。”
楚清岩生硬的转移了话题,炎落却也乐得配合,耐心的叮嘱道:“五发子弹过后手腕很容易发抖,这是失误的重要原因,也有可能是最初没有全部计算好角度,导致最后两发子弹需要重新计算角度延误了时机,这些都要注意。不过有师父管着应该是不需要我操心的。”
“恩。”你现在比较让人担心。
仿佛是读出了楚清岩内心的潜台词,炎落温柔的笑着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出任务了,以后不用再担心我。”
“恩。”楚清岩也笑。
直到多年后,两人回忆起少年时代种种,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天对方的笑容。
休养了三天炎落才能恢复日常的训练,却也是跑上几圈就需要休息一下。炎落异常的虚弱让楚清岩担心不已,偏偏炎落死活不肯让他帮忙换药,几乎是把所有暗中刺探情报的手段都用上了,才终于偷偷看到了一眼,伤口在腹部,看起来是一道贯穿伤,伤口足有三指长两指宽,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伤势他是怎么撑着回来的。
炎落刚回来不久,就有一个消息在兰荆堂,乃至整个黑道都流传的很广:兰荆堂的少堂主收到了Nemesis的邀请。
Nemesis是一个最为神秘的杀手组织,势力几乎遍布全世界,与黑手党等众所周知的黑道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据说Nemesis的创立者是当世唯一一个SSS级的杀手,他在一次任务中险些丧命,却发现出卖他的人竟是他原来的主人,原因只是因为他的主人太过忌惮他的能力。手刃自己效劳了一生的人后,他便着手建立了杀手组织,以复仇女神为名,杀手最无奈之处就是无法培植自己的势力,传说他的目的就是让世人明白杀手并不是随意指示的工具。
Nemesis十年一次举办杀手评级,下一次杀手评级是三年后,但这一次却主动给炎落发来了邀请函,表示如果他愿意参加,今年可以增加一场杀手评级。
一年来炎落接单的密度是十分惊人的,几乎每一次任务回来伤还没有完全养好,就已经在赶往下一单的路上。百分之百的完成率已经让许多人暗地里把炎落直接叫做“阎罗”,而这次Nemesis的认可,更加奠定了炎落在杀手界里无可置疑的威望。
因此,当炎落以副主管的身份跟随李寻出现在御荆的分会时,并没有人表示异议。
当然,无论是寄风还是炎墨,都不会让炎落去参加这种随时可能搭上性命的比赛,十分客气的回了一封拒绝的信函,但是有这样的名声无疑是好的。
当炎落忙于熟悉御荆大小事务,炎墨忙于为炎落暗中打点,看着炎落日渐苍白的脸色,楚清岩眼中却只有忧色。
一天训练结束之后,楚清岩再次向寄风提起来了之前被拒绝的请求。
“师父。”
寄风正站在自己的房间窗口发呆,窗口正对着的是一片绵延的山谷。
“师父。”又叫了一次。
“说。”
“求师父教清岩医术。”
寄风转过身,平静的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楚清岩,一头银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逆着光的面庞看起来比平时更像一个不问悲欢的神。
“你前几天就提过这件事,我没回答,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清岩明白,可是清岩还是想学习医术,请师父成全。”
“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杀人的功夫比救人的功夫重要得多。”
“清岩可以杀天下人,但只想救一个人。”
“炎落的伤不致命,只是有些伤了元气而已。兰荆堂几十个医生围着他,你还怕他死了不成?”
“我只是不想在他受伤的时候只能看着。”
寄风沉默良久,长叹一声问道:“两年前你为了能和小落一起练枪法主动放弃了小提琴,一年前为了能更好的保护他同意进暗室,现在还是为了他想要学医术。不是我不肯教你,但是我想问问你,你究竟是楚清岩,还是炎落的附庸?”
楚清岩沉默,他第一次认真回顾起自己过去两年的生活,炎落的身影出现在每一个角落,炎落的脚步便是他追寻的轨迹,他心甘情愿跟在炎落身后,可是他还是他吗?
寄风亦是不语。他看得清两个孩子之间隐隐约约的情愫,却没想到先迷失其中的竟会是楚清岩,于兰荆堂而言,楚清岩做一个处处护着炎落的手下自然是好,但于寄风的私心而言,两个徒弟在他心里没有亲疏远近之分,他并不想看到楚清岩一生隐没在炎落身后的阴影里。
见楚清岩沉默,寄风正打算打发他回去,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楚清岩只是楚清岩。”楚清岩站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楚清岩只是楚清岩,我自己说过的话不会忘,即便成为什么人的附庸,也只是因为我是楚清岩,而那个人是炎落。”
因为身高比寄风略矮一些,楚清岩仰着头看着寄风,脸上的表情一览无遗,在那张脸上,寄风看到了不该属于杀手,却属于楚清岩的固执。
听到寄风的一声轻笑,楚清岩条件反射般的除了一身冷汗,这是每次师父惩罚前的信号,却也因此而有些激动,他知道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三个月时间,如果可以向我证明你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杀手,我就教你,否则就先把杀人的功夫练到家再想着怎么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
珞珞知道这章字数比较少啦,不过过渡章节,大家体谅下~
第27章 敌意
第二十四章敌意
那天的谈话之后,楚清岩就以受训杀手的身份被丢进了折荆的训练营,寄风没有对任何人表明楚清岩的身份,也要求楚清岩不许泄露自己的身份,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没有姓名只有代号的受训杀手而已。
寄风十数年不曾体会过“后悔”二字,但是若干年后,寄风有些怀疑起当年的这个决定,倒不至于后悔,只是有些感慨,如果没有这个决定,许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楚清岩一边包扎着小腿上被暗器划出的伤口,一边思索着寄风那一句意义不明的命令。“向我证明你是一个很好的杀手”……这种抽象的东西到底该怎么证明。每次想到这个问题楚清岩都有些烦躁,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来这里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寄风给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
他自信折荆全部的杀手中也找不出几个是他的对手,而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他不再用寄风教过的任何招式,而是用最简单最致命的一些招式,自创了几套格斗术,不过寄风却没有任何回应,他知道,这些仍然不是师父的要求。
虽然纠结与寄风的命令,但楚清岩也承认,在折荆的这段时间,他看到了许多从前跟在寄风身边看不到的事情,比如兰荆堂最底层的一群人是怎样卑微的活着,比如适者生存这四个字其实有多残忍,比如活着也可以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但是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大概就是每天的例行洗脑,内容无非是些“忠于兰荆堂”“服从命令”之类的教条,楚清岩却亲眼看着一个只比他早来了几天的杀手,眼中的神色愈发单调,一个活生生的人,越来越像一个冷冰冰的机器。当然,对于这些废话,楚清岩是从来一个字不听的,跟着寄风久了,为了不时时被看穿心思,他或多或少也领悟到一些封闭思维的方法,看似全神贯注的他,往往在思索如何完成寄风的命令。他是楚清岩,只愿做炎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