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纨绔小狼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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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舒宁才进去。秦玉芝被众星捧月似的围在中间,目光扫了钱一眼连忙放兜里;才看向门口,立即又哭了起来:“舒宁快过来,大姨有话对你说。”
要房证呗,谁不知道啊?舒宁乖巧的走过去,任由班主任拉住手:“舒宁,这个……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太伤心……”几个老师都开口说了一点。
舒宁心里黯然,其实姥姥已经死了。
秦玉芝叹口气:“你姥姥住院了,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分心,不能好好学习,如今啊……大姨也是没办法了,你姥姥需要动手术,大姨我的积蓄都填进去了也不够,只能卖房子了。”
舒宁一直低着头:“大姨要卖自己的房子?”
“说什么荤话!”秦玉芝大吼一声马上反应过来,用纸巾擦了擦眼角,才忍住心里的怒气,暗想这纸真香啊:“我家两个孩子,一共四口人,等你姥姥出院以后肯定要一起住的,还有你。”
哈哈,跟尸体一起住?真不要脸。
舒宁抬起头,演戏谁不会啊;满脸委屈:“那小舅舅呢?”
秦玉芝嘴角动了动,一脸不忿:“他?他都出去打工了,妈住院这么大的事一分不掏,我没这么狼心狗肺的弟弟;回来我也会把他打走。”
实际上,舅舅在外省吃俭用,钱都给大姨邮寄过去了,二姨知道后,也来分一杯羹,甚至不告诉小舅老妈已经不在了,小舅要回家过年,她们都不让,挂着让弟弟在外面多挣钱邮回来,好给她们添添油水。
快两年小舅遇到了同乡才知道老母亲已经不在了,大姨二姨哭着说怕他伤心才没告诉,指鹿为马的指着野坟,小舅天生木讷好骗,马上痛哭流涕的跪下磕头忏悔。
办公室里的人都很同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筐水果有好的就有烂的,班主任老师拍了拍大姨的肩膀。
舒宁心里冷笑,继续装小可怜:“那可不行,当年妈妈把我送到农村,怕姥姥难做,特意留下五千块钱,盖了三间大瓦房,就是为了让姥姥跟我还有舅舅住的。等以后舅舅跟我结婚了,也能住的下。”
“你撒谎,那时候你才多大怎么知道?”秦玉芝激动的站了起来,口水狂喷:“你妈要是有钱怎么会抛弃你?”
舒宁却红了眼睛:“大姨不信可以问小舅!”
“我不管房子是谁出钱盖的,反正妈住院动手术要用钱,这房子必须卖,房证藏……放在哪里了,你跟我回去找!”
其实村农的家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大姨跟二姨非常贪婪,把能卖的都卖了,甚至挖地三尺都没找到房本。大姨比二姨心眼多一些,把主意打到舒宁身上。上辈子舒宁就火速跟大姨回去找了,想着卖房卖地也要治好姥姥。
那时候蠢极了,想去医院探望姥姥,大姨说好好学习,一切有我,舒宁便信了。
老师们有点看不惯,但别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插嘴,正好是中午吃饭的时间,学生出出进进,看热闹的不少。
舒宁想到姥姥真的流下眼泪:“房子已经不姓秦了。”
秦玉芝一惊,立即上前抓住舒宁的衣领子,满脸铁青:“啥意思?你不会是不想给吧?你姥姥那么辛苦把你拉扯大!一把屎一把尿容易吗?你良心被狗吃了!还结婚也住的下,贪成这样,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要是时间能倒流就该把你扔山里!”
“大姨,你刚从医院过来吗?”
“是啊!”
“姥姥如何了?”
“当然是难受了,医生说必须尽快动手术,你别问那些有的没的,赶紧跟我走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秦玉芝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舒宁的目光忽然锐利如刀,狠狠得盯着秦玉芝,一时之间,老女人吓的移开了视线,可一想到小兔崽子居然敢瞪我!马上凶狠起来,差点把舒宁从地上提起来。
干农活的女人力气大!五大三粗的,凶起来非常厉害,老师抓着秦玉芝的手臂:“大姐!你镇定点,他还是个孩子,好好说。”
“好好说什么好好说,他都不要脸了,我呸,无论如何他今天必须跟我走!老妈的病等不起!”秦玉芝也懒得跟这些白痴老师装犊子了,眼睛一瞪,撒起泼来:“舒宁你个赔钱货,敢不同意今天我就打断你的腿。”
“房子早就卖了,如若不然以姥姥的收入在医院里连一天都住不了,”舒宁笑着,有点阴森:“何况姥姥根本没有存折,小舅舅在工地赚的钱不是全都邮给你了吗?”
“瞎说什么!”
“我瞎说?姥姥尸骨未寒,躺在太平间里,你居然还想私吞她的财产!”
办公室里的老师目瞪口呆,门口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站着不少学生,窃窃私语,连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
“呸,不肖子孙胡说八道!我打死你!”
秦玉芝犹如在火在烤,周围那些不屑嘲讽的目光格外刺眼,令她难看至极,犹如一巴掌打在脸上,像小丑般下不来台。一想到三间大瓦房,这么值钱!说没就没怎么可以!自私的秦玉芝失去理智,高高扬起手臂,连班主任都甩开了,一旁男老师瞬间出手,才堪堪拉住。忽然之间乱了起来,刚大学毕业的男老师都不是对手,秦玉芝抬起脚往舒宁肚子上踹去。
若是重生前,肯定受伤,舒宁顺势一躲,真像被踹到一样往后跌去。女学生尖叫起来,一位男学生挺身而出拉住了舒宁,不然肯定摔倒。
舒宁咬破舌尖让血水流出来:“谁撒谎往医院打电话询问就知道了。”
见血了!胆小的学生吓得瑟瑟发抖,老师们更是义愤填膺,统统帮忙,秦玉芝没达到目的怎可善罢甘休?坐在地上哭,骂骂咧咧,把舒宁从头埋汰到脚,老师都是文化人,哪见过这架势?
幸好教导主任看这边人多,过来看看,立即大喝一声:“再不走报警抓你了。”
秦玉芝有贪婪之心,却怕警察,死死的瞪了一眼舒宁:“你给我等着。”
要走? 没那么容易; 舒宁连忙叫嚷:〃 把骗老师的钱留下!〃
太了解她了; 让她把钱掏出来就跟扒她皮一样疼。
〃 进我兜就是我的。〃
教导处的主任人高马大; 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一把揪住要跑的秦玉芝衣服:〃 诈骗罪是要进监狱的。〃
这可把没见识的人吓坏了; 颤抖的把钱拿出来; 跟要她命一样。
泼妇走了;班主任拉住舒宁上上下下看看,还是不放心:“我带你去医院瞧瞧。”
“不用了老师,谢谢您,我想休假几天,等姥姥丧事办完了再回来上课,”舒宁目光坚定,因为回去以后还有场硬仗要打,真的好期待啊!
第3章 攻心
“看你大姨的样子,似乎会难为你,”男老师皱着眉头,一脸担忧:“你家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吗?”
舒宁非常感动:“有,我会联系小舅一起回去。”
再三感谢老师跟围观的同学后,舒宁才离开,班主任老师眨眨眼睛,觉得原本有点自卑,总是低头走路的小子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不卑不亢的笔直腰板,真诚的目光,以及说不出感觉的成熟气质到底是好是坏呢?
或许经历太多,不得不早熟吧,可怜的孩子,老师叹气。
舒宁淡定的去食堂吃饭,大部分的学生都吃完了,也不用排队,倒是省事了。毕竟在豪门待了很多年,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的有股淡雅的贵族气息,慢条斯理的吃着,等着某个自投罗网的人。
没过多久,班长满头是汗的跑来了。
“舒宁!老师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你怎么样?”
被关心的感觉真好,舒宁舒服的眯起眼睛:“没事了。”
“什么没事了!”班长捶胸顿足,甚至跳起来:“你都被打出血了,还说没事?走,我陪你去医院拍片。”
“不用,”舒宁吃好了,拉班长坐下,把自己没喝的水递给他缓口气:“我要联系小舅去医院看姥姥,顺便检查身体,马上就要上课了,你喝了水赶紧去吧!”
“舒宁,节哀顺变。”
舒宁拍了拍班长的肩膀:“好朋友,谢谢你。”
班长却斜眼看过来:“你有钱打电话吗?”
“没有,”所以等你,而你真的来了,我很感激。
班长:“……”
不放心舒宁的班长宁愿不上一节课,也要围着舒宁转,手拉手像哥哥哄弟弟似的,来到小卖铺。
里面坐着一位大妈,戴着眼镜很和蔼,班长轻车熟路的非得帮舒宁按号,通了以后才把话筒递给舒宁。
此时此刻兜比脸都干净的舒宁声线有些沙哑:“舅舅。”
“嗯。”
“舅舅。”
“嗯。”
“舅舅!”
“嗯。”
班长:“……”到底怎么回事?
舒宁叫了好多声舅舅,才平复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以前刚跟妈妈回去的时候,舅舅还时不时的过来看看,不是很放心,可接触“上等人”久了的舒宁,已经习惯秦玉镯的思维模式,认为舅舅是上不得台面的垃圾,根本不屑搭理。
舅舅虽然单纯,但久而久之笑容就淡了,知道舒宁过得非常好,不喜欢自己,就真的不来看了。其实舅舅待人以诚从不欺骗,只是性格木讷,呆头呆脑,又不会甜言蜜语,自然争不过有心机的人。
“舅舅,姥姥不在了,”舒宁哽咽着,以前经历的疼,如今面对依然很痛,可既然回来了,自然不能放过她们:“姥姥十天前晕倒了,是邻居张婶子发现的,李叔家有车将姥姥送医院治疗,还垫付了二百多。大姨跟二姨知道后都不愿意交费,也没还钱,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姥姥……就没有了。”
“在咱们村里有把房子留给儿子的习惯,大姨二姨怕姥姥把房产给你这个唯一的儿子,提前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因为找不到房产证闹到学校,就今天,大姨在老师办公室里把我打吐血了。”
舅舅听得脑海一阵空白,根本不想相信,也不能相信,手抖的很厉害,无法接受老母亲就这么走了,我还没娶媳妇儿,还没孝顺她呢。眼泪顺着黝黑的脸庞不停的流,抿着唇,悲伤的无法马上回话,一旁的工头歪着头看他。
以前的公用电话声音不小,距离近的话能听的一清二楚。
对方的沉默,让舒宁恨铁不成钢,立刻把痛苦的语气变成锋利的刀:“你邮寄了多少钱给大姨?她要是给姥姥生活费,姥姥至于刷铁片子挣钱给我交学费吗?我说这么多你都不信对不对?我理解你信任血亲的心情,但也要看对方是不是人吧?”
“小宁……”这声音无比低沉嘶哑,令人难受至极。
“我知道,血缘关系是种无法打破的魔咒,”手被班长抓住,舒宁心里一暖继续攻心:“舅舅,大姨跟二姨不会掏一分钱给姥姥下葬的,她们甚至会找各种理由推掉责任,千方百计卖掉房子。你今天就回来,借两千块钱有备无患,咱们去区医院先看姥姥,顺便问问护士,再回村里问问邻居。”
“好,我听你的,”智商已经乱成线团的秦玉福,耳朵嗡嗡响。
放下话筒,班长马上交钱,拉着舒宁坐在一旁的台阶上,情绪很激动,平常挺给力的一张嘴,怎么就说不出安慰的话呢,憋红了脸,没见过社会险恶的班长下了决心:“我在这里陪你。”
舒宁很累,头一歪,靠在班长肩膀上:“白鹏,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
“啊?”班长挠了挠脑袋,很疑惑:“咱们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吗?”
舒宁终于笑了,笑的纯真无邪,毕竟外表是十三岁的少年啊!
工头开车送舅舅来的学校,也没什么好寒暄的,让舒宁赶紧上车,秦玉福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马上飞到母亲身边。
班长把着降下来的车窗不放,看着两个黝黑的男人,没一个像舒宁,哪个是小舅?不管了,班长知道他们赶时间赶紧开口:“我是三班的班长白鹏,老师让我告诉你舒宁被他大姨打伤流血了,原因是想要房证卖房子动手术。”
老师是一种神圣的职业,老师说的话非常有分量。很明显班长白鹏撒谎了,但他不后悔,之前好友打电话时没提手术的事,既然要去医院,随便找个住院处的护士一问,就能知道真相。白鹏松开车窗,看了眼舒宁,好朋友我能力有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舒宁重重的点了下头,这个时候说谢谢就太见外了。
车一溜烟跑远了,白鹏静静的站在路边,觉得自己真是渺小,什么都做不到,忽然眼前一亮,学校里有不少舒宁的同乡,流言蜚语杀人无形,嘿嘿嘿……
车子到了医院后,工头并没有离开,跟着舒宁与秦玉福一路询问,找到太平间。
站在外面靠着墙,工头嘴里叼着烟并没有抽,眯着眼睛,听着里面传来肝肠寸断的号啕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