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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和渣攻白月光HE了[穿书]-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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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这份儿上,萧楚奕也不好再反驳,他侧过头去看了看盛予航,对方浅笑地冲他点了点头。
  先前未完的话题就此终结,他们默契地跨越了过去。
  盛予航将邱女士推到门外,萧楚奕跟在他们身后。
  在临出门前,邱女士转头去看他们。
  “喜欢就别憋着,你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争取,可不要像我这样,到老了做什么都没有机会了。”
  盛予航和萧楚奕同时一怔,一个下意识低下头,一个撇开脸,明明什么都还没有想到,身体就已经先做出了反应。
  开门刹那窜出了一阵寒风,邱女士忍不住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惊回了两人的注意。
  盛予航将老人搭在膝上的厚毯子往上拉了拉。
  直到这时候,萧楚奕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位和善开朗的老人身体确实是很不好了,一阵微风都难以承受。
  他急忙转身回去关上了窗。
  屋外本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坪,此刻却因为步入初冬而开始泛黄枯卷。
  秋冬之际确实容易让人多愁善感,时光萧瑟也尤为明显。
  就好像昨天还是一个对未来充满热忱与期待的小孩子,转眼之间就成了一个颓丧的中年大叔了。
  ——虽然还没到“大叔”的年纪,但心态却已经无比趋近于老年人了。
  佛,懒,缺乏热情,更缺乏勇气。
  他已经到这个世界来了多久呢?
  好像才两个月,但又好像很长很长时间了。
  长到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本就是生在这个世界的人了。
  但是……
  有些孤寂隔离感还是如同跗骨之蛆,阴魂不散地缠绕着他。
  没有真正的家,没有归处,没有值得挂念的人。
  一切都好像无关紧要,便如同隔着一层雾,始终踩不到实地上。
  他与这个世界,本质上仍然格格不入。
  或许也只有时间能慢慢驱散这一切的阴影。
  萧楚奕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扭过了头,却正对上盛予航担忧的视线。
  就像是之前无数次的那样,温柔的、关切的,像是带着光。
  有些念头就生在刹那之间。
  这个世界是虚幻的,但那道视线是真实的。
  那个看着自己的人也是真实的。
  不再仅仅是“剧情”提及的人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七情六欲、与自己共享过欢喜烦恼的人。
  抬脚跟上去的时候,萧楚奕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仿佛还带着些残留的温度,有些凉,却也是灼热而绵长的。
  *
  跟林哲一起回来的是盛大哥一家。
  其实想想也知道,林哲在B市最好的朋友就是盛大哥夫妻俩,能让他邀请回来做客的也是屈指可数。
  盛绛河也跟在夫妻俩后面探头探脑,一边跟刚刚跑出来的两个女孩子打招呼。
  视线一转,看到萧楚奕的时候,他眼睛一亮:“萧老师!”
  那边几人正在打招呼,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是半路遇到了走岔道的林哲,便干脆跟他一起回来了。
  几人闻言转过视线,目光落到屋里另外两人的时候也是一愣。
  “那个……”林哲看着萧楚奕,沉思了片刻,开口就叫道,“周老师——”
  “……”这人原来这么记仇的吗。
  “……我姓萧。”萧楚奕头疼地回道。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林哥不太记得别人的名字。”盛予航解释了一句,“经常会叫错,习惯就好。”
  大约是天才都有些怪癖,乐观点想,好歹没把他的性别也认错,起码也还能记住他这张脸。
  ……不过,这种习惯真是让人习惯不来啊。
  萧楚奕有些无奈。
  林哲打过招呼,就上前接替了盛予航的工作,推着邱女士走到了客厅里。
  保姆早就关上了大部分门窗,打高了室内的温度,在空旷的客厅里也不会感到寒凉。
  这一家人的细心体贴仿佛已经透到了骨子里。
  但归根结底,还是源于爱,所以在意。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萧楚奕看着那毫无血缘关系的一家人,忍不住低声喃语着。
  盛予航微怔着扭头看了他一眼,却被一群孩子隔断了视线。
  安子月跟奶奶打完招呼,就兴冲冲地奔到萧楚奕的面前,扯着他的袖子仰头看他,程思嘉跟在她身后。
  另一边盛绛河也啪嗒啪嗒跑进门,一脸期待地看向萧楚奕。
  盛予航听到小侄子小声说道:“安子月家里也有电脑。”
  安子月也跟着说道:“萧老师,我有道题不会,你能不能来教教我啊。”
  程思嘉也眼巴巴地盯着他看。
  萧楚奕被三个学生拖走,另一边保姆去做饭,盛大哥和林哲陪着老人聊天,盛家大嫂坐到了盛予航身边。
  “你怎么也来了?”大嫂问道,“昨天问你还说要在家休息,刚刚在路上你哥还说要不要打电话叫你来呢。”
  说着,大嫂看向萧楚奕离开的方向,又似是了然地问道:“是为了萧老师?”
  盛予航没否认:“他不认识路,我正好没什么事,就送他过来了。”
  大嫂挑起一边的眉:“以前可没见你这么热心助人过啊。”
  她认识盛予航的时候他年纪还小,却已经是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淡漠模样了。
  他人温和有礼不假,路上看到什么人遇到困难也会顺手帮一把,但这充其量算是一种教养,不会帮到这么面面俱到的程度。
  盛予航淡淡地笑:“良心发现而已。”
  他明显想要回避这个问题,大嫂却慢慢严肃起了脸色。
  先前在电话里联系的时候,盛予航也时常提起对门的萧老师。
  不过他毕竟也是成年人了,不至于将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汇报给兄嫂,提起的多数还是跟小侄子相关的问题。
  恰好萧楚奕是盛绛河的班主任,还更巧地做了邻居,多提几句本也无可厚非,盛家大哥大嫂那时忙于工作,也没多想。
  但回来之后,看到盛予航看向萧楚奕的那个眼神,大嫂就忽然意识到了违和感源于何处。
  “萧老师看起来脾气确实挺好的,难怪你喜欢他。”大嫂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盛予航微微皱起眉,下意识想要反驳前半句话,然而大嫂说得坦荡,也无从分辨她所说的是哪一种“喜欢”。
  反倒是自己第一反应就是想反驳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他只停顿了片刻,大嫂后半句又堵住了他的话。
  “路上偶然撞见了,帮了点小忙。”盛予航一语带过两人的初见,“后来就正巧发现他是绛河的班主任,那时候他找住的地方,我就顺带帮了点忙。”
  听起来合情合理,全是巧合堆砌起来的关系。
  大嫂眉头挑得更高了:“就这么顺手?还特地挑到了对门?”
  那些话她也只相信个表面,若说盛予航真的只是“顺手”,她是半个字都不会信的。
  顺手送人去医院急救、顺手给窘迫的路人买个票付个饭钱之类的,盛予航是完全做得出来的。
  但是顺手到连住处都安排到自己对门的情况,绝对是前所未见的。
  家人更清楚盛予航有多在意私人领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见大嫂难得一副刨根究底的态度,盛予航有些无奈,但他也清楚大嫂的目的绝不在于这种表面的八卦。
  况且他和萧楚奕之间的事本来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干脆就缓了态度,和盘托出。
  “一开始是有点小心思。”盛予航叹道,“本来他是自己跟朋友创业做了公司,后来闹掰了,因为我跟另一个人有点渊源,就去了解了一下情况,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我刚回来,其实还挺需要可信的人手的。”
  萧小少爷家世不差,上面还有个继承人哥哥,千里迢迢从A市跑到B市未尝没有避嫌的意思。
  他以后留在B市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他本身在专业技能上有能力有潜力,从他跟沈碧霄的矛盾来看,他也是个念旧情的人,认准了一个人便要撞到南墙才会死心。
  这种人相处起来是很让人放心的,若是能拉一把未尝不能成为一个有益的助力。
  除了盛予航,当时还有很多公司在争取萧楚奕,也远比盛予航真诚得多,也迅速实际得多。
  可惜谁成想萧楚奕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跑去一个中学当起了老师。
  盛予航有那么点心思,但并不迫切,看到萧楚奕和沈碧霄决裂后的那种眼神,他本也没报太多期望,也就不会太失望。
  当然天上现成掉下来的一个馅饼,他也不会白白放走,先圈在自己的领域范围内再说。
  而且他对萧楚奕本身也没什么恶感。
  小侄子的事倒是顺带的其次了,不过找个合适的理由而已,哪怕那种理由看起来很扯淡。
  但人和人的相处,理由的根源本就不重要。
  “后来他就成了绛河的班主任,见了几面,没想到他真能制得住绛河。”
  盛予航说着摊了摊手,叹气。
  “你们也知道我工作有时候挺忙的,把绛河一个人放在家我也不放心,临时叫个保姆也没意思,总不能天天送到林哥家来,他也一个人,门对门也好照应。后来就……”
  后面的话不说也很明确了。
  大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总结道:“所以你一开始是想拉拢他,让他给你打工,结果就先交朋友套近乎,套着套着就把自己套进去?”
  “……”盛予航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听起来好像又没错,挣扎片刻后点了点头,“这么说也不算错吧。”
  “但是,小航。”大嫂正了神色,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知道正常朋友和邻居是怎么相处吗?”
  盛予航略带茫然地看了大嫂一眼。
  “你看我们和小哲工作时就住门对门,这么多年关系跟兄弟也差不多了吧。”
  大嫂指了指另一边陪着邱女士聊天的男人,后者疑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小哲不工作的时候就跟废柴差不多,走出门从来不带脑子,经常跑错路认错人,但是我们也就早晚路上见到才打个招呼,不会特意亲力亲为到哪儿都跟着,或者他有什么事请我们帮忙,我们才会去找他,一周最多也就聚在一起吃一顿饭。”
  大龄儿童林哲:“……”扎心了。
  “因为我们知道他是成年人了,就算跑错地方还有导航,能打车,问人问路,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没必要时刻腻在一起。”
  盛家大哥小声嘀咕了一声:“这不是怕打扰我们二人世界吗,不然天天来蹭饭也不带脸红的。”
  大嫂一个森然的眼神扫过去,盛大哥默默闭上了嘴。
  “小航,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是目标和行动特别明确的人,那你想要在萧老师身上得到什么呢?”
  盛予航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想到这个问题时忽地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也给不出答案来。
  就如大嫂所说,除了那种习惯性的温柔以外,他待人待事其实都有很强的目的性。
  倒不是说他总是在功利性地与人相处,而是他很清楚自己与某个人相处、交好、关心、乃至喜爱的原因。
  带小侄子是因为是家人,与生意合作伙伴来往是因为长期的合作需要稳定的关系,与林哲家的交往是因为他是大哥的好友,他们一家人的故事也值得人敬佩。
  哪怕是对待陌生人的温柔善意也是因为自身教养所致,因为从小的家庭教育叫他保持善良的心,待人要有礼貌有原则。
  他也总是稳固地踩在这条准则之上,将关系死死地定在了判定好的模块以内,鲜少有越线的意外时刻。
  这也是他少有交心的朋友的原因之一。
  但这种冷漠固执的“规则”却也并不总是奏效,当盛予航想起萧楚奕这个“意外”时,他试图给他划分一个范围,却发现已经无从下手。
  一开始是对陌生路人的同情,然后是抱着拉拢的心情,但再之后呢……
  初时还能说是由邻居带来的亲近,但到后来,连最初的“拉拢”的目的也逐渐淡化。
  若不是大嫂再提起这个问题,盛予航几乎都要忘了自己一开始是抱着这样的心思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化的速度快到连盛予航自己都难以掌握,更无力控制,就好像一眨眼眼前的荒原就变了个模样,成了铺满鲜花的花田。
  他扪心自问,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抵触这样的变化。
  盛予航沉默了。
  *
  在盛予航重塑人生观的时候,萧楚奕正在房间里打游戏。
  三个小孩儿拖着他在房间里玩,一开始安子月倒是真的有问题要问,不过盛绛河条件反射,习惯性地就把试卷拽过来刷刷刷就把题给解了,还附带着详细的解题步骤。
  无事可做的几人面面相觑了许久。
  萧楚奕跟外面几人都不太熟悉,正好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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