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差不配谈恋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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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川当即就要解释,但看着江枫张开手的动作,以及那看上去就很宽厚温暖的胸口,他要说出口的话奇迹般的又被咽了回去。
然后混乱的想,其实抱一抱也没什么,又不损失什么,既然江枫这么想抱他,还编排了这么一个借口,大家都是兄弟,不抱一下好像不太好。
舒川于是上前一步,在还没理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之前,身体却诚实的做出了最真实的选择,他抱住了江枫。
江枫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手往下一滑,摸索着找到了他的手后,碰了一下。
舒川的身体一颤。
江枫低下头,在他的耳边低语:“乖一点的小朋友才会有糖吃。”
舒川此刻脑子像是被灌了浆糊一样,混混沌沌的想着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下一瞬,他就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被塞进了一颗圆圆的东西,他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颗奶糖。
心底某根弦霎时被轻轻的拨动了一下,明明还没吃到糖,舒川的心口却甜了一下,像是被人灌了一勺蜜一样。
江枫继续低语:“不准做瞎子。”
***
从路口出来后,往右走,菜市场的正对门的那条巷子进去,不到一百米,目光所及最破的那间平房就是舒启的家。
舒川甚至都记不清自己上一次来是多少年前,秦子衿是个画家,她家教好,为人清高又自傲,说话向来硬气,和舒哲结婚后与舒启来往过几次就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德行,于是直接和他们家断了往来,也明令禁止舒川与这家人接触。
这地址还是舒川回复舒启说到他家来说,他才发给他的。
他知道舒川读高二,也知道今天星期一,学生们都得去上学,但舒川回复他的时候,他却绝口不提这回事,仿佛舒川身为他的后辈,来拜访他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舒川握着手心里的糖,刚走进巷子里,便有妇人起身往路上泼洗衣服的水,泼完后还吐了口痰,手心在裤腿上抹了两下,用粗劣的方言与旁边坐着抠脚的汉子大声嚷嚷着什么。
汉子也用粗鄙的言语回复着她,两人嘻嘻哈哈的。
舒川数着门牌号,终于找到了200号,舒启家的大门是敞开着的,铁门上面布满了红色的铁锈,正中间贴了一个老旧的福字,已经只剩下一半了,顺着铁门往里面走进去,是一个天井,舒启正坐在天井里跟人打麻将,嘴里含着根烟。
舒川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这个人。
舒家三兄弟长得都不错,而且子肖其父,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老三是汇集了舒父舒母身上所有的优点,在三兄弟中长得是最俏的那个。
虽然已经生了女儿,有了老婆,可是每次出门,依旧能够吸引不少人的视线。
算起来舒启今年不过也才三十二而已,但是现下看上去像是过了四十一样,脸上是很深的皱纹,纵横交错,像是老去的树皮一样,眼睛浑浊不堪,就连头发都秃了不少。
舒川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没有出声。
江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见了舒启,眉头不禁一挑:“他就是?”
正在打麻将的四人被声音吸引住,望了过来,有人摸了张牌,头也不抬:“哎哟,这就是你侄子吧?长得挺俊的啊。”
舒启似乎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他搓了搓手,将眼前的麻将一推,然后从身后的看客里面拉了一个人过来:“来来来,帮我打一下。”
待那人坐下后,舒启这才看向舒川,眉开眼笑的:“小川是吧?来,进来坐,好久没见,是长高了不少。”
舒启说着将他往屋子里迎,那屋子多年不见天日,阴沉得看不见一丝光,像是一个日光底下的盘丝洞,黑黢黢的。
舒川跟着他往屋子里走,江枫也紧随其后。
屋子里有两个房间,均是紧闭着,舒启的老婆蔡芬也在,一看见舒川,忙站起来,脸上堆出了满满的笑:“哎呀,贵客贵客。小川来了,快来坐。”
屋子里有股久不经阳光的霉味。
舒川推拒了她的好意,当舒启倒了两杯茶过来,想给他和江枫的时候,也一并拒绝了。
舒启的面色一沉,但想到能在舒川身上捞到多少钱后,又强迫自己对他假笑起来:“小川,是不是茶不合口味?你想喝什么叔叔去买,咱们这么多年都没见了,今天就在我这儿好好吃顿饭呗,让你三婶下厨,做几个好菜。”
“不必。”舒川站得笔直,不让自己接触到这个地方的任何一样东西,他的面色很冷淡,在握紧了手里的糖后,他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今天来,就是来说事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32
舒启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好事,舒川不想看见他伪装出来的这副好叔叔的嘴脸,他其实也装得累,而且谁愿意留这个小兔崽子下来吃饭了,还得浪费他的米和油。
“那就说事儿呗。”舒启换了副嘴脸,眼珠子一转,脸上依旧能看得出淡笑,“小川呐,咱们家这条件你也看见了是不是?住的环境不好,生活条件也差,你爸在的时候,可心疼我这个弟弟了,还说要拿工资给我买房子,让我们家生活得好点,你看你爸走了,也没人管我们了。。。。。。我们两个大人总不是凑合着过日子,但你妹妹可就不一样了,她才多大啊,她未来的日子还长着,我们总不忍心让她一辈子生活在这么一个垃圾堆里。”
他这句话刚说完,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孩便怯怯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桃心脸,眼睛水灵灵的,樱桃小嘴,很是惹人怜爱。
她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布裙,脚上的鞋子也很破烂。
蔡芬伸手拍了她的后背一下:“还不叫哥哥!”
舒琪看着舒川,小声的喊道:“哥哥。”
说完后便拿了一个杯子,颤巍巍的接了水,又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舒川。
没想到舒川根本不为所动,连个眼睛都没抬,直接往后一退,声音淡淡的:“不必。谁是你哥哥了,别乱喊人。”
舒琪咬了一下嘴唇,很是难堪,她的手抖了一下,水便洒了出来,蔡芬又伸手拍了她的背一下,骂道:“看看你能干点什么!连倒水都倒不好!你能有什么用!你要是水倒得好你哥哥能不喝吗!小川可是我们家的贵客,这样怠慢他,你给我跪下!”
舒琪身体又是一抖,仿佛很习惯了这种畏缩着的,楚楚可怜的姿态,她腿脚不灵便,被蔡芬这么一拍,顺势就倒在了地上,杯子里的水也洒了她一身,她又很快爬起来,当真就这么跪在了舒川的面前。
他们站着的地方是在门口,舒川和江枫两个人的气质相貌本来看着就和这个地方是格格不入的人,本地人都是喜欢吃瓜,看热闹的,虽然是在打着麻将,可耳朵总忍不住往那边倾斜,想要偷听个一两句。
当听见“跪下”这两个字后,吃瓜的人全都一个激灵,听得更认真了,无数个版本的故事轮番在脑海中上演,怕是连宫斗戏都没这个精彩。
江枫抱着手,不发一语,自从进了这屋后,他就像是一个没有耳朵,没长眼睛的死人一样。
“唉,对!肯定是这丫头不对!”舒启也跟着喊道,“连伺候人都不会!”
舒川看见这一幕,仿佛是觉得很有趣似的,他弯下腰,伸手掐住舒琪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她。
舒川和舒琪是有血缘关系的,两人的容貌有着相似的地方,舒琪可以说是女版的舒川,不过才十二岁,可是却明艳得像是一朵红玫瑰,热烈明亮,那种颜色是挡都挡不住的。
而舒川则更加寡淡一些,像是一张古代的泼墨画,大笔点染,工笔细描,轻描淡写,却精致秀丽,极为耐看。
他望进她的眼底,舒琪满脸的泪水,豆粒大小的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外滚,她哭噎着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哥哥,我连水都倒不好。”
“这句对不起,我就当听进去了。”舒川看着眼前这张脸,唇角一挑,露出了几丝似笑非笑的弧度,“为了你六岁那年偷走的东西,那条项链是我母亲最喜欢的,所以你该说的。”
那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认识到,倒打一耙,反被诬陷,有口难言,到底都是什么滋味。
“我没有偷东西!”舒琪哭着摇头,她伸手想要去扯舒川的裤子,但是却被他躲开了,她哭得真情实感,整张脸都是湿的,“哥哥!我真的没有!我一直都很尊敬你的,我怎么可能会偷东西呢。”
“舒川!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舒启的脸霎时便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舒川居然还翻旧账,好,既然是这样,那他也不介意跟他翻一翻!
他走上前来,一把扯住了舒琪,将她拉了起来,他指着她腿上的那道疤,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嗓门也变大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琪琪在这一片,左邻右舍全都知道的,她是一个心地善良又天真的姑娘,你作为哥哥的,几年都不来看她一次,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可是一来就逼她下跪,还诬陷她的名声!她不过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她能知道什么!你怎么这样逼她!你看看她的腿,这还是她六岁那年被你推下楼梯的时候留下来的伤!天底下哪有你这么狠心的哥哥!”
夫妻俩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舒启一开始唱白脸,蔡芬就开始□□脸,她的肩膀一耸动,就开始哭起来:“哎呀,我们一家人怎么这么可怜啊!明明是你爸爸向我们许下的承诺,说会负责我们后半生,可是他一走,你们两个人就开始嫌弃我们这门穷酸亲戚,不仅栽赃陷害,弄坏我女儿的名声,而且现在还上门逼着我家琪琪向你跪下道歉认错,你怎么能这么狠呐!都说人心是肉长的,你的心怕不是石头长的!”
说着,她泪流满面的扑上前了几步,想伸手拉舒川的手臂,状似哀求。
一副受尽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那些在天井里打麻将的人也都不打了,纷纷丢了麻将围到门口来,指指点点的,有人还挤进门来,搀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蔡芬,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顺带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舒川。
舒川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演,面上古井无波的,心中却只剩下厌烦,以及满满的恶心。
“我的心就是石头长的。”舒川冷冷的掀起唇角,也不想多说废话,“我今天过来,不是看你们演戏的。舒琪偷没偷我家东西你们心里都有数,她是怎么自己跳下楼的你们也都清楚,至于我妈给的那十万块的去向,我就更不用多说了。”
“你在说什么浑话!”舒启涨红了脸,一巴掌狠狠的拍到了桌子上,震得整个地面都抖了三抖,“我女儿被你推下楼,怎么就被你诬陷成这样了?!那我问你,要如果当年不是你把她推下去的,你妈为什么要给钱?这不是摆明了做贼心虚吗!要是你没推她下去,秦子衿犯得着拿钱堵我们的嘴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舒川,我没想到你长成了这么一个满口谎话的孩子!”
“那是可怜你们,施舍给你们的。”舒川冷笑了一声,“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我妈脾气好,念着舒琪是个小孩,怕你们没钱给她治腿,所以拿钱给你们,她菩萨心肠了一回,可没想到养了条蛇。如今她死了,我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们现在开始闹,想从我这儿拿走房子,同样的伎俩想用两回?”
舒川冷下脸的时候浑身的气场强大到可怕,空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不断地摁着每个人的头往下压。
舒川看着这一圈人,慢慢的笑了起来,脸上的铺满了嘲意:“那不行啊,六年前舒琪可是摔断了一条腿呢,这次想故技重施,只是跪一跪怎么能够呢,我给你们指个明招吧。”
他伸手指了指外面的某个方向的一个灰点:“看见那个电视塔了吗?那是我们市的中心,也是最高的地方,还有无数的记者,我教教你们,你们得让舒琪写封血书,说一说我这么些年坑害她的血泪史,让她挂在胸口,从那个地方一跃而下。她一跳,别说是房子了,就连要了我这条命去给她陪葬都行,我死了就更没人阻拦你们了,我们家的所有全都是你们的。”
方才还哭天抢地的室内霎时一静。
舒启之前想过舒川的无数反应,可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当即被噎得老脸一红,但很快又重拾战斗力,梗着脖子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舒琪可是我的亲女儿,我怎么可能让她去做那种事!还有,我什么时候要过你们家的东西了?那全都是你爸爸塞给我的!他看我们家过得苦,所以接济我们!他才是我的亲哥哥,你就是一白眼狼!他一走你和你妈就开始联手坑害我们挤兑我们!现在居然连要我女儿去死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你简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