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律也许无用定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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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衡:……
前言撤回。这人看起来很开心,完全不必同情。
尹衡感觉胃在抽搐:“为什么非要当坏人呢?”
五个!她心说。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原家就算个最好的例子。而且,没有恶来衬托,善也不是善了。”她突然正经,“归根结底,我也想看看这些自诩正义之士的人最终会踏上怎样的道路迎来怎样的结果。”
“人生极具戏剧性,这在我们眼里是一个特别好的消遣。”
正经不过三秒,果然最后也还是反派式的宣言。
“问完了?”那人摆出一副孩子式的天真神情,看着单纯可爱,但尹衡心中警铃大作。
“……问完了。”
“那好。”她双手合十,满意道,“轮到我了!”
“什么?”
“礼尚往来,也告诉我一下你的秘密吧。原氏告解室的门永远为你打开。”
尹衡看一眼旁边躺着的谢昀明。对方呼吸绵长,一副睡得正香甜的样子。
“你要问什么?”
原缘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原氏告解室
尹衡抬头看一眼对面笑眯眯的那人,心里有了几分底。
这人根本就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明明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是硬要逼着别人说出口来,还真是有够恶劣的。
“来嘛来嘛!”原缘无比可爱的托腮,大眼睛眨啊眨,闪烁着邪恶的光芒。至少在尹衡眼里,这绝算不上是善意。
“你要问什么?”他妥协了。
“你对你旁边那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有什么看法。”触及尹衡吃惊和尴尬的神情,原缘解释道,“都这时候了,还有必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吗?”
没有。
尹衡思索片刻,缓声道:“起初是觉得碍事,又挺烦的。”
原缘挑眉,谢昀明听到,心都该碎了吧。还好这人正睡着呢。
“他表现得太明显了,周围的人都看出来了,我不可能还一无所知。那时候交流不多,顶多算是同事,连朋友都称不上。”尹衡陷入沉思,表情不怎么好,更多的是无奈,“被一个根本不熟还不能随便得罪的人喜欢,是个人都会觉得不悦和困扰的吧?”
“所以你就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尹衡承认得很干脆:“对。我那时候对他其实挺没好感的,尽量在避免过多接触。或许有些人会说加油,去扳弯他,但这对我来说很困扰。我那时候没有恋爱的想法和兴趣,工作对我来说更有意思。我对于计划之外的东西强行打破我的计划还是有些厌恶和抵触的,但却不能让同事之间的关系变得太僵。期间产生的流言蜚语也很让人头疼。”
他想起父亲说的,他看似成熟,实际上仍残留着一点孩子气。不是采取逃避就是要把轨道强行扳回他眼中的正道。又倔,脾气实际并没有表面上看着好,还轴,其实满心都是意见但憋着不肯说,防备心极重,一层保护壳又那么厚,内心想法表露不出去,别人自然读不懂,最后只能憋一肚子闷气。
的确,你亲爹仍是你亲爹,姜还是老的辣。他太不成熟了。
原缘心说,孩子,难为你这样还没有注孤生。
“即便是装作不知道,听不懂,不明白的样子,私下交流确实在递增。”尹衡皱着眉头,嘴唇抿紧,显然是沉浸在回忆里。看来这段在谢昀明眼里美好而珍贵的时间在尹衡眼里却不是那样。他看起来很烦恼,无处宣泄自己的不满与表达意见。
“他对你做了什么?”原缘坐正,如果谢昀明做了什么让尹衡觉得不悦的事情,她必定会给予处罚。
“没有。”仔细一想,除去肠胃炎那次那个措不及防的晚安吻,谢昀明确实一直在尽力保持一个不让他感到不悦的安全距离。只是谢昀明一直在刷脸熟,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给人一种腻歪在一起的错觉。一个逃避,一个小心翼翼,跳出来看也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脱节的。怎么看都没有cp感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没有做什么。反倒是你,”尹衡抬眼看她,“你做了什么。”
“我?”原缘大吃一惊。
“你纵容他人强行助攻的行为,并对此不闻不问导致当事人诸多麻烦,我觉得你需要反省。”
原缘吃惊片刻,低头道歉:“抱歉,让你感到为难了。我会反省的,回去之后会在公司发布新规范的。”
“嗯。”尹衡心里好过了很多。
原缘小声嘀咕:“人类的感情真难懂啊,分寸好难掌握。”
“……你没有掌控的度么?”
她摇头:“我们本身感情就没有像你们那么复杂和多样,连带现在的情绪表达都是和你们学的,所以对于你们的心理变化也无法预测和体会。不然也不会树敌那么多,还被划为恶名远扬的反派那一类,早就是把你们放在掌心玩弄挑拨离间的最危险级别的反派了吧”见尹衡面色不愉,她忙说,“不过在人间活了很多年,我们已经有很明显的长进了!”
尹衡:……恶名远扬也不比挑拨离间的最危险好多少吧。
他放弃和一个根本就没有完全树立正确度量观的“反派”谈论度量话题。这根本毫无意义。好在对方道歉态度可以,他并没有感到多少不悦,反而是相当无奈。
“我们能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么?”原缘可怜巴巴的看着尹衡,希望他没有生气,尹衡长叹一口气:“可以。”
原缘又高兴起来。
“相处多了之后发现,他和我一样,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有自己的喜好,虽然有点奇怪,比如看言情小说什么的,也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比如做饭,会小心翼翼的追求喜欢的人。有优点也有缺点,我的主观臆断让他的缺点无限放大,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事情。”尹衡脸色柔和起来,“客观评价后发现他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之后,突然觉得没那么反感了。”
原缘突然觉得谢昀明有点儿可怜,自己的喜欢成为了别人的负担,那该有多手足无措和难过啊。但你喜欢别人是一回事,别人答不答应又是另一回事了。秉承做出的承诺绝不反悔这一点,她打算再不插手这两人之间的事。
“然后……”尹衡手指绞在一起,“我们成为了朋友。”随后便是沉默。
见尹衡迟迟没有下文,她问:“然后呢?”
他抱歉的笑了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就是所谓的朋友以上,恋人未满了,她心想。两人熟络后发生了什么其实不用详说,她有那么多金牌小密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总不会错过多少消息。但从当事人的嘴里说出来就是另一种故事了。
他半掩面,深吸一口气:“打个比方,我是说,如果我选择了再考虑,这和同意与拒绝带来的结果有不同么?”
“当然有。小孩子都知道其中的不同。”她直言不讳,“不同的选择可以带来不同的结果,你无时无刻不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相应的责任。”
“你是不是说过可以看到我们的未来?”他难得的打算听取原缘的意见,即便家长连同面前这个人都说过不要完全相信她说出来的话,那是薛定谔的谎言。
“是。”她对上尹衡专注而期盼的眼睛,仿佛从中看到了一个纠结无比的小孩子,捏着一朵花,在拔着花瓣占卜。那花无穷无尽不停复原,正如同他循环反复纠结不断的内心。
“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直接当头淋下一盆冷水,“我们所看到的未来分为许多种,像是树的分岔,你们做出了一个选择就走上其中一条道路,其他的路消失。然后再次做出选择,又从众多的路中选出一条。循环反复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并没有什么最好的人生,每一个选择带来的结果与路途上的所见所闻都是不一样的,根本不具有比较性。但有最佳方法。这是大众普遍希望的结果,也是所谓的'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但最佳方法不代表是当事人最想要的方法,那只是一种更倾向于迎合大众,未必符合你内心真正的想法。”
尹衡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会操控人心。”
“很像邪教教主?”她问。
尹衡摸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确实有在传销组织培训的既视感。
“你真的没有对我做些心理暗示之类的吗?”
原缘发誓:“没有!心理暗示太无聊了,要来就来洗脑!”
尹衡:这人处于很危险的边缘啊。
“开个玩笑。”她收回手,“但是恋爱就是这么措不及防而又莫名其妙的东西啊。虽然你俩cp在之前特别冷门,是在最近一段时间才被炒起来的,但这样证明了爱情是毫无逻辑和理智的东西吧。”
尹衡沉默不语,面上满是纠结之色。
原缘心说,搞不好这两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少女,这么一个喜不喜欢的问题都能纠结这么久,换作是她早就快刀斩乱麻,一刀两断了。
原缘自斟自饮,待到内容仿佛无尽的酒壶都要空了,沉思的人终于抬起了头。
见他一副轻松之色,她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想好了?”
“想好了。”
“那么——”她指了一个方向,外头的雾气渐渐散去,周围的植被露了面,亭上垂了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看起来是那个保姆命的狐妖的,“去帮我浇个花,再去地窖拿壶酒来。”
尹衡领命。
☆、完结
尹衡走远了,原缘一脚将谢昀明踹得翻了个面:“差不多得了啊,一杯果汁能喝醉才有鬼了。”
谢昀明手麻脚麻,一时四肢无力,只能趴在地上控诉:“那你别施法把人击倒啊!”
他身体陷入沉睡,思维确实清楚无比,这俩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落到他耳朵里。羞耻度突破天际。
他挣扎着翻了个身,喘着粗气等麻痹消失。
“你说你怎么那么讨厌呢?”
原缘手心燃起一团火焰:“我给你三秒让你重新组织语言。”
“我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火灭了。
“难为你有自知之明。”对谢昀明,原缘的态度可就没那么好了,这俩人性格不同,不是一个路子,自然不能用同一个路数。
“你说,我要是再注意一点,是不是结果就更好一点?他不会一开始就讨厌我,我们可以相处得没那么尴尬和生硬?”
“没有如果。不作死就不会死,有心思想这个还不如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以后少作点死。”她转着文书,将上头文字细细查看,还不忘去噎他一把。
谢昀明反呛:“你一个被人说碍事的人有资格说这话吗?”
她一眼瞥过来:“我这是为了谁啊?”
变怂可耻但有效:“对不起,大佬我错了,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谢昀明躺了一会,一只手的感觉恢复了。他拿胳膊挡着脸,小声说:“他知道我看言情小说,他居然知道!”
原缘一个白眼,你家那么多,被看到很正常的好吧!还不怕死的藏在书房,前边伪装的书一抽,后边儿的全看见了!渣渣!
“他还听到过我说可爱想日,还听到过我的间接表白,我还对他说过我喜欢他!”他羞愤交加,另一只手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他双手捂脸,小声咆哮。
原缘愉悦的笑出声来。
亭子上方那只保姆狐狸也憋不住的笑了一声。
“就没人同情一下我吗?人性呢?”谢昀明悲愤的大喊,“我这得丢了多少脸啊!这辈子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脸都丢光了!没脸见人了!”
“壮士一路走好……噗嗤!”原缘表示自己不是人类当然没有人性这种东西,并且他的脸不仅是丢光了还透支了。
自暴自弃之下,他开始胡言乱语:“我真傻,真的。我单单知道……”
“打住,有话直说。”
谢昀明反倒沉默不语了。
原缘心中暗骂一群不让人省心的小兔崽子,一面摆出一副和蔼的长辈面孔:“来跟姐姐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谢昀明偏头看原缘那副假模假样的大人姿态,明白这人是搞事成双,这里八一卦,那里也逃不了,心中暗骂一句,斟酌着开口。
“起初是有个印象,就是那个成绩特别好但不怎么合群的同龄人。”
原缘惊了,这是要从小时候开始回忆起了?
“我可以快进一下吗?”她诚恳的问。
谢昀明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如她所愿的快进了:“那时候真心觉得和这人玩不来,后来两家不常走动也就不记得还有这个人了。”
哦豁,敢情是双向嫌弃!
“后来在天河面试的时候见了一面,觉得这人长的挺好看的,有点儿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那时候被分在不同的部门从基层开始做起,也没多少交流,那一面过后就忘了这回事了,每天忙的和狗一样,哪有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