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鬼相亲-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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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何米乖乖地让毛二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毛二郎好像不太会握笔,拿着笔几次都捅破了纸,数次之后才顺利划拉上了自己的大号。
何米看了看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心想这个真的……会有法律效力吗?
第二章 地震了
两人进屋之后,毛二郎便走在前面给他带路,边走边向何米解释:“我家主人从祖上继承了一大笔祖产,所以现在属于不工作也不会饿死的状态,他这个人脾气古怪,平时不怎么说话,一般都呆在三楼他自己的房间里,不过一日三餐的时候还是要叫他的,不然他会把自己饿死。”
何米心内说道这里果真古怪的很,走了进来才知道,外面的脏乱差和里面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房子里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整个就是个后现代主义生活场馆,果丹皮易拉罐塑料皮应有尽有,潮湿的水汽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墙角还盘踞着些虎视眈眈的海星,那些海星明明动也不动,但是毛二郎一脚踩上去,一只海星‘嗷’的一口就啃住了毛二郎的脚趾。
何米
够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连海星都进化出了牙啊!
毛二郎一脚踹开海星,转而领着何米又上了一层楼:“这是二楼,给你的房间是最里面的一间,每天工作时间是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周末双休,平时如果工作晚了,你可以住在那里。”
话音刚落他就看了看表:“哦,看来你今天就可以住在那里了。”
何米也跟着低头,看了看指针上的“八”,彻底无语凝噎了。
“盈先生说,今天是加班费给你算三倍,条件是让你今晚陪他睡,你同意吗?”
“嘎?”
何米彻底懵了,合同里没写这一项啊。
毛二郎看出了他的担忧:“所以才算你三倍加班费啊,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小鱼干,你身为人…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点事不会不清楚吧。”
什么叫‘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你怎么不说‘嘿,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就敞开大屌说亮话吧,约不约?’
何米因为自己的脑补彻底无语了。
“不约”,何米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我是家政服务中心的一员,理应为客户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但不包括这些。”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下楼,再也不理毛二郎了。
毛二郎耸耸肩膀,似乎对何米的拒绝很是无语,但他还是晃晃悠悠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语:“‘陪他睡’不是给他搓背的意思么?难道还有其它的含义?哎呀为什么一个词语会有这么多意思,人类的语言真是麻烦,实在是弄不清楚啊,我得去翻翻词典……”
大门一关,毛二郎的背影彻底扑倒在了书海里。
何米当然没关心毛二郎究竟说了什么,他关心的是如何能让这间别墅恢复原本的模样。
这里看上去好像长年积水,连地板都被泡的没了原本的颜色,满地的狼藉让人根本不知从哪儿下手。
何米下意识地想到了每天早上胡先生带领他们做的胡式早操。
“一只肥客户啊,来到桃源镇啊。
两只肥客户啊,就能凑一对啊。
三只肥客户啊,真呀真好吃啊。
四只肥客户啊,吃呀吃个饱啊。”
……简直是文采斐然,深深表现出了老一辈黑心BOSS的宰客之心,生动彰显了他们为从客户身上榨取最后一滴油水所付出的艰辛努力。
何米不禁在心里默默为涂先生点了排蜡。
不过这家主人还真是过分,刚来一名家政服务人员就要求陪睡……自己看上去像那种服务人员吗?
何米在长着绿毛的镜子前端详了一会儿自己,最终还是为盈先生的品味点了个赞。
连他这么平凡的长相都下得去嘴,看来盈先生是个心胸宽广、包罗万象的人物啊。
虽然心中这么安慰自己,但何米还是知道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他风驰电掣地跑回自己箱子边,随手抓了些大编织袋出来,就开始做他今天该做的工作了。
何米这个人做事很有规划,有规划的甚至有些古板,他把他每天要收拾的东西都列了张表,在那张表上填满了图片和文字,文字边附带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扇形图。总之这张硕大的表格往墙上一拍,何米顿时觉得自己长出了一口浊气,做什么都有方向感了。
他来回跑了数次,先将那些明面上能看到的垃圾都收进了袋子,他像蚂蚁一样来回搬运了N次,终于将大部分可见的垃圾都拽出了屋外。
然后他准备打水拧毛巾,结果开了水龙头的时候,只见绿色的水流从里面喷挤出来,吓得何米连忙把手向后一缩,果然见了一只小龙虾从水龙头里掉了下来。
还顺便向何米耀武扬威地挥舞着它的小胡须。
……欲哭无泪。
何米闭着眼将水源净化器安在了水龙头下,这么来回数次,这水流终于变得清澈了许多,他硬着头皮将抹布来回拧了数遍,这才有空趴在地上,一点一点擦起地板来。
等到毛二郎下楼讨饭的时候,这一层楼虽然不算焕然一新,但好歹已经比原来整洁了许多。目之所及的垃圾都已经被搬到了屋外,而勤奋的何米正撅着屁股擦一块地砖,那地板原来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却已经光洁如新,毛二郎踩到地砖上的时候忍不住把重心放轻,生怕让这得来不易的成果付之东流。
毛二郎心里已经热泪盈眶到恨不得扑到何米身上大哭一场,面上却还是一副高冷的表情:“我的小鱼干呢?”
“小鱼干?”,何米一边敷衍他,一边继续用力擦地:“再稍等半小时吧,我已经去订了最新的鱼,大概十分钟后就会送到了。你这里的冰箱已经长毛了,里面的食物都被我丢掉了。”
这句话简直成了一把自带双重武力值的利剑,只消一个瞬间,就将毛二郎从前到后穿了个对透。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被捅穿,风声呼啸着哀鸣的声音:“你…凭什么把它们丢掉?”
“二郎,你是在瞒着盈先生,自己偷偷养猫吗?”,何米又补了一刀:“冰箱里怎么都是猫砂猫铲猫抓棒毛线还有鱼片呢?你要知道,冰箱是储存食物的地方,不但应该只放食物,还应该插上电源保持它的运作,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不要放在冰箱里了。”
“稀奇…古怪的…东西…”毛二郎自己又跟着重复了一遍,忍不住用力握住了胸前的衣襟,他胸中的咆哮翻江倒海滚滚而来,险些将他淹没。
何米突然转过身来,毛二郎吓得后退一步,连忙把手往背后藏。
可惜何米不为所动,镇定且不依不饶地将毛二郎的手掌从背后抓出来,又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指甲刀,开始给他修剪指甲。
毛二郎毛都炸起来了,费了天大的力气才控制着没挠何米:“你做什么?!”
“指甲太长了”,空气中清脆的咔吧咔吧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响起,何米像个喋喋不休的老管家一样抓着毛二郎的手:“这么长的指甲很容易储藏细菌,而且抓握东西的时候很不方便,剪短一些就不会痛了。”
毛二郎心道你懂个屁啊!没有指甲我怎么挠东西啊!
我怎么玩线团啊!
我怎么撕鱼片啊!
但他面上仍旧是一副矜持且不为所动的模样,他挺直了腰板也和何米坐在地上是一样的高,但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没落的贵族,明明心头恨的都要淌血了,面上还是要维护仅存的荣耀:“咳咳,别剪那么短。”
“这样呢?”何米故意耍了个小把戏,在尖尖的甲盖前温柔地一转,他的手指碰到毛二郎的指尖,毛二郎像被烫到了一般哆嗦了一下,转而就开始怒视何米。
这个愚蠢的人类,是在勾引他吗?
明明种族不同,居然还做这样的事!
书上不都说人类是很聪明的吗,怎么这家伙这么笨啊?
在他腹诽的突破天际的时候,何米已经站起了身,在毛二郎指甲边揉了一揉:“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糟透了。”
毛二郎恨恨道,只是仍旧握了握拳,用圆润的指甲在掌心磨了一圈。
居然…很舒服…
毛二郎晕乎乎地呆了。
可惜何米已经不关注他了:“盈先生呢,他今天不下来吃饭吗?”
毛二郎闷闷道:“他可能得晚上才能回来,你只给我做饭就好,我要凉拌鱼片。”
“又是鱼片”,何米扶额,随即扔下抹布,从箱子里又抓了件围裙出来:“生鱼片应该已经送到了,你先上去歇着吧,吃饭的时候我会叫你。”
不得不说,何米还是感到了一丝难过。
若是按涂先生的话来说,是盈先生雇了他来做家政人员,可是这么久过去了,这真正的主人却连个影子都瞧不见,无论从情还是从理来讲,何米都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事实上,何米是个迟钝的人,于他来说,‘被人忽视’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他还在念高一的时候,收到了旁边班级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子的来信。
那信封是粉红色的,里面撒了许多五颜六色的星星,上面还画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红心。
给他信封的女孩子红着脸邀他去看电影。
何米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信件,也没找到半个字出来,于是他把信封又塞回了抽屉里。
看电影啊,听起来倒还不错,反正他已经很久没有看电影了,既然有人邀请,他很高兴地就和那个女孩一起去了。
相约的那天,女孩子打扮的花枝招展,身上还洒了淡淡的香水,整个人像个果药发射器,一路上嘟嘟嘟地喷发着名为‘快来看我’的化肥。
何米本着礼仪买了爆米花和可乐,两个人选了一部文艺中带点重口的片子,兴高采烈地坐进了影厅。
那部电影究竟讲述了什么,何米已经记不清了,印象里只有许多俊男靓女重口卖肉的镜头,有着傲人三围的女主角娇羞地扯下最后一件遮掩物的时候,整个影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身边的女孩一边说着‘讨厌’,一边有意无意地倾身过来,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咔擦咔擦。
何米塞了满嘴爆米花,含糊不清地问身边的女孩:“是不是累了?不然我送你回家?”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又往他身上蹭过来:“好呀,我家正好没人。”
“你回去不就有人了么”,何米又喝了口可乐,顺口问道:“不然送你去朋友家?”
“啊?”女孩彻底楞了。
何米转而又看着屏幕,这下女主角露完了肉,换了男主角来露,这部片子的男主角虽然没什么名气,倒是有副傲人的身材。他这么一脱上衣,影院里女孩子们的尖叫几乎掀翻了棚顶。那位男演员对着镜头挑逗似的一笑,然后就开始慢慢扭动腹肌,人鱼线在肌肉的挤压下肆意游动,水珠从缝隙里静静流淌下来。何米定定地看着屏幕,只觉那男演员的目光好像从镜头那边直射过来,沿着何米的身体舔了一圈,然后又流动着转了回去。
他嘴里的爆米花噗噜噜掉了一地。
旁边的女孩把两只手环过了他的腰:“讨厌,你这里怎么这么硬啊。”
何米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把女孩也一并扯了起来:“没错,我现在就送你回家,然后我自己再去医院好了。”
“去医院做什么?”女孩子已经有了火气。
“想办法让它不这么硬啊”,何米理所当然地道:“走路的时候总磨着它,它也很难受啊。”
那天的何米收获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巴掌。
这巴掌正正好好的印在他右半边脸和鼻梁中间,于是他整张脸就以鼻山为分界,左边塌下了一个谷地,右边隆起了一座山脊。
何米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福利院的孩子们相处融洽,互相打打闹闹很是平常,也没人告诉他,如果下面硬了,要怎么样才能让它软下去。
何况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硬了’,还是对着一个有着八块腹肌的陌生的男演员。
等到高二再上正式的生理课的时候,何米终于为自己曾经的傻样羞红了脸,可惜那个对他有意思的女孩已经转了学,临走时还放话说再也不想见到他。
何米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的滋味,明明完全都是自己的错,却还是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后来他也曾扪心自问‘就算你什么都懂了,那位女孩让你去她的家,你会去吗?’
他给自己的回答仍旧是‘不会’,这才减轻了一些负罪感。
等他胡乱想了许多事之后,才发现手里的鱼片也顺便做好了,他做饭做菜实在太顺手了,即使头脑放空,也能做出许多不亚于饭店大厨的菜品出来。
此时的鱼片正整整齐齐地码在他身边的盘子里,新鲜的鱼被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