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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三十岁开始凋谢-第26章

小说: 三十岁开始凋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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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点半不到,何安脖子上挂着大运动毛巾就出了健身室。他只穿了运动背心和运动短裤,大臂小腿上挂满了汗珠。边擦汗边经过前廊去卧室,没料葡萄架下坐了个人。何安暗自皱眉,请他稍坐一会儿。
  任管家意会,跟何安上楼。
  “朴先生大约十一点到的。听说先生在健身后就一直在前廊赏鱼,没有挪过地方。”
  何安点点头,“十二点一刻开饭,准备两副碗筷就行。”
  冲完澡出来李可骆仍在熟睡,何安替他掖掖被角,顺便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五月中旬气候舒适,朴凡在室外荫处坐了一小时只觉惬意无比。见何安出来,他朝他温和地笑,撒尽最后一把鱼食。
  何安礼节性地回笑,站到他身边看鱼。“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就过来。”
  朴凡的答案很直白:“怕你又跑了呗。”
  何安失笑,“我哪有跑。”
  朴凡耸耸肩,“别逼我列举你的罪证哦。”
  何安做投降状,“好吧,好吧。但我今天真的没有时间,我朋友的小孩来过暑假,我得陪他。”
  朴凡比何安小了五岁,三十而立的年纪,却还是保存着大男孩的天真活泼。他俏皮地眨眨眼,“这有什么冲突吗。去年他来的时候还看见我们接吻呢,难道我就这么不可告人?”说着说着朴凡的声音就小了,变得委屈而不甘。“我以为你不能带我见你的朋友圈子的话,至少我能在你‘朋友’的儿子面前刷刷存在感。”
  何安承认朴凡是个很有趣的人,既可爱又可靠。他们交往一年有余,朴凡的热情给他单纯的生活装点了一丝色彩。只不过随着交往的深入,朴凡渐渐变得霸道又粘人,何安着实有些吃不消,他更想要一段有空间有距离的关系。不涉及家人、朋友、事业和生活,仅仅是两个人的交往。
  不过这显然与朴凡的期望不符,甚至一对比衬托就太过自私和随便。而何安仍然没有准备好经营另一段更珍重的感情。
  “晚饭后我来找你,好吗?”何安心不在焉,放低了声音说:“小朋友今天刚来,离开他爸爸心情不是很好,我想单独陪他。”
  “今晚晚饭后?”
  “对,今晚。”
  朴凡的眼睛又有神了,不过他演技很差地压下心中的喜悦,“那我还是谦让一下小朋友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能食言!”
  李可骆吃饱喝足后心思才活络起来,上蹿下跳地要求何安和他一起做蛋糕。幼儿园放假期间老师也会给小朋友们布置一些任务,比如和家人一起做家务啦,自己洗袜子,坚持跑步之类的。
  何安想了想,就让管家准备好材料和食谱,还有相机。准备期间何安则抱着李可骆看了一期简易烘焙视频。等真要开始动手了,小孩又哼哼唧唧说自己没有厨师帽和厨师服。何安从没有做过蛋糕甜品,虽然看过一期视频有了点理论知识,但心里依然有点怵。况且他刚才看视频走了一会儿神,教烘焙的是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子,长得水水润润又甜甜的,微微肉感,特别像块布丁。何安本着欣赏的心态端详了会儿他的相貌,就忘了他说的话和手上的动作。
  吵吵闹闹地外出逛街,购入了一套亲子厨师装,又买了好多或可爱或稀奇古怪的模具,小孩儿才舍得回家。
  何安选择了最最简单的戚风配方,又有管家从旁指导,出来的成果还算满意。只是过程倒也够呛。小家伙眼见蛋清三两下就变成了细细密密的白色奶油状,激动地挖了一大坨在手上,然后就往嘴里送。幸好何安手快,教育了他一通。但这小子称何安不注意就想尝一口蛋清的味道,还好任管家在旁边看着。
  上奶油更是逗趣,小家伙非要自己操作,何安也是新手。大手握着小手磨磨蹭蹭,不是这儿塌了一块就是那儿戳了个洞,抹了一层勉强能入眼的奶油层,何安切了几个草莓点在奶油面上就算完成。
  结果李可骆对吃这块蛋糕不甚感兴趣,反而拍照拍得很起劲。
  “Papa!我们做的可真好看!”李可骆自豪地说。
  何安看了一眼那蛋糕,违心地同意他的说法。
  最后这一大一小谁也没吃那蛋糕,便分给了管家和女佣们。任管家偷偷看忙活了一下午,现在歪七歪八倒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暗叹小孩的强大。他们总能潜移默化地让人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先定一个小目标,争取两天一更&每次更满3k字~
  嗯……争取……


第42章 第42章
  虽然闹了一下午,不过中午睡了个饱觉,加上再见何安的兴奋,李可骆小朋友在大床上蹦蹦跳跳就是不肯乖乖睡觉。何安陪他演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外星人大战蜘蛛侠,小家伙才觉得累了。
  托任管家帮忙照看一会儿后何安就匆匆出门去赴约。
  与朴凡的相识也是机缘巧合。大约一年多前,有一段时间何安突然爱上爬山,每到周末都会独自去登山。巷岛没有什么山峦高峰,大多是低山丘陵,何安也不为冒险而攀山,所以常一人成行。
  那时他心绪微宁,偶尔又会觉得了无生趣,一日环山慢跑时突发奇想上了山顶。真正站在山尖尖头,看到层层叠叠的园林别墅交错,伸手一指,仿佛会捏住一只房展模型;再踏出一步,便会坠坠落地。这一秒置身事外,下一秒就会粉身碎骨。心里难平的纷乱变成了具象的实感,何安反而踏实了许多。
  朴凡是土生土长的巷岛人,从小就跟父亲爬遍了小小巷岛的山野。因此有朋友想要去爬山度假,自然第一个会想到他。朴凡为人豁达开朗,很少推拒别人的请求。
  因缘际会,他们在行程中遇见过两次。朴凡说起他们初识的情形,何安其实不太记得了,那会儿他正闷头想心事。第二回 何安不慎迷路,不过他也不慌张,反而瞎七瞎八地随性而走,正好碰见朴凡他们几人在安营扎寨,何安觉得新奇,那几人也热情,便应邀加入他们的野营。
  一来二去就熟稔起来。朴凡有着典型的巷岛人性格,热情开朗且细致敏感,午餐时一盘新鲜的西芹能让他喋喋不休地说上一下午蔬菜的差异和岛上的菜市场。相比之下何安则是沉默的倾听者,他看似专注却极少有回应。不过朴凡似乎并不在意。
  有时候何安又觉得朴凡并不像个真正的巷岛人,他的心很大。不同于习惯了狭小拥挤空间,并由此刻着斤斤计较性格的多数人,朴凡的骨子里带着温柔的包容。
  “Hey!”何安一踏进休闲吧朴凡就看见了他。
  “抱歉,小孩闹得太晚,一直没脱身。”
  朴凡替他倒了一杯酒,“不要紧,我也才到了一会儿。”
  不知道朴凡的“一会儿”是指多久,以矮桌上的酒瓶数量来看,肯定不止半个小时。何安略带歉意地同他干了一杯。
  大约是酒劲上了头,朴凡的兴致不如中午时候高,他微微趴在桌上一声不响地看着驻吧乐队表演。何安也跟着欣赏聚光灯下几个怀揣梦想的少年。
  默然间一瓶酒也见了底。
  朴凡败下阵,指着主唱说:“他开工前到我这儿讨了一杯酒,我待会儿要不要问他把酒钱拿回来。”
  何安眯眼看他指着的大男孩,意有所指道:“也无不可。”
  啪——
  朴凡重重地放下酒杯,朝他怒目而视,“我不喜欢你这样,非常不喜欢。”
  何安想了想说:“抱歉。”
  朴凡垂头丧气地摆摆手,“我也不该那样说。是我逼你太紧了吗?我可以改。”
  何安有点慌,解释道:“不必,你不需要做任何改变。只是我达不到你的要求,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准备好。”
  “我可以等。”朴凡的脸原本就红扑扑的,现在眼睛也跟着红了,“我爱你,我可以等你,直到你也爱我。你想要时间,想要距离,我都可以给你。这段时间我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但是我会努力的,这样也不行吗。至少现在我不会再妄想闯入你的生活了,我们就像一开始一样好不好。”
  他们最开始的恋爱状态确实是何安最喜欢最舒适的生活,定期约会、□□,聊聊天气时政和爱好,像是两列列车,有着既定的路线,偶尔并行或者交回,但最终都是各走各的路。不会太动心,也就不显得太无情。
  朴凡太好太好,何安不止一次地想要抽离,却努力说服自己去改变、去接受。他不断地对自己说,朴凡就是那个人了,你不应该错过。
  但他还是怯了。他恐怕无法回报以同样的深情,也承担不了这样的深情。
  朴凡的声音越说越沙哑,何安于心不忍地搂住他的肩。“是我的问题,我高估了自己。”
  他其实应该更决绝一点。同朴凡的开始已经是伤了这个男人的心,分手再拖泥带水的话无疑是钝刀滚肉。可他不落忍。
  “你真的让我很难过。”朴凡冷静了些,离开何安浅浅的拥抱重新坐正。他仍是低着头,尝了一口酒,像个被冒犯的小孩用直白的言辞表达内心的不满,“我好讨厌你。”
  何安弯了眉眼,“你有讨厌我的资格。”而且我也很讨厌自己。
  主唱是个看上去刚二十出头的男孩。一首曲毕,他脸蛋微红,忽然高举着话筒响亮地说:“最后一首歌我想送给坐在那边角落黑色T恤上挂着墨镜的帅哥……”
  一时整间休闲吧内响起连绵的“yo~~~~”声,人们都朝他们看过来,酒杯碰着酒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穿着黑T挂着墨镜的朴凡朝台上明晃晃地翻了个白眼,向内斜过身子面对何安,留给众多路人和主唱一个翘着一撮毛的后脑勺。
  吧内的骚动持续了有十来分钟,等乐队结束表演了才渐渐重归宁静。
  在关注散去前他们二人都没有交流。再开口彼此都同样平静。话已至此,也不差一句“分手”,何安没说,朴凡也没说。
  “是Roger的父亲吗?某位李姓先生?”朴凡跟李可骆几面之缘,知道他的名字。
  何安似笑非笑,算作默认。
  朴凡忿忿地说:“他也太奸诈了,每年把孩子往你这儿一送,人即使不在也牵住了你的心。早知道我也该早点生个孩子来勾引你。”
  何安这下是真笑了,“我也不是多喜欢孩子的人。只不过Roger的出生有我一半的责任,我理应赔他一份亲情。”
  “我不太懂。”
  “我跟Roger的父亲在一起十多年,感情不好不坏。其实我很小开始记事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们几乎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怎么说呢,就像每一个普通的家庭一样,我们的父母彼此相识,会有家庭聚会,也会有家族罅隙。等爱情过去了,我们还不得不在一起的时候就想像多数人一样有一个孩子。其实是我比较不想分开吧,他又一直很想要孩子。我之前从来没想过gay怎么去抚养一个小孩,这对我来说太难了,几乎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总之我们就是有了孩子,他是Roger的亲生父亲。而我,我带这个孩子来到世上,他虽然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但至少能得到两份同样重量的父母之爱。”
  朴凡极少听何安说起他从前的故事,心中既失望又好奇,“你们都有了孩子,听上去家庭那么幸福饱满,为什么要分开?”
  何安苦笑道:“李先生年轻时候是不安于室的人,喜欢浪漫和激情。他以艺术创作为生。他像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小孩,和一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腻,就想要新的。但是我不想,所以我们约定了‘open marriage’。”
  朴凡惊叹,“哇哦——”
  何安继续说:“人性总是欲壑难填,我以为我豁达,其实不然。我变得越来越小肚鸡肠,越来越无法忍受。别人越说他江郎才尽,叹他过早地被束缚,惜他曾经是风流才子,我越想证明别人的错误。”何安轻声低笑,“他们的确错了。”
  “有了孩子以后李先生果然改了陋习安于家室,他的表现是我心里的好父亲、好爱人该有的样子。但是我一直知道的,他会回头是因为孩子,不是因为我。一辈子那么长,我才坚持了十一年就觉得精疲力尽,不如早点分开。太折磨了。”
  当晚何安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关于李如灏的一点一滴。这五年来在东川的一切他闭口不提,夜里翻身惊醒时分他都不敢追忆。
  现在他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分了手的前任男友,畅快而苦涩。
  后来是那位小主唱替他们联系了人送回家。他原本在等和朴凡说话的人走后再找他搭讪,没想到就这么看那两个人痴痴傻傻坐到打烊。他不甘心一晚上的等待落空,耐着性子接了那个陌生男人手机里一个名为“任管家”的电话,等电话里的人把他接走后才半哄半强势地扶着朴凡出了休闲吧。
  他们醉了,但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朴凡知道是谁带走了自己,也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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