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_参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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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队长，现在是6月，这个案子属于下一个季度。”喻汐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
　　季北看了一眼日历，上面的字明晃晃，六月一号。
　　季北收拾了一下桌子，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编辑短信：“对不起，我要回家陪小朋友过儿童节了，麻烦让一下。　”
　　喻汐侧身，让季北能够从自己面前过去。
　　季北看了她一眼：“有事说事。”
　　喻汐这副看好戏的样子，真是让他现在就想撕烂她的嘴。
　　“季队，你知道，全警察局都在传，你跟你家那位吵架了吗？”喻汐摸了摸下巴，“哦不，半个警察局吧，至少刑侦队的全体成员都这么说的。”
　　“谁传的？”季北眉头一皱，“是不是江安。”
　　江安那个大嘴巴，他明天就给他拿个封条封起来！
　　“居然没否认吵架，那就是真的吵架了。”喻汐点了点头。
　　“……”季北觉得自己被下套了。
　　“喻姐，有空喝一杯吗？”季北收起了手机，他编辑了半天的短信，就打了一个字，“我”，索性不编辑了。
　　“没大没小。”喻汐瞪了他一眼，“季叔叔，我比你小，担不起你叫我一声姐姐。”
　　“行，我的好妹妹，陪哥哥喝一杯？”季北马上换了称呼。
　　“恶心。”喻汐抬腿就往电梯走，“你请客。”
　　“所以你这几天一天比一天晚回去，就因为这个？”喻汐一边用勺子搅着面前的咖啡，一边听季北诉苦。
　　“嗯。”季北沉重地点了点头，青少年教育问题难道还不够引起重视吗？
　　“季北，你谈过恋爱吗？”喻汐好笑地看着他。
　　“怎么没谈过！”季北大声否定，但在受到喻汐审视的眼神之后，又小声说，“真的谈过的。”
　　他当年喜欢高中的班花，献殷勤献了好几个月，终于眼看班花对她表现的有一点意思，鼓足勇气去告白，结果班花说她要想一想，过几天再给季北答复。
　　第二天，他死党过来跟他说，他看到班花跟隔壁班的班草悄悄去了学校后山。
　　他们赶到的时候，两个人正亲的热火朝天。
　　季北冲上去把两人拉开，隔壁班的班草说：“你谁啊？”
　　季北一时语塞，毕竟他不是班花的男朋友，人家还在考虑当中。
　　他没办法，只能走了。
　　之后，班花哭的梨花带雨跟他说自己是被强迫的，她不是故意要和那个人在一起的，她是喜欢季北的，她想和季北在一起。
　　季北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就这么追到了班花。
　　结果过了半个月，他没舍得亲班花，班花又和那个隔壁班班草亲上了。
　　他躲在树后面，看他们亲热，看班草问她：“你们班那个季北跟你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同学关系啊。”班花缩在他的怀里，娇羞地说，“我喜欢你，你感受不到吗？”
　　“那我怎么听说，你们在一起了？”班草一边揉着班花的胸，一边亲她的耳垂。
　　“谁跟他在一起了……”班花说，“他喜欢我，可是我拒绝他了。他一点情趣都没有，那比得上你？”
　　季北没有再听下去，这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女人的原因。
　　但是这种事情讲出来太丢人，他是不可能说的。
　　喻汐注意到季北表情变了，心想季北不会是读书的时候被哪个小男生骗感情了吧？
　　季北当然不知道喻汐想的是什么：“谁没有个年轻的时候，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提的。”
　　喻汐更加坚定了季北读书的时候被小男生骗感情了。搞不好还是那种明明是直男，结果为了骗他钱，装作自己是gay接近他，最后被季北发现了……
　　喻汐已经在脑子里脑补了10万字虐心爱情故事，表面上还要装作云淡风轻：“没关系，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说的。”
　　“所以青少年教育问题，和我的感情问题之间有什么关系？”季北把话题扯回了一开始的问题。
　　“我觉得这不是青少年教育问题，你的教育非常成功，但是苏湉可能，是单纯的喜欢你？”喻汐说出了她的想法。
　　“……你知道我跟他认识多久吗？”季北难以置信，“一个月而已，一个月的喜欢，能叫喜欢？”
　　“那怎么你们队里人都叫他嫂子？”喻汐也难以置信。
　　“……”这个话题似乎陷入了死循环，罪魁祸首还是江安。
　　“江安胡说的。”季北澄清事实。
　　喻汐看着面前的拿铁：“这样，我跟他聊一聊，你把他微信给我。”
　　季北神色复杂：“……我没有他微信。”
　　喻汐也神色复杂：“那你们平时怎么联系？”
　　“电话。”
　　“行吧，电话号码给我总可以吧？”喻汐觉得这个谈话好艰难。
　　确实很艰难，季北依然没有解决掉他现在忧心的一件事，他觉得还要再加一个――爱情观教育。
　　既然自己想当他的临时监护人，就应该做一个好的临时监护人。
　　季北路过蛋糕店，给苏湉买了一块芝士蛋糕。
　　苏湉看着季北放在桌上的芝士蛋糕，特地去阳台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没有了，只有月亮挂在天上。
　　月亮到底有没有挂在天上，也是他猜的。对面是楼房，根本看不见。
　　季北看着苏湉跑去掀开窗帘不停的看外面，直接把人给捉了回来：“没穿拖鞋就到处乱跑。”
　　苏湉太过于震惊，以至于忘了穿拖鞋，光脚跑了出去。
　　“大夏天的，有什么影响吗？”苏湉嘟囔着，“今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今天儿童节，破例给你买个蛋糕，毕竟你没剩下几个儿童节了。”季北把他丢到蛋糕面前。
　　苏湉拿起勺子，看了一眼季北：“没下药吧？”
　　“……”季北转身去了卧室。
　　苏湉尝了一口，芝士蛋糕的芝士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
　　有点太甜了，但是他还是把整块蛋糕都吃光了。
　　这么大了，第一次有人给他买蛋糕吃。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份证，上面的出生日期晃着他的眼睛：2001年6月1日。虽然季北是因为儿童节给他买的，也算是阴差阳错给他买了生日蛋糕了。
　　苏湉吃完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拍个照纪念一下的。
　　季北出来，看见苏湉懊恼地坐在沙发上，一脸悔不当初，心想，该不是蛋糕里真的有毒？
　　他随意地揉了揉苏湉的脑袋：“怎么了？”
　　苏湉拿手拍开他的手，结果动作幅度太大，放在一旁的身份证飞了出去。
　　季北眼疾手快地接住，定睛一看，笑了：“哦，我们家小朋友十七岁了，生日快乐。”
　　苏湉看着季北，轻声说：“谢谢。”
　　季北一愣，马上又回他：“不客气，就是没给你准备礼物，不介意吧？”
　　“有蛋糕啊。”苏湉指了指蛋糕盒子，“这不是礼物吗？”
　　“你说是就是。”季北十分庆幸自己居然脑子抽搐跑去蛋糕店买了个蛋糕回来。毕竟拎着这个儿童节特制的上面印着卡通小人儿的蛋糕盒子，让他浑身不自在，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丢掉。
　　季北赶紧发消息骚扰了一波喻汐：你生日比较喜欢什么礼物？
　　喻汐很快回复了他：季队，我生日是什么时候？
　　季北：……
　　这他还真不知道。
　　整个刑侦队，他连他自己的生日都记不得，还能去记得其他人的生日？！
　　喻汐没有刁难他，给了他建议：是不是你们家小朋友生日？小男孩应该都喜欢游戏机什么的吧。
　　季北看了一眼喻汐口中的小男孩，并不觉得这个小男孩会喜欢游戏机。
　　他可能更喜欢……
　　季北思考了一下刚进他家里看到的景象。
　　花裙子？
　　算了，不送礼物了，就这样吧。
　　季队长锁了手机屏，笑着看向苏湉：“蛋糕好吃吗？”
　　“还行，有点甜。”苏湉颇为实诚。
　　“那下次不买这种了，换一个。”季北又把手机解锁了，坐在苏湉旁边，翻出备忘录，在里面写下：小朋友说芝士蛋糕甜。
　　苏湉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输进去，神情非常严肃，被他逗笑了：“季队长，你跟手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没有啊。”
　　苏湉戳了戳他的脸颊：“季队长，多笑一笑，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他用戳他脸颊的手指夹住他两侧的肉，轻轻往上提，带动两边的嘴角也往上动了：“像这样。”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湉难得跟他道了句晚安，安分地跑到自己的床上去。
　　季北学着苏湉，拉住脸颊的肉往上提：“这样好看吗？”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来到底哪里好看。


第八章　
　　“窒息性死亡，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9点至10点。”喻汐看了一下尸体，把尸体情况报告给了季北。
　　“没有目击证人？”季北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你们学校都不设个监控在这边的？”
　　“这个……”教导主任看着季北，试图解释，“这边没什么人来的，再说了，也没地方安摄像头啊。”
　　季北指了指湖边的树：“你这树白种的？”
　　“不是，这个警察同志，我哪知道为什么这里不装监控啊。”教导主任小声说。
　　“你不知道？那你叫个知道的过来。”江安微眯着眼，看着教导主任。
　　副校长接到了教导主任的电话，立马赶了过来，点头哈腰地朝着各位警察赔不是：“学校之前没有在这边安装摄像头是我们的疏忽，以后会改的，不好意思。”
　　季北指了指躺在边上已经泡得浮肿的尸体：“那这个，你打算怎么解决？”
　　副校长看了教导主任一眼：“这个……不是自杀吗？”
　　喻汐抬起尸体的手给两人看，“尸体的手不是放松状态，指甲里有泥垢，死前有小幅度的挣扎。”
　　“你如果要跳湖自杀，会挣扎吗？”季北意味深长地看了副校长和教导主任一眼。
　　“二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住校的，先问问班里的人吧。”季北活动了一下颈部，转头看向喻汐：“你回局里，好好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喻汐对于自己队长这种说出来令人恐慌的话早就见怪不怪了，她脱下手上的橡胶手套扔给季北，让人把尸体带回警局。
　　“这个姑娘叫徐娟，成绩很好，不过家里家境一般。在我印象里，跟班里人的关系还算融洽，没有听说有跟谁结仇的情况，她平日里总是一个人，早上我上早自习的时候发现徐娟不见了。”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高三五班的学生在自习，他们看到自己的班主任被警察叫出去询问情况，开始小声的讨论：“你们知道吗，听说徐娟死了。”
　　“不可能吧，你别瞎说。”
　　“你问婷婷，她昨晚上没有回宿舍。”
　　“没有，我们还给她留了门，她一晚上都没回来。”被叫做婷婷的女生说，她和徐娟是一个宿舍的人。
　　“罗婷婷，出来一下。”班主任喊她。
　　罗婷婷给她们打了个眼色，然后起身出去。
　　“你看，把婷婷都叫出去了，肯定是徐娟出事情了。”
　　班主任想了想，又点了两个人的名字：“还有孙菲菲，谭笑，你们也出来。”
　　“这三个人是徐娟是室友，问她们应该比问我清楚一点。“班主任说。
　　江安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个小姑娘，几倍显然是不打算开口了，询问的工作还是要靠他来：“说说吧，是什么情况？”
　　“叔叔，她昨晚上就没回来了。”罗婷婷说。
　　江安听到叔叔两个字脸色都变了，季北差点没忍住笑。
　　“嗯，之前有什么异常吗？”江安点了点头，“还有，我没那么老，别叫我叔叔。”
　　“额……警察哥哥？”谭笑试探着说。
　　“……”江安觉得哪里不对劲，“算了随便吧，她有没有特别反常的行为？”
　　“其实我们跟她没有很熟的，她这个人喜欢独来独往，平时也不跟我们聊天什么的，都是自己一个人走。”罗婷婷说，“昨晚上我们以为她只是回来的晚一点，特地给她留了门，结果她一晚上都没回来，一直到上早自习都没看见人，我们才告诉班主任说徐娟昨晚上没回来。”罗婷婷偷偷看了一眼班主任。
　　“嗯，是这样的，她们早上跟我说徐娟昨晚上没回来，然后我通知了教导主任，如果不是看到你们，我也不知道徐娟出事了。”班主任说。
　　“徐娟确认死亡了，死亡地点，学校的人工湖。”江安也不瞒着这几个人了，“死因，窒息性死亡，也就是你们通常说的溺水。”
　　“溺水？”罗婷婷非常疑惑，“她会游泳啊？”
　　“会游泳？”季北终于发出了来到教学楼的第一句话。
　　“嗯，她参加过游泳比赛的，就前年，还拿了名次。”罗婷婷十分确定，“我们体育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