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爱,已深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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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胥颜瞥了一眼孤渐。
孤渐道:“稍后臣下便去禀告妖皇立刻放人。”
“这就好。”
狐九多想借着这个时机向胥颜禀明一切,若是有神君在,他定然能够找到娘亲,为青丘白狐一族解决麻烦,为阿碧讨回公道,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今日能够救出狐净廷,还自己一个清白,神君已经帮了他天大的忙,他不敢再奢求别的,至于娘亲和白狐,将来他定然要以自己的本事完成这一切。
“本君今日心情本来不错,可是你一搅合给本君添了堵。”
狐媚儿打了个哆嗦,胥颜这话一听就是说给她的:“求神君饶恕媚儿冒犯之罪,媚儿知错了。”
“怕什么,本君向来是个宽厚之人,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本君也不会重罚你,这样吧,今日你便在这跪上一个时辰,以示惩戒。”
跪一个时辰!狐媚儿有些不敢置信,她还从来没有跪过谁,如今竟然要在这跪一个时辰?当着这么多妖精的面!
孤渐偷偷推了狐媚儿一把,“还不快多谢神君吗,只罚你跪一个时辰已然是宽恕了。”
狐媚儿低头不情愿道:“多谢神君。”
胥颜起身,冷漠地瞥了狐媚儿一眼:“狐九,走吧。”
“是,神君。”狐九恭敬地低着头跟着胥颜走了。
“怪不得我费劲心思为你铲除白狐也不见你多高兴,原来你是找到了更好的。”狐媚儿冷哼道。
孤渐皱眉:“你说什么?最近白狐出事是你做的?”
狐媚儿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是又怎么样?无论我为你做什么你总是那么不屑一顾,所以我只好毁掉了,所有你珍视的,你看重的,我都会慢慢一点一点毁掉。”
“你简直不可理喻!”
“又如何及得上你,你口口声声只爱白灵一个人,可是她自从嫁给我爹之后,你就再没有看她一眼,现在她死了,你也毫不在意。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究竟在乎什么?是不是那位真神?”
“别胡说。”
“那看来就是了,原本我只以为狐九已然够蠢了,现在看来,你也一样,真不知道那胥颜究竟有什么好,他若是真神,又怎会被压在幽冥山下十万年?”
“媚儿,休得胡言。”
“我说的不对吗?三界谁还不知道那胥颜是被帝神镇压的?也就是没人敢说罢了。”
孤渐苦笑着摇头叹息:“媚儿,你还是太年轻,你根本不知道胥颜有多么高贵。十万年前的事情,有谁知道真相。真神与整个三界都不是一个概念。”
狐媚儿因胥颜惩罚自己一事而面露难堪:“他不就是个隐居的真神吗?真搞不懂狐九那个蠢货怎么会得到胥颜的青睐。若不是为了试探胥颜是什么样的人呢,我今日会蠢到来此生事?现在看来,那胥颜和狐九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你根本不知道真神意味着什么。如今天下只剩下一个胥颜,若是帝神还在,你便知道真神究竟意味着什么。”孤渐叹了一声,站起身,“好了,你慢慢跪着吧,我先去找妖皇了。”
“等等,”狐媚儿叫住孤渐:“你把那把破椅子移走,好冷啊,胥颜坐冰椅难道不觉得冷吗?”
孤渐看了一眼那银光闪闪的冰椅,似乎也觉得周围的空气渐渐冷了下来,可是这是胥颜留下的,他去移开,岂不会冒犯?
就在孤渐犹豫不决的时候,那把冰椅突然冒了一下银光,随后以冰椅为中心,周围的花草顷刻间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周围的空气骤然冷了下来。
狐媚儿搓着胳膊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冷啊!”
孤渐走过去,想要移开冰椅,可是他的手指刚刚触到冰椅,就传来一阵刺痛,孤渐一抬手,只见指尖竟然已经被腐灼掉了一层皮肉。
他迅速往外跑去,那冰霜以肉眼看得见得速度迅速席卷周围。逐渐扩至方圆十丈远。周围围着的那群妖精都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纷纷往后退去。
狐媚儿尖叫了一声,因为无论她怎么动,双腿竟然都站不起来,膝盖仿佛长进了地里,她用尽全力咬紧牙根站起来,然而却有一股力拽着她,让她挣脱不开,与此同时周围脚踝那么高的小草突然长了起来,将她的双腿紧紧缠裹了起来,那冰霜也迅速覆盖住了狐媚儿的双腿,与此同时狐媚儿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从双腿传来。
她疼得大叫了起来。
孤渐看了看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指,对惨叫的狐媚儿道:“你现在知道,他为何是真神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换笔名了,虽然很草率,但是刚刚才知道桃豆豆这个名字是一个网红博主的,为了……嗯,一些原因,所以改了笔名。
☆、夜聊
胥颜说是想看景色,就真的去看景去了,虽说今夜月光挺亮的,但是到底是夜,还是很黑的。
狐九畏畏缩缩地跟在胥颜身后,胥颜没出声,他有些不敢说话。只不过心里紧张,再加上视线昏黑,一个没注意绊到了一条凸起的枝丫,一脑袋撞到了胥颜背上。
“神君我……”狐九下意识地要跪下,只不过在他双腿一弯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
“神君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胥颜将狐九拉起来,“有些黑是吗?”
“您不觉得黑吗?”
胥颜在黑暗中生活了十万来年,黑暗对他来说甚至比白日更熟悉,只不过他并未对狐九说起。他伸出手,只见他的拳头的缝隙中露出了明亮的光芒,随后他将拳头松开,手一挥,那无数明亮的如星星一般的亮光瞬间笼罩在二人头顶,将这一片的路照的异常明亮。
狐九张开嘴,惊讶。
“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多谢神君。”
胥颜点了下头,朝前走去,那明亮的光辉随着二人一起流动,始终笼罩在二人头顶。
狐九犹豫来一下,又道:“多谢神君。”
胥颜走在前面,回道:“不是谢过了?”
狐九摆手道:“不是一个谢谢,这次是感谢您刚刚帮助了我,没有您,我恐怕不知道还要平白蒙受这不白之冤多久。”
胥颜笑了一声:“你重回长白,为得不过是这事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狐九一阵窘迫,连忙道:“是狐九没用,还连累神君为狐九说话,扰了神君的兴致。”
“你好歹是从我长白之巅走出去的,三界都有见证,记得以后莫要丢了长白之巅的脸面。”
狐九一本正经道:“绝对不会的!您放心。”他顿了顿,语气减轻了几分:“神君你不知道在我来长白山之前的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接近我,凡是接近我的人都受到了惩罚,有时候甚至我自己都会想,我是不是不该生于世。”
胥颜脚下一顿,回过头的视线竟然有些凌厉:“没有人存于世是多余的,你若当真这样想,现在就可以放把火自焚了。”
“我……”
“三界众生,人神妖魔鬼,其实都是狭隘的,自私的,他们总是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多数是对的,而少数就是错的。他们也总以为只有符合常理的是对的,而违反常理的就是错的。”
狐九低头道:“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想,可是神君你不是我,你也不会知道我的感受,当所有人都厌恶你,觉得你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你自己都会怀疑自己。”
胥颜抬头看向漆黑的天际,眼中也变得幽深:“那你觉得是被人说你是多余的重要,还是你自己认为自己是多余的重要?”
狐九答道:“当然是自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胥颜低下头看向他:“那你现在又是如何想呢?”
“现在?”狐九看了一眼天上星星点点的光火:“曾经我以为青丘就是世界的全部,直到踏上去长白山的路的时候,我才发现世界之大远超我所想,所以我觉得,我何必要留在青丘,三界众生千千万,也不会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多余的,我是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胥颜刚要说话,便又听狐九道:“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我终于看清了自己,我可以只身去长白之巅为母亲求水,我可以只身去东海救人,只要我想,我坚持,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做的。而且这一路,我遇到了很多人,首先是楼乾将军,他第一次见到我,就甘冒罪责帮助我,为我甚至牺牲了五万年修为,他是个非常好的好人。还有衔阳上神,他明明是上古之神,身份很高贵,待我却宽厚如兄长。还有君斓,她第一次见面就帮助了我,后来连我身份都不问就敢跟着我从长白山一路走到了这里。我以前之所以会那么想,都是因为我的见识太短浅,思想太狭隘了,从今以后我不会了!我要好好地、努力地活着!”
胥颜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心想,狐九这一路起到最关键作用的人物难道不应该是他吗?难道本君连一个几百岁的小蓝鸟都不如?
狐九一脸斗志地看向胥颜,却发现胥颜竟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狐九想了想,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狐九想了半天,从胥颜身上,到天池,最后落到了长白山的盘云阶上。
“可是神君的恩典,狐九受之有愧,三界中皆以为我是自古通关第一人,可是我明明只过了两关。”
胥颜不想同狐九讨论那第三关的问题,遂直接道:“就权当第三关是本君赠送的好了。”
狐九愣了愣,没想到这种话也能从胥颜嘴里说出来:“可是神君,狐九有一事不明白。”
胥颜侧过头看他一眼:“什么?”
“盘云阶上的三大幻阵都是因人而异,必是挑战人之所极,可是上古那么多法力高强的上神,且天下还有西方佛教之众,那些和尚们都是无欲无求之人,他们为什么都过不去?”
“神,妖或者人,都只不过是三界芸芸众生,他们皆有所想,所求,所欲,既然有,那么同时就有他们承受不住的,每一个人的承受点都不同,比如你在第二关所受之苦,你能受,必有他人也能受。同样,你能受,也必有他人不能受之理。”
狐九被胥颜说得有些晕,但还是认真听着。
“西方佛众虽身在三界但是严格来说并不属三界之中,那些和尚不管位及西天还是毫无法力,若是心中有佛便可直上我长白之巅。若是心中无佛,必有杂念,如尘埃般渺小的杂念一旦被放大,也必将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狐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还有,本君若是不想让谁通关,他就能通关吗?”胥颜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狡黠。
这句话,狐九听得可是最明白的,敢情通不通关都是神君说了算,狐九咬咬唇,好想说“神君您一真神怎得这般任性”!可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
二人走在路上,期间遇到几个妖界中人,看见两人皆避退而去,两人走来一路,倒是无比清净,这里空气凉爽,微风拂过,很是惬意。
“神君,您怎会突然来妖界?”
想到当初在幻镜中看到的那一幕,胥颜冷着脸道:“体察民情。”
狐九“哦”了一声。神君不是不管三界之事吗?
“神君,狐九本想一出长白山就去西北的,但是中途遇到了一个朋友,所以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结果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这个事……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取回冰魄琴的。”
一个朋友,胥颜“嗯”了一声,问道:“你以前来过锦薇宫吗?”
狐九在胥颜身后回道:“没有。”
“你降世三百载,都去过哪里?”
“为了给娘亲求药我去过很多地方,东海,蓬莱,还有其他一些仙山福地我都去过,最远的当属长白之巅了,除了长白之巅我从未在其他地方求到药。”
“天池之水,呵呵,”胥颜眼底浮现笑意。
“锦薇宫藏有无数灵丹妙药,怎得没来过?”胥颜微微侧过头,微凉的双眼中尽是一派暖意,或许,从他几日前从长白之巅走得时候他就变了。
“神君,你知道我的……我,妖界各族都不肯容我,又何况是锦薇宫。”狐九低下头,神色落寞。
“三百年来,你就靠着你的修为给白灵续命?”
狐九脸一红,神君果然知道了。“还好我姥爷会经常派人给娘亲送药,那些药虽然都没能治好母亲,但是聊胜于无。”
“白灵的父亲?”
“对,我姥爷叫白城,是青丘白狐类的长老。”
胥颜“哦”了一声:“白城啊,我记得他。”
狐九大惊:“您记得他?”
“依稀有点儿印象,很有冲劲儿的小伙子。”
狐九脸上一阵尴尬:“我姥爷都是一个古稀的老头子了,也就您敢说他是个小伙子。”
胥颜笑笑:“狐族向来寿数短,再说我见到他那阵,你还……再老,也比不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