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金主肾亏怎么办,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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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长得好看,又温和,又尽心,当时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喜欢王老师,纪桐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是小区门口家政公司的,我现在住四楼,你住几楼,我帮你搬吧?”
王晓洁有些手足无措,纪桐已经先一步把行李搬了起来,王晓洁只好跟着,两人一起上了三楼,方锦程还站在防盗门后面,看到他们俩一起上来,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纪桐刚才确实把小方同学给忘了,连忙放下行李,递过手中的食物:“给你,快吃饭。”
方锦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身后的王晓洁一眼,砰一声把木门关上了。
“诶?这孩子!”纪桐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王晓洁问:“你认识他家大人?”
纪桐说:“没有,就见过两次,他妈妈也不管他,真是不负责任,刚又出去了,他晚饭都没吃。”
王晓洁说:“是啊……锦程是个好孩子。”
虽然她还不认识纪桐,但纪桐已经和她很熟了,说话便没有那么多顾忌:“他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这会儿这么大反应?”
王晓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不是我爸,我爸那个人啊,最封建了,杨莹姐不是爱玩吗,他可看不惯了,还堵在她家门口和她吵过架……说她带坏社会风气,丢杨家祖宗的脸,生了个野……唉,反正骂得可难听了,有些话我说出来都脸红。我好歹也算和杨莹姐一起长大的,她后来见了我就翻白眼。”
纪桐想,小小的一个楼里,关系还真复杂啊。
王晓洁说:“我就住403,到了。”
纪桐说:“哦,这么巧,我住402,以后有事尽管找我。”
正说着,403的门一下打开了,露出一张干瘦的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纪桐,王晓洁赶紧说:“爸,这是住在对门的小王,楼下碰见了,就帮我拿了一下行李。”
那老头这才收回目光,落在自己女儿身上,突然暴喝一声:“王晓洁!你这穿的是什么!露胳膊露腿的,什么东西!”
纪桐一下子愣住了,天气炎热,王晓洁穿着一件无袖T恤,下面穿着一条牛仔短裤,大街上百分之五十的女生都爱这样穿,没毛病啊。
王晓洁毕竟是个成年的女孩子了,被父亲在陌生人面前训斥,尴尬得要死,陪着笑脸说:“爸,这T恤是我们学校运动会发的……我们进去再说吧……”
老头一边替她拿行李,一边嘟嘟囔囔:“什么学校发的,讲不讲道德文明了,还大学呢,切……”
纪桐简直满脸问号:可是你自己不也穿着白背心,大裤衩吗,那白背心上还都是洞,穿了约等于没穿,你讲不讲道德文明了?
他想起来手上还拿着一堆东西,连忙下楼再去敲方小朋友的门,但这次任凭他好话说尽,门也没开,那些冷了的烤串和蛋炒饭都进了他自己的肚子。
“纪桐!纪桐!”纪桐猛地醒了过来,只见方锦程站在他前面,握着鱼竿使劲往上拉,那鱼线绷得笔直,水面上泛起一纹纹水波,显然是钓到了一条大鱼。
纪桐立刻精神了:“嚯!好大的鱼!”方锦程全神贯注地和大鱼较劲,额头上渗出了汗珠,纪桐指挥道:“你不能拉太紧了,要放一放!”
方锦程毫无平日里八风不动的精英形象,急着问:“怎么放?”
湖岸边都是茂密的杂草灌木,并没有多少下脚的地方,纪桐情急之下,从后面环住了他,一只手握住鱼竿,一只手去放收线器。
他比方锦程矮一点,下巴正好到他肩膀,纪桐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一边操作一边在他耳边解释道:“就把线松开一点,再拉回来,耗它的力气,不然这么大的鱼,很可能把线都拉断了!”
他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和大鱼拔河上,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几分钟,水面上哗啦一声,一条足足有六七十公分长的大鲫鱼被钓了上来。
“哈!”纪桐得意地笑了起来,“我要发朋友圈!”说完他直接把大鱼提了起来:“快给我拍照,这沉的!”
方锦程掏出手机,拍了好多张,纪桐气喘吁吁地把鱼放下,方锦程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突然说:“你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是吗?”纪桐还在想这鱼怎么烤,哪来那么长的木签子啊,方锦程又说:“今天我也很开心。”
纪桐刚才的好心情突然就烟消云散了,他想起来自己提出旅游是为了和方锦程分手,让他们不要结束得那么难看,但方锦程如他所愿地开心了,他却又有些愧疚起来。
纪桐抓抓头:“这……这鱼太大了,我们没有工具处理它,要是拿回去,走两个多小时,那也太累了,要不……给放回去?”
方锦程看那鱼,躺在杂草上,无力地抽动着,嘴巴徒劳地一张一合:“嘴被钩子拉烂了,放回去也活不了。”
纪桐心里更愧疚了,如果只是为了好玩,为什么非要钓上它呢,钓上来以后,反而好像成了自己的责任了,怎么处置都不妥当,不如一开始就相安无事。
方锦程有些不能理解他的纠结:“你要是不想拿,那就扔回湖里吧,让它自生自灭。”
纪桐说:“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它,它本来活得好好的……”
方锦程笑了:“你啊,就是心软。”
纪桐还是决定把这大鱼弄回去,他先用带着的瑞士军刀把鱼的内脏清理干净,在湖里洗干净,然后套了几个塑料袋,扛在肩膀上,方锦程拿着剩下的东西,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因为刚才处理了鱼,又把鱼扛在肩头,纪桐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鱼腥味,混合着汗水的臭味,一定让人销魂,难为方锦程这个洁癖还能容忍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当年我在水产市场打工,感觉气味也没那么难受啊,果然是好日过久了。”
方锦程说:“你什么时候在水产市场打过工?”
纪桐一时语塞,其实他当年接受了方锦程五十万以后,刚开始不愿意去动,咬着牙自己打三份工,从早上五点到半夜十二点,走路都能睡着,后来纪母病情加重,他实在分身乏术,才花了那钱,而方锦程那段时间也很少出现,所以没有被发现。
“小的时候嘛……”他随口糊弄过去,把鱼往肩膀上推了一推,“待会做清蒸鱼你吃怎么样?”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终于看到了农家乐所在的村子,方锦程突然叫住他:“纪桐。”
纪桐停下来,回过头,方锦程迈上前几步,飞快地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亲:“我……我今天很高兴,谢谢你。”没等纪桐反应过来,他已经往前走去了。纪桐的脑子里如同氢弹爆炸,一时间思维混乱,想着自己脸上都是汗,多不干净,又想这天气真热啊,浑身都要烧起来了,最后浮上来的却是巨大的内疚和难过,瞬间淹没了他,让他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沉默地跟在方锦程后面。午后的小村子如同蒸笼,到处是白花花的太阳,只有他们俩一前一后踩在铺满小石头的土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回到农家乐,纪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钻进了厨房。方锦程回房间洗了个澡,刚洗完,就看见纪桐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粥上来了:“天气太热,没想到这么几个小时,那鱼就有味儿了,做不了清蒸,你又不吃红烧。我用胡椒腌了一下,煮了个鱼片粥,还挺清淡的,你看喜不喜欢。”
方锦程擦着头发的手顿了一下:“纪桐,你……其实你不需要为我考虑这么多……”
纪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来就是很会照顾人的性格,何况与方锦程的关系如此特殊,他非得不停地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摆脱猜疑或不安,好心安理得一些。但是这种心理,可能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好无措地招呼道:“不麻烦的,快吃吧……”
早已过了午饭的饭点,两人都饥肠辘辘,方锦程吃了几口,对他点头说:“很好吃。”
“真的吗?”虽然方锦程不喜欢什么东西,也从来都不会说,只能根据他的行为举止来判断,但直接得到肯定还是让纪桐挺高兴。
“你也把我看得太小心了,我没有那么挑剔。”
纪桐暗暗腹诽:得了吧,是谁每天用app计算摄入卡路里,贴身衣物必须穿真丝,床单是60支还是80支的都睡得出来。
方锦程今天的心情似乎确实很好,他看出了纪桐的怀疑,笑着说:“我说真的,你也知道我是私生子吧,小时候我住在老破小的筒子楼里,蟑螂到处爬,那不也过来了。”
纪桐心头一动:“筒子楼?那是在哪?”
“我没有和你说过吗?就是在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居民区。”
纪桐追问:“你还记不记得是几栋?”
“不记得了,好像离你经常打篮球的那个球场不远。”
纪桐心里狂跳起来,他一直以为是方锦程以前和他说过小时候的事,但自己忘了,只是潜意识中记得,但是方锦程自己都不记得小时候住过哪幢楼,他为什么又能清晰地知道是七十九号?而且确实离他经常打球的球场只隔了两排楼。
但他转念一想,七十九号也未必是真的,大概只是他想象出来的一个数字而已。
方锦程似乎看出他脸色不对:“怎么了?”
纪桐回过神来:“没有,只是很少听你说起你小时候的事。”如果方锦程不说,纪桐几乎不会问他任何私人的事情。这是纪桐与生俱来的一种同理心与分寸感。然而有时候,这种分寸感却会带来距离。
方锦程笑了笑:“没什么可说的,无趣得很。”
纪桐欲言又止,他可以问方锦程很多事情来证实,比如左邻右舍,比如他母亲的名字,话在舌头上转了几圈,他只是问:“没有小朋友和你一起玩吗?”
方锦程摇头:“没印象。我八岁就回了方家,之前的事很多都记不清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方锦程接起来,纪桐自觉地把碗筷收拾了,拿下楼。
纪桐再回去的时候,方锦程的脸色有点不太好:“实在是抱歉,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回去。”
“差不多,本来也该走了,回去正好。”纪桐连忙收拾东西,方锦程一边在旁边碍手碍脚地帮忙,一边说:“过了这一阵就好,年底你想去哪玩?我们去美国自驾吧?新西兰也行,我们集团前几年在那边投资了一个度假村……”
纪桐又是一阵心虚,含糊地敷衍了过去,两人和老板结了账,就上车往回赶。看来事情是挺急的,方锦程接了几个电话,微信也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这种情况下,纪桐实在没办法开口。
方锦程坚持把纪桐送回去,到楼下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纪桐刚想开门,方锦程突然覆上了他的手,纪桐不解地回望他,车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天光下,方锦程的表情有些难以辨认:“这两天,你开心吗?”
纪桐笑了笑:“开心。”
方锦程立刻说:“我也很开心。”他想说:感觉终于和你近了一点,顿了顿,又没说。只是握了握纪桐的手:“接下来几天,我都会比较忙。有一段时间不能过来了。”
纪桐心里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但他看到方锦程的眼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他只是说:“注意休息。”
晚上,纪桐不出所料地又进入了那梦里,他现在基本确定自己是遇到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了,哪有连续几次都接着一个梦做的?唯一需要确定的是,他梦见的是真实的过去吗?
两边的时间似乎不对等,他在那边才过了半天,这边已经过了两天了,隔壁房屋中介的章姐临时有事,让王继平帮她看一会儿,纪桐坐下没多久,一个头发如同金毛狮王谢逊一样的年轻人就进来了,在房屋信息里东翻西翻的,不是嫌楼层低太潮,就是嫌房租贵,大夏天的,两人只有一个小电扇,热得汗流浃背,纪桐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扇风,一边想着快五点了,方锦程应该下课了,随口说:“小哥,不是我说,你四百块想租个带卫生间带厨房的一室一厅,是不是要求有点太高了?前面左转有一片平房,慢走不送。”
小年轻笑嘻嘻地一撩自己卷曲蓬乱的长发,全身上下七八条链子咣啷咣啷响:“大哥,别生气嘛,这不出门在外,没什么钱嘛,你受累再给我介绍介绍?诶,我看你也是外地人,你住哪啊?”
纪桐说:“我也住这小区,租的,价格比你开的这高多了,你这是幻想我告诉你。有多大能力吃多大碗饭。”
小年轻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一双眼睛股溜溜在他汗湿的胸前打转:“哥,你个子真高,南方人很少有人身材像你这么好的。”
纪桐再迟钝也听出不对了,把杂志一摔说:“我要下班吃饭了,你明天再来看吧。”
那小年轻不但不走,反而一屁股靠在他对面桌子上:“留个电话呗,有好房子通知我。”
纪桐顺手抽了一张章姐的名片给他。
小年轻看了看:“章红英……哥你叫章红英啊?”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