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明星丈夫的日常-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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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序说:“在这一幕里,老年的王晴遇上肖似过去恋人的你,往事历历在目,是要激动,但这年轻人对王晴和陆维真的过去一无所知,他对王晴的激动不能理解,这里反应冷很恰当。”
谢轻渔不语。杨环雪这时说:“仔细一想的确是,导演说得对,我能同意。嗯,我们拍下一幕吧。”
她的助理上前一步,说:“环姐,梳化那边好了。”
杨环雪听见,掉过身走开了。
郭序则对谢轻渔说:“今天状况不错。”
谢轻渔说:“谢谢导演。”
郭序点头。一边的工作人员走上前,似乎要引导谢轻渔去那里。他们和我错过身,谢轻渔依稀看了来。
毕竟见过了两次,我连忙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但以为他大概不会太记得我了,却也点了头,很快走开。
咩咩在一边说:“你们也认识啊?”
我说:“唔,不算认识。”
咩咩像是也不认真地听,只说:“他好帅!”
我不表示意见。
咩咩说:“不过还是沈先生好看。”
听她呵呵笑,我突然觉得局促。她突然又说:“啊,邵先生。”
我转头,对上一张笑脸。对方穿一身白西装,说:“嗨,曼纬的堂弟。”
我一顿。他仍然笑,说:“不会忘记我了吧?”
我说:“我记得你是邵明亮。”又说:“那个,我有名字,我叫梁四桥。”
这位邵明亮笑了笑,说:“看我这个记性,对对对,想起来了。”又说:“别看了,待会儿是杨环雪和周蕾拍,没什么好看,而且大概得拍好几条才能过,先去吃饭。那边叫了外烩来了。”
他向咩咩看去,“妳也去吃。”
咩咩说:“谢谢邵先生。”一顿,看看我,“去不去?”
我说:“好。”
邵明亮一把揽住我的肩膀,说:“都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在街边的另一头搭起了小棚子,棚内有一张长桌子摆上一道一道吃的,几个工作人员已经端盘子挟起来。想不到菜都是热气腾腾。后头架起了锅炉,有三位厨师在那儿做,一个不断舞动着锅铲,哇啦哇啦地对另外两人发号施令;旁边还有像是餐厅的员工把菜端到长桌上。
邵明亮向我们说:“厨师是香港人。”
我愣了一下,说:“他们也跟剧组一块来啊?”
在旁边的咩咩笑了出来。邵明亮也笑,说:“当然——不是,在这儿找的餐厅,请他们到现场煮。”
我尴尬地点头。
邵明亮带着我们去拿盘子,“想吃什么尽管拿。”
咩咩欢呼了一下,自顾自地选菜去了。邵明亮倒是领着我一道一面给我介绍。虽然厨师是香港人,不过做的都是比较大众口味的中菜。
邵明亮说:“吃不吃鸡腿?这是蜜汁口味,那是脆皮,你吃哪种?”
我说:“呃,我自己来好了。”
邵明亮仍然挟来了一只脆皮鸡腿,我只好赶紧递出盘子,“谢谢,不过真的我自己能拿。”
邵明亮笑笑,说:“抱歉抱歉,我很习惯了要把每件事照顾好,连吃饭都要张罗,放平常不注意是有点热心过度。”
我听着反而过意不去。我说:“是我太挑食了,挟东西吃常常也要挑来挑去,让你一直问不太好意思。”
邵明亮笑了笑,说:“没事。都是习惯问题。这样吧,都退一步,你挟你的,我挟我的。”
我当然点头。
在这儿挟菜的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看见邵明亮都会恭敬地喊一声邵先生。他是笑笑着,也招呼他们吃饭。
旁边有圆桌椅,我们三人到那儿坐下吃。
我不禁问:“只有我们吃饭吗?”
邵明亮说:“能吃的先吃。”又笑,说:“放心,饿到别人也不能饿了主演,都已经让人装在盘子上送过去。”
我没好意思地一笑。
邵明亮说:“刚才你看了一会儿,感觉怎么样?”
我说:“唔,拍电影实在辛苦,不管哪方面都是。不过这样一直把人家街道封锁了,会不会有人抗议?”
邵明亮笑了笑,说:“当然是申请过了,怎么可能说封就封。”
我说:“能申请的?”
邵明亮说:“通常不好申请,这里是步行街,平常游客也多,店家怎么可能平白放着生意不做。”
我说:“那怎么办?”
邵明亮说:“所以我在这儿啊。”看我好像不明白,又说:“我是这部电影的制片。”
我一时愣住,突然才记起沈律岑是这样介绍过他。不知道平常电影制片是什么形象,但我实在很难把他现在这身白马王子似的模样和那身份联想在一块。
邵明亮说:“你这个反应怎么好像不相信啊?”
我婉转地说:“呃,不是不相信。”
邵明亮一笑,说:“好吧,我是为了周蕾而来的。”
之前我的确看见周蕾和她的经纪人一块跟他谈话。周蕾正红火,而娱乐圈八卦向来不少了她。我说:“噢。”
邵明亮却像是哭笑不得,说:“怎么就信了?都说我是制片!何况我三十好几了,周蕾那黄毛丫头帮我暖床都太嫩了。”又一叹气似的说:“你怎么和你堂哥一样,都以为我对她有兴趣啊?”
我尴尬地瞥了一眼一直安静的咩咩,她只埋头吃饭。我说:“是你自己说的。”
邵明亮说:“开个玩笑而已。我喜欢的是男的。”
想不到他突然自曝性向,我霎时一呆,张张嘴,忍不住又向咩咩看一眼。她还是彷佛没有听见,自顾自地吃,一面拿手机出来玩了。
邵明亮也好像不在意似的,看看我,改口:“你和你堂哥关系很好吗?”
我怔了一下,说:“为什么这样问?”
邵明亮说:“不然他把你介绍给沈律岑。”
我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介绍我认识。”
邵明亮看看我,说:“不知道你了不了解你哥,我是还有一点了解,一般来说像是律岑这样好条件的,他绝对留着自用,你说,这次是不是有点破天荒?”
我一顿,扯扯嘴角,没回答。
邵明亮倒是自顾自地拿出烟,一面打火,说:“不介意我抽吧?”
我摇头。邵明亮抽了两口,说:“仔细想,我还是不太了解你哥。”
我不作声,但是在脑里把堂哥想了一会儿,发现也实在不太了解他。
堂哥在高中以前在我们家随便一件事拿出来说都是优良模范,想不到高中读了两年突然自办转学去读专门学校学设计,听大哥说当时大伯都快气疯了,还将他赶出家门,封锁经济。
更别说以后他出柜的情形。
那时我还小,完全不了解堂哥是怎么念完专门学校又出国的,父母亲不会在家里谈这个,向来和堂哥很好的大哥二姐也不可能对我一个小孩子说起来。
总之堂哥大部分都在国外发展事业,有一天就红回了国内。
当时我看大伯家的态度都已经很好了。他回T市,仍然时常到我家去。也是因为这样,以及他这个先例,父母亲对我是gay的反应没有想象得大。
之后邵明亮先走开了。他似乎真的很忙,这之间其实手机响个不停。
看他走了,我看看咩咩。她像是察觉,仍旧玩手机,头也不抬地说:“等我一下,我就玩一个关卡。”
我说:“妳慢慢来。”
我也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看见好几条信息。我这时记起忘记回复母亲,赶紧看她的消息。
母亲说:『我看你出去了翅膀硬了是吧?问也不回。』又说:『在不在啊?』还说:『没给人家添麻烦吧?』最后是:『好了,人家给我回了。知道你平安在国外了,你在现场不要添乱啊。』
我怔怔地看着那信息的时间,只有几分钟之前。我愣了愣,这时也看到沈律岑发给我的。
他只说:『剧组叫了外烩,你也去吃饭。』
我键入句子:『嗯,来吃了。遇到上次那位邵先生,他带我和咩咩来的。』又说:『你吃了没有?』
我等了半天,沈律岑仍然没有回复。
咩咩这时说:“好了,我好了,你吃完了吗?我收拾了。”
我跟着起身,说:“我来吧。”
咩咩说:“坐着坐着,我来。”
她不让,我怕抢了反而害她摔破盘子,只好再坐下。我看看手机,想了想,给母亲按了语音回复。
那边很快连通了。我说:“呃,这儿的讯号不太好。都看见了,很安全。”
母亲说:“看来讯号真的不好,但人家都回我了。
我尴尬了一下,说:“那什么,梁女士,他正在拍戏啊,别一直问他事情了。”
母亲说:“都还没嫁呢,这胳膊已经往外弯。”
我一顿,说:“说什么嫁不嫁的,要也是说娶吧。”
母亲不理会我,自顾自地说:“我先告诉你啊,我不反对你们住在一起,因为你们不一样,假如你是女儿,我打死你。”
我霎时冒了汗,有点万幸母亲是后来才知道我和前任同居的事。
这时母亲又说:“他的确不错也有责任,但怎么说,有的事还是要照步调来,知不知道?”
我一时脑筋有点转不过来——会有什么事需要照步调?我嘴里说:“嗯。”
母亲说:“给我说知道了!”
我说:“知道了。”
母亲说:“真的听进去啊。”就结束通话了。
咩咩回来了,说:“周蕾和环姐的部份拍完了,等一下是拍沈先生的。”
我是正好看见沈律岑的回复。他说:『我也吃了,准备上戏。』又说:『假如无聊了,让咩咩带你出去逛逛,不要太晚回酒店。』
我看着,心头微热,回了一个笑脸。我一面起身,对咩咩说:“那我们还能去看吗?”
咩咩说:“当然能的。”
我和她走回去看拍摄的地方。一路走,已经看见场景又改变了一点,工作人员正在做拍摄前的确认,很多人来来回回。摄影师也在弄着机器,郭序在旁边说话,一面比手画脚。
而沈律岑和杨环雪站在另一旁。
我看见沈律岑换了衣装,长大衣和一身西服,头发稍微向后梳,戴了眼镜。在他身周的人像是服装师和化妆师,把他看了看,又帮忙整理衣襬,给他一只公文包。
杨环雪也换了衣服,长大衣和套装裙子,妆容没有刚才那样地老,但也不是非常青春的模样。
这时旁边有个男人上前问郭序一句什么,回头来喊了声:“好了,准备了!”
各处都给了回应后,临时演员也就位,在摄影师和收音方面也好了以后,场记拿出拍板。
一切就绪,郭序向沈律岑他们看来。沈律岑先向前走到一个定点。
郭序便喊:“Action!”
我看着沈律岑缓步走进了场景,走在那些穿行的路人之间。
这里有将近五分多钟没有任何对白,只拍沈律岑的情绪反应。我不知道这一幕是小说的哪一段,沈律岑这时是面无表情,但他望过来,一眼能看见那目光里闪烁着低微的火光,像是企盼什么,可又好像是那企盼使他非常忧愁。
在另一端,杨环雪走来了。
她一抬眼,先一惆怅似的,突然又振作起高兴,但一闪即逝。她走到距离沈律岑几步的地方停下,很冷淡似的点头。
沈律岑没说话。杨环雪像是不自在似的扯扯肩上的皮包,开口:“公司派我出差之前,我并不知道。”
沈律岑说:“嗯。”
光这一声就彷佛潜藏了许多情绪,有隐忍,有多年来的某种讳莫如深。而这样的情绪似乎勾动了杨环雪。
她深深似的看他,那神情有明显的怒意,以及一丝伤心。她说:“你约我到这儿来,到底想说什么?”
沈律岑说:“我看见妳的婚戒了。”
杨环雪一顿似的,说:“就这样?”
沈律岑说:“什么时候结婚的?”
杨环雪沉默,掉开头不看他。他仍然说下去,那口气隐约颤抖似的:“我也结婚了。”
杨环雪向他看去,说:“我知道。昨天在会议室,我就看到你的婚戒了。”一顿,彷佛潇洒似的笑,说:“有孩子吗?”
沈律岑说:“有一个。”
杨环雪说:“我也有一个。现在十岁。”
沈律岑说:“我的也是十岁。”
杨环雪神色微动,似乎已经不能再隐忍了。她深吸一口气,说:“我其实还有事,我,我要走了。”
沈律岑这时叫了她的名字,脚步一动。还没有碰到她,她已经很快掉开身去,背对着说:“够了!我们真的没什么好说。”呵呵一笑,“今天我就不该来这儿。”
沈律岑突然说:“我一直过得不好。”
那口吻非常压抑。杨环雪肩膀抖动了一下,半回过头,眼神哀戚,“那天以后谁好过?”
沈律岑马上一步上去,紧紧地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