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鸟与金笼-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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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虽然他都坚定而没有余地地拒绝了,也并没有人表现出留恋、或是狂热的进一步举动,但爱情和迷恋之类的事,谁知道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从角落里暴起冲出一个默默无闻的隐秘追求者,把气氛搞得一团糟。
再者,苏谨心毕竟是“合同工转正”,这些年跟随他出席过不少朋友间的聚会,来历朋友们都是知道的,万一哪个没神经的出口打趣——他自己固然不觉得有什么,苏谨心脸皮薄,怕是一时半会下不来台。
把场地定在家里,也为方便万一有那个没眼力价的惹苏谨心不高兴,可以随时逐客。
好消息是,严镇担心的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
——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明眼人都看得懂,就算还不怎么懂,看到严镇眼下的神态和肢体语言也该懂了。
来的都是人精。
多半除了是朋友,和严镇还有点千丝万缕的利益来往。谁愿意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碰主人的钉子?
气氛便颇良好。
称得上是热烈奔放,欢乐活泼。
苏谨心也大方得体,完美融入,没有任何障碍。
坏消息是,在严镇意想不到的地方出了问题——更确切点说,在严镇意想不到的人身上出了问题:
乔逸之,严镇最好的朋友,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过命的交情,原本说是要携伴侣前来,不想伴侣半路上发了病,只能急吼吼地折回去。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多一半节目,只赶上一个尾声。
这本已经够扫兴的。
更糟的是,乔逸之忙忙地跑过来,对严镇赔笑说“自罚三杯”的时候,一个晚上都兴致高昂的苏谨心忽然猛回过头,盯着乔逸之的脸看了一秒,脸“唰”地就白了。
秒别回头。
抿了一口酒,调整表情,妄图遮过去。
——可哪里躲得过严镇的眼睛呢?
严镇立刻也跟着皱了眉。本想开口问,转念一想,苏谨心是一贯报喜不报忧的,自己和乔逸之关系铁,苏谨心也知道,这会儿直接问,就算真有什么,顾着自己的面子,也定要说没事的。
还是直接从乔逸之下手。
便忙着把人拉到一边:“你对我家谨心做了什么?”
“哈?”乔逸之刚刚罚的急酒,酒精过吼头还眩着,被严镇这么当头一问,整个人都是懵的,“……你家谨心?我?严镇你可醒醒。不说我想不想敢不敢的问题,即便我是真吃熊心豹子胆了,我有机会下手吗?”
这倒是。
早在严镇认识到自己喜欢苏谨心之前,他就把苏谨心看得很紧了——即便和朋友们一起玩闹,也从来把苏谨心护在身边,不舍得让苏谨心像其他人带的伴一样被逗着玩,为此没少受揶揄。
苏谨心的背景和联络方式更是严格保密。
圈子里没有人能绕过他和苏谨心单独接触。
……何况乔逸之家里还有一个沉沉浮浮许多年一往情深的对象,也实在不像是要出来打野食的人。
可既然这样,那为什么……
“怎么?”乔逸之盯着严镇的脸色明明暗暗,挑起眉问,“不信我?重色轻友啊阿镇,我们这么多年交情……”
“当然不是不信你,”严镇忙说,“只是……”
“只是什么?”
“谨心见到你脸都白了,为什么?”严镇索性单刀直入。
乔逸之的眉间别成一个“﹁_﹂”形,猛地回头——正对上和苏谨心慌乱别开的视线相错——他照顾姜凌这许多年,被姜凌的病情反反复复地锤炼,观察力得比普通人细致敏锐得多,一看到苏谨心这个表现,立刻明白:“这得问你啊。”
“问我?”这回轮到严镇茫然了。
“当然得问你啊,”乔逸之万般嫌弃地“啧”一声,“你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你家小宝贝估计认为我和你有一腿呢……”
他话还没说完,严镇已经忍不住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乔逸之更加嫌弃了:“你冲我吐有个卵子用?”
“滚滚滚,别挡道。”
严镇把乔逸之扒到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到苏谨心身边,一捞一转身就把人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小心心,吃醋了?”
“没、没有。您、您说什么呀……”苏谨心一面摇头一面还偷眼瞄乔逸之的方向。
乔逸之故意对他举了举杯。
苏谨心的立刻凝固。
严镇在心里对乔逸之猛竖中指:“谨心,你看着我,我和他没什么的。”
“啊,哦,嗯……”苏谨心点头,但脸上的表情还是绷得很紧。
严镇俯身松松地搂着他:“真的,只是发小。你不是见过他那么多回了么……或者不如说,你究竟为什么会想到把我和他往一块儿凑的?”
苏谨心垂着眼。
严镇抚着他的背等他。
片刻,苏谨心的手偷偷地攥住了严镇的衣角,鼓足勇气开口:“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诶?!”
第29章 番外三 苏谨心这个人啊,其实也挺要命的。
严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赶紧说:“我和他办公室就隔着一条街,还有项目一起做,会有味道也是难免的……”
一面说一面奇怪:苏谨心也不是不讲道理胡乱吃醋的人,事实上恰恰相反,他总是很懂事,怎么轮到乔逸之就……难道真是因为乔逸之和自己关系太铁了?不应该啊?明明之前已经见过乔逸之许多次,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现在就……
“不、不是的,”苏谨心果然立刻紧张地否认,“不是白天的味道。”他的眉蹙起来,把严镇的西装外套攥出一个包。
严镇又拍拍他:“我知道你没有那么不讲道理的——你别紧张,慢慢说。”转念一想,又不太对劲,“可是你怎么知道乔逸之晚上什么味儿?”——这后半句已然是有点吃醋的意思,但怕吓到苏谨心,忍着没发作,按捺着性子,努力声音听上去温和一点。
幸亏苏谨心也很醋,没注意到严镇语气里的异常,急着说:“你那天、晚上出去,带着味道很香的味道回来,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手臂上还被抓花了……什么的……”
——苏谨心的勇气实际上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一看严镇脸色有变,声音便越来越小,不太敢说了。
严镇听这话里有话,忙追问:“我出去?手臂还被抓了?什么时候?”
不应该啊?
他怎么可能晚上把苏谨心一个人丢在家里出去……啊,不过……等等,好像……严镇想起来,忙说了个日期问:“是不是这天?”怕苏谨心听不明白,又补了一句,“我在石磊的展子上遇到你把你带回来那天?”
苏谨心听到“石磊”的名字,僵了一下,抬眼偷看严镇。
严镇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一下:“我要吃醋也不趁这会儿呀——你先说,是不是那天?”
苏谨心咬住下唇点点头。
抓着严镇衣角的手又绞紧了一点:“我……那个……”话没说完眼角就红了。
严镇吓一跳,赶紧把苏谨心搂紧:“不是你想的那样啊,乔逸之有对象的,都一起十好几年了,你不也见过么?他身体不太好,那天晚上突然发病,逸之一个人处理不了,才喊我去帮忙的。身上的味道是逸之给那人熏的熏香,安神用的。抓痕也是半途不小心……如果……那个什么,抓痕不应该留在手臂上啊……”
严镇轻声地解释,语速很快,语调却很柔和,说两句还要看看苏谨心的反应。看苏谨心渐渐缓过来了才偷偷松了口气问:“怎么?不信我?”
苏谨心乖乖地靠过来环住他的脖子:“您说的话我自然是都信的。”
可语气并不很高昂。
严镇想了想前因后果:“你那天晚上没睡着?”
苏谨心眼神闪躲。
“就是为着这个,第二天一早就跑?”严镇又问。
苏谨心不敢看他。
窝在他颈窝里毛茸茸地点了点头。
严镇顺了顺他的后背:“吓坏了?以为我有新欢不要你了?”
苏谨心没答,环着严镇脖子的手收紧了一点,细声细气地哼了一声:“对不起。”
严镇把他从怀里掏出来,捧着他的脸问:“怎么忽然又道歉了?”
“嗯……”苏谨心眼角有点红红的,神态却很认真,一板一眼地说,“……我什么都没问您,就胡思乱想冤枉您,然后自顾自地跑走,害得您这样担忧又伤心,还瘦了。”说着又下意识地又摸了摸严镇的腹肌,“还有……明明说了要努力一点站在您身边的,结果遇到事情还是立刻逃跑,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最后还是您来收场……什么的……”
“这样啊。”
严镇信口答——他一心只想着,这件事从苏谨心的角度来看该是什么样子:午夜接到电话出门的情人,消失了整整两三个小时,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陌生的味道,还有抓痕……他想到电话的内容,想到自己的态度,想到苏谨心那天的眼神,越想越心疼。彼时苏谨心和他还是那么不对等的关系——苏谨心得有多慌乱多害怕呢?
便很心疼。
又自责。
后悔太迟钝。
全然没料到苏谨心会先道歉,态度认真,理由充分,彻头彻尾是另外一种思路。就有点没反应过来。
苏谨心小心翼翼地观察严镇的反应,字斟句酌地回答:“是的。以后不会了。我会改好的。嗯……最少不会立刻逃跑,会先问您一声……”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一次怎么算呢,”严镇看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逗他,抬手夸张地捂住心口,“小心心冤枉我,我受到伤害了。”
苏谨心听严镇这么说,立刻紧张起来。可又一看严镇促狭的眼睛,就知道是闹着玩,于是也笑了,乖兮兮地把两只手并在一起做了一个“请逮捕我”的姿势:“您惩罚我吧。”
“这么乖?”严镇单手就抓住了苏谨心一对小细手腕,向前一步,把苏谨心整个人笼在自己的阴影里。
苏谨心顺势软绵绵地窝进他怀里,悄声说:“一直乖的呀。”——故意把气吐进严镇的耳蜗里。
严镇被他撩得半边身体都酥了,一把把他抱起来:“自己说认罚的,不许反悔。”
“不反悔的。”苏谨心主动用腿缠紧严镇的腰,整个人严密密地贴在严镇身上,声音通过薄薄的胸腔传过来,“我明天不打算下床了。”
第30章 番外四 严镇幼稚鬼。
结果这两个人当真就丢下一屋子客人,偷摸溜号了。
得亏管家应对能力特别强。
哥哥姐姐也都尽量帮忙打掩护。
加上来的都是比较亲密的亲友,对于一贯冷情冷性的严镇第一次“开窍”之后,偶然的失礼都能理解,才没有造成什么社交事故。
不过,尽管苏谨心说是做好了下不来床的准备,严镇到底不舍得真把他要得太狠。
只是到他的画室里,要他对着镜子自己来——苏谨心私下里历来放得开,眼下为了讨严镇欢心,更是卖力,不但严镇说什么就做什么,还要俯下身去,用嘴咬开严镇的拉链,一边帮严镇做口活。
结果严镇反倒被撩得受不住,又不太忍心他这样辛苦,到底还是捞他起来,放在膝盖上自己动手吃了。
苏谨心肩膀抵着严镇的胸口,整个人锁在严镇怀里细密地抖,不好意思看面前的镜子,不止脸和脖子,连胸口、肚子和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肤全都汗津津地泛着粉,严镇还偏要在他耳边一句接一句地说荤话撩他。
苏谨心生理泪止不住地往外渗。
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像一颗一颗细小的水晶。
严镇凑过去把他的眼泪舔掉,发现他眼神穿过睫毛见细密的缝隙,老往自己脖子上瞟便问:“怎么了?”
苏谨心慌忙别开眼,喘吁吁地回答:“没、没什么……”
严镇“嗯?”地挑眉,就这么抵在他身体里把他转了半圈,摁进沙发里,居高临下地笼住他:“没什么?”
苏谨心被在敏感点上抵着转,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忍不住小声地尖叫,气都要喘不上来,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真、真没什么……”
严镇比划了一下他眼神落的位置,又联想了一下今天事件的前因后果,把头偏了一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问:“是不是想留印子?”
苏谨心原本就红着的脸“唰”地又红一层,几乎滴下血来了,撩起长睫毛看了严镇一眼。
严镇便笑了:“真是呀?”
苏谨心低低地“嗯”了一声,抬手勾住严镇的脖子:“那我,以前,不敢嘛……而且……别人都、在你身上、挠印子……什么的……”
“那个不能算吧?”严镇被这没来由的飞醋逗笑了,主动把脖子凑到苏谨心唇边,“喏,给你咬。”
苏谨心轻轻地“chu”了一下又放开。
“这么一下哪能有痕迹,”严镇顺势也在他胸口上咬了一口,“要这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