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窥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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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泪，记事起就没有能让我落泪的事情了，我今天却因为一封匿名信戳中了心里最不堪的地方，最脆弱的地方。
　　他看着杂志上的文字，狠狠地皱着眉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摞白纸，刚写了几个字，就烦闷的将整张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箱。办公室里堆了一堆同样的杂志，就像是直接从杂志社搬出来的一样，一团一团的纸片散乱着，就连门外的女秘书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把办公室弄成这样。
　　我已经将近两个星期没有去安谧小区了，我用那笔钱买了个高级单反照相机，自学拍照的技术，最开始是在学校里，拍摄一些学校的风景，后来马璟看我拍照技术越来越好，要求我给他拍两张，我便带着他，每天下课后去周围的一些景点公园拍照，没有拍了一万但总有五千张，看着我的技术越来越好，我开始挑战一些难度比较高的。我把我感觉比较好的照片发到了网上，获得不少的好评。我以为我的一气之下会让我不想再去看他，不想再去窥视，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发觉得心里像是被剜了一个洞，这洞一日一日越来越大，折磨着我。
　　“君言，君言？”
　　“哈？怎么了？”
　　“你最近怎么感觉心情很不好的样子。”马璟看着我，有些疑惑。
　　“没有啊，我没事。”
　　“得了吧，你这表情不像是没事，说罢，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可能快期末了，要好好复习累的吧！”
　　“不可能，你这么拙劣的谎言连我都骗不过去。”马璟气呼呼地，不满我不告诉他实情。
　　“我自己调整两天就好了，有些事我暂时不想说。”我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告诉马璟我不想说。
　　“好吧，扛不住的话还有我呢！”
　　“知道了，你厉害，行了吧！”
　　我最后还是妥协了，妥协于内心的情绪。我买了个微型照相机，练了一天的偷拍技巧，然后又一次坐上去他家的车。两个星期不来，这里还和以前一样，丝毫没有变化，我坐在自己的老位子，点了杯黑咖啡，现在是17：23，还早。我其实是不喜欢咖啡的，太苦了，苦涩的提醒着你生活的不易。很多人抽烟喝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逼不得已，香烟涩苦，刺激头脑清醒起来，美酒辣呛，却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沉浸在幻想世界。
　　18：00，他回家了，这次开的是辆白色的车子，他下了车，我看着他，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变，也是，只有两个星期，会变成什么样呢！我打开照相机，调整着角度拍着他，从下车到进屋。我承认，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心里的那个洞被填满了，所有的烦闷一扫而空，我看着他，像是看到了我自己的小世界一样，很满足。那一刻，我觉得我陷进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泥潭走出来，也许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即使我以后离开，成家立业，我也没办法忘记这个人，有什么办法呢？在我能控制的这段时间，我想就在这里看着他，多看几眼，也许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铃铃铃……”是云若晗。
　　“喂？”
　　“君言，那个……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你说。”
　　“就是，我想要你做我的模特，我想画一些画，所以……”
　　“就是你之前给我画的那种吗？”不管我对云若晗有什么样的看法，我都觉得这个女孩子画画的水平的确很不错，也许，我可以请教她，为骆峪画一些，留作我的纪念。
　　“也有，我还会一点油画和漫画。”说起自己的兴趣，云若晗有些兴奋。
　　“好啊，那我可以跟着你学习这些东西吗？我最近对这个有点兴趣。”
　　“太好了，绝对没问题。”云若晗听到我答应了，声音轻快了不少，其实我知道她的想法，她想要以这种方式接近我，她对我有兴趣，而我想要找个免费的老师，何乐不为？
　　“那就这么说定了。”
　　“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下课以后每天17：30前都有时间的。”
　　“那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画室吧！”
　　“好。”
　　“那先这样，拜。”
　　“嗯嗯。”
　　说起来画画，云若晗似乎特别有精神呢，也许，她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只是我满心已经是另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别人了，这么说总觉得怪怪的，总之，爱好永远大于爱情，没了爱好，内心的情绪便无法从外部世界得到缓解，只能开始归咎内部世界，当我开始考虑内部世界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觉得无法控制，无法控制的后果就是怀疑自己，陷入死循环。
　　夏日的夜，星辰漫天，别有一番滋味。我拍了几十张他的照片以后觉得差不多了，在镜头里的他，比现实更让人不敢接近，镜头里的他，更加有魅力。我都怀疑是不是因为我的技术太好了，当然，我没那么自恋，主要还是人的原因。
　　我打开电脑，继续两个星期前要进行的软件设计，这次我想做一个美食休闲地图App，哪里有什么好吃的一搜便知，附近所有的美食娱乐区尽在眼前。这个需要有庞大的信息搜集，不那么容易制作出来，但我只做初步设计，不做具体的步骤，我要卖想法和操作，而不是庞大信息建立。软件可以初步做出来，其他部分只需要一个拥有巨大信息搜集能力的系统就可以了，由各个地区的人根据自己的喜好把美食的介绍、做法、地点、注意事项提供出来便可以成为地图里面的一个部分。
　　顾远风曾经问我，为什么想要学计算机，我明明是金融系的。我记得我当是告诉他，技多不压身。实际上，金融的风险太大，我不是个爱冒险的人，我更习惯于用实力得到东西，而不是一半赌一半猜，那样太不可控。学金融是我家里人的意思，我并不喜欢，但我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只能暂时这样，我觉得有一天我可能去学习法律，因为我觉得站在法庭上辩论或许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不是因为我喜欢。
　　

　　☆、第十一章　被告白

　　我又恢复了那段每天去他家门口窥视的固定行动，只是在这之前的活动由顾远风的教习变成了云若晗的教习。云若晗果然还是在认真教我画画的时候认真画我的时候最美，安静恬淡，有种书香之气。
　　“若晗，我总觉得我的眼睛画的不好，你看看。”她用我来做模特，我也用她做模特。
　　“你这里高光处没弄好，你要考虑好阳光打过来的方向，考虑整体再动手。”她每次教我的时候都很认真，声音也有些强硬。
　　“哦，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啊？”她一下子红了脸，我立刻反应过来她可能是误会了。
　　“是你之前画我的事。”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们当时只见过一次吧，为什么你能画的那么像？”
　　“这个啊……”她有些失落，“其实是因为我以前常画速写，对人面貌的记忆要求很高。”
　　“这样啊。”
　　“今天可以一起吃饭吗？”
　　“可以，那我们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一些简单的要求我还是会答应她的，毕竟她在义务教我，我在这段时间也一直和她一起吃晚饭，当然，绅士是不会让女孩子掏一分钱的。
　　很多女孩子都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我在制作那个美食地图的App的时候倒是知道了不少好吃的店，今天带她去的是时尚韵味，这里的菜品据说都是色香味俱全，而且很受欢迎，我已经提前订好了位子。
　　“坐吧，想吃点什么？”店里的灯光有些暗淡，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气氛，我倒是忘了，很多情侣都喜欢这样的店，有点失策，她要是误会怎么办？
　　“你点吧，我不太了解这里。”她垂下了眼敛，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那我们点套餐吧，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人说这里很不错的。这样吧，那就一个A餐一个B餐好了。”
　　“好的，请稍等。”
　　“君言，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暑假想做什么？”
　　“我吗？我可能会去实习吧，毕竟已经大二了，下个学期就进入大三了，也该去历练一下了。”如果可能，我会继续去看他吧！“你呢？”
　　“我想去旅游，最好是去欧洲旅行，我还想画一下欧洲的美景呢！”
　　“挺好的，已经决定要和谁去了吗？”
　　“还没……”她充满希冀地看着我，眼神有些闪烁，“君……君言……”
　　“恩？”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君言，我……我喜欢你，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欧洲旅行吗？”
　　我其实是有预感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她突然告白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能伤害她的感情，其一是因为我不喜欢女孩子哭，尤其是这个原因还是因为我，其二我还想跟着她继续学习下去，女孩子很容易闹情绪，要是因为我的拒绝，而断绝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有些不妥。我斟酌了一下才说：“若晗，我们才刚认识，对彼此都不是很了解，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答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我可以等你。”
　　“我……”突然感觉有点愧疚，所以说我最讨厌这样的事了，明明我不喜欢还要强颜欢笑，强迫自己温柔地对她，模棱两可的说话。
　　“我会继续努力下去，直到你喜欢上我的。”
　　“两位一定是情侣吧，我们这里有专门给情侣们送的一份礼物，感谢你们的光临。”服务员这时才把餐点送上来，附赠了一对情侣马克杯。
　　“谢谢。”云若晗高兴地接过杯子，似乎很开心我们会被外人以为是情侣。我也只能勉强地笑了笑，暗暗下决心，下次绝对不来这样的店。
　　终于把云若晗送回寝室，我看了看时间，已经19：00了，最近总是这样，赶不及在18：00之前到他家，说好17：30结束课程，可是还要带她去吃东西，她时不时还会跟我撒娇让我带她逛逛，有时还会去什么咖啡馆聊天，我这个时候特别想要把马璟叫出来把人带走，哎，都是自己作的，谁让我有求于人呢。
　　我到安谧小区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本来是准备直接上咖啡店二楼的，却在他家门口看到了一个黑影，那不是……骆峪？他怎么半趴在门前，双眼紧闭，面色潮红，没有意识。我连忙上前扶起他，嗬，这酒味好大，喝了多少啊？我熟练地从他口袋里掏出钥匙进屋，好不容易把他搬到了沙发上，然后锁上门。帮他脱掉外套，擦了脸以后，这才坐到他身旁，让他靠在我肩膀上。这么大动静他都没醒，说不定我能在这里多呆一会，他就靠在我身旁，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你其实过得不好，对吧！”
　　“我总觉得你的生活里充满了冰冷的色彩。”
　　“可是，我喜欢你是个有故事的人，我喜欢你的神秘。”
　　“你知道吗，看的时间久了总会想要去接近，可是我不能。”
　　“你知道吗，我今天被一个漂亮妹子告白了，她说她可以等我。”
　　“能说出这种话的女孩子都是慎重考虑过的，我知道她是认真的。”
　　“但，我对她没感觉，可以说我对任何人都没感觉，不，也许现在可以算上你，你引起了我的波动。”
　　“我以前拒绝过很多人，却是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对了，应该会有很多美女想要嫁给你吧，现在结婚不都是三样俱全嘛，房子、车子、票子，有了就不愁结婚的问题了。”
　　“我现在还是三无产品，什么都没有呢，不过，总有一天会有的，我还不至于那么弱。”
　　“我只是觉得压力越来越大了，我看着远风慢慢上手公司，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这种心理应该不会持续太久的，虽然我起步比他晚，但人各有长，我只是暂时没有找到罢了。”
　　“……”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我扶他上了楼，给他盖上被子，关了灯，离开了。
　　床上的人听到楼下的锁门声，突然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清明，根本没有一丝醉意。他看着门口，扯出一抹微笑。
　　我回了寝室，立刻就被马璟和唐诃团团围住，“你们干嘛？”
　　“有问题！”
　　“有猫腻……”
　　“说，你是不是跟云若晗在一起了？”这两个人居然异口同声质问我。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最近可是一直往她画室跑啊！”唐诃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不明。
　　“我那是给她当模特，顺便偷偷师，你想哪去了！”
　　“哟哟哟，这理由找的不错嘛！”马璟也一脸的不信任。
　　“真的！”
　　“编，继续编！”
　　“我没有，我就是每天去学一下画画，然后带她吃个饭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