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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年年有余-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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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余看应衡年走向洗手间,便继续做自己的事。谁知他刚打开冰箱门,屁股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想想也知道是谁。
  “应衡年,你干嘛?”林余被应衡年拍乱了心弦,他稳住声线,但脸还是不争气的红了,“很闲?”
  “谁让你刚刚踢我的?”应衡年凑上来,音色低沉,呼出的热气在林余的后颈流窜,“谁给你的胆子?”
  “工作时间不要做做无关紧要的事。”林余觉得自己的后颈快被应衡年的气息给蒸熟了,“快去洗手!”
  站在林余身后的应衡年终于瞥见了林余的红耳朵,顿时心满意足。他压下想抬手摸一摸的危险想法,又恶劣地对林余的颈窝吹了口气,这才气定神闲地转身离开。从未和人玩过暧昧的青铜选手林余被应衡年轻浮的举动惊住了,他傻乎乎地定在冰箱前,大脑一片空白。
  “老板你站在冰箱前做什么?”刚从后厨出来肖寻问道,“是要拿东西吗?”
  “嗯,哦,我,我要拿什么来着?”林余有种奸情被撞破的尴尬,说话都不利索了,他慌慌张张地找借口,“我,你看我这记性,一打岔又忘记了。没事没事,你先忙,记得洗手啊!”
  然后就做贼似的逃了进厨房。
  “洗手?”肖寻甩了甩湿淋淋的双手,一头雾水,“我刚刚在洗菠菜啊。”
  啧,怎么想起这个了。
  林余摸了摸后颈,那种灼热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应衡年,应衡年。
  伴着淋浴蓬头哗啦啦的水声,林余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咀嚼着这个名字。事实上他并不愿意去深究应衡年来和也的原因,得过且过也好,心存幻想也罢,林余一直都清楚地知道,他和应衡年之间隔的是一道天堑。
  是跨不过去的。
  但是怎么说呢?人总是贪心的。林余清楚去市场上招一个服务员并没那么难,这年头失业青年一抓一大把,从里面挑个上进点的并非难事。缺人手并不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和也只有三个人的时候他也抗过来了。客观来说,真要招人应衡年并不是最好的人选——应衡年也从未出现在林余心中待招人员的名单上。
  现在惨了吧。林余自嘲地想,耽于美色啊,闹大发了吧?
  我应该拒绝他的。
  林余开始后悔了,他发现无论他怎么逃避,问题总是会兜兜转转的回到最大的那一个上。这个问题自他出生起就将他笼罩在不安定的阴影里,宛如一颗不知道倒计时还剩多少的定时炸弹,就是离得十万八千里了,依然让人膈应的慌。
  更不用说这炸弹现在还回来了。
  白天于国栋的出现就是一个最好的警告。林余关上蓬头,撤了边上隔着的干毛巾擦水。她迟早会找过来的,和也是她人生的污点,林华是,他亦是。
  还有在此之前舔着脸找过来的各色牛鬼蛇神要打发。
  有时候林余真的想不通,老老实实的想活着吃口饭怎么就这么难呢?当初那个女人离开时,看似和周遭的一切断的干干净净,却不知她的痕迹从未离开过。年幼的林余不恨她,那个时候他太小了,这个亲切的称呼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单薄符号。而且就是那点仅存记忆,也在之后周围人的隔空声讨中消磨光了。林华告诉他,不必去,因为人各有命,做好内分事,问心无愧便可。彼时的林余倒是没什么想法:谁会去恨一个没有印象的人呢?反到时周围那些同情的眼神让他更恼火一些。虚情假意,林余想,不过是在庆幸自己的生活美满罢了。
  林余没想到的是,他马上就要为自己的轻狂买单了。
  林华一病不起,攒了十几年的钱就这么扔进了医药费这个无底洞中。林华走的那天林余没哭,他没有时间哭,账单、和也、善后事宜,都要他一个人处理。
  林余突然发现自己十几年的同情不是白受的,和也开业的前一天,他孤零零地睡在店里七号包厢的床上,只觉得分外孤独。
  好像只有活下去一件事情可以做了。
  林余穿好睡衣,关灯抹黑进了包七。回到熟悉的双人床上,林余舒服的吐了口气。此时此刻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再次睁眼就是打仗般的另一天了。
  应衡年。
  林余又想到应衡年了。
  他应该有正经工作的吧?林余回想了一下应衡年之前的那番说辞,觉得应少爷应该就是图个新鲜。唉,不懂有钱人的脑回路,等他干腻了就让他走吧,说不定以后还能帮忙拉拉生意。林老板能把店开这么久靠的就是心大,他并不在意应衡年的真实目的,毕竟——
  我能有什么值得他图呢?


第十八章 
  应衡年趁白秋不注意,溜到了大厅外面的阳台上。
  桐川旧俗,老人过了六十每逢九倍必要大肆庆祝,明曰“过节”,实则为“过劫”之意。
  应老爷子今年八十一,作为桐川上流社会老一辈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牌面自然不能拉下。早在年初,应家长子应英豪就在壹号公馆做了预约,接着又勤勤恳恳准备了小半年,才有了眼下这场盛大的寿宴。
  应衡年关上门,隔离的身后一众阳奉阴违的嘈杂祝愿。终于清静了,应衡年走到阳台边缘,漫无目的地眺望江面。
  天边沉沉的乌云遮了月亮,像是要盖住对岸灯火通明的主城区。五光十色的灯光投在江面上,映得江水波光粼粼。伴着哗啦啦的浪声,微腥的江风扑面而来。晚风温柔,期间还带点白日的暖意。应衡年没有管耳边飞扬的鬓发,缓缓吐了一口心中的浊气,继续发呆。
  也不知道林余忙不忙。
  今天是星期五,生意应该不错吧?大厅靠肖寻一个人忙的过来吗?恍惚间应衡年有马上开车去支援林余的冲动——反正也没人会发现,他想,本来就不差我这个人。
  “你躲在这里啊?”应衡安推开阳台的玻璃门,他找了应衡年半天,可算抓到他了。看着弟弟恣意潇洒的背影,应衡年调侃的话语间竟带上了几分羡慕:“你还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我无权无势,里面怎么会我的位置?”应衡年没有回头,继续盯着江面,打趣应衡安道,“哪有应总您金贵?”
  “少恶心我!我今天听的彩虹屁够多了。” 应衡安站到应衡年身边,松了筋骨反倚栏杆,“差不多了就进去吧,里面还有人在等你——难不成你在这儿站一辈子?”
  “我倒是想。”应衡年转头笑道,“你们同意吗?”
  “别告诉我你还真志愿献身与服务业了啊。就算是真的,你这脸端盘子也太屈才了,赶明儿我去阿岁那说一声,给你在唯一开个台子,当少爷去——提成三七,怎么样?”应衡年从烟盒中取出一只烟叼上,“婶子刚回来,还不知道。”
  “那我在总部能干嘛?”应衡年懒洋洋的问道,“带你助理排位上分?”
  “哟,还闹上脾气了?”应衡安明白了,有些人嘴上说着不在乎实际上比谁都小心眼,“我也没办法啊,老爷子钦点。”
  “爷爷?”应衡年不可置信的反问道,“就那草包?”
  “草包带的项目上个季度的盈利额占全公司的百分之三。”应衡年点上烟,抽了一口,“就一个项目。”
  “超出预期了吧?”应衡年冷静地想了一会儿,“当初投资部给的方案没有可那么高。”
  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郁郁不得志嘛。确认了应衡年没有放飞自我后,应衡安才放心的往下说:“确实,这孙子干副业了。”
  应衡年眉头一拧:“触线吗?”
  “那倒不至于,他没这个胆子。”应衡安弹弹烟灰,“灰色产业,就那么几项。只要数额可控,也没什么——就怕他玩脱了。”连累本家就不好了。
  “他可没那个自知之明。”应衡年想起昨天晚上看的报告反馈,也猜到了几分,“补不上了?”
  “嗯。”应衡安点头,抽完最后一口烟,才出言提醒,“你还是准备准备早点回来接手吧,到时候有你忙的。”
  “不急。”应衡年不上套,拒绝的挺快,“爷爷把他推上去可不是因为他会赚钱。”
  “我也想动她啊。”应衡安暗灭烟蒂,缓缓答道,“老头子护的紧,动了她会被觉察的。”
  “除个根就好,树长着就成。”应衡年拿肩膀撞了撞应衡安,“决策层又不只有应家。”
  应衡安没接话,他低着头,眼神晦涩不明。
  “至于草包手上那个项目,合同快到期了吧?”应衡年伸了个懒腰,截住话题,“别纠结了,变天了,进屋进屋。”
  应衡年跟着白秋送走最后一批宾客,才被白秋正式准许离场。
  “那我走了。”应衡年取了外套,对白秋说,“这么迟了你就别去总部了。”
  “知道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白秋还得再去总部看一眼新产品数据,这件事情大意不得,但她知道儿子这是是出于关心,也没驳了应衡年的面子,“倒是你,最近没出什么问题吧?”
  “我能有什么问题?”应衡年穿上风衣,对白秋笑道,“吃好睡好,作息规律,妈你不用操心。”
  此刻白秋心系数据,也没时间再多唠叨应衡年。应衡年高高兴兴地跪了安,哼着小曲进电梯前往地下车库。
  “叮——”
  电梯门开了,应衡年正要按下车钥匙找车,却见到了一个倒他胃口的人。
  郭泽。
  应酬了一天的应衡年没兴致和草包交流,见郭泽没有注意到他,应衡年索性站到承重柱后面,安心等代驾。
  郭泽似乎在训人,尖利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最后四散成嗡嗡的噪声。应衡年今天躲了不少酒,但也喝了个半醉,现在撞上这恼人的嗡嗡声,脑子就越发昏沉烦躁。
  真吵。
  应衡年侧过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郭泽背对着他,扬着手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被训的有两个人,一个被车挡住了,应衡年看不见。还有一个长得挺磕碜,一双三角眼惨兮兮地垂着,老实听训。
  应衡年冷哼一声,抬手松了松领口,默默等着姗姗来迟的代驾小哥。
  “去,就是把桐川翻个面也要找到!”郭泽喷了手下一脸唾沫星子,“几个活人能上哪去?去找!”
  手下唯唯诺诺的点头,声都不敢吱。但这并不能平息郭泽的怒火,要是事情败露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都听明白了吗?”郭泽攥紧拳头,脖子上青筋暴涨,“还不快去!”
  手下两人马不停蹄的跑了。
  该死的东西,一点用都没有。郭泽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失态。
  我可以证明自己的。他想。
  车库深处亮起了车灯,郭泽没留神被闪到了眼睛。一辆深色的跑车从他身旁滑过,带出一阵强风。
  “卧槽,会不会开车啊!”郭泽被吓得打了个趔趄,直接倒在身后的车门上,破口大骂道,“奔丧去啊!”
  跑车绝尘而去,一个甩尾消失在出口处。
  “早上好啊,阿余。”应衡年起了个大早,赶到和也的时候恰逢林余刚刚买菜回来,他殷勤上前替林余拎袋子,问道,“昨天忙吗?”
  “还行。”林余拿着青辣椒边走边说,“都是来吃个便饭的,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昨天不是不在嘛。”应衡年站停住脚步等林余开门,“桌子都收完了?”
  “没有。”林余踮起脚尖把卷拉门推上去,“包二还没弄完。”
  “那我先收拾。”应衡年走上前帮林余把卷拉门推上去,转头笑着问道,“早饭吃过了?”
  “还没,你呢?”
  “也没有,我等下去前面买点……”
  “不用,我下个面吧。茭白肉丝,你吃吗?”
  “当然吃!那我就等着了。”
  在林余烧面的功夫,应衡年熟练地打扫好了包二。
  “面我给你端出来,你放了拖把快过来吃。”林余把面放到没铺台的八号桌上,对还在包二门口拖地的应衡年说,“快点啊,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应衡年说了句“马上就来”,又转头专心手上的活。
  他仔细的扫掉包厢里拖出来的小垃圾,洗完拖把洗了手,才从容的来到八号桌前。
  桌上摆着两碗热腾腾的汤面,桌旁的林余正在看报纸。
  应衡年拉开凳子坐下,闻了闻诱人的香气,夸道:“真香,哎,我都快饿死了。”
  “那就快吃。”林余折好报纸放到一边,拿起筷子问应衡年,“对了你健康证怎么还没拿来?我记得一个礼拜就可以取了啊?”
  “我忘记了,应该……在家里。”应衡年喝了一口鲜甜滚烫的面汤,健康证是秘书小王帮他取的,他不知道小王给他放哪里了,只能含糊保证,“我——明天带来。这面太好吃了阿余,我能不能天天过来吃早饭?”
  “废话少说,吃饱了去干活。”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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