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敬-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案
趁我年轻,带我走吧。
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我就不信还不起了。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刚开始以为自己是攻。但是迟迟不敢下手。和一个最后用行动证明自己是攻的另一个。
日常超甜。废话贼多。嘻嘻嘻(?˙︶˙?)
内容标签: 年下 甜文 成长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关常宁,高敬彦 ┃ 配角:孟一阳,任可心,董梦楠,高荦荦 ┃ 其它:无
第1章:少年旧事
7岁那年,她随爸爸妈妈回到老家为爷爷吊唁。
海边小镇,落日余晖满眼金黄,把刚下车的她照的浑身橙光。
小镇口有一家诊所,乡下的地不值钱,占了好大一块地方。装修却一点不含糊。仿佛贵族卑躬屈膝没入凡间却还想着身份,华而不实。
诊所的门口是装修的一个重中之重,乡下人最讲究门面,所以才有门当户对这一说。仿照欧洲一些国家城堡的样子,门上的玻璃条纹是一道道流水痕凹陷。其他细节也不曾马虎。像是谁人从哪里搬来了一间别墅在这。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可能是这份好奇。下午到老家没两个小时,她就高烧不退,大人们发现她时,她已经仅剩一点意识,一直在叫妈妈。乡下吊唁有的时候会请几个敲锣打鼓的来。说是为了让人高高兴兴的走。不然,也没什么能解释的。理由最可能就是这些自己组成鼓乐队的人想到的。为了生计。乡下还有一样是她不能明白的,一个家里有什么,另一家看到了,便也要从别的地方弄得一个差不多的过来。就比如哭丧。一家用了“鼓乐队”,那么另一家死人的时候也一定要请一个。
那时她还小,不懂这些。就只恨这鼓乐声太大,不能让妈妈听到自己在喊她。爸爸妈妈也许是许多年没听过这么吵闹声音和这么多来吊唁的人。被吵的头脑生疼。爷爷家院子很大。还在世时,家里就已经富裕的很快。爷爷年轻时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管账先生,周围十里八村都愿意把账目来给爷爷看一看。从来没有一笔账算错。也会带上额外的报酬。
于是爷爷家里比寻常要好过的多。爸爸继承爷爷的头脑,考上大学,学了经济,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小公司。
爷爷家的装修也是可圈可点,爷爷不服老的劲头也用在了装修上面,靠着自己闲时看的书籍,硬是有时间自己打出几套桌椅放在中屋。颇有些以前大家接待客人时的排场。
住着的房间在中屋后边。隔着中屋正屋有一块方方正正的鱼塘。荷花和鲤鱼点缀。中间还装饰着几个石雕喷水。鱼塘中间有一个短短的木桥供人走过,木桥扶手也是爷爷亲手刻磨。
妈妈被喇叭声吵得头疼的厉害,来到正屋休息,才看到烧的迷糊的她,妈妈试了试额头温度。开车把她送到了来时路过的诊所。找到大夫,把她放在沙发上,量了体温,37。6,大夫拿了几个吊瓶进来,配好药。打上点滴,有点冷。她虚弱的喊着冷。过了会一个小被子盖在了她身上。还有一只小手在轻拍她肚子,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像极了以前奶奶哄她睡觉。
她就真的这样睡着了,一晚上都没觉得冷,醒的时候是半夜了,左手手背只剩下一块医用胶布。胶布上一块渗上的血。
她躺在一张床上,自己没有见过的一个陌生的地方,床边一个暖暖的光开着。能借着光稍微的看着周围。一颗头俯在床侧中间的地方。
感觉到了一点动静,这颗头慢慢的抬起。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眼角下垂,像一只狗狗的眼睛,水汪汪,皎洁明亮,她被这双眼睛完全吸引。直直的盯着。
他问她。你醒了啊,头还疼么,妈妈去出诊了,要过一会才能回来。
她还是有些头晕,却觉得比刚才好了不少。不疼了,谢谢你。
你还要睡一会么?
我想回家。说完就掀起了小被子,进了秋季已经有一段时间,屋子里已经有些冷意,被子里有她盖过后留下的温暖。她一掀开,感觉冷风整个爬在了腿上。冷的她一哆嗦。
你先躺会吧,妈妈说等她回来再给你送回去。我给你找几本书看吧,我有好多书呢。说着小男孩把被子扯过来给她又重新盖上,顺便塞了塞被子的边角,不能让风进去一点。跑向了自己的小小书柜,拿了《十万个为什么》还有《伊索寓言》《安徒生童话》。
她拿起这些书,一页一页的翻看。她对于文字没有多么大的喜好。她只是对于每一页精美的配图有很大赞叹。对星体和银河系有着深深的着迷。想起爷爷给她讲天上的星星的时候,她觉得一闪一闪很好看。可这次回来,她找了许久都没有见到爷爷,中屋那里挤满了人,妈妈让她在正屋玩耍。尽量不要出门。
她那时候对于死亡还没有多么畏惧。也没有多么伤感。她曾经养过一只小猫,黑白相间,聪明干净讨人喜欢。有一天它突然就不见了,她觉得是妈妈藏起来了,她只要对着妈妈哭,那只猫就会再出现。妈妈告诉她那只猫咪死了,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也不懂是不是除了这个世界是不是还有别的世界。她只是觉得很想它。可这种想念在另一只猫咪降临到她怀里的时候,她发现这种想念不见了。好像任何的东西都可以被取代。
所以当她听到妈妈说“爷爷去世了要回去守灵”的时候。她突然有种想法。爷爷去世了,会不会有另一个爷爷出现呢?她没敢说出来。怕自己会泄露一个天机。
一本十万个为什么被她看完。一抬头就撞上了那个小男孩的脑袋。想是他自己一个人太无聊。我们一起看吧。小男孩点了点头。脱下鞋爬上床坐到了她旁边,把早就冻的冰凉的腿放到被子里。两个人就这样看了好一会书,小男孩像是背下了整本书,每翻一页都要嘟嘟囔囔的给她讲上一会,伴随着小男孩的声音,还有小男孩身上淡淡的中药味。小手无意间拽着小男孩的袖口。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屋子里,她大叫了一声“妈妈!”却没有人回答她。小男孩大概是听到她的声音。转身醒了。屋子的门被推开了,昨天打针的医生进来了。一会吃完饭再输液,你先在这住着吧。医生看向小男孩。有小宁陪着你呢。你和他一块玩。一会你俩出来洗漱吃饭,饭在桌子上。说完转身出去又进来。是你妈妈让你住这的,她说等过几天再来接你回家。
她看了小男孩一眼,开口说:“你叫宁宁?”小男孩嗯的一声回应她,“我叫董梦楠,叫我楠楠吧。”“楠楠”“宁宁”他用更高的声音喊:“楠楠!”对方立刻用相同的语气:“宁宁!”
就这么语气怪异的几个叫名字回合,两个人一边叫对方名字一边笑,是要把这名字记一辈子了。
楠楠父母不觉得让一个孩子提前接受这些过于悲伤的事情会有多好,所以就连着让楠楠住在那里几天,第一天晚上住下的时候,她妈妈就已经等着家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后把她的东西送来了。
小男孩好像是已经很久没有小孩子和他一起玩,或者说是,从来没有和小朋友一起玩过,他们家是前些年才搬到这里的,开了个诊所,装修又如此浮夸,弄的乡下的人不敢来这里看病,之前村子里有赤脚大夫。岁数大行医多年,看病少有差错,后来去世了之后,人们就得坐车到市里看病,路途远浪费最佳治疗时间的病人不止一二。
那个时候,楠楠的爷爷还在,有一次受了风寒,在奶奶的一次次坚持下想让爷爷去市里的医院去看看,爷爷觉得远,就让车把他带到了镇口的那家诊所,当时诊所已经开了半年多,却一个人都没有去过,这里就是这样,他们总是谨小慎微。也因为外观的缘故,他们总觉得治病会花费不少,就一个也没有去过。
这个事她爷爷知道,不知道爷爷是不是觉得坐车太远吧,在奶奶催促他的第二天早上,他一边咳嗽一边下了车。走了进去。
出来迎接的是一个男医生,身体修长,一脸老练和深沉,搀扶着爷爷走进去,一阵询问和检查后,给爷爷开了一些药,嘱咐了每个药吃的时间和次数,和一些忌口,并告诫爷爷少抽旱烟,咳嗽常年不好会对肺有伤害,又说了许多,爷爷问诊费是多少,医生没有收钱只说等好了之后再来检查。
爷爷早早回去,奶奶见爷爷这么早回来就开始数落爷爷说他一把老骨头还逞什么强,这么大岁数了得病多危险还不去看,眼看奶奶就要开始长篇大论了,爷爷拿出来一个小袋子。奶奶这才消停,给爷爷倒了杯温水。吃了几天,感觉慢慢的变好了。
爷爷一会在沉思,一会又是很满意的点点头顺几口气。奶奶走过来问了一句“这药是从镇口的诊所拿来的吧?”爷爷点了点头。奶奶在来客人的时候也不经意提了一句,别人听了,也往心里去。
这次以后,来来往往去这家诊所的人也多了不少,一下子忙了起来,当时关常宁刚出生不久,父亲亲自接生,为他在乡下上了户口,开了出生证明。那个时候的乡下还没有验血的必须。出生到过程遇到的所有人,都不曾怀疑过。
因为董梦楠爷爷一句话,他们家有了的经济支撑。一家人都是感激老爷子的。在以后每逢过年过节,宁宁爸爸妈妈都像来看父母一样拿着许多敬礼来看望爷爷。比在市里的亲儿子都要看着亲一些。有时候,做很多事情的第一人,难也不难。
后来爷爷去世。关常宁爸爸早早过去帮忙。妈妈也是一个医生,在这小诊所里镇守,为来看病的人问诊开药。
因为有这些交情,董梦楠在关常宁家里的待遇就像是在爷爷家,可谓是有求必应。丧礼三天过去,董梦楠父亲又忙活了几天。这几天,楠楠就一直在诊所,两个孩子一块玩,一块看书。一块看电视。或许,孩子之间的感情最容易建立。他们的感情还不介意家庭,不介意背景。不介意从前,也不介意以后。就只是单单的想和你做朋友,全心维护你。
宁宁切一些水果,找来小板凳,站在上面学着妈妈一样拿起水果刀切苹果,董梦楠刚睡过午觉,醒来后不见他,模糊着眼睛寻找。在厨房看见他,想吓他一下,悄悄的跑了过来,激动的笑出了声。放在平常,他早就听到了,但是,今天的他,认真的过分,没有听到旁边的声响。楠楠过来垫了下脚拍了他的肩膀,猝不及防,手里的刀脱手了,刀刃冲向董梦楠。董梦楠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打到了手肚,最长的三个手指受难,纷纷流下了血。
楠楠的整个右手都热热的,麻麻的。感觉有东西在滴落。
刀当啷几声掉在地上,关常宁妈妈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药品,闻声赶了过来。
眼前的景象让她大惊失色。关常宁的白毛衣上一道飞溅的血印,董梦楠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不停的有血流下。妈妈一阵头皮发麻,跑过去抱起楠楠,冲向了诊所里的休息室,吃药包扎。
关常宁愣愣的跟着妈妈跑。眼睛盯着伤口落下的血。还用双手聚拢在一块去接。
处理好了,她也没有高烧的迹象。手指一阵痒痒,总是有意无意的想勾一下。
妈妈收拾厨房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站在他们面前。孩子还小,不许碰刀。“你们俩个,后门门口,罚站!”
俩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脑袋低下来。像两只小老鼠灰溜溜的跑着去了。
站了快半个小时,两个人低头谁也没说话,董梦楠的手已经能微微看出来有些血快要渗到最外层的纱布。关常宁站在左边。能清楚的看见楠楠右手。宁宁看了一眼楠楠的手。手机攥紧拳头,稚嫩但真诚的对她说“你别怕,我会照顾你的,你要是嫁不出去了,我会负责的。”楠楠看着他,懵懂的没说话。
“负什么责!你才多大点小孩,你能照顾她么,说话这么随便,才叫不负责。”宁宁的妈妈从后边走过来,“以后还拿不拿刀了?”俩人心虚的互看了一眼,拉长音道“不~拿~了~”妈妈又说“知道错了吗?”“知~道~了~”边说还边点点头。
他妈妈稍微温和了一点说“快去吃饭吧。要是以后想要什么先和我说,不要自己瞎碰知道吗。”俩个孩子点了点头。开心的吃饭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宁宁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可谓是贴身服侍。除了去厕所,他都要跟着,喝口水他都要给端着。
可还是,在楠楠伤口还没好的时候,回到她本来的世界了。
处理完爷爷去世的一干事宜。两个孩子道别,说好以后每年都这个时候来看他,上车前,还在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他。楠楠的父母带着她和奶奶回去了城市里的家。带了一些关于爷爷的东西,给奶奶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