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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夜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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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忙?他想。
一整天的舟车劳顿也让他挺累的,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胸口朝下往床上一趟,闭上了眼睛,他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放在床头柜上的吹风机,随意地吹了吹头发,吹了约莫有十分钟,他抹了抹发尾差不多半干了,翻身就睡去了。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他突然清醒,从床上跳起来把还握在手上的吹风机的电源线给拔了。
“咔哒”一声。

USB插头被扯出来的声音不算太响,但陆修谨还是感觉自己被震了一下。或许说得不太准确,那种感觉更像是被弹了一下脑门。
他把这归结于没怎么睡觉休息而仅仅依靠威士忌加冰苦苦支撑的大脑正在死机边缘试探的原因。旁边的工作人员把刚从主机上拔下来的U盘扔给他,懒洋洋道:“陆少拿好啊,你只要到地方后把里面东西导出来,随便什么监控我都能给你黑了。”
“唔。”陆修谨没有什么表情,他随意地把那个小小的黑U盘塞到口袋里。
等他走出去才发现天已经完全亮起来了,清晨的街道人不太多,空气也清冷得可以,他打了个冷颤,快走几步进了街边的一家咖啡厅要了一杯摩卡外带。
街道上他低头啜饮了一口,少量的巧克力甜味停留在舌尖,随即被奶味覆盖,回味时只剩满口的苦涩。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热咖啡全身发热的原因,他无端觉得连口袋里的那个小东西都开始发烫了——可能是兴奋吧,他想。
他加快了脚步,在某一个路口将几乎没动过的咖啡扔进了垃圾桶,“咚”的一声,咖色的液体溅出杯体,在白色的的杯外壁上留下几滴不太好看的痕迹。
一阵脚步声后,无人街道上若有若无的淡淡咖啡香气被冷风吹散,只剩下垃圾箱里残留的几缕香甜还在勾引早起的蚂蚁两三只。

陆修谨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自己平时在外面玩的时候经常住的一家酒店,他在那里有自己的长期套房。房间里没有他习惯的香槟和美人,只有几个朋友聚在厅里打游戏,看到他来了也舍不得把眼睛从屏幕上移开,只是抬抬手算作打了个招呼。
他脱了外套,坐到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空出来的两台电脑。
“别光顾着玩游戏啊,”他往沙发背上一靠,眼睛往下扫,“事儿办妥了吗?”
正狂敲键盘浴血奋战的其中一人头也不抬,狂道:“你放心吧,要说这事儿换做别人指示的话我们可能还真办不了……”
另外一个戴半边耳机的人打断道,“但你是谁啊,你不是陆修谨吗哈哈哈,你可是狐假虎威里最猛的那只虎!”
说完放了个大招还骂了句脏话。
陆修谨双腿交叉架到茶几上,也不避开直接把茶几上的电脑给踢翻了,断了蓝牙的鼠标在地上滴滴响了两声,打游戏的其中一位瞥了一眼就把头转回去重新加入战局。
陆修谨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鞋尖——他其实也想骂脏话。
可他还真没能找到能符合自己心情的下三滥语句来,只能在心中暗暗憋火。
脏话没得说但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话;他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去夜店的时候,一个以卖酒卖得贵著称的小酒吧,一个头发搞得像是玉米烫的大叔在吧台上吹牛逼,当时还是初中生的陆修谨穿着贵族学校的西式制服,一脸阴鸷地看着舞台灯光下穿短裙的舞娘。
那天天还没黑,他身后的地板上还有从天射进来的阳光;天还没黑,已经有人开始醉了。
他厌恶那种迷醉,没来由地。
那个玉米烫的大叔嘻嘻哈哈地逗身侧的女孩喝酒,暧昧地窃窃私语。
随着时间流逝,人渐渐多了起来,天也完全地黑了。
陆修谨突然就懂了自己那厌恶从何而来——他天生向往这种迷醉。

“睡美人不是靠吻吻醒的,”他重复着那天在酒吧里听到的厥词,觉得有些可笑,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笑容却从指缝里溢了出来,,“……是被睡醒的美人才对啊。”
他陆修谨,果然天生坏种。


作者有话要说:
请记住,本文本质傻白甜





第36章 陌生熟悉
36

赵歧言的人生像是重新被定义了方向一样——他没有退掉在外面的租房也没有从酒吧辞职,但他却有了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所有事情都慢下来,所有场合都变得不再孤单,他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偏执又坚决地一个人走下去——抱着走到死的茫然。
他不用再那样。
他放松了很多,这点不仅是他,连他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吴庸很欣慰,天天敲着手机键盘给他发红包,虽然赵歧言一个都没收就是了。
店里添了好几个新员工,赵歧言自觉自己有些多余,就和吴庸商量着把自己的上班时间调成两天一班。
吴庸假意板着脸,凶巴巴道:“钱多了是不是?”
赵歧言靠着吧台玩杯子,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啊,好像是不太缺。”
“你小子…… ”吴庸忍不住笑出来,然后拿出轮班表,拿了笔仔细地考虑着。
赵歧言在旁边等着,顺手拿过一方白帕,把眼前的一排高脚杯擦了个遍,等他擦完最后一只,吴庸已经把新的排班表写了出来。
吴庸把排班表倒了个个儿,推给他,“以后你就照这个来上班。”

赵歧言的新调班引起了店里员工间不小的震动,尤其以宋菡为首——她拽着赵歧言的袖子假哭的时候过于真情实感,让众人产生了一种这是赵歧言抛下青楼姐姐妹妹独自上岸从良的话本故事的错觉来。
赵歧言也不推开她,任由她真假参半的眼泪水打湿了绸面的衬衫袖口,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哄道:“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哭这么凶可会变丑哦。”
宋菡一张脸哭得红彤彤似番茄,弯月一样的细眉一竖,整个人就如同一只愤怒的番茄了:“你当我不知道,现在只是把班往少地调,迟早你要把来这儿的日子都往零的整。”
赵歧言从近旁的桌子上抽了纸塞到宋菡手上,道:“嗯,差不离,是这么个状况。”
他这话一出口,宋菡哭得更凶了。
赵歧言又陪她站了好一会儿,宋菡哭得舒服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看他,颇有些惆怅道:“早知有此一日,何必留恋那时春光。”
说着,伸手给赵歧言理了理刘海。
她其实也真不至于有那么伤心——就是看着这个漂亮孩子一整年,看他冷面如佛、看他傲骨似松、看他真心如旭日昭昭、看他无情又似一瞬春风穿堂招摇,于是便忍不住留心起来,便忍不住再多留心几分。
看着一株花,看过花期好却没盼来花期过。
她有些忧郁:“我还想着说不定哪天就能看到你坏掉呢。”
赵歧言捏着纸巾,温柔地帮她擦拭脸颊上的泪痕,轻声道:“我不会坏掉。”
他身上的苦艾香若隐若现,宋菡觉得自己仿佛被这香气拥抱。
“……你也不会。”
赵歧言认真道。

宋菡垂下睫毛,最后留了一滴泪。
“嗯。”
她应道,像一个承诺。

日子没过多久,但赵歧言却觉得好像已经是新的一年了,赵嫣知道他就算手头有钱也不怎么会出门逛街,直接给他寄了好多新衣服过来,包裹里是她龙飞凤舞的字迹“哈哈你没办法了吧”;张知言身体也好多了,视频的时候为了炫耀还给他表演了一套擒拿手,最后却差点踩滑,幸而陆湛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钻出来充当了人肉靠垫的角色,在弟弟面前丢了脸的张知言表现得很淡定,坐在陆湛背上跟赵歧言说了拜拜,面带笑容地结束了这场视频。
吴庸的恋爱进行得也很顺利——至少在赵歧言看来,每天愁眉苦脸等着手机响的吴庸比起以前那个大多数之间都在发呆放空的吴庸要有活力得多,像是终于闻见骨头香味的小狗——不太恰当而且有些奇怪的比喻,但吴庸确实表现出了对那个人强烈的依恋——那个人既能填他饥饿的肚肠也能勾他贪图享受的舌,不就像是骨头对于狗的意义吗,是享受也是饱腹之需。
只是有时候看起来,那款骨头不太好啃罢了,但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没有课也不用工作的日子,赵歧言会把时间花在漫游这座城市上——说来也是好笑,他来这里两年了,中途基本没回过家,可是对这里的一切他依旧陌生得像是初来乍到一样。这座城市最便宜的一趟公交车要十块,晃晃荡荡两个小时能从城北到城南,再绕着城西转一圈。
连续好几天,赵歧言都乘坐这趟公交车,他靠着车窗,看夕阳染红城市边际,或者是看建筑物在晨雾里逐渐露出真容,有时候能看到学校的塔尖,有时候远远就能看到他工作的夜店的灯牌——一切都让他觉得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城市,熟悉的人。
陆修谨大概也能勉强算入后者之列。


作者有话要说:
是看到之后想起来的,小赵没事的时候一般不主动想小陆





第37章 整整齐齐
37

公交车开过一段栽满法国梧桐的老街,暗红色的老式公寓毗邻现代化的玻璃大楼,人群熙熙攘攘,赵歧言不知怎的就很想下车去走走。
不长的街,有三家药房两家花店若干小吃铺和几家把衣架都快堆到人行道上的服装店,赵歧言买了一袋炒栗子,热气被堵在攥紧口的牛皮袋里旋转,不一会儿就把那些滚圆的栗色小东西吹湿吹软。
他也不吃,就只是拿着手上,走了没几步,又在路边买了两串糖葫芦——本来只想买一串,却实在不知道是买小番茄还是山楂的好,所幸一样来了一串。
如此走走停停,等他走到街的尽头,手上已经有了一堆东西——炒栗子、糖葫芦、不知道牌子的米花糖、沾满辣油的小方糕和一袋冒着热气的小笼包。
他站在尽头的梧桐树下,头顶的手掌形叶片层层叠叠,干枯和薄瘦是独属于秋天的景色。
透过那些蜿蜒的枝干和枯黄的叶片,对面街道的火锅店二楼,靠着仿古雕花窗户的陆修谨正在抽烟。
赵歧言直直地望上去,看金色的落日余晖温和地包裹陆修谨的侧脸。
原来他也在这里——原来他也在这座城市里。陌生的城市,熟悉的人,陆修谨大概也能勉强算入后者之列。
陆修谨转过头,手间的那支香烟袅袅,他好像看见他了,但只是一瞬间,他移开目光,似乎被来就不是打算看向他的方向。
赵歧言收回目光,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在无意一瞥街角之后毫不留情地走开一样——因为实在没什么好在意的。

陆修谨其实不太想吃火锅——他其实也不太想抽烟。火锅锅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白气、和他的手里的香烟混在一起,牛油和辣椒的味道搅淡烟草的香气,他突然觉得烦躁得无以伦比。

他往窗外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车水马龙、看人潮涌动、看女孩的短裙、看卖糖葫芦的推车。他焦躁不安,却在叶片空隙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等他回过神,那人已经不见了,只记得好像是穿着黑色大衣。
他弹弹烟灰,看着那一小截明晃晃的红迅速地熄灭,觉得有些好笑。
“真是见了鬼。”他自嘲道。

晚上不该赵歧言轮班,可有个同事临时有事,他去帮忙替了一下,他很久没在这个时间段上班,人多到不可思议,领带都被挤掉了好几次。
到了凌晨,人散了一些,赵歧言在吧台取酒的时候,吴庸问他要不然换回男装。
“反正你现在工作量也少了。”他说。
赵歧言正从冰桶里夹冰块,方正的小冰块落到玻璃杯里的声音清脆悦耳。
“男装容易被骚扰啊。”他理所当然道。
“穿女装不也会吗……”甚至更多。
赵歧言摇了摇酒瓶子,开始挨着往里面倒打低的鸡尾酒,道:“嗯……情况不一样嘛……”
倒完最后一杯,他直起腰来,继续道:“毕竟还是男的打起来顺手。”
吴庸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他的思想:“被女的性骚扰也是骚扰!”
赵歧言举起一杯酒,看着酒杯里半透明的小泡泡,有些孩子气地笑了。
“我知道啊——”他拖长音,懒懒道,“但是吧…… ”
“…… 我没办法对女孩子动手诶。”
“……”
“吴叔是不是吃过亏?”
“……嗯,”吴庸脸上出现了一点无可奈何的郁闷,混合着一点回忆往事的迷茫,“我推了她一下,结果命差点都没了。”
“哦。”赵歧言端了杯子离开了。吴庸摊开五指,中指下的疤痕弯曲蔓延到手腕的位置,丑陋得像只爬虫。
“你当时一定很生气,”他自言自语道,“你也一定很后悔。”
所以才那么久都不回来。

陆修嫣是在好几天之后才发现弟弟乖巧得有些不正常——竟然没有惹是生非也没有花天酒地,除了和朋友出去吃了几顿饭,其余时间都乖乖窝在家里。
把她吓得请了家庭医生来给陆修谨做检查,生怕他是有什么疾病。
陆修谨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却也不抗拒医生,难得乖巧地回答医生的问题,医生却也没没看出什么问题,检查了半天也只得出了个睡眠不足的结果来。
“你大晚上不睡觉是想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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