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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陪着你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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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潮声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实在不想因为一两封信就如临大敌、小题大做。而且他根本没有处理学生早恋问题的经验,把这事揽下来,也是因为关系到自己班的学生。
  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谢潮声按了按太阳穴。让他烦心的事情统统都和梁屿沾边,他很有把人教训一顿的冲动,质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听话一点,少惹麻烦,乖一点。
  傍晚放学,谢潮声照旧去他们班课室转了一圈。今晚不是他看晚自习,但是有教师运动会的集训。
  课室里没什么人,黑板上写满了当天各科的作业。在角落的政治只有简单的一行字:背书并默写。谢潮声觉得作业布置得太少了,于是走上讲台,在底下又添了一项作业。
  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不经意瞄到课室前门有个女生探头探脑地张望。他走了过去,女生却像受到惊吓般,立马转身就走。
  “你来我们班是找人的?”谢潮声在她背后问道。
  女生回头,眼红红地看着谢潮声:“你们班梁屿在吗?我找他有事。”
  “现在应该去吃饭了,你找他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传达吗?”
  “不用,”女生拼命摇头,片刻后又抬头,将手里一封折成四方形的信递给谢潮声,“你能帮我把这个给他么?你跟他同班,一定和他很熟对不对?”
  谢潮声看着眼前朴素的信纸,并没有接过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和声道:“别哭,你们班主任或许严厉了点,但出发点是为你们好。”
  隔壁班主任也许太过心急,今天下午就把人叫到办公室苦口婆心教育了一番。他正好目睹了全程,也看清了女生竭力隐藏、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女生浑身一震,好像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是什么能帮忙的同学,而是这个班的老师。
  谢潮声并不意外对方没认出他来。他们班和隔壁班刚好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而且他没教过这个女生。再加上刚才换了件集训才穿的运动T恤,跟学校的体育生穿得有些类似。
  他向女生保证:“别担心,我不会向你们班主任打小报告,也不会劝阻你什么。”
  折叠的信被捏得变形,谢潮声瞥了一眼,道:“至于信,你愿意相信我,我会帮你转交给本人。如果不愿意,我办公室抽屉还有两封你的信,是你们班主任给我的,这次一并还给你。”
  “不用还给我,”女生小声啜泣,“麻烦你帮我转交给梁屿本人,如果他不肯收,那就扔了吧。”
  谢潮声接过折成四四方方的信,其中一角被泪水沾湿了。女生朝他鞠了个躬,说了一句“谢谢”。
  当她再次抬起头,谢潮声凝视着她的眼睛:“能问你个问题吗?”
  “这些信,还有你的心意,他本人并不知情吧?”
  直到女生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谢潮声仍站在原地。教师运动会的集训已经迟到了,他索性发了条短信请假,打算现在直接回家。
  背后有脚步声渐渐靠近,谢潮声转过身,梁屿单手插着口袋,走到他面前。
  “很不错嘛,”梁屿率先开口,神情有种故作的鄙夷和轻蔑,“老师原来你喜欢这类型的?看起来楚楚可怜,动不动就哭的这种。”
  谢潮声心平气和道:“别乱说话,刚才的女生是来找你的。她有封信要我转交给你,你要看吗?”
  梁屿注视着谢潮声的眼睛,微微蹙起眉头,仿佛在确认他的话的真实性。
  谢潮声扬了扬手里折成小块的信,问:“要不要打开看?”
  “不看,”梁屿撇了撇嘴,“老师替我处理了吧。”
  “真的不看?我办公室还有两封,都是人家写给你的。”谢潮声道。
  “不看不看,老师,我可没有要早恋的意思。”
  谢潮声嘴角勾了勾:“你说这话可没有说服力。”
  “我明白了,”梁屿泄气道,“我在老师这里有前科,不管说什么,老师都不会信。”
  谢潮声似笑非笑,他想说你知道就好,但面上的神情依旧滴水不漏:“胡说什么,我很相信我的每位学生,对你们全都一视同仁。”
  “老师骗人。”梁屿的语气满是不忿,原本只是故意的示弱和卖乖,但心里面积压已久的委屈和埋怨仿佛随着刚才那句话通通爆发。带着些许哽咽,他冲谢潮声吼了出来,“老师一点也不喜欢我。”
  课室里陆陆续续有其他同学回来,梁屿最后看了眼谢潮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匆匆下了楼梯,三步并做两步,脚步飞快。他怕自己偷偷回头,怕很没出息地又回到谢潮声身边,以各种拙劣的借口和他的老师待在一起。
  他明明还在生气,气谢潮声蠢到用女人刺激他,在他面前摆出对女人充满兴趣的模样。他简直要气疯了,恨不得在他胸口、脖颈、后腰挠上几下,留下深深的指甲痕。
  但同时他又想他想得要命,即使只是一个晚上没见、一个下午没见,他也无法忍受。他希望他的老师能抱抱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同他说话,眼里只有他一个。
  梁屿一口气下到一楼,他怀疑自己真的疯了。他居然觉得谢潮声一定是识破了他的诡计,并且已经慌不择路,要用最愚蠢的招数来激怒他,企图把他推开。
  该如他所愿吗?梁屿问自己。
  不降低他的戒心,还有机会再次靠近他吗?
  几天后,谢潮声委婉地转告那个女生,梁屿拒绝收下她的信。考虑到对方的心情,他稍微将梁屿简单粗暴的原话美化了一下,大意是梁屿希望她能好好学习,将来有机会上同一所大学。
  他只是信口胡诌,但女生相信了,眼泪汪汪地表示以后一定会在大学再见。
  谢潮声看着女生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叹气。
  他只是信口胡诌,压根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虽然高二距离大学,不过才短短一年多。
  可他毕竟才当老师不满一年,不确定以后教的还是不是同一批学生,不确定能否看到他们毕业升学,甚至不确定他还会不会继续当老师。
  他有那么多不确定的事。但唯一能确定的是,现在让他感到困扰的人或事,以后都会随之远离吧。
  他的学生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会遇到不同的人,会就此忘了他也说不定。
  而他会继续死气沉沉地过下去,精神先于肉体衰老。
  某天晚上谢潮声在冲澡,右手覆上胯下又有一段时间未经过纾解的某物。他不记得他有多久没跟人做爱,妻子出差前,他们在床上因为孩子的问题闹过不愉快,那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亲密接触。
  谢潮声觉得,或许某一天,身上的某个部位会变成死物。而他也会从此腐烂得彻底。
  近期发生几宗学生放学回家路上被抢劫的恶性事件,学校特意将晚自习结束时间提前半小时,谢潮声也嘱咐学生结伴回家,尽量别落单。
  这晚轮到他看晚自习,他跟好几个学生都要在同一个公交站等车,于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跟这么多学生一起去坐车。
  兴许是晚上、在校外的缘故,没有白天课堂上的严肃和沉闷,学生在他面前也都渐渐放开了,开始叽叽喳喳地聊天说笑。
  “谢老师,这条路真的会有人抢劫吗?”
  “今晚怎么不出来了,被我们人多势众吓跑了吧?”
  “谢老师,你会打架吗?我们可都靠你罩着。”
  谢潮声颇为无奈,他低估了这帮学生的聒噪程度,一路上嘴巴就没停下来过。他不怎么插话,偶尔点点头。当有学生问他是否会打架,他眯了眯眼睛,否认道:“不会,所以坏人来了,你们可要跑快点。”
  顺利抵达公交站,几个学生先后上了车。谢潮声时不时回头望一望来路,他感到诧异的是,梁屿还没走到公交站。
  刚才梁屿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走,但估算时间,再晚离校此时也该到了。
  他有些放心不下,回去找他的念头刚冒出来,心里却在打退堂鼓。他斥责自己关心则乱,太过关注某一个人。也许现在还有很多学生也没到家,他不可能全部都照料到。
  回家的那趟公交车停在他面前,他想了想,没有上车。
  直至三四趟公交车开过,其余学生都走了,梁屿才姗姗来迟。
  “为什么这么晚?”谢潮声问。
  梁屿回答:“留下来做作业。”
  “晚自习那么长时间还不够你完成?”谢潮声不悦道,“你没听见我说的尽量结伴回去、别落单吗?”
  梁屿垂着眼眸,没有任何反应。
  “出什么事了?”谢潮声放缓了语气,他想知道梁屿大晚上平白无故逗留在学校的原因。放学那会儿他刻意在班上吆喝,让跟他同路的学生一起回去。梁屿像没听见般,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眼前的人仍旧沉默。
  “你怎么了?说话,”谢潮声等得有些不爽,“哑巴了?平时不是很多话吗?”
  许是被逼问得不耐烦了,梁屿自暴自弃地喊了声“老师”,然后又没了下文。
  谢潮声突然发现某个细节,其他学生叫他通常都会带上姓氏,梁屿却不会。
  他一直都是“老师,老师”的喊,极少喊他为“谢老师”。
  带了姓氏和不带姓氏,彼时的他还不清楚细微的区别在哪。他只知道这些许的不同,让他心里的防线似乎又被攻陷了一点。
  梁屿的目光在路面和谢潮声脸上来回切换,他不敢明目张胆看太久,担心又被追问为什么。
  他很想不管不顾地发泄出来。他的心眼其实比针还小,看不得他的老师跟其他人在一起,露出和他在一起时相同的表情。
  他不想藏在人群里看他,所以宁愿躲起来。
  梁屿闭了闭眼,心里久违地涌出对自己的厌恶、唾弃和可怜。


第二十四章 保护
  及时到站的公交车解救了他,梁屿先一步上了车。车上乘客寥寥,空座位很多。他没有选位置坐下,而是站到车后门处。
  谢潮声跟在他后面上车。梁屿单手扶着栏杆,眼睛望向车窗外,有些不敢回头看。
  他不知道他的老师会主动站在他旁边,还是会随便挑个座位坐下。好像从来都是这样,只要他不选择靠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会变得很远。
  公交车再次发动,当车厢里的灯光一并关掉,谢潮声正好站到梁屿身边。
  视线陷入黑暗,梁屿极轻地吐出一口气,他侧过头看谢潮声的侧脸。车厢里黑漆漆的一片,实际上什么也看不清,但他仍执拗地在黑暗中用目光搜寻谢潮声的脸庞。
  “看什么?”谢潮声察觉到他的注视,也转过头来和他对视。
  梁屿嘴角泛起一个苦涩的笑容。路况不好车身颠簸得厉害,他突然松开扶着栏杆的手,整个人随着车身的剧烈晃动而撞到谢潮声身上。在被呵斥之前,他伸手环住他的腰,仰头看着谢潮声惊愕的脸。
  有的人在黑暗环境下胆子会变得很小,而他不同。黑暗揭下他的最后一副面具,也撕开了最后一层需要维持却早已岌岌可危的体面。
  一个拥抱不能说明什么,所以他需要一个机会,彻底捅破所有早已难以维系下去的假象,让越界的无法再回头,让明里暗里的试探变成直截了当、没有退路的对质。
  某天傍晚,谢潮声在练习接力跑时不小心扭到脚踝,当下只是稍微有点疼,并不会疼得特别厉害,他便没有在意。
  从跑道上下来后,他才感觉到脚踝一抽一抽的疼,走路也变得一瘸一拐。硬撑着走回办公室,直到屁股挨上椅子的那一刻,他才松了口气。从抽屉翻出红花油正准备擦一擦,梁屿敲门进来了。
  “老师,知道你今天训练,还没吃饭吧?”梁屿将两份打包好的小炒和米饭放到办公桌上,贴心地把他桌面上摊开的课本教案收起来,又将外卖盒盖子一一掀开。
  谢潮声看了梁屿一眼,在他要为自己掰开一次性筷子时握住他的手,制止道:“我来就行,麻烦你了,多少钱我还给你。”
  梁屿弯了弯嘴角,道:“我不要现金,老师可以拿一顿饭来抵饭钱,不许赖账噢。”
  谢潮声嘴角扯了扯,低头扒饭。
  梁屿端起谢潮声的水杯,走到饮水机前给他的杯子添满水。办公室里罕见的只有谢潮声在,其余老师都没回来。校园广播一首接一首地放着温柔缱绻的情歌,梁屿心情很好地小声哼唱,乐得享受两人独处的时间。
  夕阳从敞开的窗户洒进来,办公室的桌椅、窗台破败的盆栽和桌面堆得高高的作业本,全都被镀上一层金光。此时周遭杂乱无章的一切,达到一种奇异的微妙的平衡。
  梁屿捧着水杯往回走,他的老师正安静地埋头吃饭。吃相算不上有多优雅,甚至称得上有些狼吞虎咽,梁屿抿了抿嘴角,把水杯放回原位。
  眼睛扫到桌面上一瓶红色瓶身的药油,梁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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