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的男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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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于溪桥回来,唐渐新把他拉到露天阳台,问:“怎么样?听玲子说,昨天你们俩看起来不太对劲,你不会又动摇了吧。”
于溪桥无奈一笑,说:“你看我像那么容易动摇的?把他送回去了,昨天聊了一会儿,他啊,条件那么好,怎么还会惦记我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
唐渐新相信了似的点点头。
“我也该走了,有空再来看你,有事的话随时联系我。”
“嗯。”
才过了两天,欧阳敬宇就又来了。于溪桥从外面买了晚饭回来,正好在店门口碰到他。
“我们明天就走了,走之前,来道个别。”欧阳敬宇说着,很自然地接过了于溪桥手里那一提饭。
“三个人可能不太够,我再去买点吧。”于溪桥说着转身就想走,却被拉住了。
“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饭了,你这儿应该不至于连米和鸡蛋都没有吧。”
三个人围坐在饭桌前,欧阳敬宇就坐在唐渐新之前通常坐的位置。玲子溜圆的大眼睛来回看了两个人几眼,最后闷头吃饭,平时挺活泼的,今天却特别安静。
于溪桥也没什么话题可说,沉默的气氛越来越压抑。玲子大概是有些受不了了,很快就吃完了自己那份儿,对于溪桥说:“桥哥,我吃饱了,我去前台了。”她对欧阳敬宇点了下头,匆匆离开了。
透明的玻璃圆桌旁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安静的连风刮过树梢的声音都能听到。欧阳敬宇说:“桥哥,你现在的手艺,不如从前了呢。”
他碗里的蛋炒饭还剩大半,就放下筷子,盯着还没吃完的于溪桥。
“不仅是厨艺,什么都不如从前了。”于溪桥淡然回答。
“哦?是嘛?还有什么不如从前了?”
看他那带着一丝坏笑的表情,于溪桥就知道他是想到什么方面去了。
“要是好事还值得说说,既然是不好了,不提也罢。”他才不会任由对方调戏。
“自己说了不算,别人说了才算,我想帮桥哥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没准儿你是妄自菲薄了。”
“不需要。”于溪桥冷冷看他一眼,以示警告。
欧阳敬宇果然收回了笑容,说:“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放心吧,我已经有了恋人了,不会再旧情难忘了。”
“那真是不错。”
这饭吃的真堵心。于溪桥谢绝了想要刷碗的玲子,自己走进厨房,看水流把碗里的油渍和残渣冲干洗净,突然特别想给心里也洒上些洗涤灵,把纷繁的思绪一股脑儿全冲走。
于溪桥的房间在一楼,如果玲子值班,他就回房睡,如果自己值班,就让玲子回家。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被骚扰,他留下玲子在前台,自己躲进了房间。
打开电脑,找出了之前存在最深处的资料夹,那里是当年做摄影师时拍摄的所有照片。里面有个命名为“二弟”的文件夹,打开来,是当年给欧阳敬宇拍的所有照片。
为什么署名二弟呢?当年建这个文件夹时,欧阳敬宇还是个害羞腼腆的少年,在自己面前那藏不住的小心思,总是会从那双清秀的眼睛里流露出来,那种渴望又掩饰的矛盾模样,显得特别傻。想到这儿,他就恶作剧似的把打出来的“欧阳”两个字删去,改成了“二弟”。
回忆起当初这个细节,想不到自己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才刚浮上脸孔的笑容又慢慢淡去了。他已经放下了,如果自己再不放下,就又会像当年一样陷入痛苦。
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于溪桥的第一反应是玲子有事找自己,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二弟”本人。不,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纯真的有些犯傻的少年了。
“什么事?”
“有话和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
“我要进去说。”欧阳敬宇扒着门框,防止于溪桥把他关在外面。
虽然不情愿,于溪桥还是放他进去了。毕竟明天就要走了,有什么话,说清楚也是好的。再说,人家都表态已经放下了,就没必要装的好像自己多有吸引力一样。
欧阳敬宇一进来,就四处打量了一下。于溪桥的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一台电视机,一张写字台,整体风格非常简单清淡,像极了他在北京那套房子。
“你还真是钟爱这种性冷淡风啊。”欧阳敬宇拿起了床头柜上那瓶“禁欲”,“还在用?”
“那是新买的,以前的早用完了。”
“我当然知道是新买的,是问你怎么还在用。不是已经好了吗?还用它干嘛?”
“和这有什么关系,平常就不能用了?”
欧阳敬宇打开盖子喷了一下,很夸张地对着空气嗅了嗅,说:“还真挺怀念的,不过——”
他走到于溪桥身边埋头在他颈窝里,“你干嘛”于溪桥说着想躲,被对方按住了肩膀。
“我还是喜欢闻你身上的。”
说完他就放开了于溪桥,拉开椅子坐到了书桌前。桌子上摆着于溪桥从家里带来的几本书,之所以知道是带来的而不是新书,是因为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我说,你大老远跑来,还带了书?看来在你眼里,连书都比我重要。”
“这是什么话?这能比吗,再说不是都说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吗,还提它干嘛。”
“提它干嘛?我就是气不过,我到底哪儿不好你要这么对我,你知道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吗?你知道我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要是来兴师问罪的,就请回去吧,我和你实在没什么好说。”于溪桥感到很累,他面对着那张带着责备的脸孔,内心在强烈的动摇,后悔了吗?想要重新开始吗?
欧阳敬宇叹了口气,说:“我不是来责怪你的。”
于溪桥坐到他旁边的床上,等着对方开口,但欧阳敬宇却一直沉默地盯着那排书。
“不是说有话要说吗?”于溪桥忍不住问。
“我想,唱歌给你听,你愿意听吗?”
于溪桥记得他已经很久没有唱歌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唱歌,但他过去还挺喜欢他的歌的,就说:“好啊。”
欧阳敬宇就缓缓唱了起来。
如果回忆有扇窗
你会看到初遇时的我们
懵懂无措的我
和薄荷味儿的你
你说你有很多秘密,每一个都与我无关
可若是漠不关心
鸿篇巨著也不过废纸一堆
若是情有独钟
一个人也能成为宇宙中心
……
于溪桥第一次听这首歌,歌词那么明显写的是自己。恍然间想起当年欧阳敬宇邀请过自己去演唱会,他那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拒绝了对方。
他当时有唱这首歌吗?可是自己却是迟到了六年才听到?可是听到又能怎样,什么也改变不了吧。那时的自己,用唐渐新的话说,是不适合谈恋爱。连自己都爱不好,又怎么去爱别人。
“你哭什么?”欧阳敬宇已经不唱了,于溪桥还沉浸在回忆里。
“啊?哪有?”他赶紧伸手擦了擦眼睛。
欧阳敬宇起身坐到了他旁边,问:“你后悔了吧?”
“什么?”
“你后悔离开我了。”
“没……没有。”
“还说我呢,你不是也不会撒谎吗?”
他抬头看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就变得这么尖锐了。欧阳敬宇却趁机扶住他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一次的偏离大纲了,所以华丽丽卡文了(。﹏。*),明后两天暂时停更~~~~~暂时,真的只是暂时,一定会把他完结的,毕竟我那么爱于溪桥(?????)
第19章 踏上归程
明明想要拒绝的,伸出去想推开他的手,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环住了他的脖子。太久没有被拥抱过的身体,仅仅因为他的抚摸,就变得灼热而无力。
于溪桥彻底沉沦在了欧阳敬宇的怀里,不想去思考明天,不想去思考以后,就只享受当下好了,就算只是一晚也好。温柔和粗暴相互交织成令人沉沦的欲望之歌,于溪桥成了被歌者捕获的追随者,跟着对方一起高昂,一起低吟……
等他睁开眼睛时,房间里还拉着窗帘,光线很昏暗。欧阳敬宇已经不在了,他躺过的地方还暖着。于溪桥把脸埋在枕头里蹭了蹭,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除了来来往往的住客,店里再次剩下了他和玲子两个人。在外人看来这样的生活可能太过寂寞,可是他却万分珍惜这种波澜不惊、平平静静的日子。毕竟,有时候人生难得的不是惊天动地,而是风平浪静。
转眼入夏,这时的客人往往会多起来。手头宽裕了不少,为了减轻工作负担,于溪桥又雇了位阿姨过来。
“桥哥,你现在这老板日子过得越来越舒坦了。”
于溪桥拍照回来,玲子笑着接过他的相机包。
“还好还好~不过这就是我追求的生活,想给自己放假就放假。”
“桥哥,自从唐大哥来了以后,你就越来越开朗了呢。”
“是吗。”不想接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就随意敷衍道。
“今天店里来了一对儿客人。”玲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通常他们很少谈论客人,除非有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于溪桥不喜欢背后议论人的长短。
“你说,咱们这儿是不是风水好啊,怎么三天两头儿吸引明星来。”玲子大眼睛眨呀眨的,有一丝小窃喜。
心头划过一丝疑虑,说:“要是风水好,还用等到现在,之前那么多年,怎么也没见哪个明星来。”
“也许是之前那个欧阳敬宇推荐给朋友了呢?其实我以前对他挺有好感的,可是真人也太高冷了吧,有点吓人,粉转路人了。今天这两个也是那样,而且……”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楼梯就传来了脚步声,玲子赶紧闭了嘴。见两个打扮的颇为时尚的男人走了下来,朝门口走去。俩人都带着墨镜,但是其中一个太过熟悉了,于溪桥一下就认了出来。大概是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停下脚步,转身向柜台走来。
“溪桥,好久不见啊。”修景昀摘下墨镜,冲他微微一笑。他身后的男人见状也跟了过来,站在他身后,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于溪桥的心剧烈地下沉了一下,见到这个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修景昀这两年已经过气了,但毕竟地位还在那,再加上家世和出身,依然有着不错的资源,但明显他的事业中心已经转到其他方向了,接戏也不过就是凭着喜好来。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修景昀找自己能有什么目的。强压着内心的震惊,也回给对方一个微笑。
“想不到,现在圈儿里这么开放了,你不怕被拍?”
于溪桥撇了一眼修景昀身后的年轻男人。
“被拍?呵呵,还真不怕。啊,我要先出去一趟,回来咱们再叙旧,走吧。”
修景昀招呼着那男人走了,但仔细看过去,于溪桥发现那个男人也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虽然不情愿,还是打起精神应对修景昀。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了,这里不是修景昀的地盘,而且有着健康的身体的做后盾,他修景昀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呢。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但我想一定是碰上什么为难的事了吧?”修景昀问。
“过去的事,现在还提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我可是还在你身上投了钱呢。”
“那点儿钱对修哥来说不算什么吧,况且,那只是交易而已,自愿买卖。”
“自愿?我可是记得,你拿着什么东西来威胁我。”
“如果你非要把那说成威胁,我也无话可说。”于溪桥同样语气强硬。
修景昀笑了,说:“你还真是有些不一样了,比以前有种多了。”
“我这次来,是有事想拜托你。”
“你这可不像拜托人的语气。”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修景昀用自己刚刚的话怼了回来,于溪桥有些恼火。
“不管是什么,我想我一个小小的旅店老板,都帮不上什么忙。”
俩人谈崩了,于溪桥默然离开阳台,看也没看修景昀一眼。
果然最难的就是守得一方净土,往往你不找事,事却来找你。修景昀带着他的男人第二天就走了。办完退房手续,玲子很夸张地“呼”了一声,说:“总算走了。”
“你讨厌他们?”
“你不知道他们把房间搞得多乱。”玲子皱了皱鼻子,表示嫌弃。
“好好收拾一下就行了。”
“这两个人看起来总有种特别装的感觉,明星了不起啊,都大叔年纪的人了,还勾搭小男孩,哎,桥哥,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修什么的,好像结婚了吧。”
玲子年纪不大,对修景昀自然是不了解,于溪桥看她夸张地嘟着嘴,说:“也不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