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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TAME-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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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确定……”我很无措,实话实说。“也许是耶弥……”
  他笑了两声:“那里距离夏都很远。”恐怕那是在笑我的幼稚。
  我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才有勇气开口:
  “景琛……你可以放我走吗……”我试图做出最后的恳求。“……算我求你的……你明白的,什么替代品,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我……”
  说着说着,我渐渐没声了。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语速变得缓慢,而且杂乱无章。
  景琛站了起来,手杖在地板上轻轻敲击了几下,他来到我跟前,伸手撩起几缕头发。
  “文初,当你来到这里时,原来的身份信息已经注销,即使你回去,也无法回到原来的生活。”他说。“我的确需要你的一些帮助,所以希望你能留下来陪伴我。”
  他的手沿着发尾往上,抚上我的脸颊:“如果可能的话,在选取帮助时,每个人都会选择所钟意的那个,你说对吗?”
  脸颊上的手指湿凉,使我的身躯也微微发抖:“我没有拒绝的权力……是吗?”
  他叹了口气,说道:“只要你听话,我想你会得到许多。”
  我其实很熟悉这种叹气。
  齐弋不喜欢做事让自己作为做决定的那方,他喜欢显示出自己是在别人的推力下才无可奈何地做出了某项决定。哪怕这是假装的。因此他话语中往往流露出某种“意会”,我需要领会这种意思,顺着给出他想要的话。
  景琛恐怕也是这样的。这些贵族之间的交谈应该也是委婉而巧妙的,讲究艺术的。他很早就在方方面面传递出了讯息:听话。
  但我还在一遍遍不死心地问他:我可以离开吗?
  因此他才会为我的不识相而感到无奈。
  我的手还摁在脖子上,掌心感到喉咙处极为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好像咽下的是一口血。
  总之,在这一瞬间,我接受了现实。
  门轻轻敲了两下,接着走进一位端着餐盘的老人,五六十岁模样,面容矍铄,穿着一丝不苟。我认得他,景琛易感期来临的那天夜晚,就是他安排的一切。
  “老爷。”老人走到景琛面前,躬身行礼。
  景琛微微颔首,向我介绍:“这是伍管家,文初,以后由他负责你的起居。”
  “那李……”我一怔。
  “你是说李管家?”他看了一眼老人。“她需要为她的疏忽而接受责罚。”
  我回想了一下李瘦削苍白的面容,包裹到脖子的黑裙子,锋利严肃的眼角。她就这样离开了,换上一个和她一样严肃的人。
  “……好。”我只能这样说。
  吃完饭后,伍管家托举着一面圆镜站在我面前,而景琛在我身后,替我解开脖子里的绷带。
  他的手一触碰上去,似乎就再现了那种剧烈的疼痛,我忍不住瑟缩着躲开。
  “别怕。”他安慰道。“这没有什么。”
  最后一层绷带解开,我看见脖子正中的皮肤上,是一圈黛青色的纹路,像是枝叶的图案,繁复流丽,纤细华美。那里的皮肤光滑平坦,没有任何异样。但是之前雕刻时留下的尖锐疼痛,仿佛已经沿着每一道纹路留存下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是一种烙印。印着我的家族的族徽。”景琛看着我的脖子,似乎很满意,因为他的眼里有一种欣赏。“我知道很疼,但这恐怕是必要的。它会保护你。”
  我伸手沿着那几道纹路缓缓抚摸,奇异的是,我发现自己既没有快乐,也没有难过。镜中的我披散着长发,穿着晚裙,脖子中间刻着烙印。景琛在把我渐渐调整为他心目中,希望我所成为的样子。
  手背上有些擦伤,大概是被园丁摁倒在槐树下时弄伤的。
  “我知道,是cain拉你去到门口的,它非常鲁莽。”景琛也看到了那道伤口,他将手覆盖在我的手上。“如果要陪它去花园里,又何必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夏都的冬天很冷,但你只穿了很单薄的一条裙子。”
  我想,此时应该说“对不起”,所以我这样说了:“……对不起,我一直在惹怒你。”
  “没关系。”他沉吟了一瞬,很快道。“我原谅。”
  或许是因为我的顺从,他的声音里明显有了一种愉快的笑意。景琛还打算说些什么,伍管家适时提醒道:“老爷,易将军在会客室等您。”
  景琛微微一怔:“我不是让你取消了么。”他和伍管家对视一眼,最终戴好手套,站起来:“伍管家,我并不需要你纠正我,你也不要误解因为年龄,就有资格纠正我。”伍管家低头应道:“是的,老爷。”
  走之前,他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对伍管家嘱咐道:“好好照顾他。”
  我们目送着他离去。
  伍管家还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举着圆镜站在我面前。
  我不愿意再多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转过头轻声说:“谢谢……你可以走了。”
  老人却还站在原地,用那严肃而锐利的目光注视着我:
  “这是家族的族徽 ,它能镌刻在你肉身上,这是你的荣幸。”伍管家的声音苍老但坚决。“你必须铭记,并且心怀感恩。”
  我怔住,喃喃着重复他的话:“铭记,并且心怀感恩……”
  伍管家和李的声音虽然都那样严肃,但他更靠近他的主人,继承了那种傲慢。
  他并不喜欢我,这种不喜欢,比最初的李,还要强烈。也许那不该叫不喜欢,而是一种轻蔑。
  社交季完全结束,景琛就这样回到了庄园。
  他的生活原来很固定,上午会客,下午和cain在花园里散步,其余时间处理事务。但是因为我出逃的原因,最初他有相当一段时间将cain交给男仆照顾,并且尽量不让它接触我。
  景琛对一切东西,自有他的理解。比如说,我终于得知,烙印是每个替代品所必须镌刻的东西,代号只是一种命名,而烙印才能证明替代品的主人是谁。而景琛说,这可以保护我。
  在冬天剩下的日子里,我没有出过屋子。渐渐认清了男仆女仆的面孔,但是依旧记不全他们的名字。偶尔能遇到李,然而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再讲的话。
  在一个下午,佃户向景琛报告完庄稼,牛羊地种植状况后,景琛将地图在书房的桌上完全摊开,向我介绍庄园附近的地况。
  庄园背靠着夏都最高的一座山,朝南延伸。北部是雪山,出了花园后,再走过许多蜿蜒的山林,才是庄园的正门。之后是起伏的田地,和牧场。我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举动是多么可笑,因为这些土地,都是属于景家的,而正如景琛所说的,失去了身份的我,即使越过这些土地,也无法返回故乡。
  “感觉怎么样?”景琛微笑着问我。
  “……就像王朝还没有覆灭的时候。”我看着地图上手绘的细腻线条色彩,轻声说。
  庄园很古老,即使主宅中存在着现代化的设备,但那也巧妙地掩藏在传统的装潢之下。我看到庄园外的仆人来往,许多人选择步行,或者是骑马。它和耶弥,完全是两个世界。
  “许多家族选择保留这些古老的传统,来显示他们的尊严。我不过是从父亲那里将它继承下来而已。”景琛笑意渐深。“你们有你们现代人的一套法则,我们也有我们的。”
  他看了看窗外的那棵槐树:“文初,春天快要来了,我想,我们应该出去散散心。”
  现在有他在家里,而我又被镌刻上了烙印,景琛对我限制不再那么严格了。
  我看了看地图上农场所在地,那块绿色很开阔,也很浓郁,生机勃勃。我指了指这个地方:“……这里这里我可以去吗?”
  他很快就说:“不行。”
  得到拒绝的回答,我竟然并没有什么失落的感受。而是平静接受了:“……好。”
  不知道我刚刚的话使他想到了什么,景琛斟酌了一下,说:“文初,如果想要出去,我会给你建议的地方,而且我将陪着你。”
  “好。”
  伍管家敲了两下门:“失礼了,老爷。”
  他走进来,给景琛递上一个描金的本子:“这是名单。”
  最近庄园的仆人又开始忙碌了,我看了眼窗外的花园里,园丁正忙着为植物修剪和灌溉。
  “是……有客人要来吗?”我看着这些园丁,问道。
  “只是一个小型宴会,财政大臣会携家眷……”景琛答道。他很快看完了名单,合上本子,站起身来:“文初,宴会举办的期间,你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知道吗?”
  “好。”我说。
  于是他匆匆离开。伍管家替他掩上门。
  景琛和我之间,就是这样处在一直被打断的状态之中。他很忙碌,并在忙碌的间隙,和我说说话,为我制定他的规则,再在这间隙,匆匆离开。景琛像打扮一样东西那样打扮我,也像使用一件东西那样使用我,借以打发时间。
  而我只要说“好”就可以。


第15章 爬树
  几个日升日落之后,庄园终于准备好迎接它的客人。
  房间虽然正对着花园,但伍管家已经吩咐仆人提前将窗帘全部放下来。傍晚时分,我坐在沙发上,能听见外面的细石子空地上隐约传来渐行渐近的车辙滚动之声与马蹄轻响。我伸手撩起一点窗帘,看见花园里星星点点地闪烁着淡黄色的光芒,一辆辆马车在门前停下,男仆上前打开车门,等待着各位先生,或夫人从车厢内下来。
  所有的人和物都极有秩序地进行着他们的活动,没有多余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才是早春,他们的服饰与冬天没有多少区别,又或许是靠着窗,所以我也渐渐觉得外面的寒气入侵到屋内。
  圆桌前开了盏台灯,偌大漆黑的房间里,这一簇火光有些艰难地照着我的面庞,寂寞到可怕。
  窗外的马蹄渐渐远去,房间里仅剩下刀叉触碰的响声,灯光昏黄,只够照亮这一角。
  门口突然响了两声。
  我惊醒过来,放下了窗帘。
  房间里其他地方全是漆黑,过了一会我才看清站在门口的是李。
  外面走廊地灯光也是昏沉的,她依旧是原来的打扮,一身包裹到脖颈的黑色裙子,挺直地站在那里。
  “我看到这间屋子里灯光灭了,所以来看看情况。”李解释道。她看见屋里的情况,也吃了一惊。“我记得老爷吩咐了人陪着你。”
  “我让她走了。”我回答她。“我想这样安静坐会儿。”
  据李的说法,伍管家在宴会上服侍景琛与那些做客的大人物,她则例行检查每间屋子。原来我的刚才感到的寒意不是错觉,李很快发现屋子里的空气调节系统出了点问题。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当机立断地拿起披风盖在我的身上:“恐怕您不能继续待在这里,我会安排另外的房间,请跟我来。”
  她右手朝外,躬身做了个姿势。
  “他……让我不要出去。”我回忆起景琛的嘱托,有些犹豫。“我不能再破坏规矩了。”
  “老爷不会希望看到您的身体受到损害。”李说。“您会免于责备的。”
  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即使在台灯的映照下,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光。既然她已如此说,我只好攥紧了披风的领口,从沙发上站起来,随她往外走去。“麻烦你了,李。”我轻声说。
  “云骞先生,这是我们的职责。”她摆出一套陈旧的客气话。“希望没有打搅您的夜晚。”
  走廊里的灯光比较昏暗,和古老的墙壁装潢融为一体。我低头盯着李的后腰,慢慢跟着她往前走去。经过这些日子,我已熟悉主宅的布局,但房间太多了,要想全部记清楚,还是有相当的难度。根据行进的方向,我只能猜想她准备带我去楼下。
  又经过一个转角,走廊上的灯几乎全都灭了。右边的墙上有扇半开着的木门,几个男仆正托着盘子从里走出。
  李停下脚步,示意我安静。
  这未阖的门那头,光线却极明亮,传出轻微的乐声。
  我忍不住悄悄往里看了一眼。
  从能看到的视角推测,屋子里的人并不多。男仆们端着银盘,穿梭在人群中,给客人及时提供食物。夫人,小姐,先生们或坐在沙发上,或站立。他们手里拿着酒杯,三两一群,围在一处交谈。
  他们的微笑是恰到好处的,嘴角往上勾出一个适宜的弧度,含而不露地表达出风度,优雅,和自尊。
  露台的窗帘被风轻轻吹起,那里站着一个少年,就是我上次我出逃时,看到的那个站在窗口的孩子。他同样穿着正装,看起来依旧瘦弱,不过似乎长高了些。
  我从李那里知道,这是景琛的弟弟。景深。
  贵族似乎很喜欢给人划分等级,按他们的说法,他是个“劣种”。不仅是哑巴,腺体也损坏了,信息素没有任何味道(对于alpha来说,这应该是种耻辱)。这些都是天生的,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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