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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陛下,赶紧给臣关了电视写作业-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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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夏忙不迭地说:“对呀,就去我们刚刚路过的那家新开的滑冰场,看起来挺不错的。”
  韩非明皱起眉头。滑冰这项活动,他之前只是有所耳闻而已,今日才真正见到,着实讶异了不少时间。虽然大致了解了原理,但要是忽然让他亲自上阵……
  “怎么,老师?”毕夏察觉到他的犹豫,看起来又有些失望了,“不喜欢滑冰的话,咱们去看电影也成呀。好久都没看电影了,去看看贺岁档的片子也不错。”
  韩非明舒展眉头,“不,就去滑冰。”
  不过是两柄小小的冰刀而已,难道他还制服不了吗?
  事实证明,似乎滑冰这项运动对于韩非明来说确实有点困难。光是学会穿溜冰鞋的方法就花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毕夏忍着笑帮他重新穿了一次,这才妥当。
  韩非明扶着毕夏的肩膀站了起来,踏在地毯上,一步步艰难地往冰面的方向走。“我看你倒是十分娴熟,可有专门练过?”
  毕夏点头,一脸得意洋洋的神色,“以前偷偷出来学的。不过别小看我了,我可是花样九级呢。”
  “花样?”韩非明看着冰面中央优美地旋转的小姑娘,“像那样吗?”
  毕夏切了一声,“我当年比她可厉害多了。——欸老师小心!”
  好不容易走到冰面上的韩非明脚下一滑,差点连毕夏也一起拽到,“……你,你放开我。我自己的话就不会摔了。”
  毕夏哪儿能放心,尽管他试图挣脱,却还是紧紧抓着他不放,“老师,你放松,随着我的动作来,很简单的……”
  韩非明全身紧绷着,大气也不敢出,死死盯着地面,“放开,我自己能行。”
  毕夏稍微松了下手,就被他一把挣脱,“……老师,小心点啊。”
  他话音未落,韩非明就扑通一声俯倒在地上,撑着地面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毕夏吓得赶紧冲过去扶他起来,搀着他靠着扶手站好,接着弯下腰,卷起他的裤腿检查伤势。
  韩非明咬了咬牙,“没事,你让开,我还要……”
  “老师。”毕夏抬起头来,皱着眉认真地看着他,“滑冰是很危险的,不能逞强。我之前就见到有人摔得头破血流,被担架抬着出去呢。”
  “你倒好,教训起我来了?”韩非明睨了他一眼,“我看那边初学者鲜有不摔,也没有摔出什么事来。凡事不自己去摸爬滚打,光靠人扶着搀着,又能做成什么?”
  老师这话实在是富有哲理,倒让毕夏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好吧,那老师,我先扶你一段,让你体会一下,然后你在自己练习。就算是修行在个人,但也得要师傅领进门嘛,你说是吧?”
  “师傅领进门?”韩非明故作愠怒,在毕夏额头上弹了一下,“有出息,都当上我的师傅了?”
  毕夏刚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恢复了理直气壮,“老师,这可是你叫我背的——‘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长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对吧。”
  韩非明不禁展颜,“好一个术业有专攻……懂得学以致用,果然大有长进。好,就依你。”
  “那好,老师,咱们要开始了——”毕夏说着,滑到他身侧,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抓着他的手臂,“放松,然后慢慢往前……对,没错,身体前倾……小心!”
  正要一个趔趄跌到时,韩非明忽然感到他扶在自己腰间的那条手臂陡然收紧,整个人顺势靠在了毕夏怀里。
  毕夏显然也被两人姿势的演变吓了一跳,有些怔忡地眨了眨眼,接着触电一样缩回了搂着他腰的那只手,“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
  韩非明微微喘息着,过了半晌才平复了心情,“既然不是有意,你又何必慌张?继续。”
  本来以为,自从前世被强迫的经历之后,他一定会相当抵触与同性的肢体接触。但方才情景历历在目,他靠在毕夏身上时并不觉得不适,反而有种……
  有种……
  韩非明紧紧攥着拳头,虽然还由毕夏扶着,身体却再度紧绷起来,尽量减少着接触,不复之前的轻松自如。
  毕夏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个变化,虽然一脸委屈,但也处处小心,尽量不碰到他,只是教起学来不想刚刚那样带劲了。
  他落寞的样子让韩非明想起在他不久前的话——“老师,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呢?一个……一个影子吗?”
  自然不是。
  韩非明踉跄了一下,连忙伸手抓住了毕夏的手臂,却还是跪倒在了地上,本来就被摔得不轻的膝盖再受重创,一时间疼得说不出话来。
  估计是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到了,毕夏呆呆地站在他面前,“老,老师,你没事吧?”
  好不容易能说出话来,韩非明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别发愣了,拉我一把。”
  “可是……”凑近了些的毕夏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老师,我怕又会……”
  韩非明蹲坐着挪到了栏杆边上,扶着栏杆艰难地站了起来,再次挽起裤腿。膝盖上的伤痕已经泛起了一大片淤青,看起来有些吓人。毕夏着急得不行,拉上他就要往休息区走,“老师,还是不滑了,咱们去看电影吧,再这样摔下去不行的。”
  韩非明一手紧抓栏杆,一手放下裤腿,摇头,“不,我要学会。”
  “可是……”
  “你扶稳一点,不就不会摔了?”韩非明说着,笑了笑,“就像刚刚那样。”
  接下来的练习,两人又恢复了刚开始的那种比较稳当的姿势。毕夏小心翼翼地护着他,一路上都相当安稳。身体的意外接触不能说没有,但看到老师似乎不怎么在意了,他也就放下心来,只是心中还有一个仅存的顾虑,“老师……你真的不会介意吗?”
  韩非明好不容易找到一点感觉,正滑的起劲,闻言随意答了一句:“什么?”
  毕夏却忧心忡忡,“我是说……我们被误会的那件事。”
  韩非明正准备发力加速,闻言一个分心,脚下打滑,差点仰倒,“你,你为何提起这个?”
  毕夏托着他的腰的手渐渐加大了力度,“因为……我看老师好像很不喜欢和我挨在一起的样子,就在想——老师是不是觉得很介意,所以想避嫌……”
  “恐怕在意的人是你吧。”韩非明转头看着他的眼睛,“为师教你的,都忘了吗?”
  “我都记得。”毕夏弯了弯嘴角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可是老师,不是这个的问题——我是没什么关系啦,但我不希望你……不希望你被人误会成不好的样子。”
  “清者自清,你不必多心。”韩非明用平淡的语气结束了这个话题,“捉风捕影之事留给那些庸人去罢,咱们只管做好当下之事。”
  清者自清……
  话是这么说,但毕夏却还真不能保证自己就是那个“清者”。之前向周叔保证说他和韩非明“没什么”的自信,多半是从韩非明的态度而来的。老师绝不可能对他有感觉,所以两人当然“没什么”。但要是问毕夏自己的想法……要他发誓说他对老师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感觉,那他一定是不敢的。
  这么久以来,毕夏一直试图说服自己——老师的感情是出于师生长幼之间的尊重,或者朋友之间的情谊,但内心的某一个角落,他是暗自承认着了的。
  只不过,这个角落他从来没敢让别人看到过,甚至连自己都不敢窥视。
  被他带领着滑了几圈后,韩非明愈发轻车熟路,甚至放开了毕夏,自己滑了几步。虽然还是不敢在远离栏杆的地方滑,而且每滑上几步就不得不扶一次栏杆,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十足的进步了。毕夏就在他后面不远处盯着他看,情绪随着他每个动作而起伏。
  只要掌握了原理,其实也不算特别困难。韩非明又走走停停地滑了几圈后,终于可以放开栏杆,自如地滑动一段距离,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滑得相当谨慎,从不敢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因此很久都没有摔过跤了。毕夏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跟在他身后与他商量中午去哪里吃饭。
  聊到一半时,场中央忽然爆发出一阵赞叹声,韩非明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刚刚的小姑娘单脚尖着地的旋转,速度极快,令人目眩又有些心惊胆战。
  韩非明小心翼翼地滑向了场中央人群聚集的地方,欣赏着小姑娘接下来的花样,也忍不住随着人群一起发出惊叹之声。
  毕夏站定在他身后,双手抱臂,酸溜溜地说:“切,这算什么。我比她可厉害多了。”
  韩非明正被满眼的花式迷得眼花缭乱,闻言露出怀疑的神色,“当真?”
  “当然是真的。”毕夏气鼓鼓地说,“不信你看。”
  他说罢后退了一段距离,在空旷无人的一块冰面上表演起了比隔壁小姑娘还要齐全的花式,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变换舒展,在冰面上肆意遨游。
  这边砸场子一般的表演也吸引了不少观众,时不时响起的喝彩声让毕夏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到最后也打算和那个小姑娘一样以高难度的旋转收尾。
  他越转越快,韩非明看得起兴,向前凑了凑,却被冰刀尖绊住,朝毕夏身旁翻了出去。
  围观的人爆发出惊呼,眼看着毕夏的冰刀就要划过韩非明的手指时,前者硬生生地转变方向避开,而自己却因为不自然地动作而飞了出去。
  “咚”的巨响后,是一阵死寂。
  韩非明颤抖着撑着地面坐起来,但双腿却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他脸色惨白,拖着沉重的冰鞋爬向好几步远处的那片血迹。
  “毕夏?毕夏?”他用被冰面冻得僵硬发红的手指握住毕夏的手,心悸不止,“阿夏?你怎么样……”
  毕夏毫无反应。他的脸色在从后脑流到脖颈的殷红衬托下格外苍白。韩非明搂住他,捧着他的脸,微弱的声音呢喃着,“阿夏,阿夏,阿夏……”
  紧接着,声音爆发出来——
  “来人啊!谁来救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  撒下了一盆巨大的狗血【捂脸】
小剧场:
韩非明:毕夏!毕夏!来人啊!
众人:……
下一句是不是就要“宣太医”了。

☆、只是一个影子

  
  韩非明坐在手术室的门外,靠着冰冷的椅背,涣散的目光随意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处。
  刚刚有人来对他又是出血又是颅内压的说了一通他听不懂的话,接着遗憾地说……说通知一下家属吧,说不定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他问。
  那人只是叹息,却没有回答,只是匆匆地离开。
  毕夏的手机很可能是在摔倒的时候掉出去了,找遍了他全部的随身衣物都没翻到。韩非明没存周先生周女士的电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得到他们。
  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
  半晌后,他身体前倾,撑着额头,用力地积压着太阳穴。
  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也不愿意弄明白……究竟,来得及什么。
  十几分钟后,一个阴影挡住了走廊间惨白的灯光,“非明。”
  韩非明放下手,吃力地抬起头来,“敬之,你总算是来了。我只有你的号码……”
  一语未完,泪先满面。半晌之后,他才哽咽着说出话来:“敬之,你……可曾听我的嘱咐,打通了周先生他们的电话?”
  罗恭坐到他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掏出纸巾,帮他擦着眼泪,“打通了。周舒周怡他们两个正在外地出差,已经订了机票,会连夜赶过来。”
  韩非明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听起来像是……“太迟了”。
  “不会迟的。”罗恭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沉稳而可信,“更何况,迟一点更好。等他们两位回来的时候,阿夏估计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也就省得他们担心一场,对吧。”
  韩非明只是摇头,虚握的拳头颤抖着。
  罗恭见状叹了口气,放开了他的肩膀,“非明,你这样折磨自己,就能让阿夏度过危险吗?”
  韩非明深呼吸几次,擦干了满脸的眼泪,终于克服了颤抖着的哭腔,声音平静地说:“你为什么要来?”
  罗恭微笑,“你在说什么呀,非明。不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吗?”
  “站在我的立场上,我没有别的办法。”韩非明说,“但你却有选择的余地。——为什么要来?别说什么兄弟情深,你与毕夏的关系多糟,我也并非不知道。”
  罗恭保持着微笑,“为了你呀,非明。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
  韩非明抬眼看着他。
  良久。
  罗恭败下阵来,用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好吧,你总是这样,就不能偶尔给我留一点浪漫的余地吗?”
  韩非明揉了揉眼睛,有些疲惫,“快说吧。究竟是为什么?”
  罗恭说:“毕夏想让自己变成罗家的合法继承人之一,这就导致了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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