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明星丈夫的日常-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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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拿筷子。
沈律岑又说:“不够时间,不然用高汤煮更好。”
我说:“这样就很好吃了。唔,你也吃啊。”
沈律岑点头,好像想到什么又说:“其实我也很久没做给自己以外的人吃了。”
我向他看去,他垂着眼,神情隐约有那么一点寂寥似的,不过那目光望来仍然平常,又淡淡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心头好像被什么蛰了一下。
我低下头,又吃面。而沈律岑也不说话了。
吃完后,我说:“碗筷给我洗吧。”
沈律岑还没说话,突然门铃响了。他看我一眼,走出去。
本来都不好意思跟去看看,我还是好奇。说起来我是不能置身事外。
沈律岑已经从外领了两个人进屋。在他身旁的是一阵子不见的堂哥,神情轻松的一面和他说话。
而落后的崔祁东还是戴着眼镜,面无表情,不吭一声。
看见我,堂哥声音一停,一步过来把一袋子东西塞给我,说:“拿去吧,你的。”
我说:“谢了。”
堂哥拍拍我的肩,向沈律岑看去,“你们要单独说话还是怎么样?”
那崔祁东马上去看沈律岑,说:“能不能——”
沈律岑只说:“都到客厅去吧。”
崔祁东脸色依稀不好看,说:“律岑——”
沈律岑看看他,说:“抱歉,不能,假如你真想和我谈,只能公开的在我们三人面前谈。”
崔祁东沉默,但隐约望了我一眼。沈律岑似乎注意到,说:“梁先生也是当事人之一,他有权利了解。”
我一愣,实在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
崔祁东再度沉默了。而到客厅去以后,还以为他马上要剖白,结果还是一言不发。沈律岑也不催促他,甚至去取出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那酒是很烈的酒。崔祁东端起酒杯,不过只看不喝。他终于开口:“我对不起你。”
沈律岑并不说话。
坐在另一边的堂哥倒是隐约地哼了声。
崔祁东把酒一口喝干,又说:“但你不会明白我的痛苦!我跟你不一样,我要小心翼翼,应酬,再烂的剧组也要去,我没有你那种经纪公司可以依靠,我以为我已经成功了,想不到也摆脱不掉威胁——我想不通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非要来拍我?”
问话的是堂哥:“他们?是记者?拍到你什么?”
崔祁东垂下脑袋,说:“拍到我搞gay。”
我怔怔地听着。眼前这男人是现今操控着多数戏剧角色生命的红火编剧,而现实生活他是操控着黄经理的感情,对照眼前他后悔似的模样,有些可笑。实在要为黄经理觉得不值得。
但感情又本来都是你情我愿,当事人说了算。
堂哥听了却倏地站起,去一把提起崔祁东衣领,充满怒气说:“你搞什么不搞?你对得起丁蓝吗——”
丁蓝?我愣了愣。崔祁东则脸色很阴沉,一把打掉了堂哥的手。
沈律岑终于出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崔祁东一顿似的,坐下说:“半个月前。”
堂哥骂了一个脏字,说:“这么久了?你一句都不说?”
崔祁东抬起头,不过是朝沈律岑看去。他是彷佛压抑似的口气:“要我怎么说?啊?我能说吗?那照片我看过,清清楚楚!赖不掉。我真的不知道那记者为什么偏偏找我麻烦!我现在不能出差错啊,我投下钱在刘老板那儿,合作快要发布了,不能闹出这种丑闻。”
他突然发作起来,不过是更显出了一直的气氛沉重。
好久都没人开口。好一会儿后,沈律岑点了头,说:“好,我知道了。”
崔祁东摇着头,说:“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多痛苦,我赌不起,不能公开的,你不知道我快疯了!”突然向我看来,指着我,“想不到那天你会带他来,更想不到你就认了。”
我怔了怔,隐约明白过来了。当天崔祁东提早走是去通知记者——不难想象,他是拿了沈律岑的独家交换他的丑闻,找来记者到陈劲家附近埋伏;当时很晚了,沈律岑也喝了酒,防备多少不够。又怎么也不会想到。
我就算了,而沈律岑和他是多年好友。
堂哥彷佛已经忍耐不了,突然朝崔祁东挥了一拳。霎时崔祁东被打得整个人一歪,眼镜飞了出去。
我呆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堂哥这么气势威猛。
堂哥像是还要再揍一拳,沈律岑喊了声:“曼纬——”
堂哥便悻悻似的收手,掉过身不看人。
崔祁东动了动,但没有爬起来,我听见他低声喃喃:“是我的错没有错,对不起。”
这一时心情是非常复杂,我想到了黄经理,还有丁蓝。
沈律岑站起身,走到崔祁东面前,说:“我都明白了,现在我们就私下谈吧。”
崔祁东用手撑坐起来,他抬头,那右面脸颊明显的红肿,嘴角也破了。他不发一言,缩着肩膀站起来,蹒跚似的走去捡掉在地上的眼镜。
沈律岑只是看着。而我怔怔地望着这一幕,望着沈律岑这时半侧着的冷峻眉目,一时是好像呆住了。
突然堂哥把我拉了起身。听到他说:“你们谈吧,我也和我弟叙旧。”就一面拖着我离开客厅。
我说:“干什么?”
堂哥仍然带着我朝厨房走,说:“饿死了,这儿有什么吃的?”
我说:“我哪知道,又不是我家。”
堂哥松开我,笑说:“后一句话不要说得太早。”
我不理这个,问:“他们还要谈什么?”
堂哥没回答,光揉着他刚才揍人的手,“痛死了。”
我看了看,说:“想不到哥还会打人。”
堂哥说:“哥学打人的时候,你才出生呢。”
我决定无视这句话。我说:“你现在不是最忙的时期吗?怎么回来了?”
堂哥说:“我有个表妹快结婚了,当初找我妈问我设计婚纱,都不先打听我专门设计婚纱的吗?好了,结果婚纱做好了,也试穿修改好几次,她怀孕竟然不说,现在肚子太大,塞不下去了,”
我说:“哥在国内这里不是也有人处理吗?”
堂哥说:“我和你说,老太太发话了,在南极都要回来。”
我叹气,说:“我懂。”
堂哥说:“结果回来先看到这个新闻,刚弄清楚,姓崔的就打给我了。”
我顿一顿,说:“我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是谁。”
堂哥像是一愣,“谁?”
我说:“我部门的经理。但是我觉得他不知道那个崔先生有……”
堂哥马上说:“烂人。早知道我不帮忙。”顿了顿,又说:“律岑是很小心的人,他和媒体关系又很不错,通常拍到了什么都会先和他打个招呼,想不到这次那记者故意排上印刷才说,根本来不及抽掉。”
我说:“那怎么知道背后是崔祁东做的?”
堂哥笑了笑,说:“这阵子崔祁东非常古怪,丁蓝以为投资有问题,请律岑帮忙,结果托人打听,想不到打听到他被拍了照片,具体什么不清楚,律岑在新闻出来前晚知道了,刚准备帮忙,他这小人已经先暗捅了一刀。”
我怔住。我想到新闻出来后到现在,沈律岑始终心平气和似的,甚至要来安抚我。假如是我遭受朋友背叛,大概我是不可能冷静地听对方解释说明。
我感到心情莫名地闷起来。比知道回不了住处的时候还闷。
突然安静了下来,堂哥似乎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去开冰箱,找出一盒酸奶。他撕开包装,大概看见刚才的煮面的痕迹和空碗,说:“他煮也不多煮我的。”
我看着,说:“你别随便吃他的东西。”
堂哥说:“没事,他也不吃这个,告诉你,他怕吃酸。”
我说:“哦。”
堂哥也拉了椅子坐下,说:“怎么样?他不错吧。”
我当然知道。我说:“嗯。”
堂哥说:“你这什么表情?”
我想了想,说:“突然闹出新闻,我更不知道怎么和梁女士开口了。”
堂哥说:“婶婶那方面是有点……反正你妈什么个性你清楚。”一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先找你二姐,婶婶再生气也会听得进去你二姐的话。”
说起来不光是母亲听得进二姐的话,其实全家人都容易顺着二姐的意思,也不是她非常强势,恰好相反;从我有印象开始,她就是脾气最好的。
以前母亲因为工作忙,通常照顾我的人是二姐,她那时是青春的年纪,约会也要带上我,那些男朋友看见我就头痛。
不过二姐在大学毕业后马上结婚,婚后不久怀孕生下女儿。他们夫妻也住在T市,但二姐夫是做贸易生意的,二姐要帮忙,也要照顾小孩,通常久久才回家一次。
现在外甥女到外地读大学了,二姐他们也空闲很多,时常出国玩,我也搬出家里,还是一样久久才能见面。
我觉得提议可行。我说:“不说想不到,我等一下给她打电话。”
堂哥说:“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拖拖拉拉到现在也不想说?”
我说:“我没有不想说,我是,我想晚一点比较好说,谁知道突然爆出新闻。”
堂哥不语,光盯着我看。
我一顿,说:“唔,他们听说是娱乐圈的马上反对了,让我怎么开口。”
堂哥挑起眉,说:“但这是沈律岑。”
我想那他一早不对三姐,现在也不用心烦。但我没敢堵他话,我只能说:“嗯。”
堂哥静了一下,忽问:“你在怕什么?”
我一怔。还是沉默,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就是心中总有着一股不安,一切是那么不确定似的;好像作梦。
明明我对沈律岑也不是不喜欢。
我叹气,说:“反正——”
反正什么,老天爷决定不让我说下去——我的手机响了起来。还好是大哥打来的。
我接起来,“喂?”
“小四。”大哥压低声音,“你好自为之吧。”
我说:“什么?”
大哥没有回话,但隐约听见那端的一个高昂的说话声逐渐靠近,突然话筒传来乓砰几声,传来母亲的质问。
“小四!你给我说清楚,那新闻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一抖,嘴里说:“梁太太,妳冷静一点。”
母亲只逼问:“是不是真的?”
我安静了一下,说:“嗯。”
母亲不说话了——因为电话挂断了。我愣住,不禁望一眼堂哥。
堂哥便问:“怎么了?是婶婶吗?”
我点头,说:“挂断了。”
堂哥像是也愣了,似乎要说什么突然一顿,从外衣拿出手机。那手机不断震动,他看了看,又看我,说:“是婶婶。”
堂哥接起来了,那神情非常严正。他说:“婶婶——什么?呃,是啊,我刚下飞机,嗯,看见了……对的。”
之后堂哥光点头漫应,完全琢磨不出母亲和他说了什么。
但这时天大的事都没有让母亲怒气平息来得重要,我马上打通二姐的电话,那边却迟迟没有接起来。
我只好打给三姐。
三姐好快接了,劈头说:“我看你什么打给我!你竟然敢不说,知不知道我是沈律岑的忠实影迷啊!”
我说:“呃,我不知道。”
三姐说:“帮我要签名。”
我说:“先不管签名,我打给妳是要说……”
三姐抢白道:“说什么?说妈知道了?生气了?很正常啊,她反对,你还瞒着去做又上新闻了,幸好没拍到你的脸。”
我说:“我也不是故意要瞒——总之现在怎么办?”
三姐:“让她骂吧,骂完就好了。”
我感觉继续谈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说:“再见。”
三姐说:“记得要签名。”
我恶狠狠地挂断,而堂哥那儿似乎也结束通话了。我赶紧问:“她说什么?”
想不到堂哥只拍了拍我的肩,说:“婶婶生气是一定的,不过好好解释就好了。”又说:“我去看看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我不及反应,看他溜了。果然靠不住,我想想还是去打通母亲的电话,可怎么都不见接起来。
我只能打家里电话,接的人是大哥。
“喂?”
我说:“大哥,是我,现在……”
大哥压下声音说:“我帮不了忙。”顿了顿,又说:“不过妈似乎打了电话给曼纬,也不知道说什么,现在心情还好。”
我怔了怔,“真的?那她怎么不接我电话?”
大哥说:“我怎么知道,但她不接你电话也很正常。好了,现在晚了,我和你大嫂要回去了,有事明天再说吧。”就挂断了。
我一时真是非常沮丧。我盯着手机看,考虑是不是再打一次给母亲。
突然一个声音问:“怎么了?”
我一顿,朝入口那儿看去,当然是沈律岑。我只问:“你们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