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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不敢爱,已深爱-第90章

小说: 不敢爱,已深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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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绝将紫藤椅摆放到墙边,解释道:“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紫藤妖被凡人放火烧毁,我将它从火堆中救了出来,但是它已经不行了,我见它修为尚可,便将其编织成椅送给神君。”
  凤绝眉眼淡然,那紫藤妖一心一意等待自己的爱人一等就是千年,可是没想到最终却被爱人视为妖邪,请了道士放火焚烧。凤绝看向胥颜,心想,它不过是等了千年,而我却等了数万年了。
  胥颜指尖从紫藤椅上滑过,“好端端地,怎么送本君东西?”
  凤绝抿了抿唇,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成拳,“我听说今日是三界诞辰,普天同庆。今日不正好也是您的诞辰吗?我不知道该送您些什么,您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胥颜突然扶着头脚下踉跄,凤绝神色大变立刻去扶住他,惊慌地问:“神君您怎么了?”
  胥颜无奈地笑了一下,摆手道:“太吵了,我头晕。”灵识中无数鞭炮声轰然炸起,人声鼎沸,世间亿万生灵无比精神,上天入地地吼叫,几乎能将天捅个窟窿,灵海仿佛要炸开一般。
  “那您歇一下。”凤绝神色凝重地扶着胥颜坐下,胥颜躺在冰床上,手指按着额头。
  凤绝坐在胥颜身边,伸出手,指尖带着暖融融的神力为胥颜按摩。
  三界诞辰,每五万年举行一次,凤绝从降世到现在,算上这一次不过才经历过三次。第一次的时候,那天胥颜待在落凰岭中,勒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包括他,那个时候他还不到两万岁,玩心尚重,根本没有细想这普天同庆的日子神君为何不参与。第二次,也就是灭世之灾后的第一个万年,那时三界正在重建,没人有闲心和余力去庆祝三界诞辰,而那天,凤绝还跪在冰牢外请求胥颜的原谅。
  这是第三次,凤绝这时才知道,每五万年一次的三界诞辰对胥颜来说都是个不小的灾难。
  胥颜不断地眨着疲惫的双眼,如冰魄般的眸子一直盯在凤绝脸上。凤绝顿时感到心虚,有感觉到自己心中无比的焦渴,他慌忙转过头喉结滚动,不敢再同胥颜对视,他劝道:“神君,您睡一会儿吧。”
  可是冷不丁地,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他被迫低头,唇便落在了两片冰凉的唇上。凤绝蓦然惊骇,慌张地要起来。然而脑后的手却非常有力,扣得死紧。凤绝感觉到胥颜张开嘴将他的唇含住,带着微凉的气息不断地允吻他的双唇。
  撑在胥颜身侧的双手渐渐失了力道,凤绝跌在胥颜身上,微微张开口,任凭对方冰凉的气息探进自己口中。
  随即,他被胥颜翻身按在了冰床上,他看见胥颜一向清冷的双眸变得无比混沌,瞳孔仿佛变成了一团雾气。
  胥颜用从未有过的、几乎失控的情绪在吮吸着凤绝的唇,吻着他的脸颊,咬住耳朵,冰凉的气息却像火一样点燃了他,凤绝放松自己,从神经到身体,放弃了一切的反抗。
  火红的毛发在水中飘荡,狐九一双猩红的眼睛不知看着何处,空洞而迷茫,脑海中闪现的一些画面都无比虚幻,如同走马观花,镜中水月,可是又无比真实,那种紧张感,茫然和失落。
  我究竟是谁呢?
  我喜欢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狐九眼前出现一个人,白衣白发,眉间一滴猩红,对了,就是这个人,我好喜欢他,可是我没有告诉他,不敢告诉他,更不能告诉他。
  神君。
  狐九猛然清醒过来,慌忙之间吸进了一口水,呛得他胸腹刺痛,他舞动着四肢想要浮出水面,但是任凭他怎么挣扎,那水面仿佛都距离他无限远,他拼命地游也游不出水面。
  岸边的人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在水中扑腾,一点要救他的意思都没有。
  “救我!”狐九在水中大喊,然后张开嘴却只吐出了一大口水泡,咕噜噜得窜上来水面,狐九却仍然只能在水底挣扎,水底的沉石都被他搅了起来,水却始终没有浑浊。
  胥颜在岸边看了一会儿,摸摸自己的下巴,他以为狐九来天池只是来取水的,可是当他来的时候就看见狐九像一只幼兽一般玩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似乎玩得兴起还直接跳进了水里。
  胥颜手指一勾,狐九这才被一股无形的力拽了出来,跌在了天池边。
  狐九疲惫地看着胥颜,他张开口想问胥颜,“神君你怎么不救我?”结果张开嘴,只发出了咿呀声,他一想,完了,被帝王之气侵体过度,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胥颜好像是理解了他的意思,说道:“本君还以为你在水里面玩呢。”
  狐九:“……”
  狐九用力站直四条腿,狠命甩了一身的水,甩完之后感觉全身舒爽,他一抬头,但见胥颜挂着一身的水珠瞧着他。
  狐九身体一抖,四条腿同时往旁边一滑就倒在地上,提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胥颜。
  胥颜擦了擦嘴角,问道:“怎么又躺下了?”
  “呜呜。”神君我太累了,我走不动了,您先走吧。
  胥颜勾唇而笑,“太累了啊,那本君带你回去。”
  狐九闻言一喜,神君没生气,还要带我回去,真是太好……狐九还没想完。就感觉尾巴一痛,胥颜已经拎着他其中一根尾巴拖着他往飞鸾殿走去了。
  狐九欲哭无泪,颓丧地垂下头,任凭满地的青草和石子摩擦着他柔软的肚子和下巴。
  好不容易走回了飞鸾殿,狐九只感觉肚皮火辣辣地疼,该不会是磨漏了吧?他赶紧爬起来将脑袋伸进肚子下面看了看,还好没漏,但是都破了啊,神君太狠了,我也没得罪他吧?
  难不成是那一身水?哎。狐九再次颓丧地趴在地上了。
  突然一大块布盖在了他身上。狐九一抬头,胥颜坐在了他身边,用一块很大的棉布给他擦湿漉漉的毛发。
  神君真是太好了。狐九心里暖洋洋地想,于是乖乖趴在地上任胥颜伺候他,胥颜的动作虽然有些粗暴,但还是让狐九有些昏昏欲睡,不一会儿,胥颜就擦到了他的尾巴。
  尾巴是狐狸最重要的身体一部分,格外重要又足够敏感,胥颜的手一伸到那里,狐九浑身立刻打了个颤,醒了过来,它勾起尾巴不想让胥颜碰。
  但是胥颜嘴边勾起一抹笑,一伸手就牢牢抓住了他的一根尾巴,这还不算,他还曲起手指,在狐九的尾巴上轻轻挠了挠。
  狐九立时整个身体都蜷了起来,他嘴里呜呜叫着,痒得满地打滚,九条大尾巴在空中到处飞舞,软绒的毛发从胥颜鼻尖甩过,胥颜忍了忍到底没忍住,直接打了个喷嚏出来。
  狐九听见这一声喷嚏,更加止不住笑,躺在地上直打滚,尾巴将桌子上的烛台和茶碗都扫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碎成了一地碎片。
  狐九赶紧收回尾巴,不敢再动了。
  狐九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化成原型,所以就一直跟在胥颜身边,反正这个样子他也不想让白彦和衔阳看见。
  他跟着胥颜来到了风轻台。风轻台在飞鸾殿里面的某个位置,但是从台上看出去,便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草原,颇为壮阔。
  胥颜拿了本书坐在了躺椅上,狐九便乖乖地卧在胥颜脚下。胥颜并没有自己看,而是将书上的内容都读了出来,胥颜嗓音清润,犹如冬日里刮过的清风,令人神清气爽,狐九听出来,胥颜读的好像是一本民间老掉牙的爱情话本,但是胜在剧情出挑。
  狐九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这幅景象无比熟悉,他抬眼看了胥颜一眼,那惊艳的侧脸将他的心填的满满的,同时也隐隐作痛。
  狐九听得昏昏欲睡,心想原来真神也喜欢看这些民间话本。
  “你怎么来了?”
  原本都快睡着了的狐九猛然惊醒,他抬眼看去,只见风轻台后走过来一个动作畏畏缩缩又偷偷摸摸的人,这人还用一块白布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
  来人先向胥颜行了个礼,听声音有些苍老。
  胥颜道:“你这幅样子是做什么?没脸见人了?”
  老人连连摆手:“我这不是没脸见神君了吗。”
  胥颜哼了一声:“那你还来。”
  老人嘿嘿一笑:“这不是想您了吗?对了,我上来的时候听见下面有神仙说长白山好像地震了……”老人边说边开始解身上缠绕的白布,一低眼就看见胥颜脚下卧着一只毛茸茸的大家伙。
  “呦,神君您什么时候养了一条大狗。”
  狐九:“……”狐九将尾巴甩出来,耀武扬威地甩了甩。
  老头眼睛一亮:“呦,还是个九条尾巴的大狗。”
  狐九将尾巴放下,脸一扭,不想理会这老头了。
  胥颜笑了一声,伸手在狐九脑袋上揉了揉:“凤淳,你来长白之巅做什么?”
  凤淳,好熟悉的名字,他是凤族之人?凤族不是和神君恩断义绝了吗?狐九又抬头看了看那老头,凤淳这时候已经露出了真容,他头发和胡子都是五彩色的,有趣极了,看来是一只五彩凤凰了。
  凤淳神秘兮兮地对胥颜说:“神君,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来告诉你个秘密!”
  胥颜双眉一扬,饶有兴致:“什么秘密?”
  “殊隐好像喜欢上一个人,几年前还特意跑来南海问我该怎么办,你说啊,殊隐这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不远千里特特地跑去南海问我一个糟老头子,你说这是多大个秘闻啊,老头我这是越想越憋不住,凤绫那丫头每天伤春秋悲的我也不好跟她说免得触了她哪条神经,我这一想也只能来跟您说说了。”
  狐九心想,殊隐喜欢上一个人,这还真是大消息。不过这都几年前的事了,凤淳才说出来,看来是憋得很难受吧?
  也不知道白彦知不知道自己要有个后娘了,看白彦的样子应该是不会想要个后娘的,而且现在白彦和殊隐好像还吵架呢,若是白彦再知道殊隐有喜欢的人了,那岂不是会更生气了。
  胥颜笑了一声,并没有太过惊讶,便道:“上古时期的那些人死的死,没的没,他这人看着精明也有犯蠢的时候,忍不住也就只能找你说说了。”
  凤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是啊,他也就能找我这个老友说说了,你说这三界都这样子了,再等个几年,我也没了,十万年前的老人,就剩你俩了,你俩就彼此让着些,别再水火不容了。”
  胥颜蹙眉道:“行了,别说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了,再说我和他也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凤淳心道,呵呵,没到水火不容,当初长白之巅上也不知道属哪两个一吵架就惊天地泣鬼神的,漫天诸神都跟着倒霉。不过倒也还是两个君子,向来都是只动口不动手。
  胥颜低头看了狐九一眼,伸手又在它头上揉了揉,狐九还眯着眼睛往胥颜手心里蹭了蹭。
  凤淳悄悄看了胥颜一眼,哎呦一声:“凤绫这小家伙啊,从幽冥山回来这双腿就站不起来了,我给她治了四千多年才治好,若不是因为她不配合,不出一千年就能站起来了。”
  胥颜仅仅哼了一声。
  凤淳见胥颜没反应,立刻就有些乱了阵脚,忍不住低声请求道:“神君,看在凤绫这小家伙不懂事的份上您就别生她气了,五千年前幽冥山上她说的都是气话,您可千万别当真啊,您看,我这老家伙都不要脸皮跟您请罪来了,您就看在老凤凰我呕心沥血一辈子为了凤族的份上你就饶了她吧。”
  凤绫这个小丫头片子,实在是太不知道轻重了,堂堂真神岂是她轻易就能质喧的,幽冥山上割袍断义震天动地,可是倒霉的不还是南海凤族!哎,怪她也没用了,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凤绫太爱陛下了,只不过陛下至死心里都没有她,他这个老头子都能看透的事,凤绫那丫头怎么就这么钻牛角尖呢。
  胥颜有些无语地喝了口茶,说道:“本君可没罚她什么,整个南海凤族本君可是一片树叶都没动。”
  凤淳哭哭啼啼地,还用袖子擦了擦不知道有没有的眼泪:“老凤凰知道啊,可是凤族与神君您恩断义绝,三界谁还敢接近凤族,整整五千年来,三界大小事情都从未找过凤族啊,我南海凤族眼看着就成了孤岛了。”
  “凤族向来高傲,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蠢凤凰。”胥颜神情有些无奈,“那你想本君做点什么呢?”
  凤淳立刻眼睛一亮道:“听说长白之巅缺人手,正好凤族多得是人啊,不如您接进来点?”
  胥颜有些嘀笑皆非地看了凤淳一眼:“蠢凤凰,你来长白凤绫不知道吧。”
  凤淳心虚道:“我哪敢让她知道,她若是知道岂不是会拔光我的毛。”
  胥颜低头看着狐九,手指摩擦着茶杯的边缘,凤族,多么令人怀念,还好,就算被凤族所弃,他仍旧为他保住了他的子民。胥颜闭了闭眼,半晌才说道:“随你吧,凤族自古便是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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