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爱,已深爱-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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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一下,说:“本君没要赶你走。”
“我知道。”狐九闭上眼睛,笑道:“虽然这话有点不要脸,但是长白之巅是我的家,你……我怎么舍得走。就算你将我大卸八块我也不走。”
胥颜忍不住嘴角扯了一下,但是想到自己在门外偷听的丢脸模样被正主发现还是瞬间冷了脸。
狐九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当年我为何要与魔域为伍背叛长白之巅?”博御说,他在成为凤绝的之前的那一世乃是帝坤的左膀右臂。所以他变成凤绝之后,还是帝坤的人?
胥颜转头看了狐九一眼,似乎是惊讶狐九竟然知道,但是想一想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狐九早晚会知道的。
“我也不知。你两入三重亭为的就是想重走当年的幻镜吧?可惜你就算入百次,百次都不会相同。当年我和博御的确发现那里有异样,但是并不知道你在那里偷听。博御走后,你便将我迷昏,然后将凤族招进落凰岭困住我。我醒之后感受到长白之巅动乱,赶回去的时候便得知你带着临江攻上来了。”
狐九半晌才哼笑了一声:“可惜外面的人竟然将我认成了帝坤。”
“也不算可惜。当时帝坤的确带魔兵攻打三界,你不过是被人们看错了。”
狐九奇怪地眨了眨眼:“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帝坤为什么在那时候攻打三界?”那些事情发生的未免也太巧了。
胥颜目光幽深,因为帝坤担心两大真神相恋给三界遭至灾祸的事情被整个三界知晓,届时两大真神失了民心,将会是整个天下的灾难。所以他才会率兵攻入三界,为二人背负起了整个三界的骂名。
这话他不能告诉狐九,追问到底,狐九必会知道真相的。
可是狐九必然已经知晓他和博御的事情,他连凤绝投靠魔域的事情都知道了,还会不知道这件事吗?
“凑巧吧。”他只能这般回答。
狐九转了转眼,他想问胥颜和博御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没进三重亭的时候,他还有可能会相信自己一开始的猜想,可是刚刚在门外看到的那一幕,他顿时就不信了。
胥颜爱了他十五万年,他怎么会和博御相恋,可是这话他怎么问的出口。
“凤绝……”胥颜话一开口便卡了一下。
狐九看着他,笑:“我没什么好介意的,你说。”
“从你化灵、聚魂息、降世至现在共二十五万年,本君这二十五万年间所说所做就算对不起天下,也绝不会对不住你。本君自认对这三界疏于职守,有愧真神之名。可是我对你,却绝无虚心假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那些话,本君这一生只能说那一次。
我乃真神,所守所护并不仅仅只有你一人。从今以后,你爱本君也好,爱别人也罢,本君不会再自作多情。”
胥颜起身欲走,狐九伸手拽住了他。
狐九握着那微凉的手,缓缓将脸贴了上去,胥颜手抖了一下,感觉到湿热。
“神君,谢谢你这二十五万年都不曾放弃过我。”
胥颜缓缓转过身,目光如水,他迟疑着伸手摸了摸狐九的头发,刚要说点安慰的话,结果就听见狐九闷声道:“只不过您以后不要再偷听了,我感觉都没脸见人了……”
胥颜眼中的柔情咔嚓一声支离破碎,他瞪起眼睛,将手一甩,说道:“盘云阶你扫完了吗?别以为你这样本君便会徇私,赶紧给我扫去。”
那盘云阶,狐九整整扫了五天才扫完,若不是有神力撑着作弊他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扫完呢!狐九眼中带着愤愤拎着扫帚一边走一边扶着腰,看起来十足像个怀胎八月的。
狐九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飞鸾殿的时候,凤旌棠正在后院里跟胥颜说着什么,衔阳也苦大仇深的在一边站着。
狐九过去的时候,凤旌棠应该是禀报完了,他听见他说:“小神明白了。”
狐九扶着腰行了很不像礼节一样的礼节:“参见神君。”
胥颜看着手里的书,没搭理他。
狐九说道:“我已经扫完了,保证整个盘云阶上一片雪花都看不见。”
胥颜转头对衔阳说道:“乾坤殿后面的空殿记得叫人去收拾收拾,日后那里人来人往的,门面问题不能有失。”
“遵命。”
狐九瞥了眼胥颜手里的书,那鬼画符一样的字他一个都没看懂。
狐九又对胥颜说:“神君,我在长白之巅也挺无聊的,您是不是也给我安排点事情做?”
“小棠,告诉你师父,长白之巅只处理涉及到跨界的三界事务,不用在那些没用的奏折上面浪费心力。”
狐九顿时瞪起了眼睛,怎么他才走了五天这小子都变成“小棠”了!胥颜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叫过他小九了!这怎么回事?
凤旌棠丝毫没有异样的对胥颜道:“小神知晓了。”
“那个……”狐九再次开口:“神君……”
“衔阳,四大神兽以往住在乾天殿,只不过博御未归,住在乾天殿多有不便,所以本君便让他们住进乾坤殿了,如有不便之处你帮他们调解。”
衔阳悄悄看了狐九一眼,竟然露出了一丝窃笑,回道:“小神知晓了。”
狐九幽幽看着胥颜的头顶,无头无脑来了句:“神君,三重亭里的事狐九铭记于心,多谢神君。”
胥颜看书,不动声色。
衔阳和凤旌棠忍不住又对视了一眼,纷纷感受到了一丝微妙的气氛。
狐九抿了下唇,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袖口里拿出了君斓的锦囊,“衔阳上神,麻烦您帮我看一下这是不是当初我叫您帮忙暂管的东西?”
衔阳瞧了一眼,立刻说:“哎,这不就是你去天池之前交给我的吗?我还以为我给弄丢了,你在哪找到的?”
狐九偷偷看了胥颜一眼,对方可是相当的不动声色。他说道:“我就在飞鸾殿里看见的啊!”
衔阳瞪眼道:“不可能,从你给我到我发现它不见了的这段时间我根本就没进过飞鸾殿!”
狐九笑了一声道:“是不是你记错了啊?我醒的时候可是在飞鸾殿里,你定然是那个时候将它不小心遗落在哪个地方的。”
“啊?是吗?”衔阳困惑地抓了抓头。
胥颜终于开口说:“你们两个没事就出去。”
狐九见胥颜终于忍耐不住了这才满意,揉了揉小巧的锦囊,衔阳和凤旌棠异口同声道:“小神告退。”
及至两人都不见了身影,狐九这才笑出了声。
胥颜随手将书扔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啪”的一声,震得茶水都抖出了数层涟漪,胥颜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狐九。
狐九顿时就紧张了,他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结果身后却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他一回头只见竟然是一只直径足有三尺那么大的一个向日葵,面盘竖起抵住了他的背。
狐九顿时就惊呆了,这、这东西刚才还没有他巴掌大吧!
然而,他也没时间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因为胥颜已经走了过来,双手撑在他头两侧,将他锁住。
“神君……”
“你想怎么样?”
狐九缩了缩脖子:“我、我没想怎么样啊……”
胥颜垂眼看着他:“本君罚你去扫盘云阶你不满?”
“绝对没有,是我该罚。”
胥颜的视线在狐九脸上画了一圈,问道:“那是因为这个乾坤袋?”
狐九将锦囊往后缩了缩,说道:“我就是奇怪啊,它好端端地也不能自己长腿跑落日阁里去了。”
胥颜低声道:“是本君拿的又怎么样,那乾坤葫芦也是本君扔的,你想怎么样?”
狐九顿时没了气焰:“没、没想怎么样,我就是一时激动。”
胥颜凑近了他几分,声音低沉:“你激动什么?”
狐九目光闪躲,没有说话。
胥颜再次靠近几分,狐九竟然没躲。
胥颜顿时声音低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什么?”
狐九话音刚落,胥颜便在他唇上吮了一口,不是简单的双唇相贴,真的就是吮了一口,狐九怔愣之中甚至听见了口水吮咂声。
“勾……引本君?”
狐九慌了下神,如梦初醒,他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听过了上元节和那天胥颜刨心之语,经历了三重亭的幻境,他无法再继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待胥颜,上一世的自己可是深深爱着这个人,可是就算……他现在只是狐九!
狐九眼中闪过困惑和恼怒,他推开胥颜的手:“神君,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您继续看书吧。”
“你每次逃避都会说有事。”
正要走的狐九被胥颜这句话拽住了脚,是这样吗?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现在,的确在逃避。
想了想,抬起头看向胥颜,胥颜没动,他看见狐九用带着些许愧疚的神色对他说:“给我点时间。”
胥颜眼中闪过流光,他刚要说话,狐九已经放下手走了。
胥颜看着狐九的背影笑起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他本以为这个吻近乎是一个里程碑似的进展,然而事情似乎却依旧与他的想象背道而驰。
接下来的几日,狐九虽表现得一切正常,可是他越正常,胥颜便越觉得不正常,每天晚上,狐九都会躺在房顶看月亮,胥颜刚开始以为狐九只是在吸收月华,然而后来才发现他真的只是在看月亮。
狐九确实喜欢在乾天殿上面晒月亮,他体内的修为增长神速,他已经不需要靠月华来提升修为,但是他还是喜欢用这种最原始最朴实的方式慢慢充实自己,慢慢消弭掉内心的焦躁。
一开始他的确是因为不敢在胥颜头顶上坐着,所以才跑到乾天殿上来,可是不知道某一天,他的目光从天上阴晴圆缺的月亮上转移下来。
狐九低下头,视线越过飞鸾殿正殿,在后殿的某一个亮着烛火的窗口,落在了那映在窗纸上的美好的剪影上。
狐九越来越焦躁,心境越来越艰难,直到天上月亮圆了最后一个轮廓。
一个月中月华最浓郁的夜晚,那个每晚晒月华的人却突然没了身影,徒留一片夜色朦胧。
胥颜站在狐九空空的房间里,脸色青白,凤旌棠进来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没想到胥颜在狐九的房间,于是行礼。
胥颜没说话。
凤旌棠只好解释:“神君,前日狐九问了我一个药方,我今天刚研究出来,我以为他在房间里,他原来是不在吗?”
胥颜唇动了动,说道:“他去了玉良山。”胥颜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放弃
衔阳盘腿坐在麒麟脚面上,红缨□□横放在膝上,背靠着麒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睁眼就看见了一个满头卷发的男人站在了他面前。
戚战向衔阳行了礼,“小神见过衔阳上神。”
衔阳只当戚战是观光的,随意摆手道:“想进去就进去呗,不用跟我行礼。”
戚战道:“小神来找狐九,不知他在何处?”
“狐九啊,狐九刚才出去了,不在里面,你找他有事?”
“上神可知他去了何处?”
衔阳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
戚战转身离开了大门,狐九怎么会在今天出门?戚战徒然想到了什么飞快地飞去了人间,顺着上次和狐九游历过的路线一路找过去,却最终迷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狐九以为他此生都不会想要再踏进这个地方,但是今日可是月圆之夜啊。
他甫一踏进玉良山的时候就愕然发现山外的结界竟然消失了,这护山结界乃是整个玉良山的保护罩它怎么会轻易就消失呢。
狐九走了进去,只见昔日如同世外桃源,人间隐世大户般的玉良山庄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房子倒是没倒塌,但是地上到处都是残窗断瓦,打斗的迹象很明显。
可是打斗的当真这般严重的话,必定会有伤亡,为何这里却连残余的法力都没有?还不足一个月,就算下过雨下过雪,也不该消失。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玉良山是他们自己毁的,他们放弃了这里。因为这里已经彻底被发现了,他们已经无法继续生活在这里了。
那他现在在哪?
狐九慢慢走到了某个房间外面的那个地方,当初戚战毫不留情地打伤他,冷酷冷血地说要杀了他的地方。
也是他抱着他一脸艰难地说让他原谅他的地方。
原谅吗?
狐九抬头看向了天边的圆月,双目失神。戚战会等他吗?他可还记得月圆之约?
狐九离开了玉良山,在长白山外滞留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去了人间。
夜至阑珊,街上已空无一人,晚风徐徐,上元节那晚灯火长街已经凋零,徒剩天上圆月撒下凄惨月华。
空气中带着些许飘零的花瓣,呼吸时鼻尖带着清香。
狐九从街北而来,另一侧戚战从街南走来。仿佛心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