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西(翡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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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可以干那时候不能干的事情了。”
酒保送过盐汽水来，里面泡着两片柠檬。
鹿千荨点头谢了，对李博文说：“抱歉啊，我今晚真的有很重要的约会。”你赶快给我消失！
他微笑：“和我叙旧重要还是那个约会重要？”
鹿千荨看着他，意思不说而明。
“我还是很高兴，起码你能看重和我的约会。
高中三年，只怕你根本就没了解过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我是秋林广场的总裁，李博文。
鹿千荨审视着他，看着他伸过来的大手，再看看他正式的着装，正式的规范的商务的微笑。
开始相信。
刚才他一进场，全场的反应，酒保的殷勤，还有酒保的那句：“终极大 boss”
他们那所高中是本省条件最好的高中，师资条件，软件硬件都是超牛*的，差一分交两万。
家长开个一百万以下的车，就不好意思去接孩子。
李博文是体育特长生，学习真不是特长，还能进那个高中，真不排除他是帝国王子的可能！
那时候的鹿千荨，自我封闭，除了路风这个粘人怪之外，没有一个朋友。
再加上他本身天生漠然，不爱八卦，更不会知道这件事了。
脑海里已经瞬间转了无数念头，起身拎包就走。
手腕被他的长胳膊大手抓住：“鹿先生是因为个人原因放弃和秋林的合作吗？”
鹿千荨现在的生活已经够乱的了，不想跟李博文有任何交集！人艰不拆。
“你能相信我的专业素养吗？”他恳切的问。
“秋林会给你最优的待遇，最大的支持。”
“我看到鹿先生的计划书里有一场开业大秀，秋林会全力配合，场地，人工，美工，灯光。
毕竟如果这场大秀在秋林举办的话，对于我们两方都有利益，是一场绝对的双赢。”
“鹿先生这几年都在国外，而我在国内的人脉非常广泛，我的VIP客户群可以直接介绍给鹿先生认识。”
他松开了鹿千荨的手，鹿千荨看着他，非常专注商务的表情，
鹿千荨又重新坐下了。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家最近出了一些事情。已经影响了我的工作进度
所以我不想再让别的私人的一些因素，影响我的工作。”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你别来骚扰我。
他微笑：“鹿先生觉得我会用私人情绪影响工作吗？
我管理着一个几千人的大公司，每天的吃喝拉撒睡，都是一笔大数字，让这个庞然大物正常运行，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这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鹅，每天都会源源不断的给我带来财富。
如果鹿先生能成功入住的话，我相信，也会给鹿先生带来可观的收入。”
鹿千荨自己也做生意，当然知道，就算是维持一个店正常运行，不赔不挣，就不是那么容易，何况盈利，背后付出的汗水和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他能让秋林在商超界白刀子进绿刀子出的灿烈竞争中，表现优异，那就是他的能力的肯定。
鹿千荨点头：“好吧。我信你。”
他端了酒杯“宝贝儿，我们合作愉快。”
鹿千荨瞪他，他立刻很狗腿换了一句：“鹿先生，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会让经理拟一份鹿先生的专属合约。
因为年前的租约都满着，所以，我在顶楼给你腾了一间工作室。
有时间过来看看，这样你可以先开始工作。”
碰杯，喝了一口，看着他一副满意的表情，感觉怪怪的。
鹿千荨怎么也不会忘记当年宿舍里的画面。
“我妈妈不舒服，我得回家了。”正事谈完，赶紧撤啊。
跟他在一起，总觉得不安全，也不想跟他假模假式的客气。
“我送你。”他也没有过于热情的挽留。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我也要下班了。正好顺路。”他自然的扶着鹿千荨的胳膊从人群里穿出去。
这么大的块头，让人不瞩目都难。只怕又被偷拍了吧。在这个拍客遍地，全民星探的世界。
“这么晚才下班？”
“我是老板啊。刚工作的时候，每天只能睡4个小时。”
哦，我现在也是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啊。鹿千荨也很困扰：时间是挤不出来的。
整理三年的设计作品，改进，制版，寻找更时尚的面料，有的甚至需要和纺织厂联系，设计图案，专属小样织造。
吴宇凡电话进来，二人正在地下停车场，鹿千荨接起来：这才是能叫我宝贝儿的正主儿：
“宝贝儿，在哪儿？”
鹿千荨看看高大的李博文，“我在秋林谈事情。刚谈完。”
“法医刚才给我来电了，各项毒理报告已经做完了。给我发了文件。你过来看看。”
“你把档发给我吧，我不过去拿了。”最近累的不行，哪儿也不想去。
岂不会猜到他的小心思？
鹿千荨开了迷你库珀的车门，坐上去，给李博文挥手拜拜，拉过安全带系上。
“宝贝儿，最近是不是我们见面太少了？”
“没有啊，不比在米兰的时候多多了？”
发动了车子，慢慢开出去，从后视镜里看到李博文巨大的身影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
“可是我觉得既然你回来了，我们见面就应该比在米兰的时候要多啊。”
“哥，等我的实体店和大秀结束后，应该会有一段时间歇息。”
“你自己注意休息，不要太作了。我觉得还是在米兰的时候好，起码那时候我还可以照顾你，能看到你，现在一个月只有一两天在一起。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我也很想你。”
两边沉默了一会儿。“我在开车，哥，等会儿我到家再跟你联系。”
“好，路上小心。”那边挂了电话。
到家，手机上已经接到了法医的十几页的毒理报告，鹿千荨仔细的每张每张的看。
吴宇凡的微信进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自己报案。”
“那老爷子那边？”
“我自己去说。”母子二人这么多年在这个家里到底受的什么对待？是该讨个说法了。
“宝贝儿，你自己千万别动气，把事情给老爷子说清楚就好了。”
“知道，妈妈这几天在家，我会注意的不会太闹的。”
鹿千荨把毒理报告打印出来，直接去敲老爷子的房门。不管他这个点正在休息。
老爷子一脸憔悴的出来开门，看到妈妈在宽大，柔软舒适的床上睡觉。
看到他，眼神问：“这么晚什么事？”
鹿千荨晃了晃手里的毒理 报告。路远去床头的桌上，拿了眼镜戴上，出来，关上门，就着走廊的灯，看到妈妈的名字，立刻抬头又看看他。
鹿千荨点点头。
老爷子下楼和鹿千荨去他的书房，厚重的实木门关上，老爷子坐在他的大书桌后面，不知道是自己长大了，还是他老的缩水了？
忽然感觉桌子好大，他好苍老，一头老了的狼，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取而代之的路风的时代。
路远仔细的认真的哆嗦着把报告看完了。
鹿千荨能看出他在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还是忍不住的哆嗦。
他这样衰老不堪的样子，心头忽然涌起一股，这样的仇敌不值得我动手的感觉。
如果他真的爱我妈妈，像吴宇凡说的那样，那么妈妈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给他最好的惩罚。
在妈妈的身体里，血液，心脏，肾，肝，肺主要的脏器里都发现了导致器官衰竭的****
肾脏和肝脏这两个重要的解毒器官里，含量尤其多。
报告的结论就是，病人长期接触有毒物质****，即使在停止接触有毒物质后，仍然没有逆转内脏已经遭受有毒物质****侵害的状况。
老爷子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稳住，问：“你怎么想到的？”
鹿千荨怎么会想到叶柔是被人下毒的？
语气平静，仿佛在说的别人的事情。
“我曾经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那个人指使妈妈身边的老实人给妈妈下毒。”
“我曾经把妈妈信任的那个老实人给赶出去了。”
“那个老实人临走说，给妈妈下的是避孕药物，年少的我，信以为真，还相信了。”
“直到妈妈住进了医院，我才发现自己多傻！当时就应该让妈妈去做全面的检查！不是自己躲的远远的！”
鹿千荨快要后悔的死了！恨不能杀了自己和路晓晴！
第 16 章
“后来我想找那个老实人给我作证，但是那个老实人竟然出车祸死了？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虽然査不到撞死老实人的司机和指使他的人有什么关系，但是谁说她青白，我也不信。
深吸一口气，想到妈妈在楼上睡着，想到吴宇凡不要自己生气，坐下了。
老爷子问：“那个老实人是张姐？”
鹿千荨点头。
“是谁指使她的？”老爷子的眼睛已经红了
“你觉得呢？”鹿千荨反问。
老爷子看着他，眼睛里分不清是情绪，只知道，他快要崩溃了。
“我的亲人？”颤抖的嘴唇哆嗦着说出。
鹿千荨点头，觉得自己冷酷的像一个地狱来的使者，看着一个垂死的老人怀疑自己的亲人谋害自己的最爱的人，那种残忍，那种鲜血淋漓！
二人彼此凝视，眼眸暗沉，已经都知道了是谁。
鹿千荨看着他，已经猜到了。
“我已经报案了。我妈妈在这个家里受到这样的对待，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的。”
“还有关于路风，你不要怪他，是我想要把路晓晴弄的生不如死的，他把她送进去，是为了
保护她。还有不想我做错事。”
“现在既然她已经进去了，那我就顺水推舟吧，加上故意伤害，杀人灭口的罪状，让她在里面就不要出来了。”
“这就是我的意思。所以，你就不要再往外捞人了。如果你真的把她捞出来了，我正好等着她。”
鹿千荨眼神冷酷，无情，漠然，决定着别人的人生，没有一丝感情。
他本就是一个天性漠然，自私的人，在这个家里压迫了太多年的性情，伪装了多年的好孩子，乖孩子，累了，不想再装了，没有精力了。
老爷子看鹿千荨通知他一样通告完了，就走，叫了一声：“等等。”
鹿千荨站在门前，连看都不想看他。身后传来他苍老无奈的声音：
“对不起，我本来想好好对待你们母子的。”
“我真的很爱你妈妈。”
“你能不能……”
呵呵，能不能原谅路晓晴？因为你爱我妈妈，让我原谅你女儿？这里有必然逻辑吗？
或许在你那里可以说的通，但是在我这里，绝无可能！
路远似乎感觉到了，鹿千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句分辨的话都不说，被流放国外的少年了。
他的意志已经不会为了别人而转移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一个老男人的自尊不容许他请求一个年轻人。
一个失落的老狼，只能看着年轻一辈一个一个崛起，他的想法，他的意志，一次一次被小一辈无视打翻在地。
鹿千荨开门，离开。
叶柔的病情不容许她在家，很快又回医院了。
鹿千荨和老爷子在叶柔面前，很默契的都没有提路晓晴涉嫌故意伤害，被Xing警调查了。
鹿千荨作为直接证人，录了口供，提供了线索。
这件事鹿千荨没有故意陷害她，只是据实描述事实。
这样以鹿千荨的性子来说，已经是对路晓晴最大的宽容了：
因为路风不想我出事，吴宇凡不想我出事。
如果人人都为了自己的私仇，正义得不到伸张，就去自己复仇的话，这个世界真的乱了。
姐夫也会因为我把路晓晴弄进去，过来杀了我吧？
秋林的经理给鹿千荨一份合同，看到场地的租赁价格比前期给报价，低了三分之一。
入场费也免了。这意味着，鹿先生又可以多请一个超模了。
但是，为什么李博文会给我这样一个优惠的价格？我可不想跟他有什么潜规则什么的。
鹿千荨看着这个价格，心里嘀咕，经理看出他的疑惑，解释说：因为鹿先生的大秀，会给我们秋林带来更高层次的宣传，和国际知名度。
届时，我们秋林也会邀请国内知名的时尚传媒，来宣传的。
我们自己做宣传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如果鹿先生能在秋林扎根的话，以后一年两度的时装发布会，会给我们带来很好的收益的。
释然，果然是商人本质，利益最大化啊。比起给鹿先生优惠的这一点钱，他的眼光很远啊。
鹿先生的工作室在顶楼，整个秋林的办公区。
巨大的弧形的玻璃窗，鹿千荨的恐高！这次他没有换地方，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