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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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了。你以后也别再说你是我周公祈的儿子,你不配!现在你跟他一起滚,滚得越远越好,别来伤风败俗坏了我周氏的名声。只要你们不断干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辈子你们休想再踏进我周家大门半步!”
他现在和我一样了,没爹要没娘疼的孤儿。
夜又至,我们坐在回家的火车上。
我靠在他的肩头上,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得不踏实,醒过来后他递给我一杯热水。
“喝点儿。”
“好。”
他伸手来摸我的眉头,担忧说:“还在发烧。”
“过会儿再吃一次退烧药,就好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摸出手机看了时间,回我:“夜里11点42分。”
我把杯子放在桌面上,把头靠在车窗上,火车在这个车站不知停了有好久,我问:“哥,到哪儿了?”
“淮南地带。”
我闭着眼睛继续睡,鼻子呼出的气热乎乎的,因为发烧,脑袋也不舒服。
“我去去就来。”火车开动后,他起身从座位上走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一阵堵得难受,似刀绞似针刺,竟又流出泪来。
慢慢寻回点意识,回忆白天我们的事情。
我们走出他家的小院,趁着天色还没亮开,找了个稍隐蔽的地方,他拿出我干净的衣服替我把湿的换了下来。
从镇里坐车到县城,再从县城转车到市里,到了市里的火车站,我在旁边等他,他买好下午两点多回家的车票。
在车站附近找了个餐馆随便买了点东西垫肚子。
“抱歉,不能带你去看我曾经的高中了。”他愧疚。
“没什么,以后……”
我想说以后有机会再来,可是还会有机会吗?
我们在候车室等时间到点,我一直无精打采,身体也不舒服,跪了大半夜,又是痛哭又是淋雨的,很少生病的我终于病倒了。
一切都定下来后,他来握我手的时候,终于发现我发高烧了。要带我去看医生,我说不了,时间快到了,就是发烧而已,等明天到家了再看。他叮嘱我在候车室等他,然后出去给我买药去了。
现在是淡季,又是长途,所以到了夜里坐火车的人很少,我们坐的这节车厢里零零落落的也不过就二十多个人,大多早就躺在了座椅上睡觉。
他出去很久了,还没回来。
我不放心就发消息给他,“在哪儿?要回来了吗?”
手机昨天夜里我一直放在枕头边的,我被推出家门后,他拿起来揣在了他的衣兜里,今天早上才又重新给我。
“厕所,还有一会儿。”
我把手机放在兜里,闭着眼睛继续靠在车窗上睡觉,听着车轮在铁轨上‘哐当哐当’的响,这是回家的方向。
还是不放心他,我起身向厕所走过去,不知道具体是哪间,不敢贸然敲门,我发消息给他,“开开门,我在外面。”
厕所门被打开,我走进去带上门,抱紧他。
“在我面前,别委屈了自己,想哭就哭,我陪你。”我轻声安慰。
我肩头的衣服湿润一片。
“对不起,害得你有家不得归,害得你家支离破碎,还有……害得他们也不要你了。”
谁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那是没遇到求不得的剜心的事罢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那是至亲。
开始是无声的流泪,慢慢的有点呜咽声从肩头传了出来,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再好听再治愈的话,都不及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给他一个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哭尽所有伤心的温暖的怀抱。
良久,他从我肩头上离开,重新站好,面对我:“我爸说的那些话,伤你心了,你……别怪他。”
“不会,他是为了你好。”我伸出手去拉紧他的,说:“哥,我……我心里很矛盾,我一边希望你听他们的话,随入主流的生活,和他们重归于好,因为那是你的双亲;可另一边又害怕你真的不要我了,害怕自己将来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始终还是很想和你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怎么办?”
“诸事难两全,只能求自己最想要的,再者父子哪有隔夜仇,等过些时候他们平静了下来,我再试着跟他们说说,这样或许还有机会;但是,若我无论是为了他们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放手了,那我们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我把他重新拢回到怀里,抚着他的背,亲吻着他的鬓角。
“安倾……”,他喊我,我没有出声回他,只是把他再拢紧了几许,他也伸出手环抱着我,“其实,当初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我只是担心你,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尚书说得对,我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你想想,所以……我……只是因为想要让你安心下来,才跟你在一起的,那时候对你除了兄弟情谊,其他的感情都没有……”
其实我也知道,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在为晋朝难过,怎么可能就那么快喜欢上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也不想打断他,就一直抱着他,等他自己慢慢地说。
“后来,在外出差的半个月里,你每天都会主动打电话和发信息给我,让我对你产生了依赖。想想也好笑得很,你不知道,我竟然会数你每天发的消息有几条,如若哪天发的比前一天少了,心里就会不舒服,想跟你怄气,故意在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拖很久才接起来,让你着急。还有……每一次结束后我都会看一下通话时间,拿着和上一次的作对比,如果长了心里就会莫名的高兴,但如果少了心里就会莫名的失落。其实自己也知道,你恨不得一天都把我搂在你自己的怀里,可是也不知怎么的,那十多天里,都那么依赖你,依赖你的电话,依赖你的信息,依赖你的甜言蜜语。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好想你,等出差回来去接你,在看到你的那一刻真的很害羞,都不敢直接看着你,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发现自己对你已经有了感情,现在……现在更是离不了你,昨晚我……好害怕,害怕你会离开……”
难得听他说一次心里话。
回到家,他的假期还有三天,我们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去,也不联系任何人。我试着忘记前几天得到的天伦之乐和那个夜里发生的事,可刻骨铭心的哪能说忘就忘呢?
我们一起去机场把之前买的回程的机票退了。
刚回到家就有人给他打电话,他径直进了房间还把门关上了,我知道那是他家里打来的,转身走出家门,在楼道里迷茫地坐着等他,等他的选择。
“安倾,怎么坐这儿?”他扶我站起来。
“是家里的电话?”
“嗯,是堂姐。”
“哦,”我们一起走回家里,坐在沙发上,我又问他:“那她说了什么?”我真是多此一问。
“就那些,你知道的。”
“哥,他们是不是不会原谅你了?也不会原谅我了?……要不……你听他们的话,你……回去……”我说得忐忑,也不敢再继续说。
“怎么?你承受不住了?想跟我分开了?”他不答反而严肃地板起脸色问我。
看他脸色变的难看起来,赶忙解释说:“不是……我没有那样想,……我只是舍不得也不忍心看你这样夹在我和你家人之间。”
“安倾,如果你真的承受不了了,那我们就分开!我也不忍心看你这样成天闷闷不乐的。”
“不要!除非是你下定了决心要放手,否则我绝不会先弃你而去!”
“你为了我好,想要我先放手,可我也想为了你好而让你先转身离开,但其实……我们都不想结束,都想在一起一辈子,对不对?”
他过来抱我,艰难地说:“我们这样想要在禁区里继续走下去,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很多。可是,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安倾……我放不下你。”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说那些傻话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会努力给你想要的,会给你一生安稳。”
“安倾,我……早知有今日,何况是当初,只是,我不后悔!”
多柔情的人,多好的爱恋,可是怎么双双都心疼得哭了呢?
房东说我们住的这块区域在这个月底会被征用,拆迁款都已经下来了,听说是要在这里建大学城,我们当务之急需要立即找到房子搬出去。
一时忙得没早没黑的,我宽他心,让他别担心好好上班,我出去找房子,如果有合适的,再带他过去看。
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合适的房子不是那么容易的,四处奔波,暂时让我们都忘记了那些糟心的闹心的事,身体的疲惫暂时顶替了心里超负荷的承重。
终于找到一处,离他上班的城东近了很多,而且离N大新校区也不远,就和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方向刚好相反而已。
他下班回来我就立即带他过去看,房子是以前炼铁厂的职工分配房,比我们现在住的要小了一点点,但内室装修看上去新很多,房东夫妻都是炼铁厂的退休工人,他们说要去山东跟儿子一起住,开始本打算把这房子卖了的,但他们的儿子却不同意。老两口想着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容易上灰,倒不如租出来让人住,还存点人气和烟火气,他们开的房租价也不贵,就照着我们之前的租价给。
搬家的这天,尚书帮我们请了他家旗下家政公司的一组搬家小组队。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只是心里难免有点舍不得。
下午等一切都搬过去了之后,我哥做东,请搬运的师傅们吃饭,本来也想请尚书一起过来,但他近期去了香港。
他说这顿饭我们欠他的,他一定会要回去的。
搬到新的地方很不习惯,他又向来认床,前几天晚上他都睡不着,我抱着他陪着他天南海北的想到什么就跟他聊聊,常常说到凌晨两三点,他才终于抵不住困倦,迷迷糊糊的睡上三四个小时。第二天早上起来做好早餐又去上班,我则要睡到日上三竿补足了前一天夜里的瞌睡才会起来。
19。
这天我还在做梦,便被电话吵醒,梦到了什么,醒来后却记不得了。我摸到手机看来电显示,又是班主任打来的。
她先是打趣问我到底还要不要录取通知书?其实,她前几天就通知过我叫我去学校拿通知书,只是一直因为找房子搬家的事情而忙得不可开交。
我知道她不会因为这个事又给我打电话,所以问她到底有什么事?
她才收起玩笑,一副往常的班主任态度说有急事儿,有个女的通过学校找到了她。但其实那个人要找的是我,所以要我连忙去一趟学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问那人是谁?班老却说那人说是要见到我了,她自己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我的什么人?越想越糊涂,压根想不明白谁找我。
临挂断的时候,班老又玩笑起来,说:“是不是你岳母大人找来了?”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乐呵地想:“哪有这么不正经的班主任”。
我紧赶慢赶地赶到班老的办公室。
里面除了班老,确实还有另一个女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看不出真实的年龄。心想:“班老是什么眼神儿,有这么年轻的丈母娘吗?”
我和班老两两相望,还准备跟她开玩笑说她真是操不完的心。谁知那个女人已经向我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我疑惑地又看向班老,班老也是一脸的狐疑,我心想“班老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但还是礼貌地回到:“何安倾。”
“今年18了?”她又问。
“嗯。”
“你是农历XXXX年XX月XX日出生的?”她再次问,像是抑制不住了眼泪直流出来。
我看她哭,就勾起了自己心里最近一直压着的难过之情,连忙劝她说:“您怎么了?”
我不问还好,我一问出口,她反而更是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
班老赶紧把她扶到她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去,安慰她说:“这位同志,您有什么事,只管放心的说出来,您要我帮您联系何安倾,不是要跟他说些事情吗?你光顾着哭了还怎么说话?您说是不是?”
班老也推了一把椅子过来,跟我说:“先坐下,慢慢等,等她平静了再说。”
我依言而做。
良久,那个女人才从痛哭中慢慢平静下来,哽着声说:“上个月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篇作文,下面留得有你的信息。我也不知道我要找的人究竟是不是你,因为我要找的人和你的名字发音是一样的,仅是一字之差。我一直都在挣扎究竟要不要来找你,害怕找错了人,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就来了,找到蒲老师问了你的生日信息,才拜托她联系上你。”
“那你要找的人也叫he an qing”
“不只是名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