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他老是变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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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竹林,又打雷。在这里也不安全,去村民家里避雨,也可以洗个澡。”
陆袂往声音的方向看去,说话的人是陈于。他衣服上全是泥浆,后脑那快头发几乎被泥块黏在一起,狼狈不堪。感受到陆袂审视的眼光,陈于匆匆瞥了陆袂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味道,陆袂十分不喜。
“去村民家会不会太打扰他们了。”有一个女生心动了,大家都淋了雨,都想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还记得刚才鞋子踩进泥土路,走一步重一分,出来一看,鞋子已经裹了厚厚一层泥,还不知道鞋子里面什么样。
都是从小干干净净长大的,谁都不想这么脏着,既然下雨了没办法继续挖掘工作,不如现在去把自己收拾干净。
中国农民都带着特有的淳朴,好客且热情。
给陆袂领路的村民大手一挥,慷慨地说:“没啥子麻烦的,好东西没有,水多的是。”
主人都那么说了,大学生们当然不客气的都收拾衣服和村民下山。这里的学生大多三五成群,互相认识,也没人叫上陆袂。
自然,陆袂也不想凑上去。
陆袂特地坐在帐篷入口,两只脚放在帐篷外面用雨水冲刷鞋子边缘的泥块。看着学生一个个冒雨下山,尤其是那个陈于,他包的满满馕馕。
不知何为,陆袂就是特别不喜欢陈于,一见到这人就不舒服。或许是因为陈于在大家出力的时候说了不和谐的话,也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眼缘。如果提议大家下山洗澡的是江辙的话,他一定会去的,变成了陈于,陆袂就犹豫了。脑子里想的也不是村民的热情好客,而是冷笑,陈于肯定是知道村民淳朴殷勤,不会拒绝才故意带那么多人去占便宜的。
“陆袂你过来,听一下老师怎么说。”江辙从上来就一直被周教授拉住说话。他一面和周教授商量,一边听着学生的动静,见陆袂还在,索性就把他也叫过来。能在周教授这些大学者面前听他们商量临时变故处理方法,绝对是不小的经验,能学到不少东西,可惜那些学生只想着自己的舒适,错过了好机会。
陆袂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他站在江辙身边。周教授只是看了一眼陆袂,询问了几句陆袂为何不和其他同学一起出去,并没有多说什么。
知识都是学过来的,真正有用的东西,绝不是课本上学到的,陆袂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周教授和一干工作人员眼皮底下偷师。
开棺还是太仓促了。文化局工作人员建议提早开棺,虽然这棺材外面的椁是金丝楠木做的,椁千年不腐,但里面的棺材说不定早就烂了,更别说尸体。不需要大动干戈,提早开棺,找到墓主人贴身陪葬品,这更具有价值。
周教授据理力争,能用金丝楠木做椁的身份必定不低,不能轻率开棺。而且墓主人身份高贵,不能排除棺材也是金丝楠木,棺材密封性好,说不定能保存下完整尸体。贸然开棺,没有保存的条件,反而会损害墓主人尸体。
文化局工作人员委派的工作其实是打下手,古墓挖掘一事并不懂。但是是实打实的金主,拥有绝对说话权,他们知道文物宝贵,却没有周教授对古墓认知理解深刻,自然不会在乎墓主人尸体情况。
而且石溪村条件实在太差,他们巴不得早点离开。
“这样吧,我们打电话通知梦新市博物馆带上必要的仪器到石溪村接走棺材,老师跟车,到市里进行开棺。我和工作人员留下继续后续文物清理工作。”江辙在两方几乎争吵的情况下冷静开口。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低沉而悦耳。湿漉漉的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头,白衬衫泥黄一片,却出乎意料的冷静,好像外界的任何事都无法打动他。
在场几人都看向他,等着江辙继续说。
“就目前看,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件事情。”江辙的目光透过周教授,直直盯着阴暗中的棺椁,眉宇间带着一丝沉重:“金丝楠木的密度我不清楚,但是水是无孔不入,椁里面的棺材恐怕已经碰到水,我们不知道棺材到底是什么木材,所以为了减少损失,我们得开椁了。”
陆袂重重点了点头,不愧是江辙。
周教授暗道自己是急昏了头,连这事都忘了。对沉重冷静的江辙又多了几份好感,他活了几十年,遇到的人形形□□,像江辙这样临危不惧,又富有真才实学的人不多,而具备以上两点又不骄不躁的人更是人中诸葛,几乎绝迹了。
事不宜迟,周教授和几个工作人员当即决定开椁,不过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只是将椁打开一角,先开里面棺材情况。棺材若是腐烂便只能和着椁运回博物馆。
周教授又叫一个工作人员到当地村民家打电话通知博物馆。
“开椁我来,江辙当我助手,你们文化局的在旁边出力,陆同学你一会儿在旁边看着,不要让别人毛手毛脚进来。”周教授指挥着。
陆袂有些失望,他也想从旁边协助。可是想到诡异的棺材,还有今天鬼迷心窍的错觉,就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开椁的过程中,陆袂一直紧紧盯着江辙,虽然知道大白天绝不会有妖魔鬼怪,但是心里还是紧张的不行。
周教授先是轻轻拍打了椁,椁发出空洞的闷响。
“空心了。”周教授松垮的面皮有些失望。随即用小铲子插进椁的一角,紧接着推出一根几乎腐烂的木钉。
接着第二根,三根,四根。椁盖轻轻推开。
“咦?”最先看到椁里面的周教授微微惊讶,继而是狂喜:“别推了,里面也是金丝楠木。”
众人停下手上动作,江辙看到椁中的东西也是一愣。里面是一口小一些的棺材,大约一米六大小,这口棺材一般来说是给十几岁大小少年少女所用,大家不禁猜测这恐怕是某位诸侯的公子,若是王姬或者小姐未出嫁前绝没有这般待遇。
可是惊讶的是,这口棺材却是浮在一团黑色液体当中。这绝不是浸透进来的雨水,恐怕是几千年前下葬时就有的。
“该不会是酒吧?数千年前,也保不准有这习俗。”有工作人员猜测。
可惜在场三位懂历史的都没有搭理他的脑残语言。黑色液体到底是什么物质需要仪器检测,谁也没有傻帽到伸手进去验证是不是酒这个问题。
“老师,还开椁吗?”
周教授摆摆手,表情是说不出的凝重:“不用了,推回去吧!这恐怕是几千年前的防腐措施,同时也可能是棺材里面流出来的,也难保是别的。推回去保存好。”
看来这一切都要等到回市里才能下结论。
西周啊西周,那两三百年时期到底哪些人受封在此地?而他们的子女大多都无史可究。想要找出墓主人的身份,还得看陪葬品了。
“通知下去,这顶帐篷谁也别过来。江辙你带着陆同学去休息吧。小王,你给他们安排顶帐篷。”
陆袂和江辙被分配到一顶小帐篷里面,三个人睡有余,现在他们两个人睡,十分宽敞。
陆袂用塑料盆接了两盆雨水,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端着另一盆给江辙。
江辙从大帐篷里回来就一直沉着脸,虽然他平时也一直这幅面无表情的脸,陆袂却能感觉到江辙的微妙的情绪。
“江师兄,你先擦一下身体换件感觉衣服吧!我在帐篷里面等你。”陆袂嘴笨,想说的话都梗在喉咙里。
在帐篷里等我?江辙轻轻勾唇。看着陆袂逃也似的钻进帐篷,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可等江辙清理好时,陆袂已经在帐篷里睡过去。大概真的累了吧。江辙看着陆袂微微张开的嘴,不由自主低下身,最后轻轻啃噬着陆袂锁骨一块软肉。
第6章 歌声
陆袂模模糊糊看着江辙坐起来,手搭在自己的隐秘地带一寸一寸撩起衣服,露出六块紧致腹肌,窄瘦的腰身。
陆袂口干舌燥,瞪圆了眼珠子,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江师兄,你,你是不是太热了?我给你扇扇。”手连忙去摸头下的衣服,出来考古,条件有限,他就没带枕头,拿着衣服叠起来当枕头,因为怕太软睡得不舒服,就把顺手带来的《青铜器》枕在下面,可是书呢?怎么没了?
就在慌神的功夫,江辙好像夜里窥视猎物的豹子,眼睛盯着自己,炙热而诱惑,这是在勾引我吗?
这一个念头一冒出来,陆袂早已无法抑制的面红心跳,而该死的江辙像是迎合陆袂的想法一样,一点点脱下上衣,然后在朦胧的黑色里靠近自己。江辙的体温就萦绕在鼻腔里。
“江,江师兄,你干嘛?”
陆袂期待而胆怯的问,心里却希望江辙的贴近。
该死!
“你说呢?”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江辙魅惑一笑,单手撑着身体压在陆袂身上:“你不是想这样很久了吗?”
“没…没有。”陆袂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话在江师兄嘴里说出怎么就那么羞耻呢?而且我真的没有这种想法。
“真的没有?”江师兄嘴里吐出的热气打在陆袂身上,陆袂像是通电的机器人,整个人一哆嗦,抗拒又带着期盼的着等着江辙的进一步动作。
如陆袂所想,江师兄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几乎是胸膛贴着胸膛,鼻尖贴着鼻尖,两人的唇只差一厘米就能交缠。好像下一秒,江师兄就会化身月夜的狼人,将他拆吃入腹,这可怕的侵入感。
陆袂害怕又期待。
忽然,唇间一暖。软软的两唇交缠,陆袂浑身一震,就像被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只留下尾椎骨点点酥麻。
这是江师兄?这是江辙?
陆袂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难道江师兄也喜欢我?他强迫自己睁开眼,江师兄长长的睫毛近在眼前。
如果说陆袂心中养着一万匹马的话,现在已经狂奔而出,那是喜悦的,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得到回应。
他羞涩的回应,舌尖冲破牙关,邀请江辙与他共舞。
如果你也喜欢我,我真的很开心,我一点都不介意……
亮,好亮。
陆袂猛地坐起,盯着静静沉睡的江辙足足五秒钟,他的大脑才开始工作。
这是梦?
陆袂羞愧掩面,他居然做春梦了,而且对象还是江辙。梦见江辙一反常态的对他这样这样,那样又那样,而且自己在梦里只是羞涩根本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难道自己潜意识里希望江师兄对自己做这种事?
陆袂懊恼的转身,背对江辙。他真的无法面对江辙了。手伸进头下的衣服堆里,很好!书果然还在!陆袂凌乱的不行,虽然这只是个梦,但是要他以后怎么坦然面对江师兄?
只要想到江师兄窄瘦有劲的腰身,有料却不夸张的六块腹肌,彼此间互相交融的甜腻气息。陆袂就像个熟透的虾,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想入非非。
“你醒了?”江辙微微松了口气,但是看到陆袂发红的脸又紧锁眉头。
陆袂浑身一僵,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不对不对,我只是做个梦而已,干嘛心虚,江师兄再厉害还能跑进我梦里,知道我在梦里干了什么吗?陆袂给自己打气,缓缓点了点头。
“还不舒服吗?”江辙手背在陆袂额头上碰了一下。
“没有。”陆袂一说话才发现喉咙哑的厉害,声音也很沙哑。
“你昨天淋雨没有及时换衣服,着凉了。一到帐篷就睡着了,我叫不醒你,你直接睡到了今天早上。”
“不是吧?我还以为只睡了几个小时,已经到第二天了吗?我感觉我还好啊!”除了嗓子有点哑。
“有些低烧。”江辙几乎没怎么睡,发现陆袂发烧后他就急的不行,连夜下山找村民要退烧药,给陆袂喂下,看着陆袂,听他说胡话。
陆袂有些不好意思,他还以为自己只睡了几个小时,没想到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走,去吃饭。”
陆袂摸出手机,已经是七点了。他爬出帐篷,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有几个学生已经起床,手里拿着一碗白米粥和玉米饼。考古队的一日三餐都是村民提供的,虽然文化局有给钱,但是穷山僻壤食物真的不敢恭维,尤其这山村大多是空巢老人,做饭手艺也很抱歉。
吃早饭的学生脸色都不好,吃一口就跟上刑场一样。能入口就是寡淡的白粥,可是白粥还有一股洗碗水的味道。
江辙拿着两块饼两碗粥。陆袂看到粥两眼发光,昨天出了那么多力,错过晚饭又着凉发烧的,刚才没觉得饿是饿过头了,现在闻到玉米饼的味道,就觉得肚里空的泛白。
他三两口吃把玉米饼塞进嘴里,还没尝出什么味道就和着白粥咕噜咕噜咽下肚。一旁的学生看到都睁大了眼睛,脸色五彩纷呈。
这白白净净的男生是有多饿?还是说有多不讲究?
而江辙则瞪着看陆袂吃饭的人,看什么看,才吃了这么点,我还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