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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重新暗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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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吃的无比沉默。
  完了叶敬之对霍杨说:“咱爷俩聊聊天。桌子让叶谦收拾,别管他,我就看他收拾成什么样。”
  霍杨无奈,“快别为难他了,我收拾完就去找您。”
  叶敬之本来也是说说,他也晓得自己这亲儿从来不干人事,就又训斥了叶谦一顿,看他战战兢兢,这才勉强压着怒火放过他。霍杨把碗筷全部收拾走,把墩布沾水拧湿递给叶谦,心说擦个桌子应该擦不出人命来。
  但他还是低估了这个脑子有病的。
  等霍杨刷完所有的锅碗瓢盆并摆放整齐后,一出来,就结结实实地傻在了原地——叶谦把那桌子擦得光洁如新,每个瓶瓶罐罐下面都非常干净,而他人正跪在地上,死命抠玻璃板和桌面的夹缝,抠得脸脖通红,青筋暴突。
  “哎哎哎哎,你干什么呢?”
  他一掌拍到叶谦背上,叶谦喘着粗气回头过来,他这脑袋一移,霍杨才看到那夹缝里粘着两粒米。
  “你这得抠几年?”霍杨哭笑不得。他挽起袖子,把那块玻璃板小心地抬了起来,指挥叶谦,“这不就行了吗——快擦,太沉了。”
  叶谦这次动作很麻利,顺便擦干净了周围一圈,默不作声地跑进厨房,洗墩布去了。
  霍杨看着他连个墩布都洗得格外仔细,摸了摸下巴,心里隐隐地知道,自己这兄弟虽然疯,倒是不傻,而且还有点怕他,不愿意和他呆在一起。
  当年在彩虹福利院里,和霍杨玩得最好的,都是些机灵又蔫坏的孩子,其中以一个小眼镜为代表。这眼镜男是跟着霍杨在街头打架长大的,见他被收养了,反而头上天天绑着纱布,哪里能忍,集结人手,偷偷把叶谦骗出来往死里打了一顿。
  这一场闹得很大,叶家夫妇差点去报警,霍杨死也不招认任何一个哥们,一哭二闹三逃跑,使尽浑身解数,这才勉强把事情压了下来。那段时间他和叶家的关系降到冰点,林芝考虑过把他送回福利院,但收养出去的孩子,福利院一律拒不接收,叶敬之把他送到了寄宿学校。
  直到最近,他们的关系才慢慢回温,叶家夫妇也知道自己对不起他,双方各退一步,这日子才勉强过了下去。而叶谦这小子很吃教训,之后便不大和霍杨呆在一起了,总是想方设法避开他。
  霍杨懒得多做解释,索性随他去,擦过了手,就去客厅里坐下了。
  叶敬之看一眼他,拿撕开了一角的软中华在桌沿磕了磕,倒出了一根烟,又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也拿一根。他注视着霍杨叼上烟,丝毫不废话,开门见山:“老爷子跟我说了,你想领养那小孩儿?”
  霍杨低下头,点上火,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不是领养。”
  他侧过头,熟练地长长吐出了一口烟雾,那双眸子被云掩雾罩去了许多锋亮的光芒,黯淡得很黑很深,在叶敬之眼里,纯乎是个大人的神色了。他用这种冷静而且坦诚的态度说道:“监护权给谁老爷子那边决定,我只是想和他住一块,要么闲着能去看看他也行。他们家的事,什么公司继承权什么股份,我都没有参与的意思。”
  家里没有烟灰缸,叶敬之抽烟很少,霍杨也当然不在家里扮不良少年。他随手捞了个用完的纸盒子,先递到叶敬之面前,等他弹掉了多余的烟蒂后,自己才轻轻磕掉烟灰。父子二人像对许多年的老烟友一样,叶敬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着话,“你没这个意思,那边的人未必会这么觉得。你现在才刚成年,正是应该计划未来、好好努力的时候,去照顾孩子太年轻,争权夺势却是够了年龄。很难办。”
  “叶鹤龄那一家子和咱家不一样。”叶敬之身体前倾,手肘抵在膝盖上,轻轻捻着烟卷的过滤嘴,“叶家里老一辈里,叶鹤龄排老三,我父亲排老大,但是混得比他差太多。我父亲当初南下去绍兴,生意砸了,跑回来找他。老爷子当时说,你在浙江再多留几年,钱可以找他要,吃苦也要留在那。我父亲没听,非要回来,然后老爷子就把一个后生送过去,接了我父亲那个快破产的厂子。”
  “那个厂子带动了整个地区的发展,发展了一整个集团,现在还是政策重点关注对象。”叶敬之看着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叹了口气,“现在老爷子因为你这个事,特地来问我。”
  霍杨笑了一下,“问我有没有恋童癖?”
  “别老不正经。”叶敬之沉吟着道,“主要是问了你平时怎么样,还问了不少关于你住福利院的事情。我看他对你印象不错,但人家孩子是嫡孙,咱们家血缘离得太远了,凡事插不上话。”
  “我知道,”霍杨一直在抽着烟,不断点头,“我都有分寸。”
  火星跳动,快烧到过滤嘴的时候,他把烟碾灭在了盒子里,直接站起身来。这时叶敬之忽然叫住了他。
  霍杨低头,看到这男人早已不复年轻时风度神采,眉梢鬓角尽是风霜痕迹,工作的忙碌和家庭的重压,让他在这个年纪却不能享受到应有的片刻安稳,只有疲倦和悒郁。
  “你从小就聪明,又懂事,我和你妈妈不担心你……就是叶谦,实在挂心不下。”
  “你们放心,”霍杨微笑道,“以后我一定经常回来。好歹是兄弟,以后他要是没着落,我照顾他一辈子。”
  叶敬之一摆手,“这个不用,现在谁不难。他能自食其力最好,实在不能,你寻个地方……安置好他也好。”
  “好。”他答应着,转身离开了。
  晚上霍杨烧了一顿饭,等林芝回来,一家人又少不得要坐着说说话。他在叶朗那里呆了两周,乍一回来,连笑都笑不自然了,只觉得这所谓的家庭生活又琐碎又乏味,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视,心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霍杨洗完澡推开浴室门,看到所有的灯已经熄了,所有的门都紧闭,缝隙里都没有一丝光亮,只有窗外是遥远朦胧的万家灯火。
  他在这团静默的黑暗里立着,许久,面无表情地心想:“家?”
  霍杨走回自己卧室,从床上拎起一直没有拉开拉链的包,原样甩在背上,头也不回地推开家门,走到楼下,蹬上了自行车。
  他骑行在深夜的街上,把奔流不息的车灯、炫亮浓丽的霓虹、所有的人群和声色犬马都甩在了脑后。水珠从全湿的发梢淌到锁骨上,但很快被风远远地吹开了,只留下在皮肤上留下了清爽的痛快。


第16章 流萤十六
  叶朗抱着个大枕头,窝在自己房间里睡觉,睡得不甚安稳。这些天他睡惯了客房的床,身边也没人躺着,反而不大适应,翻来覆去好多次。
  就在他无意识间一脚蹬了被子,上半身慢慢滑下床侧的时候,隐约间有一双手托住了他的身体,免去了他一头摔醒的危险。叶朗条件反射,胡乱一抓,抓到了什么人的手臂。
  他半睡半醒地掀开眼皮,昏暗的房间里,只能看到青年一个大概的模糊的轮廓,声线仿佛赤足踩过温软的沙滩,海风悄悄溜过趾缝。
  “是我。”
  男孩揉了揉眼睛,“……哥哥?”
  “来看看你就走,”霍杨把他放回床上,掖好被子,温声道,“接着睡吧。”
  那怀抱非常温暖,让人心安,叶朗并不想离开,固执地抓着那人的衣角不肯松手,带着鼻音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
  果然,这招非常奏效。他闭着眼,感觉到有只手向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力道温柔得像给娇贵的猫咪梳理皮毛,“还会撒娇啦?”
  那触感细腻柔软,霍杨终于舍得收回手的时候,男孩忽然往他掌心里拱了拱,脸蛋蹭过他的手背,很轻很轻地叫道:“哥哥。”
  万籁静默,钟摆平稳地走,他的心却一下子漏跳了一拍。
  霍杨在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会,最后还是认命地叹口气,在黑暗中摸索着脱掉鞋,翻身上了床躺下。叶朗很配合地往床另一侧挪了挪,霍杨不用看他就知道,这小孩的嘴角一定得意地翘了起来,大眼睛又亮又坏,活像只小狐狸,“哥哥不回家了吗?”
  “睡觉吧你。”霍杨不想再惊动唐稚,也没盖被子,只枕着屈起的手臂打算对付一晚,叶朗却把怀里抱着的大枕头推给了他。
  霍杨拿着枕头看了看,发现那是客房的枕头,他昨天晚上还在这上面睡过觉,一愣之后,不由得目瞪口呆,“你……”
  叶朗把被子拽开,小大人似的在他身上披了一层,“晚安。”
  “别睡,醒醒醒醒。”霍杨哪里肯放过他,在他肩头戳了一指头,没有得到回应,就又戳了一指头。叶朗被他戳得脑袋往一边歪过去,但还是紧闭着眼睛,固执装死。
  他乐了,“干什么,敢做不敢当啊?看你这点出息。”
  叶朗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气息平稳,一动不动,安详得像睡在棺材里。
  霍杨盯着他头顶的小发旋看了一会,忍不住促狭心起,手掌伸到叶朗的后背下面,把他略微抬起来一点,然后把被子悄悄卷到他身下。霍杨依样在他另一侧身子底下也垫上被子,又悄无声息地直起身来,握住他的脚腕抬起他的两条腿。
  叶朗兀自装死,装了半天,打算换个姿势再继续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被牢牢裹了起来,一睁眼看到霍杨手里拿条搓成绳的枕巾,不由得大惊失色,“你有病!”
  “嗯……啊?”霍杨奋力压下他的挣扎,抻了抻手中的枕巾,兴致勃勃,“我这是跟你玩游戏,活动活动睡得香。哟嗬!这一尺三的腰……”
  “你把我家的钥匙还给我!”就在叶朗蹬腿扭动,挣扎不休的时候,房门的把手扭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两人齐齐回头,看到唐稚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干嘛呢?”
  两个人一躺一骑,其中一个还被被子裹得全身上下只有眼,完美地契合了“大眼贼”这三个字。霍杨若无其事地收起了形状鬼畜的枕巾绳,咳嗽了一嗓子,“玩游戏。”
  “你什么时候来的?”唐稚明显也很惊讶,“怎么还……这什么夜生活?”
  “没错,这就是……”霍杨还没说完,就被早已蓄势待发的叶朗一下子拱翻在床,翻身农奴把歌唱,又是好一阵折腾,霍杨几次起身想说话,又被叶朗给砸了下去。这一幕看得唐稚叹息一声,把门给他俩带上了。
  她穿着长睡裙,打了个涕泗横流的大哈欠,无精打采地想:“大半夜被秀一脸,真好。”
  叶朗方才一个金蝉脱壳,把自己的睡衣也脱在被子里了,赤条条只穿内裤,张牙舞爪像只蜘蛛一样八在他身上。霍杨跟他闹了一身汗,躺在床上,年轻长年轻短地喘了一会,然后把叶朗的睡衣拽出来,甩到他头上,“穿上,别闹了。”
  叶朗却又开始装死,任人摆弄,眼皮和缝了一样,扒开只有白眼。霍杨彻底无可奈何,服侍他穿了衣服,想把他放倒在床上,他却又趴在自己胸膛上不挪窝,整一个大号牛皮糖。
  他束手无策地躺着,暗想:“我特地跑过来干什么,我贱吗?”
  他这么一想,顿时就心理不平衡了,双手托起叶朗的脸,左右拉扯了一番,“不行,不能睡。起来和我聊天。”
  叶朗专注装死,眼皮都不掀他一下。
  对方是个十岁的孩子,霍杨空怀一身车技无处施展,只能可劲儿折腾他那脸,“你说说,你过两天就走,我都大晚上来找你了,不陪我说说话?”
  叶朗在他手里不情不愿地挣扎了一下,“聊什么呀?”
  “聊聊……”霍杨想了想有什么八卦可挖,突然灵光一闪,小心翼翼地瞅着他,“给我讲讲你亲妈,怎么样?我以前都没怎么见过她。”
  一时间屋内非常安静。就在他以为叶朗睡着了的时候,紧贴着胸口的地方涌起了一股热气。
  “我五岁的时候,她从家里搬出去了。我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舅舅生了大病,妈妈搬回去是为了照顾舅舅,要照顾很久。但是爷爷告诉我,舅舅吸毒,妈妈也吸毒,所以她不能继续和我们住在一起。”
  “……吸毒?”
  霍杨结实一愣,胸口处的热气好像忽然冷了下来。
  “我问过爷爷。 ”男孩声线平稳冷静,没有一丝起伏,“他说吸毒是吸食毒品,那种东西会让人不停地想再吃,但是吃多了会伤害健康,最后会死。爷爷还给我看了吸毒的人的视频,看他们怎么发病,怎么吸毒,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等会,”霍杨有点不可置信,“你说你爷爷给你看这个?当时你多大?”
  叶朗想了想,“小时候吧。一开始很害怕,后来看得多了。”
  “你看过多少次?”
  “好多次,爷爷说我要记住,要记得很牢很牢。”男孩还有点不解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接着说。”
  他“嗯”了一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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