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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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那个老混蛋才是他的亲儿子,肿么办?
“爸,你太不靠谱了。”
不可能,在商场上,提起边总,哪个不是信任百分百,他说今天发货绝对不会拖到明天,这是信誉问题,他绝对靠谱又不跑音。
“男人出去干事业,你得理解,还得无条件支持,要不他出去也不放心家里,工作也干不好,然后心情就不好,回家了自然就对你发脾气,这叫连锁反应。”
放他娘的狗屁,那个老混蛋能干什么事业,他的事业就是好好伺候我,瞎扯。
“爸,你的经验谈很落后,现在都不流行诗和远方了。”
当老子的很不服,你又懂了,那怎么还寻死觅活的?
“那流行啥?像你这样抑郁发疯想死吗?”
豆粒点大小的事,非得想成是世界末日,他也不明白,年轻人都咋整的,一点都经受不住挫折。
边牧终于知道自己这张毒舌嘴遗传谁的了,说说就抬杠,你能好好说话吗?
“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得站我墓碑前开口大骂啊,我长成这样,都是你不闻不问造成的,你说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啊?学习,你问过吗?我年年拿第一名,你有问过一次吗?放学了,人家爸妈都接,你俩呢,一个忙着所谓的铜臭事业,一个忙着所谓的舞蹈梦想,连过年都看不着你俩人影,我把房子点着了,估计你俩都无所谓的一掏兜,拿出来张破卡摔过来让再买一套,我抑郁有错吗?啊,我想得到爸妈的关爱,有错吗?凭什么我就是个机器里生出来的,而你们都是肉体凡胎,别装你的讲道理圣贤爸爸了,现在我已经长成这个德行了,改不过来了,你不是不做无用功吗?那就请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边牧再次站起来,手中握着银质的勺子被硬生生的掰弯,刚吃的这点东西被这一顿吼全部都给消化掉了,粗喘着气,看着父亲越来越黑的脸,住嘴停下。
“谁跟你说你是机器里生出来的?你告诉我,机器怎么生孩子?”
年年考第一的人总不会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构造吧,你以为生孩子是造机器人啊,按个钮就成。
呃,懵逼。
边牧懒得搭理他,坐下泄愤似的舀蓝莓山药吃,他才不乐意听他的身世之谜呢。
“你这性子就是不像我,一点儿都不宽阔,小肚鸡肠的,难怪那小子想出去静静…”
正吃着的男人脚一蹬,小混蛋,你去咬他,关门,放狗。
看他吃了不少东西,老边总拿出来电话打给秘书,“喂,你给我儿子安排个最忙的岗位,让他体验体验穷苦人的生活,对,在读博士,年年第一,标准的新世纪人才,别打着老总儿子的旗号,改个名录用,嗯,行,你安排吧。”
回头敛了神色,俨然成为成功人士的座谈会的现场,“听见了?你去我公司上班,隐姓埋名,这回我好好关怀关怀你,省得你在家老作妖,去公司上班可没人惯着你的小脾气。”
谁小,他特么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不去,我自己有公司,不去你那破地方。”
人挤人都能出来个大坑,他闲的发烧才去凑那热闹。
“不是我瞧不起你,我那公司,博士毕业的没有高中毕业的混的吃香,你知道为什么吗?真正吃过苦的才更懂得对每一次机会的珍惜,他眼中对生活的狂热,是你没有的,你想想,等着邵寇那小子回来了,看到的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你,他会觉得你特没劲,如果看到的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你,你说,他会不会不服输的再次迎难而上,男人嘛,需要证明自己的魅力,你这么容易就上手,谁还奋力拼搏?”
你特么的才那么容易,我是经历少,你个当爸的别骗我。
边牧闭了闭眼,好吧,他确实应该接触接触人群了,要不,他怕自己会忘记,忘记没有那个老男人之前的自己的样子。
“好,我去,但我有个条件,你得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啥?女朋友?
边牧:怎么滴,我去了解了解女人的构造,到底怎么生出来孩子的。
邵寇:你是嫌弃我生不出来崽?
边牧:你能吗?
邵寇:我不能。
边牧摊手:那不就结了。
ps:谢谢可可小仙女的20瓶营养液,嗯,小蜜蜂,嗡嗡嗡,飞过来,飞过去,你别嫌我吵,也别嫌我闹,我只是想,偷偷的给你运去一点,甜甜的蜜啊。
第84章 支票
一年零五个月二十天又三个小时
美国旧金山,身穿餐厅制服的男人猫着腰蹲在柜台底下,手指间夹着根未燃尽的烟头,急不可耐的吸上两口,时不时的弹几下烟灰,神色暗淡,他顺藤摸瓜调查到程度有个养父,身份特殊,是个狂热的黑帮分子,极有可能与案件有关,费力的盯了他好几天的稍,就等他们今天的录音了,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蛛丝马迹,现在人家在里头聚餐吃饭,他实在是犯烟瘾,偷摸的蹲下抽根烟,燃尽了,还是没解馋,啧啧两声,要是小画家在就好了,捧着他亲两口,比啥都好使。
同行的还有一个帅哥,全国的散打冠军,业余是卧底,他俩配合还挺默契,柜台上笃笃敲两声,这是要结账走人的信号,赶紧把烟雾挥挥,直起身扑棱扑棱焦黄破烂的头发,他刚到这就把头发给剪了,并且弄了个杀马特吐血头型,潮的洋气,就是总觉得味道大,他们这的洗发水忒难闻,算了,撇撇嘴懒散的站着,“拿到手了?”
旁边的男人微不可察的点头,用手指指外头街道上停着的黑色面包车,先后钻进去,戴上耳机听他们谈话,遭受了一顿叽里呱啦的渲染,然后,得到了一个关键词,他们要请这位大咖回国进赌场玩玩,这可是巨大的线索啊,他们连个门都找不着的地方,可算能掀开它的庐山真面目了。
他们俩是坐游轮的底仓偷渡来的,跟踪回国自然就暴露了证件,邵寇约定他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毕竟他已经在程度那小子眼里排上号了,没法隐匿,再说,他有点想小画家了,势必要逮着他狠狠的啃一遍。
老边总秘书今天特别勤快,问清楚了哪个航班,哪个座位,直接拉着公司的一群壮汉去堵他,所以,等着邵寇一身夏威夷风的大跨步出来,就被狂热粉丝给拥了个正着,下意识的伸头看后边的帅哥,给他打个手势让他先跑,别把贵宾给跟丟了。
“邵寇先生,你好,我是边总的秘书,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边总?拧眉稍微站直了看他,小画家应该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吧。
然而,对面的秘书心里也是被他的造型雷的外焦里嫩,顶着个鸡窝头,深秋了还穿个裤衩,你嫌热回国乘凉的吧。
“带路。”
想小画家了,既然人家都主动了,他岂有不从之礼,暗搓搓的劈开腿上车,算了,还是先干正事吧,暂时还不能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万一让程度发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还得委屈他一阵。
他想象的挺美好,现实可骨感的只剩下肋巴扇了,一进公司的大门,他就知道搞错了,低头看看自己的这身行头,无比的丢脸伤怀,为啥不换一件,为啥不注重一下自己的美貌呢,唉,叹气。
老边总负手站落地窗前,俯视耸立的大楼和如乱蚁般的人群,机遇等于时间的宠儿,你能得到,但未必能做到,所以,你得时刻准备好反击的能力。
“来了,坐。”
秘书敲门,他没看人,听见声音回头,还算温和的对着来人说。
邵寇一身正装的进来,唯独头型不太搭,恭敬的鞠身行了一礼,稳当坐下。
他刚才特地去卫生间换的衣服,控制不住的想扒拉掉下来的头发,忍住没动。
“边总好。”
一激动,嗓门就大的出奇,震的老边总差点眼底发花,果然力气很大。
“你是,出去旅游了?”
整这出,谁特么相信你是出去干正经事了?他作为一个吃过的盐比吃过的米还多的老人,肯定以及确定,这人不正常。
艹,送命题。
但邵寇确实也说不出来个像样的理由,他觉得领带有点扎的太紧了,喘不上来气,闷着口气摇摇头,没说话。
老边总亲手给他沏了一杯茶,开门见山。
“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边牧面前,他现在有他的生活,而且还交了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语气放的特别重,哪个父母都不会真的开明到接受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大多数的理解,都是冲着孩子的以死相逼或者痛苦不堪,索性,他的儿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那一个瞬间,邵寇想低头掩饰住自己的表情,无论是羞愧,或者是扭曲的庆幸,啊,原来,他真的没自己想象力里的那么重要。
老边总是个生意人,对待对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换句话说,他不会再给这个小伙子一丁点的机会,抿口茶,烫的正着,“我知道,你可能心里还放不下他,当初的是非对错已经无从说起,不如,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他。”
滑动茶几上的手机,免提下的声音变得格外的动听真切,直至那边没了嘟嘟声,接通传来的那一句喂,让邵寇瞬间就身体僵硬,听不见的时候不觉得想念,忙碌于心中的理想的时候,他不觉得他还能空出来时间想念,如今,却都成了一个人却无法开怀的笑话。
“儿子,下班了吧,今天和小爱去看画展吗?我这有两张票。”
那头窸窣一阵子,邵寇甚至能听见他清浅的呼吸声,很平静,很随意的那种不同于外面天气的凉。
“不了,她上次说想听京剧,我领她去梨园,你别多管闲事,我自己就是个开画展的,还去看别人画展?闲的。”
老边总心里满意儿子的回答,面上自然就如沐春风,大方的盯着对面的如坐针毡的大男孩,这时候才知道他儿子的好,晚了,早干嘛去了,哼,敢抛弃他儿子五百多天,活该难受,“行,你们自己定,晚上给人家姑娘送回家,注意安全。”
那边很快就不耐烦,听见水流哗啦的响,邵寇眼神一暗,果然,他说,“挂了,我冲个澡。”
老边总最善于用语言攻击人的内心最深处,他也会窥探,对面的小伙子发出转换的任何一个动作的下意识语言,他都明白,“邵寇,你们之间本来也不会有结果的,就不必再将这个错误继续下去,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当父亲的心。”
这一年,邵寇要说不想他,那是假的,只不过,他自己也处于一个中间徘徊的边缘,对啊,两个男人,又能结出什么果子,他还是不想说话,头低着,脊背挺直。
“这是一千万的支票,你随时可以去提,我希望以后不要在A市见到你。”
有钱人,果真都慷慨解囊。
邵寇一瞬间的被侮辱后,抬起头,他的眉目本来就如钢铁刚硬,此时攒了怒气更加雕刻的如刀削,带着股子锋利回怼他,“钱并不是万能的,起码它不足够买一个人的一生,我尊重您作为边牧的父亲,却不尊重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做法,我的确对您的儿子造成了某些困扰,对此,我也无话可说,爱上他,不是我能生理上解决的,所以,我要疯起来,自己也束手无策,所以,对于您的提议,我很抱歉,谢谢您的茶,可惜,凉的不怎么好喝。”
起身就走,谁管你是谁,反正,都不是那个他,就无所谓。
拎起箱子坐电梯下楼,他在市里的外环有个小户型房子,打车到地方,附近的大爷大妈看着他都稀奇,从哪来了个怪人,纷纷绕着他走,唯恐被拉着推销商品,邵寇心情低落,没空管别人,翻了半天钥匙进屋,摔了行李箱脱衣服,勒的他真喘不过气,对啊,是啊,小画家那种富二代当然会业余活动丰富了,梨园,京剧,真特么的闲情逸致,没了他的日子就过的这么好,那他呢,成天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的人,到底为了什么…
在一段自我的生活中,不注意的往往失去了什么,在回想起来,又觉得,可能不匹配的是心,跟外在的东西没什么关系。
手机一直震动,从裤兜里顺出来看显示,一猜就是领导,“喂,领导,我已经回国了。”
那面出口就是训斥,“谁允许你暴露行踪的,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公职人员,马上,立刻归队,鉴于你查到了外国的赌场网站,这次算你功过相抵,他们都等着你呢,来吧。”
挂断电话,换身衣服,路过镜子的时候觉得这个破头型真碍眼,转一圈找了把剪刀,搁洗水池上低头咔嚓咔嚓的几剪子就成个秃头,对啊,他还是个公职人员,他还是个为人民服务的警察,情爱或许珍贵,但他的使命更加能挽救人于水火,这,算不算是自我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