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朋友过敏怎么办-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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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作文和其他的,俞简因为身体的原因,压根就是空白留在那儿。
实则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下午还得去考数学卷子,两场考试考得俞简心力交瘁,也没有力气再做下去了。
等到考试结束铃响起,俞简才松了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走出教室。
一出门看到教室门口的迟言,差点没被吓着。
俞简上下打量迟言,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他提着的两个袋子上:“你是……来卖药的?”
迟言提着两大透明塑料袋子,塑料袋上“人民大药房”几个字硕大的撞进俞简眼里。
袋子里盒装药,瓶装药,还有各式各样的胶囊和口服液,满满装了两个塑料袋。
迟言一本正经:“我已经问过陈叔叔了,他说最好是预防着点儿,有什么问题及时停止,药都得及时备着,我专门去买了药,我觉得还不够,我们这会儿再去买点。”
俞简:“……”
知道的是去考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医院探望重症病人。
刘老师和李主任看到的时候也惊了。
不是,迟言怎么会在这儿,在这儿就算了,还提着两大包像是保健品一样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刘老师咳了一声,刚准备开口,迟言就抢先交代的明明白白:“我陪俞简来的,他身体不太好,所以把药一起带过来,万一病发了也有个应急的。”
李主任挑眉,盯着袋子:“这是把整个药店搬过来了吧?”
刘老师担心看着俞简,瞅了两眼塑料袋:“这是什么药?什么病,是上次去医院犯的病吗?这么严重吗?”
俞简对着刘老师虚弱笑笑:“没事,老师,不用担心。”
迟言把药放在沙发上,拍了拍手,环顾四周,找到目标走到饮水机面前,晃了晃饮水机:
“饮水机里有热水吗?一次性杯子在哪儿?这空调温度也太低了,这是要冻死人的温度吗?高点高点,噢对了,办公室有放温度计吗?”
刘老师和李主任:“……”
是他们低估迟言了,他不只是把药店搬过来了,他还顺带把学校当成自己家用了。
赶在李主任发火前,俞简赶忙转移话题:“我现在开始做卷子吧,早做完早走。”
李主任冷冷看一眼俞简,从抽屉里拿出黄色的文件袋,撕掉密封条,抖落出一张崭新的白色试卷,递给刘老师。
刘老师接过试卷,拿着试卷朝俞简走去,中途扫了一眼试卷,暗暗咂舌。
他是教数学的,一眼就能看出试卷的难度。
这份备考试卷幸好没用来考试,要真用来考试,班上的平均分得往下拉好几分。
填空题第一个计算就这么繁琐,选择题更是挖坑不断,后面的大题也是,第一问就要绕好几个弯,有一个大题的知识点在平时根本没当重点内容讲,一带而过。
这卷子换旁边的迟言来做,想拿满分也不容易。
更别说上课根本不带看黑板的俞简。
俞简从刘老师手里接过试卷,稍微扫了一眼,倒是没怎么在意难度,卷子放在桌子上拿起笔。
迟言心提到了嗓子眼,站在他后面捏了一把汗。
刘老师和李主任坐在俞简测对面的沙发上,不影响到他发挥,也能随时看到他的做题情况。
刘老师给迟言使了个眼色,示意迟言赶紧过来。
迟言虽然担心,但也怕影响俞简发挥,走过去和两个人坐在一起。
桌子上还有几张零散的试卷,迟言拿起来扫了一眼,心往下坠。
这份试题难度不小,他扫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不是担心俞简做不出来,而是难度越大,做试卷的时间更长,俞简的身体要承受的痛苦就越多。
塑料袋里的药都被迟言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像是小贩摆摊一样,满满一桌子全是。
迟言走到饮水机面前倒了两杯热水,走过去递了一杯给刘老师:“老师,给。”
李主任正打算伸出手去接,就看见迟言小心翼翼把水杯放到了桌子上。
李主任起身正打算拿起水杯,被迟言一把拍掉手:“这是给俞简的。”
李主任:“……”
俞简二十分钟做完了选择题,在写下最后一个“D”的一瞬间,重重地喘了口气,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
很痛,但是眼下才做了一小半,没有喊痛的权利,只能忍着。
迟言皱眉,刷的一下起身,左手拿着药,右手端着水,大跨一步准备朝俞简走去,被刘老师一把拉住:“你干嘛?”
迟言忍着暴躁:“他犯病了你看不见?”
刘老师紧锁双眉看向俞简:“好像还挺严重。”
俞简脖子上起了大片红斑,呼吸看上去也有些凝重,脖子上细密的汗珠能看出现在很痛苦。
刘老师当机立断,站起身准备冲出去:“别考了,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迟言一把把刘老师拦住,表情从未有过的沉静:“别,让他考完。”
既然俞简决定了要考,无论出于对他实力的尊重,还是出于关心,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都不是因为身体不好不让他考试,相反,此刻更应该让他坚持下去。
李主任拧着眉毛,从迟言手里接过药和水:“我去。”
迟言忍着气把药递给李主任。
算了,让他去,免得到时候俞简凭自己本事考了150,有心人钻空子污蔑是自己帮他做的。
李主任把药端到俞简面前的时候俞简正在演算填空倒数第二题。
倒数第二题倒也不是什么难题,只是要拐好几道弯,他怕算错,验算一遍。
李主任把药放在他身边,看了眼满当当的草稿纸,放下水犹豫了下,咳了下,不自然小声开口:“要是难受,中途休息会儿。”说完赶紧离开,怕影响俞简做题。
虽然能力不行,但是勇气可嘉,身体难受但不放弃,也不因为这个做借口,俞简在这方面倒挺让他惊讶的。
俞简嗯了一声,好笑的看了眼桌子上的药,是熟悉的氯雷他定。
起作用是挺快的,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吃了脑子昏昏沉沉,根本没法集中思考。
嗜睡。
俞简端起水喝了一口,视线从白色药片上淡淡移开,抓起笔继续做题。
痛着吧,至少痛着的时候还是清醒的。
迟言翘首以盼,脖子伸得像长颈鹿一样,眼巴巴看着俞简拿起水,再眼巴巴看着他放下,最后眼神掠过药,拿起笔继续做。
迟言眯起眼,电光火石之间,暗骂自己不小心。
拿药的时候没注意,只想着拿效果最好的,忘了俞简从来不在上课的时候吃这个。
嗜睡。
李主任和刘老师也盯着对面。
本来是看监考监督作弊的,现在一个个都或多或少在担心俞简。
第56章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不知不觉就已经到时间了。
俞简放下笔; 抬头望了眼墙上的挂钟; 分针刚好指向12。
已经九点了。
迟言连忙走上前,把药递给俞简:“给。”
李主任和刘老师紧随其后。
俞简趴在桌子上; 双臂疼痛,嗓子干涩; 如万根利刃卡在喉咙里; 不上不下。
他挣扎起来,接过药咽下,随后趴在桌子; 一动不动; 毫无反应。
迟言替他把答题卡递给刘主任,又替俞简收拾好了桌上的文具,放低了声音道:“你们先走; 我在这儿等他坐着缓会儿。”
刘老师和李主任相视点了点头; 嘱咐他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门。
两个人走后,办公室只剩一片寂静。
迟言端了根凳子坐在俞简旁边。
俞简的头发又软又黑; 空调的风吹过,头发上的几撮毛被不安分的带起来。
迟言寂然的坐在凳子上,眼神落到他身上; 一动不动。
时间是个很神奇的存在; 好像一直在走,但又兜兜转转把人带回最开始的地方。
他和俞简第一次度过的夜晚,就是在这里。
他缓缓转头望向窗外。
窗户微微透过光; 但是今晚没有那时候的月亮,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迟言回过头,凝视着俞简,手撑着脸,从桌子上随意挑了一只中性笔,就着俞简打了一半的草稿纸,刷刷刷下笔。
笔尖的摩挲和俞简均匀的呼吸融和在一起。
窗外雨声沥沥。
*
俞简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寒夜,冷得不得了,但自己一直在出汗,热得不得了,整个人都在发抖。
红色的疙瘩从脖子蔓延到全身,逐渐越来越大,最后一个个掉落在地上,化形成红色的张牙舞爪的火追着他跑。
他浑身脱力向前拼命拖动脚步,眼前却是漆黑一片。
眼看着要追上的时候,一束淡黄色的灯光打到他面前,他顺着灯光逃,身后的灼热感慢慢削弱,耳边出现了从未听到过的声音。
滴答滴答。
像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声越来越大,差点震破耳膜,像是打在他身上。
突然,一阵雷声轰隆隆巨响,他瞪大眼,惊恐盯着白色闪电。
闪电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他落来。
他闭上双眼——
“啊——”
迟言惊喜的看着突然惊醒的俞简,忙放下笔:“你醒了?”
俞简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双眼迷茫的看着迟言:“雷……”
刚才雷正要劈到自己身上,就消失了。
原来是做梦啊。
窗外雨声淅沥,下得很大,还有雷声轰隆,像极了刚才梦里的场景。
迟言连忙起身递给俞简一杯热水:“累累累,你肯定累,你乖乖坐着,我去给你拿纸擦擦汗,吃了药有没有好点?你真的睡了太久了。”
他刚画完,俞简就醒了。
画画的时候心就没放下来过,想着俞简到底什么时候醒,七上八下的。
俞简接过水咕噜噜一口气灌下去,放下杯子看向迟言:“我睡了多久?”
迟言轻笑:“也就两个小时吧。”
不像是睡觉,反而像是烧了两个小时。
俞简喝下水,才稍微缓过来点,心脏频率慢慢恢复正常,整个人像是重获新生。
他正要把笔装到文具盒里,却发现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桌子上只有被打了一半的草稿纸。
俞简顺手拿起。
纸上一个Q版的小人正趴在桌子上,睡得很安静,小人头上一对狐狸耳朵,凳子上延展出一条狐狸尾巴,虽然看不见正脸,但不影响萌萌的既视感。
迟言端着水过来:“好看吗?”
小人的线条很流畅,能一笔勾成的地方都不会补填第二笔,看得出来即兴但并不随意。
俞简点点头:“好看,画得挺可爱的。”
迟言把画从他手里接过来,看着画道:“上次你画,这次我来。”
俞简恍然大悟,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是上次他们被关的地方。
俞简回过神,尝试站起身:“我们走吧。”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默契的没有提卷子的事。
无论考得怎么样,是不是做错了,有没有150,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到了宿舍,迟言把东西放到桌子上,把人压到床上坐着,起身环顾四周开口:“牙刷牙膏洗脸巾洗脸盆在哪?”
俞简正打算起来给他找,又一把被压下:“你别动,坐着。”
接着,俞简被洗了脸刷了牙,一脸无奈的看着迟言像只兔子一样蹦跶来蹦跶去,苦笑:“我自己来吧,我是过敏,不是半身不遂。”
迟言正收拾着桌子,闻言缓缓抬起头,眯起眼危险看了眼俞简。
俞简瞬间怂到被子里:“咳……那,你忙完之后就睡这儿吧,太晚了你别回去了。”
别回去了……睡这儿吧……
迟言拿书的手一顿,在脑子里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
冷静冷静再冷静。
迟言抬下头,维持着最后的镇定把几本书竖着放进书架,表情紧绷,表情严肃得拿的手上拿的不是书,而是炸药。
俞简以为他没听见,大声道:“你睡我床,或者我们睡一起,还有,”他扯着嗓子,“书放反了,上下颠倒了!”
“我们一起睡”这句话作为风油精,一下子灌进迟言耳朵,他一个激灵,感觉全身都清凉了。
迟言努力维持最后一点理智,拉住心里绷紧的弦,声音听上去却是十分不坚定:“不能睡一起……”
会爆炸。
俞简噢了一句,想起迟言好像是有点洁癖:“行,那就你睡我床,我睡他床,反正你别走了,太晚了。”
迟言嗯了一句,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排,默默把书架上自己放倒了的书都正回来,顺便把“睡你床不如睡你”的胆大妄为的想法不动声色藏到了书架角落。
收拾了大半天后,迟言怀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小心脏躺上了床,在黑夜中睁大了炯炯双眼,心中反复称赞自己刚才拒绝和俞简睡一张床的提议,并深深为此感到骄傲。
不是每个人面对诱惑的时候都能像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