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西泮-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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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厉行将烟放嘴里,没吸,又取下来了,“肖麒和你说什么了吗?”
他想起头几天有一次他和肖麒在厨房对话,他当时说对宋槿书动过心,宋槿书一直很警惕,只喜欢跟做少爷的逢场作戏,但凡正常职业的男人对他表现出一点儿意思,他就用各种方式疏远对方,这他见识过。
“肖麒能和我说什么啊,”宋槿书没明白他这话怎么来的,“我就是自己想要搬出去。”
“你对我有意见?”
他摇摇头。
“……”
陆厉行郁闷了,“那你住的好好的你就要搬?你现在搬出去住哪里,就非要给肖麒添乱不成?”
他脑袋低下去。
一说到肖麒,他心里很愧疚,肖麒之前同时被酒厂和保险公司开除,都是因为他,他连累了肖麒和聂荀,他想到这里觉得更难受。
他才有几个朋友?他们对他好,他带给他们的却是灾难。
他这样的人也许就不配有朋友,像高中时候那样独来独往也许才更适合他。
他小声说:“你别管我了……”
陆厉行冷笑了声,已经有些不耐烦,“你得罪的是穆千珩,方槐找你也是因为他,他还打算接近你,你现在就是个大Ⅰ麻烦,你住在肖麒那里就好了?肖麒还带着于洋呢,你住在我这里目标还小些。”
他闻言抬头,对上他视线,他有些惊讶,“你……你都知道?”
“方槐那天和我提过,”他皱眉。“所以我说你这两天自己也注意点……”
陆厉行话头顿住了,隔了几秒,眼底有恍然,“他找你了?”
他摇头。
“他找你了。”
他话音笃定,神色沉了下来,“宋槿书,我都告诉过你有事给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听?”
他脖子缩了缩,“真没事……”
“当我好哄?”他拧着眉,很不高兴,“你到底怎么得罪的他,一千多万赔了还不够。”
宋槿书一时之间说不清,Jade是穆千珩这件事里还有疑点,他也没法和陆厉行说那么多,他声音很小,“你别问了,反正,我得搬出去。”
“不准。”
他一愣。
陆厉行也不看他了,狠狠抽口烟,“他订婚了,你出去是要做给他做情人么?”
“没有,”他叹口气,“其实……”
他失去耐心,“别吞吞吐吐。”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以前没有定居打算,因为他才想要定居在桥市,我在桥市已经快半年了,”他忽然笑了,“我从临城离开之后,这里是我停留最久的城市,所以……”
他顿了顿,“我觉得,我该走了。”
……
第84章
从酒店房间离开下楼,穆千珩在楼道里遇到苏荷。
苏荷主动地打招呼,他只微微一点头算作回应,想起什么忽然问:“你有没有带创可贴。”
苏荷一愣,本能一般瞥向男人的手。
旋即睁大眼。
他的手指还在流血。
“穆总,这是怎么弄……”
男人明显不耐烦,语气也带着躁,“创可贴,有么。”
苏荷觉察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说,拉开手包拉链翻找。
因为今天穿礼服下面配了细带的高跟鞋,容易磨脚,她便带着这东西有备无患,将创可贴递给穆千珩,见他低头拆,她殷勤地道:“我帮您吧。”
穆千珩推开她的手。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男人也停了几秒,将创可贴又扔给她了。
她心里不舒服但是不敢发作,赶紧打开创可贴,看到他手指上的伤口,心下一惊。
很明显是咬痕。
她完全没往别处想,这咬痕不是什么情趣,实打实的咬出很深的口,血流了不少,“穆总,这到底怎么回事……”
穆千珩没说话,垂眸看着伤口一点一点被创可贴遮掩。
他抬手无意识地摸了下创可贴,另一只手掌心里还有之前火星的一点烫伤,两只手都疼,这疼痛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但是心底里,还有个地方,被一下又一下地撕扯着。
苏荷说的话,他听的不是很清楚,他在想宋槿书在房间里说的那些话。
他没说完那句话,他也知道,他想说他今天从这楼上跳下去。
宋槿书会死吗?
他其实没想过,他在心里诅咒过无数遍,他觉得他应该去死,但他其实没有想象过他真的死。
他走神之际,苏荷已经抓住他另一只手,“这里也受伤了!”
苏荷一惊一乍,将他思绪扯回,他手收回去,“没事。”
苏荷能很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气压很低。
他没有平日里的从容不迫和淡漠散漫,他话音低的异乎寻常,她抬头看他,却见他眸底蕴着她从前从未见过的情绪。
像是悲伤。
很沉,很重的悲伤。
她瞬时就有些怔,穆千珩平时看起来对什么好像都不在乎,看他玩世不恭的样子太多,这一刻看到他低落,她居然觉得心疼,小声道:“您不要太着急了……只是个订婚而已,要是一切顺利,很快就能退婚的。”
穆千珩不语,抬眸往她身后过道望了一眼,确认附近没人,才微幅地扯了下唇角,“嗯。”
这蠢女人以为他是因为被逼得订婚而消沉,他也不会没事找事地解释。
回到宴会厅,他将许弋先叫出去。
“找人盯着宋槿书,他那边有什么事情及时和我说……”
他顿了顿,“还有,安排一下最近的时间,我要抽空去谷市临城县一趟,提前疏通好临城县派出所的关系。”
其实如果警方手中的监控如同宋槿书所说,那也确实谈不上什么证据。
但他还是想去看看,去确认他所说的话。
……
回到宴会厅,穆商这会儿精神头好,正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边,周围围了不少人,自然也包括夏绯云,穆千珩过去,理所当然在她身旁坐下。
一堆亲戚聊天,生意上的事情就说的少些,多的都是聊家事,穆家今天在国内的亲戚都来了,没来的那几个,除却一直对尚娱虎视眈眈的几位外,也就剩下应婕。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这个人。
应婕是穆晚承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穆晚承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在外面不知道勾搭多少女人,也因此受过家法,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挨了多重的打也不知收敛。
那毛病,与其说是情圣,倒不如说是好色。
还曾因为看上个女人用了强的,靠着穆商,最后那女人连诉诸法律都不能,吃了窝囊亏之后销声匿迹,穆商觉得丢脸又痛心,自那之后就对穆晚承好不起来。
而应婕和穆晚承之间这段婚姻,后来也就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一直不冷不热,再后来,应婕出了国,一去几年不回,对自己的儿子也不关心,大家都觉得,她大抵是对这个家已经彻底失望了。
尚娱产业改革前后不光产业格局翻一番,董事会格局亦然,穆晚承那时候险些被彻彻底底踢出去,最后手里留下的股份可怜到骇人听闻的地步,而且就这一点,穆商看的其实是穆千珩的面子。
跟穆家亲近一点儿的亲戚都知道,很早以前穆千珩也不叫穆千珩,叫穆子寒,穆千珩这名字是后来才改的,他是穆商的第一个孙子,之所以受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穆商早年结下的仇家不计其数,那时候穆千珩不过三岁多,有仇家寻仇绑架了穆千珩,三岁的小孩子,那时候因为穆商早年的过错受了不少非人的罪,险些丢了一条命。
穆商早年被人用砍刀砍都没流过眼泪,救出穆千珩,他哭了,小孩被人折磨得不像样,那时候他就决定,以后他有什么就给穆千珩什么。
大家都知道穆商偏心穆千珩,但由于这个缘故,也不能说个穆商的不是。
夏绯云很会讨老人欢心,随便说几句就能逗笑穆商,桌上气氛轻松许多,穆商见穆千珩,道:“你们新房已经都好了,现在订婚了,也昭告天下了,不用遮着掩着,尽快搬进去吧。”
夏绯云闻言,睁大眼,“已经好了吗?我还没看呢,我等一下可以去看吗?”
穆商笑得慈祥,“当然,但不累吗?今天这一天折腾的。”
夏绯云摇头,又拉穆千珩手臂,“今晚咱们去看看吧,那是爷爷给咱们的礼物啊,我想早点看到我们的家。”
穆千珩淡淡笑了下,“随你。”
穆商说:“来回折腾太累了,那边已经安排好,什么东西都有,你们今晚就住那里吧。”
夏绯云愣了下,她其实也没想到穆商会出这么个主意,她和穆千珩虽然说交往了足有两年了,但是别说住在一起,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都很有限,都是成年人,一说到同居,她思绪自然就向着一个有些微妙的方向去了。
她在夏家纵然骄纵,但女孩子要内敛矜持这是夏母和她强调过不止一次的,所以她这会儿也不能高高兴兴应个好,只能探究地看向穆千珩。
而穆千珩对于穆商交代的事情基本很少说个不,应下来,“那就按爷爷说的。”
夏绯云抿唇,耳根有些发热。
没有女人会不期待和自己喜欢的男人距离再近一点,她心跳的很快,低眸刚想去拉他的手,一愣,“你的手怎么了?”
穆千珩没太大反应,“不小心划破了。”
“那右手呢?”她盯着他掌心几个红印。
他手心一翻,将她的手覆住,“没事。”
周围的人揶揄起小两口感情好,话题很快被旁人带开,夏绯云心下却生了些疑虑。
晚宴结束时间已经不早,许弋开车送穆千珩和夏绯云去新房,途中夏绯云在后座又摆弄穆千珩的手。
她这个举动让他有些烦,“看什么?”
“在休息室的时候你的手还好好的,出去一趟回来,两只手都受伤了,怎么搞的……这好像是烫的吧?”
穆千珩面不改色胡诌:“划破手的时候正抽烟,所以没拿好烟,烫到了。”
“……”夏绯云无语,“小心点啊。”
他想将手抽回来,“小伤,不碍事。”
她怕碰到伤口让他觉得疼,打消了拉着他手的想法,放开了他,转而说起其他,“你今晚听到爷爷说的没,希望明年之内我们可以结婚。”
“嗯。”
她愣了下。
就“嗯”就完了?
她说:“你没什么想法?”
男人靠着座椅没什么表情,“我听爷爷的。”
她沉默了会儿,说不清什么心情,她其实是很想快点结婚,明年之内完婚当然好,但是穆千珩的反应让她觉得他只是按照爷爷的安排完任务。
按部就班的,他好像一点也不高兴。
她试探地问:“那我计划一下工作,明年年底结婚,你觉得怎么样?”
穆千珩说:“随你。”
她心里的兴奋和欣喜一点一点消散了,她实在看不懂他,回去的路上她没再说话,其实订婚这一天折腾也确实很累,但她觉得都远远不及和他这句话让她来得累。
他冷淡的好像要结婚的人不是他似的。
婚房装饰华丽且喜庆,夏绯云转了一圈,转到二楼一间大卧室,一眼就看出这是为她和穆千珩准备的房间,里面的装饰都要更用心一些,而且已经备了日用品。
别墅内请了个中年的女人做帮佣,姓吴,夏绯云客气地叫一声吴姐,她看过房子出去不见穆千珩身影,叫住吴姐问,吴姐手一指,“先生去那边客房的浴室洗澡了。”
“怎么跑那里去了……”夏绯云皱眉。
吴姐有些讪讪的,“我刚也和先生提醒说,你们的房间在二楼,但是……”
“但是什么?”
“先生说,他今天要住楼下,让我帮忙在那个房间准备些日用品,他等下要用。”
夏绯云一下子怔住了。
这下子就是想骗自己也骗不下去,都住进来了。
穆千珩还想着分房!
她唇线紧绷,压抑着情绪转身,走向一楼那个客房。
……
第85章
浴室里水雾弥漫,穆千珩躺在浴缸,低头揭开创可贴看了一眼。
伤口虽然大点,其实也没有到要贴创可贴的地步,只是这么明显的齿痕,如果不遮挡,别人问起来就是麻烦。
宋槿书下口挺狠,到现在还能看到深深的血痕,他有些失神地想着他。
他很认真很气愤说他没有和陆厉行上床,不像是假的。
他低头,唇贴上手指的伤口,轻轻地蹭两下,然后慢慢闭上眼,想他绝望的双眼,呼吸变沉变缓。
以前不曾想过,但他的初次是他的,他如今就无法抑制这种想要他完完整整只属于他的想法,他发觉自己已经没法容忍他被别人触碰,今天他不过护着陆厉行说了几句话,他就气得失控。
其实有个瞬间他也迟疑过,但最后他还是对本能投降了,他实在很想他的身体,他没有碰过别人,也不想碰,这很诡异,明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