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视线不及的远方-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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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同学却不知进取，你们来学校的是干什么的？”
　　下一句“自然是来读书的”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抢了先。
　　顾远在主席台底下，站在一班最后面的位置，大喊了声：“来娱乐的”
　　顾远并不是喜欢挑事的人，只是这个演讲的时间真的太长，他腿都要站麻了，再不出言阻止校长的长篇大论，他就感觉自己快截肢了。
　　在顾远说完这句话后，所有学生向他投来敬佩的眼神，而台上的校长则厉眼瞪着他，然后很快结束了演讲，开始颁发奖学金。
　　领取的奖学金的学生一个个走上主席台，顾远是第二名，自然也是要去的。
　　他迈开步子，朝主席台走去，忽然所有人都看向他，眼睛中满是震惊。
　　上了主席台，顾远站在江南的右边，等着校长把钱给自己，没想到校长看到他的一瞬，脸立马黑成煤球，死抓着奖学金不放。
　　顾远和他两个人一块儿使劲抢钱，眼见钱就要撕成两半，校长选择了放开，苦着脸给下一名发奖学金。
　　顾远只有一个感觉：好爽啊！
　　经历过这件事后，几乎全校学生都知道了顾远这个人。
　　大家对他的评价只有一个词：文武双全。
　　后来连老师都这样说。
　　最后在档案里老师评语那一栏，武小哥依旧用的这个词：文武双全。
　　尉征好不脸地搭上顾远的肩膀：“远哥，请客吃饭”
　　“好啊”顾远说“你说去哪？”
　　“去强子开的烧烤店吧”尉征想了片刻说。
　　“他开店了？”顾远说。
　　“嗯，前几天就开了，我还去捧了个场”尉征说“比较闹挺，觉得你不会想去，所以就没带你去”
　　强子在上次事件后就退了出来，在广场附近的黄金地段上开了家店，店外也有白色小木桌，夏天的时候可以出来摆摊，其他淡季可以在店内经营。
　　地段好，店面装修简洁又舒服，加上手艺好，强子开的烧烤店很快就火了起来。
　　强子的女朋友灵儿也在店内做服务生帮忙照顾生意。
　　“征哥，大哥来了”灵儿见到来人立马笑口颜开，带着两人去了里面的一个小隔间“这边来，这边有空桌”
　　尉征照惯例点了一大堆，点完后笑嘻嘻地看向顾远：“远哥，喝酒吗？”
　　“你自己喝”顾远说。
　　“弟妹，再来瓶雪花啤酒”尉征说。
　　这声弟妹叫的灵儿笑得更开心了：“好嘞”
　　许是因为是尉征的缘故，这一桌的烤串上的很快。灵儿将摆满烤串的铁盘放在桌子上后就去招呼其他桌的客人了。
　　尉征撸了一口串后嘬了一口啤酒，吃的那叫一个香。
　　光是看他吃，顾远就有了食欲。
　　他拿起一串鸡翅，咬了一口，香汁饱满，浓浓的酱汁味环绕在唇齿之间，顾远眼眸放大，不禁称赞：“好吃诶”
　　“强子的手艺不错吧，比我都厉害”尉征递过去一串羊肉串“远哥，你吃吃这个，绝对没有腥味，而且肥瘦比例正好，香而不腻”
　　顾远不喜欢吃羊肉，更不喜欢吃肥肉，是那种一点肥肉都不吃的，但听了尉征的话，他大胆地尝试了一下。
　　吃进嘴里的刹那间，顾远都想拜强子为师了：“强子烤的！厉害了！”
　　两人正对强子的手艺表示赞扬加无比崇拜的时候，旁边的那个隔间传来了异动声。
　　先是“咣当”一声，后又是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咋的啊，瞧不起我们，看我们没钱是吧，都说了以后会还的，先赊着，你听不懂人话吗？”
　　尉征一听这动静，立马反应过来：有人闹事。
　　第74章
　　这种事情在这块是很常见的，一般商家都会给这个地盘上的混混头一些保护费，这样就不会有人敢来闹事了，就算真有人敢来，也会被打回去，再也不敢来这一片。
　　但是强子做混混头做惯了，绝对不可能去交保护费这种东西，而且他就算退了出来，也是有兄弟在里头的。
　　也不知是哪个有眼无珠的敢来闹事，活得不耐烦了。
　　尉征掀帘走了过去，看见灵儿被几个粗狂汉子围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微微闪着泪光。
　　他将灵儿拽到自己身后：“怎么的？吃饭不给钱啊”
　　“你是谁啊？别多管闲事，滚一边去”一个微胖的男人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尉征在混混之间只和强子特别铁，强子手下的几个才知道征哥具体长什么模样，其他的下等级的混混们连征哥的面都是见不到的，平时更认不出来了，只知道有征哥这么个传奇的人物。
　　“这是我朋友开的店，这事我能不管吗？”尉征说。
　　“那行，既然是你朋友开的，那就好说了，我们在你这吃了顿饭，那是你们的荣幸”男人倒是不客气地说“饭钱嘛，就算到保护费里头了”
　　“呵”尉征冷笑了声“你他妈当你是谁啊？”
　　“操，你个小兔崽子”男人说着就要抡拳头揍尉征。
　　尉征没躲，单手接着，五指紧抓迎面而来的拳头，手腕一扭，一声惨叫声回荡在店内。
　　另外几个隔间里的人偶有探出头向这边看一眼的，但都很快缩了回去，不想掺和事。
　　“你他妈给我松开”男人脸色更红了，怒目欲裂地瞪着尉征。
　　男人身边的几个大汉见状要冲上前围攻尉征，此时强子从后厨走了出来：“呦，这不是老钱吗”
　　被尉征快要扭断胳膊的男人猛地转头看向强子，嘴唇哆哆嗦嗦地嗫嚅了两个字：“强哥”
　　强子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在这里开店了，所以开业时只请了尉征和几个特别铁的兄弟来，所以知道这家店是强子开的人少之又少。
　　这些人显然也是不知道的。
　　“咋的？我的店你也敢砸啊？”强子微微偏过头看见躲在尉征身后马上就要哭出来的灵儿，语气更狠了几分“我媳妇你也敢欺负？”
　　“不敢不敢，我要知道是强哥的店，怎么敢呢，我有眼不识泰山，这就出去”男人双腿打颤，仿佛下一秒都能吓得尿裤子。
　　“先把钱付了”尉征说完松开男人的拳头。
　　男人掏了掏兜，拿出一大把钱，没数就直接塞进了尉征手里，然后连滚带爬地带着后面几个兄弟跑了。
　　“征哥，今天带嫂子来的？”强子凑到尉征身边，贴着他耳朵说。
　　“嫂子？我没看见有女孩子啊”灵儿好奇地问。
　　“你不懂，里面那位就是嫂子”强子搂住灵儿的肩膀。
　　“哦”灵儿恍然大悟，张开了小嘴，指了指顾远所在的隔间“基友”
　　尉征白了强子一眼，兀自回了隔间。
　　“完事了？”顾远抬眼看向尉征，嘴里还嚼着东西。
　　“嗯”尉征点了点头。
　　吃完后，两人叫来灵儿准备结账。灵儿自然是不会要的，但是尉征一番劝说下，灵儿只好勉强接了。
　　好不容易把灵儿说服了，顾远这边却出现了一些问题，他的手在兜里卖力地搜索着钱，可是兜里东西太多，他找不到钱在哪里。
　　尉征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顾远把钱掏出来，便开口说：“要不我来掏吧”
　　顾远停下了动作，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那我一会儿把钱还给你”
　　“你为啥要还我钱，我又没借”尉征疑惑了一下，坐到了顾远旁边，将手伸进顾远的兜里。
　　顾远：“……”我想多了。
　　尉征也掏了半天，没找到。偏偏尉征是个倔脾气，还有点强迫症，非要找到不可，于是他把兜里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钥匙，纸巾，英语卷，演算纸，手机，充电线，居然还有刚才路边有人强塞给顾远的小广告……
　　“远哥，你这兜里简直百宝箱，不，垃圾箱，啥都有啊”尉征忍不住笑了。
　　终于两个棉服兜都掏尽了，也没见到钱。
　　“妈啊，钱丢了”尉征说。
　　“我想起来了，在裤子兜里”顾远淡定地将手伸进裤子兜里，拿出了毛爷爷。
　　尉征：“……”
　　付完账，两人走在路灯暗淡的街道上。
　　飒飒的风声从耳边飘过，尉征诗意一上头：“我好像听见了海的声音”
　　“脑子进水的声音吧”顾远说。
　　尉征：“……”
　　你要不是远哥我就打死你，尉征用他恶毒的小眼神默默发狠，突然一阵狗叫声闯入了他的耳朵。
　　“汪汪汪”
　　前面一辆黑色小轿车下一只只有巴掌大的小黑狗朝着两人狂吠。
　　“你再叫，我把你牙拔了”尉征说。
　　小狗闻声叫的更厉害了。
　　“诶，你这只疯狗”尉征来了斗志，和一只小狗计较起来。
　　顾远在一旁不知作何反应，沉默无声地站在尉征身后，看着他和小狗互骂。
　　“你给我闭嘴，牙还长齐呢就学会吓唬人了”尉征说。
　　“汪汪汪”小狗又叫了三声。
　　“小小崽子，还挺厉害，你信不信我一巴掌给你糊出三里地去”尉征蹲到车边，面对着躲在车底下的小狗虚空扇了几下。
　　“汪汪”小狗将头缩回车底下，但气势不减。
　　“操，你还来劲了”尉征说着象征性地撸了撸袖子，随后很快袖子滑了下来“我跟你说，爷们动手不动嘴，看我不把嘴巴子扇歪的”
　　尉征伸手去抓小狗，小狗一个回转，躲开了尉征伸出的手，还没长齐的牙一口咬住了尉征的袖子。
　　“啊，你他妈给我松开，得狂犬病了吧，见人就咬”尉征猛地站起身子，甩着手臂，想将小狗甩下来。
　　“哎”顾远叹了声气，接住空中摇摆不定的小狗“你跟只狗斗什么劲？”
　　“它咬我”尉征委屈地说。
　　“那你难道还要咬回去吗？”顾远说。
　　“不了，咬一嘴狗毛”尉征嫌弃地看了一眼顾远怀里的小狗。
　　小狗乖乖地呆在顾远的怀里，不闹也不叫了，静静地闭上眼睛，似乎要眯一觉。
　　“妈的，它怎么一下子黏上远哥了？”尉征眼看着被狗占了顾远的宠爱心里立马不舒服。
　　尉征伸手去拽小狗，小狗感知到尉征的动作，立刻咬住了顾远的衣服，打死不撒嘴。
　　“你给我松开”尉征拽着小狗的下半身，想把它扯下来。
　　顾远及时阻止：“尉征，别拽了，一会儿衣服坏了”
　　第75章
　　小黑狗似乎决心赖上顾远了，任两人连哄带骗加暴力的，它都不撒嘴。
　　“现在怎么办？难道你要带它回家啊？”尉征说。
　　“只能这样了”顾远说“反正它应该是条流浪狗，家里多养个宠物也挺好的”
　　尉征突然好羡慕这条流浪狗。
　　“给它取个名字吧”顾远说。
　　“叫阿杜”尉征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顾远问。
　　“阿杜有一首歌，歌词是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尉征回答说。
　　“所以它是在车底下捡到的，就叫阿杜”顾远笑了起来“好，好名字，有蕴意”
　　顾远一直都想要养点什么，上次黑猫暂住他家的时候，他虽然面上什么都不说，还时不时地嫌弃人家，但其实他是很开心的。
　　所以黑猫要走的时候，他才会莫名地发火，因为他真的很怕失去。
　　“远哥，明天你有空吗？”尉征再次开口打破平静。
　　“有啊”顾远说。
　　“那你陪我去补办身份证吧，我身份证丢了”尉征说。
　　“好”顾远爽快地答应了。
　　反正闲的无聊，就当做是散步了，却没想到办个身份证也能闹出笑话来。
　　冗长的队伍一直排到门口，排队的都是一对对的小情侣，牵着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顾远和尉征排在队伍的最后，两人都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那个……你们也要登记？”排在他们前面的一对情侣回头问他们。
　　“对啊”尉征说。
　　“国内什么时候通过同性婚姻法了？”情侣中的男方疑惑了摸了摸脑袋。
　　顾远和尉征：“……”
　　两人立刻察觉到他们排错队了。
　　“这是办结婚证的是吗？”尉征问。
　　“是啊”那男人说。
　　“那办身份证的在哪？”尉征又问。
　　“隔壁”男人指了指旁边的那扇门。
　　顾远和尉征饶有默契地捂着脸，迈着风速的步子去了隔壁的公安局。
　　顾远：没脸见人了。
　　尉征：我和远哥差点结婚了。
　　两人一喜一悲办完身份证，尴尬地挥手告别，各自回了家。
　　尉征是想去送顾远，可顾远还在为刚才的窘境而尴尬，不好意思直视尉征，所以说了声再见，就趁尉征没开口前跑了，没给尉征送自己回家的机会。
　　办身份证的地方在新区，新区和旧区之间隔了一座大桥，顾远行走在大桥上，下面的水流平缓地流动着。
　　突然，顾远停下了步子，转过身来。
　　他的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之后又被强行填补了什么进去。记忆由清晰转向模糊，又从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