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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世囚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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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自己的床上。
  昨天晚上……江楼看了看开着的窗子,有些迷茫地眯起了眼睛,自己应该是睡在地板上的,好像是被铁环砸到了脚,整个人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说到脚,江楼回过神来伸了伸腿,好像没那么疼了,他有些奇怪,正想掀开被子看看时,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醒了。”
  江楼一惊,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心头还是有着怨恨,恨那个人全然不遵守契约,恨那个人总是这样作践自己。
  他索性靠在枕头上闭起眼睛来,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脖子,彻底不愿意再见他。
  沉稳有序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江楼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又往里缩了缩。
  “醒了就别睡了。”
  平和低沉的声音就响在江楼耳边,引得他一个颤栗,眼睛毫无预兆地就睁开了。
  凌落穿戴整齐站在床头,正低头望着他,凌落的眼睛很黑,又不同于江楼染了墨的漆黑,那是一种深不见底,无法估测的黑,像是藏了许多的东西在里面,单单的一种情感也就被稀释的少之又少了。
  他静静地望着江楼,虽然屋子里很亮堂,你也是看不出他的幽深的眼睛里藏着什么的,他这个人,若是不想叫旁人看出点什么,就算是极喜极悲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也不见他能流露分毫情感。
  因此那些被无意窥见的眼泪,也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凌落见江楼睁开了眼,就朝他伸出手去,江楼却是条件反射一样慌忙闭上了眼,脸部有些僵硬,扇子一样的睫毛急速抖动着,殷红的嘴唇也抿了起来。
  大概是以为要打他吧。
  凌落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他想起昨天晚上那种撕裂身体般的疼痛和耻辱,脸上不知怎地就多出了一抹另样的柔和。
  这抹神色添在他这种人的脸上,真真是违和的很,若是此时江楼睁着眼睛,只怕又要以为自己晕过去了。
  江楼闭着眼睛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想象中的耳光,他有些茫然,刚想睁开眼睛时,一个温热的掌心就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烧退了。”
  凌落的声音很有磁性,这会儿不知道是熬夜了还是其他原因,听起来有些沙哑。
  江楼睁开眼睛,他的脸还是那样苍白,又因为瘦的厉害,眼睛就显得很大很黑,澄清的眼眸有些疑虑地望着凌落,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
  凌落勾勾唇,做了一个江楼怎么也想不到的动作。
  他直接将江楼抱到床沿上坐了起来,蹲下身子捏了捏他还有些肿胀的脚背,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掏出一个冰袋,轻轻敷了上去。
  动作快速流畅,容不得江楼有任何反应的机会,他就那样瞪大了眼睛看着凌落缓缓跪下来,神情专注地在他脚背上慢慢滚动着冰袋,往日里盛气凌人的削尖下巴低成了一个极度温和的角度,唇角弯弯的,似乎还带着笑。
  指甲不小心碰到了疼痛的地方,江楼啊了一声想缩回脚,凌落趁机将他拉到了怀里,
  “脚还是有些肿,你不要乱动。”
  江楼却是突然惊醒般,心底泛起了一丝嘲讽的滋味,说出来的话也就有些硌人,
  “也不知道是怎样肿的,人长着脚,还不许动么?”
  凌落像是愣了一下,随即将他抱紧了几分,
  “以后不会限制你的自由,这次取下了,就丢了。”
  江楼却又是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凌落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将嘴唇放到江楼柔软的头发上亲了一口,缓慢又坚定地说道,
  “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想了想又亲了一口,
  “我陪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午间的阳光太晒人,江楼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他动了动脖子,扶着床慢慢站了起来,抬脚就要走。
  凌落丢下冰袋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淡漠的眼神扫过空空的地板,轻轻吐出几个字,
  “你的新拖鞋还没到。”
  江楼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大概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刚想说些什么,凌落略显凌厉的声音就从头顶上传了过来,
  “都处理了。”
  江楼突然有些烦躁,他的心口又开始绞痛,不晓得是不是哮喘犯了,他觉得自己像是濒临死亡那般,沉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种压抑的窒息感让他浑身燥热,身子又烫了起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凌落身上滚了下来,挣扎着想离他远点。
  凌落理了理有些皱的衬衫,眼神渐渐冷了起来,他盯着江楼在地上挪动的身体,眉毛蹙了又蹙,最终还是上去将他一把拽起来,动作显得霸道又强势,这副毫不怜惜的样子,跟刚才完全是两个人。
  凌落扳过江楼的脸让他对着自己,看着江楼抗拒痛苦的眼神,凌落心底又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情绪,他腾出一只手扯了扯领带,身体也有些燥热。
  江楼却是残留着最后一点意识,身子在他怀中扭来扭去,拼了命要逃离他。
  凌落呼吸急促了起来,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闭上了眼睛。
  “去洗澡。”
  凌落说完手上又紧了几分,直接抱起江楼进了浴室,先是托着他的背将他摁在自己怀里,然后伸出一只手拧开浴缸的龙头,等水升的差不多了,又试了试温度,才蹲下身子将江楼抵在浴缸跟自己之间,左手垫在他脑后防止他磕到头,右手开始解他的扣子。
  江楼已经模糊了意识,他垂着脑袋靠在浴缸上,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凌落将耳朵贴在他嘴唇上才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短短的几个字,就那样撞进了凌落的心里,让他不自主地竟有些慌乱。
  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似的,江楼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你会遭报应的。”


第14章 14
  凌落擦去他的眼泪,将最后一粒纽扣解开,抱起江楼放入浴缸里。
  江楼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顺着脸庞落到温水里就开成了一朵朵小小的花,透明的,稀薄的。
  浴室里水汽氤氲,一团团升腾着往凌落脸上扑,刚触到皮肤就是湿漉漉的一片,再深入就是难以言喻的燥热了。
  凌落有些不自在地扯下领带扔到一边,待了一会还是觉得热,又开始解自己的衬衫。
  这时候江楼却睁开了眼,他有些怨毒地盯着凌落正在解衬衫的手,蜷起腿用胳膊将自己圈了起来,带动温水嘘嘘哗哗地响着。
  凌落抬起头对上江楼戒备的眼神,突然就有些愤怒,他原本只是觉得热,现在是整个人都燥起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情绪,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如往常一样,只要看到江楼这种眼神,就想上他!
  凌落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当然也不能给江楼,但他总算知道了那样做会很痛,所以他克制着自己不去碰江楼。
  凌落移开目光,嗓子有些干涩,
  “热。”
  江楼又闭上了眼,似乎是信了,又似乎没有信,他仍然抱着腿坐在浴缸里,完全忽视眼前的人。
  凌落本就憋了好大的一口气,见江楼还是这副冷淡的样子,愈加的胸闷了,他身子都气的抖了起来,手扶在浴缸上,骨节微微泛着白。
  “你是在跟我置气么?”
  江楼嗤笑一声,索性转过身子背对着凌落,黑色的发梢沾了水,一滴一滴地淌进浴缸里,微弱的水声似乎也带着淡淡的嘲讽。
  “在你心里那些人比我重要么!”
  凌落几乎是吼了出来,他使劲捶了一下浴缸,拳头跟陶瓷接触时发出砰的一声,震的江楼猛地睁开了眼。
  终于要把话说明白了么?
  江楼呼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子站了起来,他的身子在水里泡了许久,苍白的肌肤微微透着薄红,看上去十分诱惑。
  “你杀了他们,就是为了证明这个吗?”
  江楼捋了一把头发,目光有些哀伤,
  “你总是不把别人的命当一回事,对他们是那样,对我也是那样。现在来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可笑么?”
  说着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苍白又无力,孱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去。
  这根本就不是他。
  “一年前,我爸爸酒驾撞死了你的未婚妻,我就让你肆意玩弄了一年。”
  江楼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感觉很冷,身子开始颤抖,
  “这一年里你把我当什么我就是什么,契约不允许我拒绝。可是……明明已经到了一年啊,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江楼从来没有完整地说过这些话,不是他不想说,是凌落根本不给他机会,每次欲言又止的空档,都要被他干上几次。
  凌落这次却没有打断江楼,他的心突然有些疼,他伸出手想摸摸江楼的头发,江楼侧身躲开了他,
  “我是个男人。”
  像是在说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江楼哈哈笑了起来,眼泪却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砸到他伸出去的手上,江楼盯着凌落,眼角眉梢都盛满了嘲讽,
  “你是要娶我么?”
  凌落一把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的头发上使劲蹭了蹭,
  “不要离开我。”
  江楼还在笑,身体抖的更厉害了,他将脑袋搭在凌落的肩头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要么走,要么死。”
  凌落脑子翁的一下炸开了,他自认为是个决绝的人,却没想到江楼比他还要狠。
  要么走,要么死……
  这是踩准了自己对他有了感情,以此来威胁自己吗?
  一年前他占有了江楼的身子,霸道的,侵略性的,毫不怜惜;一年后他却想得到江楼的心,他不知道身体上伤的这样厉害,心也会痛么?
  他根本是知道的,但是他这个人,性子极端又刻薄,他的父亲是个严肃的军官,母亲却是个上层社会的交际花,这样的恋爱自然是完美的,就像Thaumatoccus danielli L。一样清甜又可口。
  但是结了婚呢?两个价值观天差地别的人在一起生活,除了日益加深的厌恶跟仇恨,就只剩下冷漠和抗拒了。
  这些黑暗的因子伴随着凌落长大,他就极度厌恶别人对他露出冷漠和抗拒的表情,可他偏偏又是一个娇纵到极点的人,从来不会用正确的方式去控制自己的情感,他不要别人对他这样,却次次都逼得别人对他这样,愈暴戾,愈抗拒,愈抗拒,愈暴戾……
  这种矛盾又复杂的情感让他从骨子里感到孤独和绝望,就想将这种蚀骨的痛楚带给其他人,好像他在地狱里待的久了,整个人不自觉地就带上了暴戾嗜血的气息,靠近他的人,他掌握在手心里的人,甚至他在乎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掉。
  对江楼更是这样。
  别人或多或少会惧怕他,屈从他,听命于他。
  江楼永远不会。
  在过去的一年里,不管自己怎么欺负他,虐待他,威胁他,他都是一副默然又冷淡的样子,除去刚来的那段日子会反抗,后来就乖顺异常——但那仅限于身体,他的心,从来就是高高在上,绝不屈服的。
  这让凌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舍不得杀了江楼,就将那些愤怒变本加厉地对付到他的身体上,
  上他,打他,不允许他穿裤子……怎么侮辱怎么来,就是要让他受不了了求自己放过他。
  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江楼确实是受不了了,但是却不肯求他,他哭,他喊疼,但是他永远不开口求他。
  江楼的眼泪何尝不是一种示弱,但是这对凌落来说轻之又轻了,他需要什么样子的求法呢?
  跪下磕头?痛哭流涕?
  这种求法无疑是侮辱人的,可他就是要这样侮辱人家,这能让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人。
  凌落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人惧怕他,给他磕头认错求放过,是因为他们本就做错了事,他们心虚又惜命,自然是什么也愿意做的。
  江楼却不是这样,他做错了事吗?连他父亲酒驾和林氏千金两车相撞的事故都是凌落一手策划的,他用江楼母亲的性命威胁他屈从自己,将他压在身下任意欺辱。
  江楼低下姿态默默承受了一年,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稀里糊涂的虐待,江家虽然不如凌氏和林氏有权,但也是个富商家庭。
  江楼的母亲是位钢琴家,美丽优雅,从来不会大声说话,父亲也是一副温润的模样,江楼从小就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成绩优异,相貌上乘,还弹的一手好钢琴。
  如果没有凌落,他会成长为一个无比优秀的男人,同样有钱又有权的男人,那个时候再去谈爱情,甚至性取向,起码也是有底气的,公平不被压制的。
  但是凌落不愿意等,他在江楼高中毕业的私人聚会上就盯上了他,少年坐在那里晃着红酒杯,纯净又美好。
  凌落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骄傲,他有些心动,像是从层层黑暗里窥见了光明,要得到他的欲望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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