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陪着你走 >

第43章

陪着你走-第43章

小说: 陪着你走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什么也没说。
  他在想他们认识的这些年,数不清的一日三餐,跟他的家人交好,也曾睡过同一个被窝,有过另一方不知道的亲密接触,彼此早就扎根进对方的生活中。
  他说会陪着他,不是年少轻狂,更不是说说而已。
  他的爱意由始至终都没有被时间消耗掉,关于陪伴的承诺也在好好践行着。尽管他的老师永远不会知道,他是怎样陪着他,度过一年、两年、五年,还有今后漫长的一生。
  刺耳的铃声把他从过于真实的梦境里唤醒,梁屿依旧趴在桌面上,被枕得有些麻痹的手臂悄悄蹭去眼角的泪。鼻子很酸,他很想放声大哭一场,为刚才冗长的梦,也为他们好久不见的当下。
  手机搁在抽屉里,梁屿低下头,利用上课前的几分钟给谢潮声发短信。
  他对他说:“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陪了你很多很多年,可是没有哪怕一秒得到你青睐。现在的我是不是幸运得多。”
  “可是就算是那样,我也觉得很满足。梦里面的我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某个无所事事的周末,梁屿来到从前的小区,在谢潮声把他带回家的那张行人石凳上坐着。出门前还算晴朗的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没带伞,被雨水浇得全身都湿透了。
  梁音迟撑着雨伞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跟我走吧。
  梁屿跟梁音迟回家,梁音迟的肚子已经很大,走路时梁屿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害怕下雨天路滑她会摔倒。梁音迟被他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了,说你别怕,我不会吃人。
  梁屿说,您小心点走路。
  别紧张,平时我还跑步呢,梁音迟咯咯笑道,那些孕妇和婴幼儿的东西是你买的吧,刚见了你,隔天就收到那些东西,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梁屿“嗯”了一声承认了。
  梁音迟说,给我买这些做什么,你的老师可是每个月都要给我赡养费的。
  梁屿不知道怎么回答,梁音迟扭头看他,发现他半个身体都被淋湿了,不着痕迹地把伞往他那边挪一点。
  梁音迟说,你那么年轻,怎么会看上你们谢老师那个人,他可不是什么好的对象。
  您为什么这么说,梁屿鼓起勇气道,我觉得他很好。
  梁音迟笑了笑,果然热恋中的人就是不一样,看什么都觉得好。
  梁屿不说话了,梁音迟自顾自地说,他那个人说好听点是性格平和,说难听就是性子温吞,话少,就是个闷葫芦。他对你好么?
  好,他对我很好,梁屿低声说道,他眨了眨眼睛,凝在眼睫上的雨水滚落下来,就像流泪那般。
  但是,他不要我了,梁屿喃喃道。


第五十二章 夏至
  听到今夏第一声知了叫声的那天,梁屿偶然看到一则新闻:新疆准噶尔盆地西南缘某个小镇知了大爆发,叫声昼夜不停歇。
  如今只有特定某些字眼才能让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其他时候他都可以尽可能不去想,基本做到了跟往事与回忆相安无事,互不打扰。谢潮声走了快半年,梁屿从一开始的极度不习惯,到现在也能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甚至平静地谈论起他来。
  只不过身边会聊起他的人太少,梁屿有时怀疑学校里记得谢潮声的人不多了。
  今年夏天比往年更热,梁屿做完试卷最后一篇英语阅读,合上笔帽,推开椅子站起来,慢慢踱步走出课室。天边晚霞绮丽绚烂,层层叠叠的红色和黄色仿佛打翻了的颜料盘,梁屿站在走廊上看了一会儿,等慢吞吞的杨芮下楼找他吃饭。
  杨芮剪短了头发,决心在毕业前都以短发示人,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长发飘飘什么的真的很影响我学习。
  梁屿笑她前后反差有点大,刚认识那会儿斯文淑女,现在活脱脱一个假小子。杨芮不客气地给他一记爆栗,恐吓他要是再叽叽歪歪就跟他单挑。
  梁屿有点无语,问她是不是整天看书做题太压抑,憋了一股劲没处使。杨芮随口说是啊,我还等着考×大呢。
  他让你考的吧,梁屿问道。杨芮应了一声,片刻后眼神颇为惊悚地看着梁屿,像是不敢相信他又主动提起了。梁屿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跟她聊过谢潮声,她以为这个人要么成为过去式,要么被他永远藏在心底不见天日,没想到会听到他用熟稔的口吻再次提及。
  梁屿说怎么了,你的表情为什么那么惊恐。
  没,想到要考×大我就害怕,杨芮看着梁屿漫不经心的样子,试探性地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考×大?
  不要,梁屿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杨芮惊讶于他的斩钉截铁,梁屿冲杨芮扬了扬眉,说,干嘛非得听他的话,他说考×大我就要去考吗?我偏要留在本地上大学。
  说话的口气很嘚瑟,神色间隐约透露出眉飞色舞的意味。如果不是×大对于他们而言都是过于远大的目标,不是想不想而是考不考得上的问题,杨芮几乎要给梁屿鼓鼓掌。
  但嘴角的笑还是被梁屿看到了,梁屿立即炸毛,作势要揉乱杨芮的发型。两人你来我往,在校道上就这么打闹起来。杨芮哀嚎一声,说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损友。
  有我当朋友你就知足吧,梁屿的语气很狂妄,他拽住杨芮的衣领,如愿把她的头发扒拉得乱糟糟的。杨芮一边叹气一边求饶,说是是是,有你当朋友真的很知足。
  知了扯着嗓子,叫声一声比一声长。傍晚学校广播放着哀伤动人的情歌,梁屿和杨芮走过长长的校道,与屹立在两旁的参天大树擦肩而过。经过挂着音箱的大树,悠扬的旋律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两人相视一笑,向着食堂的方向走远了。
  晚饭后杨芮认真地对梁屿说,你最近笑得比较多,我就放心了。
  梁屿扯了扯嘴角,说,你有听过这个说法吗?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又没有伤到骨骼经络,充其量只是伤心而已,一百天都已经过去好久了。
  杨芮有些动容,问道,那你彻底好起来了吗?
  我很好啊,梁屿故作轻松道,只不过还是很想他而已。
  梁屿伸了个懒腰,扭过头发现杨芮不知怎么的竟然双眼通红,他顿时变得手足无措,傻傻地念叨着别哭你别哭啊。
  杨芮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争先恐后从眼眶里涌出来,整张脸都被泪水润湿。梁屿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好声好气地哄着劝着,让她别再哭不然就不好看了。
  杨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吼,我就要哭,反正好不好看都没人喜欢我。
  怎么就没人喜欢你?梁屿不明白为什么扯到这上面来了,他笨拙地摸了摸杨芮的脑袋,安慰她说你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
  你懂个屁,杨芮继续呜呜地哭。梁屿叹了叹气,拍了拍杨芮的肩膀,然后重重地捏了捏,完全把身边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当成他的难兄难弟。
  知了叫声响彻校园,这几天总能听到行李箱划过地面的摩擦声,高三的学生有些陆陆续续提前搬东西回家了,整个校园弥漫着离别的气息。
  杨芮也在这时候为她从未开始的初恋画下休止符。
  虽然只是单恋,虽然唯一知晓的那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
  今年第三号台风已经生成,气象台将台风预警信号升级为蓝色。正式放暑假那天,梁屿被父亲催促早点回家,他嘴上说着知道了,实际上一放学就去找梁音迟了。
  继之前送过孕妇和婴幼儿用品,梁屿后来又送了好几次水果和补品,每次都是放在门口,也不摁门铃通知一声,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终于有一次被梁音迟给逮到了,梁音迟什么也没说,请他进门喝了杯茶,给他削水果吃。从此以后梁屿送东西过去都会打声招呼,或者进去坐一坐。
  某次梁屿提着水果上门,门铃按了很久也没人开门。防盗门里面的实木门没有关上,梁屿从缝隙里伸手一推,木门被打开,他叫了好几声都无人回应,离开前敏感地捕捉到一声痛苦的呻吟。
  梁屿确定梁音迟在里面,每周这个时间段过来她都在。担心梁音迟出了什么事,梁屿跑到隔壁猛地拍门,找邻居要来物管处电话,拜托物业叫个开锁师傅。挂断电话后,想到里面是个孕妇,他又拨了120。
  打完两个电话,梁屿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发觉连手指都在颤抖。
  医护人员和开锁师傅同时过来,开锁师傅把门撬开,梁屿冲进去,只见梁音迟半躺在沙发上,神情痛苦满头大汗。医护人员将梁音迟扶上担架,梁屿在一旁帮忙,趁机握住梁音迟的手,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
  梁音迟脸色发白,竭力抬了抬眼皮,看到是梁屿,像终于放心下来,慢慢阖上眼睛。
  送到医院,医生正在给梁音迟诊治。梁屿躲在楼梯间,摸出裤袋里的手机,拨出某个只敢短信联系、好久未曾拨通的号码。
  铃声响了三下就被接通了,没等电话那头的人开口,喉咙溢出一声哽咽,梁屿对着电话崩溃地放声大哭。
  他对谢潮声说,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刚才我要被吓死了,师母白惨惨的一张脸,就快要晕过去了,我很害怕你知不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帮不了她。
  他又说你什么时候才回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送师母去医院了你别担心,医生说她不会有事的,你能不能夸夸我,我做得很好对不对?
  梁屿一边哭一边说,将心里面的恐惧、惊慌与后怕一股脑倒出来。良久他才止住了哭声,他听到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
  谢潮声哑着嗓子,对他说别哭,别怕。
  梁屿忍不住又哭了,眼泪泛滥。他对谢潮声说了事情原委,谢潮声说你做得很好,你很勇敢。
  梁屿仰头看着楼梯间明明灭灭的灯光,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他不抱任何希望,但又隐隐怀着一丝希望,他问谢潮声,你什么时候回来,夸奖的话要当面说才有意义。
  电话挂断,梁屿洗了把脸才进去病房看梁音迟。梁音迟躺在病床上,看上去很虚弱,梁屿站在她面前,紧张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梁音迟问他,刚才哭了?
  梁屿肿着一双眼睛,知道说没哭很没有说服力,便点了点头。
  梁音迟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握住梁屿的手,对他说谢谢,说刚才在家里就看见他红了眼眶,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哭鼻子,以后会没女孩子喜欢。
  梁屿摇摇头,双手握住梁音迟的手,双眼红得像只兔子。他低着脑袋,用很低很低的音量,对梁音迟说了句对不起。
  自那以后,梁屿跟梁音迟的关系变得熟络起来。期末考前他跟她约好,一放假就会去看她。梁屿拎着满满一袋子水果牛奶,冒着大风去到梁音迟那,刚进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他跟对方打了招呼,不敢让梁音迟给他斟茶倒水,自己熟门熟路地去厨房洗干净水果,切好装盘端出来给梁音迟吃。
  梁音迟问他期末考得怎么样,他说还行。梁音迟又问了他放假时间和暑假安排,他一一回答。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频频看表,像有急事,不得不打断他们的交谈:“那个,师妹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我赶着去接人。”
  “等等,”梁音迟开口,她拍了拍梁屿的肩,“你要跟他去接人吗?”
  梁屿怔怔地看了眼门口的陌生男人,反应过来后刷的一下站起来,无措地看着梁音迟。梁音迟给他翻好衣领,将刚才他用过的雨伞收好塞进他手里,说:“去吧,知道你很想他,我看得出来。”
  陈孟从车内后视镜看了梁屿好几眼,梁屿无暇搭理他。
  陈孟小声嘀咕:“不是分手了么?这算怎么回事。”这话被梁屿听见了,他抬头看向陈孟,一字一句道:“没分,我跟他没有分手。”
  “但是他临走前告诉我的。”
  梁屿说:“他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陈孟讪讪地闭嘴,心想好友这次怕是要认栽了。
  去到火车站,天色完全黑透了。黑压压的云层酝酿着一场暴雨,迎面刮来的风饱含水汽,台风要来了。
  梁屿不懂为什么谢潮声会坐火车回来,火车需要坐四十多个小时。陈孟打了个哈欠,说:“这两天的航班都取消了,他想早点回来,就改坐火车。你说他傻不傻,他只要再等那么一两天,飞回来的时间跟坐火车其实是一样的。”
  陈孟说着说着便没有再说下去,外面风声呼啸,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候车大厅挤满了避雨的人群。陈孟跟梁屿说火车延误了,谢潮声要晚一点才能到。
  他们从下午三点多等到五点多,陈孟一拍脑门,说还要去接女朋友,等谢潮声来了再让梁屿通知他过来。
  梁屿抱着自己的校服外套,在座位上蜷成一团,眼皮耷拉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候车大厅人声鼎沸,梁屿并没有睡得多沉,他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