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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十岁开始凋谢-第3章

小说: 三十岁开始凋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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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如灏两手撑在何安身边,做一个浅拥的姿势,进而上前啄吻他的嘴角,眼睛不离他的眼睛。李如灏的声音被欲|火烧的更低哑了,他悄声问:“怎么不戴猫耳朵。”
  何安不答,沉溺于这样忽远忽近的亲昵。
  李如灏摆出了在片场时的导演架子,淡漠严酷地说:“戏服准备不到位,要罚。”


第4章 第4章
  一轮挞伐过后,何安搂着李如灏小憩,明明感觉身体乏累至极,精神却很亢奋。李如灏半个身子压在何安身上,闭着眼把玩仍旧完好地系在他脖子上的蝴蝶结,两只脚趾夹住何安的大脚趾不肯放。
  “你的奖杯呢?”何安缓过劲来,“我刚才整理箱子好像没看见。”
  “……放工作室了。”
  何安惊讶道:“你先去了工作室?我还以为你是从机场直接回来的。”
  李如灏枕着何安的手臂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转而抄起一边的猫尾巴玩,“是从机场回的。奖杯让孙晨带回工作室了。”
  何安侧身追上去,从后面抱住李如灏,轻吻落在他的后颈。他的唇贴着爱人的温暖的皮肤,说:“什么时候带回来,我好想看。”
  从十九岁到三十岁,他们已经过了久别聚首说“我想你”的时期,何安一句“想看”已经是最露骨的依恋和思念。奇怪的是,他们会在高|潮的时候、节日周年的时候,甚至早晚问候的时候,说我爱你。却涌不起那种强烈的眷恋来用言语表达自己深切的想念。
  何安将疲软的器|具密密实实地贴上李如灏的后面,慢慢、慢慢地耸动。李如灏从来没有在下面过,当感受到何安炙热的占有欲以及那处逐渐硬|热的物件时,他迅速地来了兴致。
  李如灏猛地转身,掰开何安就创了进去,接着又是第二场挞伐。做一场歇一会儿,两人竟到了凌晨四五点才真正地睡下。
  奢|靡无度的周末过后又是忙碌的一周。李母本想找个时间给李如灏开庆功宴却被他婉拒了,更别提何安之前想过的度假。他们两个三十正当年,彼此的事业都跃上了新的高度,浪漫的畅想都得为现实让步。
  午休刚结束,许腾就进来报告行程安排和项目进度,末了又说:“Eric来了电话,说是已经到东川了,问您什么时候派人去取,或者他给您送来。”
  Eric是何安外公的老友的学生,与何安同辈,艺术系的。李母这次生辰,何安托了他帮忙寻找一本稀世画册。原本他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可前几日Eric竟来了邮件说找到了,并且已经请欧洲的几位学者看过,真品无疑。
  何安略作思考,手机上发了消息问李如灏晚上回不回来吃饭。李如灏回的挺快,说是和编剧们开会,晚归。
  何安便对许腾说:“问Eric今晚有没有空,请去帝海大酒店吃饭。你再派人去东江别苑,那儿有一套老荷兰,小心包起来晚上送给他。”
  东江别苑里的别墅是何母送给何安的成年礼物,何安不常住,如今倒成了半个仓库,人家送的什么东西不喜欢了就全放在那儿。
  Eric本就在休假,一听有人请客自然连连点头。
  许腾订的位置是二楼小包间,座位边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放眼望去正是横贯东川的三度江。江边立着防护栏,栏外有一条小径,再向外是灌木丛,间隔百米摆着长椅供人欣赏休息。往远处走便是盘踞在江面上的三度大桥。每日桥上都会亮着单色霓虹灯,应和着大桥的精雕伟岸,倒影在江面上,自成一道风景。
  夜色渐沉,何安正听Eric高谈欧洲文艺史,忽见三度江两岸的路灯从望不到头的远处一盏盏亮起。谈性盎然的两人瞬间都被光明款步而来的壮丽吸引了过去,又目送它远去点亮深处的黑暗。
  Eric叹了声“真美”,然后回过头来继续吃海鲜。何安却依然愣愣地望着下面。
  Eric见何安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喊了两声才回神,忧心地问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没事,”何安抱歉地笑道:“只是三度江亮灯太美了,每次亲眼目睹都很震撼。”
  “是啊是啊,简直就像天仙擦肩而过……”Eric絮絮叨叨地讲起三渡大桥的历史,何安装作认真倾听的样子,表面一派和乐。何安浅酌一口酒定定心神,暗自苦笑,这分明是死神路过。
  “……据说站在江边欣赏更壮观,这儿风景虽好,却没有亲临的乐趣……”
  “你可以明天再来看,”何安放下酒杯,“站在桥上看更好,可惜观光的人太多,哪怕桥面限流也都是看人头。有一年冬天,下暴雨暴雪,整座桥都封了,我们绕过安保上了桥面。天已经黑得像墨,北风混着冰渣子打在脸上,脚下滑倒好多次,膝盖都摔青了。然后傍晚六点整,啪,由南至北,你梦里的缪斯奔向你,穿透你,离开你。”
  那年跨年夜,李如灏从何安身后拥着他,双手捂着他的脸颊替他挡风雪,那副皮手套早就变得又湿又冷,冻得他牙齿嘚嘚作响。
  他刚要大骂李如灏是神经病,大冬天好好的暖房不呆非要过来看什么鬼灯,却听身后那人说,我们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哎,有些东西随缘吧,有缘自然能找到QAQ


第5章 第5章
  李如灏到家时何安已经睡下了,他悄声脱了外套径自去洗漱。何安睡眠不深,有时候房间里有些微的走动或亮光他就会被吵醒。等李如灏洗完澡出来果然看他已经醒了,正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
  卧室里仅亮着床头柜底下的地灯,还有洗手间透出来的点点亮光,何安半眯着眼睛在床头柜上摸了半天,碰倒了相框和装饰花,愣是摸不到手机。李如灏系好浴袍的腰带,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问:“怎么了?”
  “几点了?”何安的声音有点虚,李如灏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才两点,继续睡吧。”
  何安得知了具体时间,就缩回手,密密实实地窝在被子里。李如灏见他老老实实地睡了,刚要走就被拉住了袖口,何安比刚才清醒了一点,嗓音也亮了些,他继续问:“我让人送去工作室的海鲜餐怎么样?”
  何安跟Eric用完了晚餐后,Eric还有约就先走一步。何安则招来服务员订了20份海鲜套餐送去淮杏路上李如灏的工作室。帝海大酒店和工作室处于不同的商圈,两者之间的车程超过一个小时,更别提晚高峰堵车了。
  李如灏顿了顿,说:“不错。怎么点了帝海的,他们不是不送超出那一圈的地点么。”
  “本来是不送。但是我今晚在那儿吃饭,新来的厨师做的烩面特别好吃,就想着给你们尝尝。他们不送是怕过了最佳食用时间,我说我不在意这个问题,还请我妈去了电话给帝海的老总,这才送的。”何安闭着眼缩在被子里,大半张脸贴着枕头。
  “你还真是……”李如灏无奈地说,“下次别这么任性。你要是真觉得好吃就跟我说一声,我带他们去不就行了。”
  何安不语,半晌又说:“你妈的生日马上就到了,前段时间你不在我也不想烦你。大致上都布置好了,只是晚宴的酒品一直拿不定主意,这几天我的舌头品酒品地都快没知觉了,你觉得呢?”
  李如灏像是走了神,背对着何安不知道在想什么。何安见他半天没反应,隔着被子屈膝顶了下他的尾椎骨,李如灏“嗯”了声,说道:“我妈最喜欢你,只要是你挑的她保准满意。”说罢他又假装吃醋了,酸酸地说:“哎……你这干儿子兼媳妇儿的地位可比我这亲儿子高多了,从小到大我妈就偏心你,你剥的瓜子都比我拍的电影好。”
  何安不理他贫嘴,“你给我出出主意呗,我脑子想的都空了。”
  “嗯……好累啊……会从大中午开到凌晨,回家还要让我动脑子。”听那口气,李如灏简直委屈地不得了,他下意识地捻着手指,“你睡吧,我去书房工作。”
  “这么晚还工作?不是说很累么。”
  “今天状态特别好,灵感来了挡不住。乖,我去了。”谈起电影,李如灏的兴奋之情就溢于言表,他说完替何安掖了掖被角就走了。
  等到房间又归于黑暗,何安方才睁了眼,仰面躺着漫无目的地死盯着天花板。
  冬去春来,东川傍晚六点的天还没有完全暗下去。虽然没有夕阳,可春风拂柳,沿着三度江漫步也不失一种浪漫。这处是观光游览的胜地,常有游客三三两两地聚集着合影或者录像。长椅上坐着两个戴着棒球帽和大墨镜的人,幸而周遭树木茂盛,游人又专注于浏览景观,倒变成了大隐隐于市。
  六点一到,约莫过了半分钟,岸边灯一路亮过来,众人的视线一路跟着光明走。何安撑着脑袋享受这短短的几秒,回味起当年年少的甜蜜。被美好的记忆吸引了去,也就不再专注这灯光秀,他微微低头去看垂柳,却不想,居然瞧见了一顶帽子。
  那棒球帽他认得的,世上仅此一顶,是李如灏的小侄子自己手绘的作品,上面还有那孩子独特的标识。他那时相当自豪,长辈们都夸他有艺术天分,争着逗弄他说要买了他这顶帽子做收藏,以后等他成了大家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可他谁也不让碰,说要送给最敬爱的小叔叔李如灏。
  旁边那个男人何安不认识。他们看完灯光秀便起身离开了,不知聊了什么,李如灏笑嘻嘻地抬手去捏那男人的脸,反倒被那人用帽檐戳了几下肩膀。
  食指轻轻拂过被爱人亲吻过的地方,何安想起那天访谈,许腾无不艳羡地说李如灏居然会这么直白地向他示爱。
  何安当时也很惊讶。上大学的时候,李如灏最喜欢抱着他黏糊地说你是我的缪斯。后来他们都有了自己的事业,习惯了一起过柴米油盐的生活,享受起平淡的温存。何安想,大概因为他们真正是个成年人了,那些肉麻的情话自然也不必如此坦露地表达。
  疑窦陡然而生,何安突然问自己,我真的是那个缪斯吗?或者说,我现在还是他的缪斯吗?
  何安转念又嘲笑起自己,两年前就在外面的客厅,周围一地碎瓷瓶,他指着被一拳揍得鼻梁骨折的李如灏像个疯子一样声嘶力竭地说,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情人,我只要这个家,这个家族,表面的安稳和睦,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毁了你。
  何安空有姿态却毫无底气,他哪儿来的力量和资本能毁了李如灏呢。可李如灏妥协了,他低眉顺眼地说着伤人的话,最后又说,我要你。
  二十八岁的何安心比天高,不愿意承认这段感情的失败,不想要看见别人遗憾的目光,所以他用尽手段强留一个留不住的人。但他又不想像个被抛弃的人低头苦苦挽留,只能昂着头说,我在乎的并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两个家庭的关系。
  两年兜转,何安突然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干脆地分道扬镳,也好过如今像个惊弓之鸟。这一年多的安逸温馨叫他忘记了,他们大打出手的那天,李如灏颓丧地抱着脑袋说:“我承认我做不到只守着你一个人。”
  第二天何安下班回家发现李如灏也在,孙晨和几个助理被叫到家里来开会。
  何安一天忙碌下来整个人看着蔫蔫的,换了家居服正坐在厨房的吧台边喝水,顺便思考晚饭点什么外卖,李如灏就端着咖啡杯走了进来。
  “坐这儿发什么呆呢。”李如灏倒了杯酸奶,倚着料理台闲聊。
  “休息。”
  “上班累了?看着没什么精神。”
  “还行。”何安递过放在一边的红色信封,“刚寄过来的,吴昊宇的结婚请柬。”
  吴昊宇是他们二人高中时的学弟,关系不错,后来大学考去了安照市,然后在那边生了根。
  李如灏接过来拆封,那邀请函做的别致喜庆,还附上了新郎新娘的婚照。他读剧本似的看了会儿,调笑道:“我当怎么了呢,为这不高兴?”
  “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何安从他手中拿过请柬,“下个月20号,好像是礼拜天吧?你准备去么?”
  休息时间,孙晨恰好也进来帮大家倒咖啡,李如灏说:“你等会儿回去看看下个月20号我有什么安排。”
  孙晨想也不想就答:“那天吴导回国,王总几个定了要替他接风。”
  李如灏略一思索,说:“推了吧,你想个理由用我的工作微信发过去,说我改天再亲自上门去拜访老先生。”
  孙晨点点头道知道了,接着端起托盘往书房走,给他们夫夫俩留私人空间。她心里不禁咂舌,那吴导吴老先生算是李如灏的半个老师,八年前吴导在东川影视城拍戏的时候,李如灏就经院里老师推荐开个小后门去做了助理。吴导起先不乐意,久而久之却越看李如灏越喜欢,常夸他有天分肯吃苦,从摄影到剪辑,吴导几乎是手把手教他的。后来吴导大病一场,一直没能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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