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囚楼-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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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可以在他年轻的肉体上释放压抑的情感和无尽的欲望,这会儿他不行了,所以自己才这么伤心。
一定是这样的。
他弯下腰爬到床头,捧着江楼的脸又吻了上去,这回是很温柔很温柔的,嘴唇轻轻碰上江楼就放开了。
接着他给江楼盖好被子,从抽屉里拿出手铐和枪,想了想又亲了江楼一下,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
就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一直没有反应的江楼突然睁了眼。
他盯着天花板,闻未可闻的,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像是午夜里淬了毒的兰花,带着点妖冶的媚态。
江楼眨了眨眼,绽放不了,那就毁灭吧。
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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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阮臣有些可怜地慢慢蹭到他身上,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呼了一口气,将手指放到口中舔湿,摸到凌落的臀缝,轻轻地探了进去。
“嘶……”
抽气的声音从阮臣上头传来,他知道主人很疼,但主人不叫停,他也不敢停。
他继续深入,动作缓慢轻柔,另一只手抚着凌落的背,细细地摸他的皮肤,时不时轻轻拍两下,说一些安慰的话。
凌落已是痛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在情、事上向来是不吃亏的,何曾被人压在身下这样安抚过。
他只是想……尝试一下被别人干,是怎样的痛楚,为什么身下的那个人总是不肯好好听话……
持续不断的疼痛从下身传来,那样真实,那样耻辱,像是被人撕裂了般,所有不堪都教人看了个遍,又疼又难过,又麻木又羞耻。
这样疼,他快哭出来了。
阮臣褪下底裤,翻身压了上来,他已经被挑起了情、欲,整张脸都泛着潮红,头发也因为出汗贴在额头上,十分的诱人。
只是这一次,跟他做的人却看不到他这副模样,他趴着身子一动不动,脸紧紧地贴在枕头上。
阮臣闭着眼倾身上去亲他的脸,舌尖却尝到一丝咸味,阮臣吓了一跳,忙睁开眼去看,却见不知什么时候,凌落的脸已经湿了一片。
他的眼泪很清,很薄,像是不含任何杂质的蒸馏水般,干净澄澈,哗啦啦地淌了又淌,大有滔滔江水不绝之势。
凌落将脸埋进枕头里,一声不吭地流泪,枕头上的水渍渐渐透出来,阮臣伸手摸了摸,冰凉冰凉的。
由指尖直抵心间的凉意,将他的欲、火也灭的干干净净。
阮臣起身穿上裤子,从背后将凌落圈进怀里,脸贴在他背上,像只小猫一样温柔地蹭蹭他,
“很疼是吧,我都说了会疼,您不信,您看,这下疼……”
不知道为什么,阮臣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毫无预兆的淌到他脸上,将他吓得从凌落背上爬了起来。
他不敢去摸自己的脸,也不敢再想些什么,他就那样半跪在床上,悲哀地流着他曾经十分厌恶的眼泪。
流泪是这个世上最没有用的事情,有人因为疼痛流泪,有人因为幸福流泪,还有些人,是因为别人流泪而流泪。
他仰了头,我穷尽一生追求的爱,怕是永远也得不到了。
江楼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他想喝点水,嗓子干的厉害,头也昏昏沉沉的,最近总是这样嗜睡,每次醒来都像在操场跑了几十圈,身心都带着深入骨髓的疲惫。
江楼看着镜子里迅速瘦下去的身体,知道自己或许不久于人世了,他蹲下身子摸着脚腕上的镣铐,有些怨恨,有些不甘,还有些恶毒地想,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我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现在从地狱爬到了人间,却还要再将我送我回去么?
我这样被折辱致死的人,怕是连地狱都不屑收吧?
他将杯子狠狠地摔到地上,破碎声引来了仆人的叫喊,大概是以为他要自杀,慌忙推了门进来抱住他,
“No!You can't! ”
新来的小女仆仰着精致的混血脸紧张地盯住他,眼睛里也是写满了心疼。
江楼摸了摸她卷曲的栗色长发,笑着推开了她。
笑话,因为不堪折辱而伤害自己,那是最懦弱的做法,后悔和眼泪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这个世上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三两杯酒四五年月,也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江楼躺到床上,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翻身闭上了眼。
只有永久的痛苦才是最真实的,逼着你不得不去在意,不得不去回想,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折磨你,嘲笑你,时时刻刻提醒你,后悔跟眼泪都没有用,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这不是最好的么?江楼抿抿唇,终于睡了过去。
第12章 12
盛夏的夜晚总是那样漫长,风带着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浓浓的就是化不开的思绪。玉勾似的月牙陷在绵长幽深的黑夜里,那一抹细眉般的光亮就显的锐利又懒散。
耳边不时有聒噪的声音传过来,江楼捂了耳朵翻过身,那声音还是从指缝里钻了进来,挠心挠肺,闹心的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就已经那样了!”
女孩子的中文很不标准,尖利的声音带了哭腔,喊起来就有几分撕心裂肺的意思。
“你是说江少爷自己摔碎了杯子,他有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吗?”
“我抱住了他!他没有伤害自己。”
“…………”
江楼突然有些烦闷,翻身下床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拉开了窗子。
女孩子正跪在地上哭泣,栗色的长发从肩膀两侧垂下来,散落在鹅黄色的裙子上,随着身体微微颤抖着。
旁边的三个保镖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嘴巴一开一合,看的江楼有些恶心。
“喂!”
三个保镖一怔,齐齐抬了头,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
“在这里。”
江楼曲起手指敲了敲玻璃,仰起下巴朝那边勾了勾唇,
“放了她。”
“江少爷!”
保镖见到他似乎是吓了一跳,脸上惊讶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夸张,大概是没想到这么晚了他会出现,或者说……他会管这种事。
江楼笑了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翻身跃上了玻璃窗,惊的下面几个人叽里呱啦一顿鬼叫。
江楼调整了一下坐姿,斜靠在黑色的窗框上,朝那边晃了晃腿,语气有些戏谑,
“再不放我可就跳下去了。”
三个保镖此时已经站在窗子下面了,听了这话愣了几秒,不约而同地伸出了手,三双手像块六角毯子一样铺在空中,好像真打算来接他跳下去的身体。
江楼冷哼一声,将拖鞋踢了下去,那三个保镖慌忙之下也不看是什么,只管奔着去接,不过两三秒的时间,那拖鞋已经摔到了地上,啪嗒一声,回荡在夜空里有些吓人。
江楼像是玩上了瘾似的,将另一只拖鞋也踢了下去,这次还是啪嗒一声,稳稳地落在水泥地上,敲得人心头惶惶的。
三个保镖惊了又惊,才反应过来若是那个人不想让他们接住,他们无论如何也接不住的。
终于抬起头有些讨好地看向江楼,谄笑着说,
“江少爷这是在做什么,拿我们仨寻开心呢。”
江楼却是不愿意再废话,他刚才用光了力气,现在身体虚软无力,眼睛也阵阵发黑,只怕再撑一会就真的要掉下去了。
江楼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有些慵懒地往前探了探身子,果然引得保镖又慌张起来,
“别!别!江少爷,放放放,我们放人,您别跳!”
江楼嘴唇已经开始发白,额头上也冒出了虚汗,他哪里不知道这几个人的把戏,只怕等他一跳下窗子,他们就要将人绑去其他地方。到时候管他跳不跳,只要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一概不承认就是了。
说到底,他们怕的也只是那个人而已,自己是死是活,当真是没有半个人在意的。
“现在就放。”
江楼扣紧窗框,身子往后仰了仰,靠在窗框上看向紧紧盯着他的小女仆,
“我数到三,再不放,我就跳下去。”
江楼眨眨眼,安抚般地朝她笑了笑,
“一。”
底下的保镖终于紧张了起来,由内而外的紧张,皮肤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人平时乖顺的很,谁也不知道他竟有这样的一面。
“二。”
江楼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一团气堵在胸口,闷热的感觉让他有点想吐。
“放了她!快去!”
最年长的保镖几乎是吼了出来,他有些复杂地看着江楼,好像上次从机场回来,这个人就起了变化,哪里变了呢,却也说不出,整日里关在房间里,也是没有机会见到的。
可是眼下就是觉得这个人变了,眼神,语气,动作,通通不对劲。
江楼眯着眼看着保镖解开小女仆手上的绳索,强撑身体着对她喊了一声:“快走!不要再回来了!”
小女仆似乎是有些不理解,她愣了片刻,又看了看江楼,终于疑迟着向大门口跑去,等她身影完全没入无尽的黑暗里,江楼才收回目光,身子一软,直接从窗框上摔了下去。
脚踝上的铁环重重地砸到他脚背上,疼的江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想伸手揉揉,可是已经没有力气了,他蜷在地上疼的直抽气,却是连抬起胳膊都做不到。
江楼有些无奈地放弃了挣扎,稍稍伸直了腿趴在地板上,微凉的触感断断续续传来,倒是消去了几分疲惫感。
屋里有些闷热,近来他身子虚的慌,夜里总是浑身发寒,凌落便不许人给他开空调。
晚上会将他揽在怀里睡觉,凌落身体底子好,在他怀里就像靠着个大火炉一样,有时候江楼会被热醒,再看旁边的人也是出了一身的汗,却还是紧紧地抱着他,凌落的呼吸平缓舒匀,显然是睡着了的,只是这力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江楼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江楼就有些愣怔,过去的一年里凌落喜欢和他□□,却很少和他睡觉,往往都是江楼在他房间被做的昏了过去,醒来却是躺在自己床上,身上被清理的很干净,甚至衣服也穿的整整齐齐。
江楼就知道了他有严重的洁癖,当然是针对他的所有物,他不允许江楼摸自己的伤口,却总是自己亲自动手去处理,江楼虽然不理解他这种做法,但是他知道反抗和挣扎是没有用的,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有时候江楼还有意识,看着自己泡在浴缸里被细细地清理,心里总还是有点别扭,尤其是那个时候的凌落,实在是过分温柔了,让他怎么也不能将眼前的人跟刚才那个暴戾的凌落联系在一起。
江楼是极其不愿意看到这种变化的,凌落少有的温柔似乎仅存在于他晕过去的时段,每次醒过来,他还是那个暴戾冷漠的人,动作也还是如往常一样粗暴,没有了半分怜惜的影子。
这种感觉就好像感情一次次地幻灭,希望一次次地被现实击碎,江楼已经无法再去迎合了,他整个人都被这种反复无休的变化折腾的不再相信凌落。
他感受着他温柔的抚摸,却总是想起他曾经冷笑着抽自己耳光;他睡在他温暖的怀里,也会想起地下室潮湿的气息和不停响起的□□声;他看着他亲自己的脸,还会想起他按着自己的头恶狠狠地顶进来,将自己弄的一身血也要继续上他。
那些黑暗痛苦的记忆已经牢牢地长在他身体里,成了他的一部分了,像是顽强固执的根系,埋得这样深,让他怎么能忘记呢?
江楼的眼前开始发黑,皮肤也烫的灼人,他知道自己或许是发烧了,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头脑就是一阵沉甸甸的坠痛,压的他眼皮都抬不起来。
拖着滚烫的身体在地板上睡一夜,似乎不是那么好受,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江楼最后颤抖了几下睫毛,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第13章 13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屋子就里溢满了一种叫作温暖的味道。半开的纱帘被风吹的不时拂向洁白的大床,薄薄的丝绸贴在人脸上,滑腻又舒适。
江楼睁开眼,习惯性地先动动手指,确定没有极速蔓延的疼痛才敢翻动身子。
他先前被凌落欺负的狠,常常是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都起不来床,江楼初来那段日子,就因为起床这个动作吃尽了苦头。
他刚醒时是有些迷糊的,不晓得自己的身体昨天晚上遭遇了什么,只管掀了被子下床,往往是动作做完了才反应过来全身快要炸裂的疼痛,由皮肤到内脏,全疼的要将他整个人撑开。
所以后来他就知道了,睁开眼先动动手指,若是疼痛的感觉不甚强烈,那大抵是可以翻个身的;若是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那昨天晚上就……
江楼猛地直起身子,入眼是一片柔和的白,他揉了揉眼睛,随手抓了一把身下的东西,却是柔软熟悉的触感。
他在自己的床上。
昨天晚上……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