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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地西泮-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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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衬衣被他一扯扣子解开走了光,他目光在他胸口顿住。
  一边是未愈合的纹身创口依旧严重发炎,红肿的一大片。
  另一边……
  他攥紧了他的衬衣,手指的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另一边,衬衣下面露出红灿灿的边角,他不用抽出来看也知道,那是一张百元纸币。
  宋槿书在混沌之中被人几乎是拎着提起来。
  被动地被拽下床走,他甚至没搞明白状况,就被扔进浴缸里,然后花洒对着他的脸冲水。
  未经调试的冰冷水流刺的他神经突突跳,一下子清醒了,本能地躲避了下,手抹了一把脸,喘着气抬头,这才看清。
  Jade站在浴缸外居高临下,手中的花洒还在对他喷水。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就连刚纹身那些本来不能碰水的地方也未能幸免,穆千珩眸光沉了沉,关掉花洒扔到一边。
  宋槿书整个人还是懵的,看着他的眼神无措到极点,“怎么了……你突然……”
  男人脸色阴沉冷厉的吓人,连带着浑身散发出极具压迫感的强大气场,在不大的空间里更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认识一个月,宋槿书就没见过他生气,Jade这个人对什么人什么事似乎都漫不经心懒懒散散的,也鲜少有什么鲜明的情绪外露,他没见过他这样,因而也有些恐惧,但却又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什么引得他这样愤怒,他身体瑟缩着。
  那模样有几分可怜。
  穆千珩喉咙里似是哽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隔了几秒,抽过一旁的毛巾弯**子,先擦他纹身那块沾到的水。
  动作谈不上温柔,毛巾粗糙的面摩擦在伤口上面,宋槿书痛得叫了一声,又继续往后缩,被他抓住了手腕。
  “自己擦干净。”
  他的嗓音紧绷,带着不同于往日的硬冷。
  毛巾一下子甩在他脸上,遮掩了视线,他抬手取下来的时候,浴室里已经没有男人身影了。
  ……
  从浴室离开,穆千珩坐在客厅沙发上,摸到烟取了一支,打火机咔哒咔哒几声,不见火苗,他一把扔了出去,重重砸在墙上。
  取下来的烟在手里被碾碎,烟渣扑簌簌地散落在檀木地板上。
  他的呼吸有些重,攥着拳,慢慢恢复过来。
  空白的脑子转的缓慢,眼前却不断地浮现宋槿书衬衣里那张纸币。
  在gay吧里卖酒给人调戏,很正常,被人塞小费在衣服里,他也不是没有见过。
  宋槿书是自己要去卖酒的,这都是很寻常的事……
  很寻常。
  他深深吸了口气,张开手。
  因为用力,烟渣在掌心磨出淡淡的红痕,他抽了一张纸巾,缓缓擦拭起掌心的烟渣。
  宋槿书在浴室里呆了一阵子才出来,看到男人坐在沙发上正抽烟。
  尽管只是个侧脸,他也看得出,男人心情还是不好。
  他头依旧晕晕乎乎的,没敢去招惹他,扶着墙壁回到卧室,一边换衣服一边想,他这是怎么了……
  解开扣子他才留意到衬衣里卡着的那张纸币。
  今晚包间里猥琐的男人其实塞了不止一张,他离开酒吧之前就收起来了,但可能是那会儿脑子不清醒,竟漏了一张。
  他套上睡袍,将湿透的纸币摊开来,放到床头柜子上晾着。
  穆千珩进来,看到的就是他小心翼翼展开那张纸币。
  什么宝贝似的。
  听见脚步声抬头,却见面容阴郁的男人已经转身又走出去,他顿时什么也顾不得想了,疾步追到客厅,看到他正换鞋子,俨然是打算要离开,他急了,“都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要我提醒你么,”男人侧过脸,清冷俊逸的面容毫无表情,“宋先生,从昨晚开始,你就没有给钱了。”
  宋槿书一把拉住他衣袖,“我又没说我不给你……”
  “你拿什么给。”
  他冷眼睨着他,唇角一抹讥诮的冷弧,“穷到要靠陪酒赚钱了,你哪里来的信心养我。”
  男人话语里的嘲讽让宋槿书一怔,他本能地解释起来,“我还有钱的,昨晚和今晚的我都会给你,我去赚钱只是因为给你赎身之后我们可能要过的紧张一点,所以提前做些准备……”
  赎身之后……
  他想得还挺长远。
  穆千珩冷嗤,“赎身?你有三千万?”
  宋槿书将他衣袖攥的更紧,“很快就会有……我已经问陆厉行要出我所有的钱做新的投资,今天我联系过这边的一家风投公司,他们可以为我定制风投产品,收益很高,顺利的话两个月就能赚到足够的钱。”
  男人不说话,他底气不是很足,声音软下去,咬着嘴唇神情委屈,“……我什么时候欠着你的钱不给了?你信我好不好。”
  他反问:“不顺利呢?”
  宋槿书面色发白,手指缩了缩。
  陆厉行已经明白告诉他不可能,所以他只能找桥市这边的风投公司咨询,其实结果和陆厉行告诉他的差不多,风险非常高。
  陆厉行出名的原因就在于稳,从来没有让自己的客户赔过。
  陆厉行性格摆在那里,注定无法继续和他合作,但是桥市这家公司不同,说是在他知晓风险的情况下可以为他定制风投产品,但最快也要两个月。
  一旦失败,他将身无分文。
  他本来也就只有钱了,没了钱,他将会一无所有。
  他唇张张合合几番,艰涩吐出几个字,“不会失败的。”
  宋槿书又重复一遍,“不会失败的,你相信我。”
  男人冷笑了一声。
  宋槿书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好像是空的,木木的,又说:“万一……”顿了下,“万一不顺利,你放心,我没了钱不会再纠缠你。”
  男人仿佛听到笑话,“你觉得没钱还能纠缠得了我?”
  他手指间上好的衣料一滑,没能继续扯住他衣袖,他头低下去又抬起,“你也知道纠缠不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有钱一天买你一天,有钱一辈子就买你一辈子,现在,我还是有钱的。”
  穆千珩轻蔑道:“我早说过,我过不了穷日子,就算顺利,三千万保证金已经掏空你,以后呢,你卖酒能赚多少钱,够我花?”
  宋槿书说不出话来,面色晦暗而惨淡低着头。
  “砰”的一声重响,那是门被摔上了。
  他就没见过这男人这么大的火气。
  果然……
  到底是欢场上相逢,一个买一个卖,真没了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现在他还没穷到付不起钱,他就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


第7章 
  秋天的夜里凉风瑟瑟,大半夜的也不可能再叫许弋来接,穆千珩在路边走了一阵,那股子无名躁火也未能归于平静,最后他还是拿出手机给许弋打了个电话。
  彩铃响了一阵,那头才响起许弋明显刻意调整过但却依旧难掩惺忪睡意的声音,“穆先生……”
  他直接打断,“肖麒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许弋那头愣了愣,赶紧回复:“今天已经和保险公司的经理说过,明天就会解聘他的。”
  “他和宋槿书还在酒厂兼职到gay吧卖酒,查查哪个酒厂,让那边也把他们两个都开了。”
  许弋应下来,穆千珩又吩咐:“和桥市这边做风投的都联系一下,要是宋槿书去咨询什么大额风投项目,联系我。”
  挂断电话,脚步停在十字路口,他回头远远望向宋槿书住的那栋公寓楼。
  距离很远,但依稀看到那窗口透出的灯光。
  近凌晨,街道没了白天里的喧嚣,这一刻万籁俱静,他望着遥远的灯光,脑海中是宋槿书那张苍白的脸。又是他胸口那张醒目的纸币。
  耳边隐隐回响的声音却是来自于夏绯云——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能让你在意的吗?
  …………
  宋槿书一夜未曾合眼,抽了大半夜的烟,太阳升起来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这作息好像是回到从前。
  午后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肖麒将门板拍得震天响。
  肖麒进门就发牢骚,这个早上祸不单行地先后被保险公司和酒厂开除,整个人身上冒着火药味儿,宋槿书开始还能撑着听,听着听着就不太对了。
  他干呕了一声,然后小跑进洗手间去吐。
  没吐出什么,早上中午都没吃饭,现在下午了。
  他呕得眼泪都出来了,肖麒跟到洗手间门口,犹疑地瞪着他。
  “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宋槿书正漱口,闻言心口跳了下。
  他起身对着肖麒摇摇头。
  “没有就好,和少爷一起你可要注意点儿,小心得病,昨晚我见过那个Jade,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说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继续交往下去你绝对会后悔,赶紧分手吧,既然是花钱买,你好歹也买个贴心点儿的啊。”
  肖麒想着那男人的嚣张嘴脸就恨恨的,“快分吧快分吧,我看他特别的不顺眼……”
  宋槿书无奈地打断他的话,“肖麒,你们要是合不来以后可以尽量少见面的。”
  肖麒脸板起来,“真不打算分?要花钱给他赎身?”
  宋槿书点了点头。
  肖麒说:“酒厂那边也不要你,你拿所有钱给那男人赎身,以后呢,有没有想过以后?”
  这个问题宋槿书没法回答。
  以后。
  他这样的人,会有以后么。
  打从少管所出来之后他一直是活一天算一天的日子,倒是前段日子,想到过以后。
  以后,他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那个男人——那个看到他卖酒赚钱就嫌他没钱要走的男人。
  他脑子乱得无法思考。
  肖麒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出口的话就有点儿冲了,“我是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也不关心,这年头谁还没点儿过去?但是你还活着呢,总该有个像样的活法吧,你这又是烟酒,又是少爷这种不靠谱的男人……你有这折腾自己的功夫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宋槿书回到客厅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我怕死啊。”
  曾经他都走到天台了,可是往下一看,却没勇气跳下去。
  很可笑,已经是这样的人生,但是身体顽固的求生本能居然还在。
  肖麒无语,“你有怕死的样子吗?抽烟酗酒熬夜饮食不规律,我看你是生怕作不死。”
  宋槿书脑袋也缩下去了。
  烟酒这些劣习都是好东西,可以让人死得不知不觉,这样死亡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宋槿书烂泥扶不上墙,肖麒拿他没办法,发了半天牢骚,最后敌不过自己烂好心给他煮了点粥,才因为赶着要去接孩子走了。
  肖麒是知道的,放着宋槿书一个人不管,他就能把自己饿一天。
  肖麒走了之后房间又变得空荡荡,宋槿书端着粥喝,喝着喝着就红了眼圈。
  他摸出手机给Jade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挂断,这次就连一条信息也没有回。
  手机被他攥的发热,他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不去卖酒了,你回来好不好。”
  消息发出如石沉大海,过了很久,他又发了一条:“我还有钱的。”
  电话没人接,信息没人回复,接下来的两天,宋槿书没有见到Jade人,最后只能找到暗欲去。
  余经理哪儿能有头绪,支支吾吾说这几天也没有见过Jade人,宋槿书面色先颓了会儿,又有了点精神,问余经理,“那就是说,他最近也没有接别的客人,是吗?”
  余经理硬着头皮,“应该……是没有吧……”
  宋槿书心定了点儿,对余经理说,“我已经在准备保证金了,不过还需要两个月时间,这段时间如果可能的话……”
  他顿了顿,虽然觉得是个不情之请还是说出来,“能不能尽量不要给他安排别的客人?”
  余经理表情十分复杂。
  宋槿书又补充,“到时候可以结算一下,这两个月的钱我也能补上的。”
  余经理没了办法,“我这边是不会安排,但是他自己接私活这个我管不了。”
  余经理一句话将责任撇开,他也问不下去,失望地从暗欲出来,手机又收到进账短信。
  这段时间,陆厉行那边正在周转,陆陆续续将他的钱转过来,他粗略在脑子里算了账,然后去了一趟之前咨询过的那家投资理财公司。
  这一次,他将目标金额提了一个档,要三千五百万。
  接待他的顾问表情绷不住了,“宋先生,这是不可能的,您要求的时间本来就已经很短,要在您本金的基础上翻一倍还多,难度本身已经很大,而且您交款的周期就已经占据一个月……”
  宽敞明亮的会客厅沙发里,宋槿书面容沉静,言语间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我只问你一句,能不能做。”
  那顾问一愣,面色讪讪说:“您等一下吧,我需要和上面讨论一下您这个情况。”
  顾问去了一趟总监办,结果被秘书挡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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