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视线不及的远方-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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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你睡觉”尉征没有停下动作的意思“我老妹睡觉的时候我也这么哄”
　　“我又不是你老妹”顾远闭上了眼睛。
　　顾远不会知道尉征在撒谎，他从来不会哄妹妹睡觉，因为太烦。
　　尉征是一个恨不得将妹妹扔进垃圾箱丢进臭水沟的另类哥哥。
　　后半夜顾远没有再做梦，睡得很熟，手机闹铃响起他才醒。醒来时，尉征已经不在了，顾远起床出了房间，闻到一股香味。
　　他寻着香味来到了厨房，看见尉征正在笨拙地煎鸡蛋。
　　“给我吧，你一边待着去”顾远走过去抢过尉征手中的铲子。
　　尉征小步小步地挪出狭小的区域，坐到了餐桌旁。
　　顾远手法娴熟地做完早餐，尉征有眼力价地过去端盘子，两人分工默契。
　　小伙子们吃完饭就去了学校。
　　进教室时，顾远憋了一眼布娃娃，发现布娃娃又变大了，而且样子也变了些。
　　难不成它真的要变成人！
　　顾远沉思之际，上课铃已经响过了。武小哥站在讲台上，敲了敲讲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敲打的声音迫使顾远回神看向武小哥。
　　“我有两件事要跟大家宣布，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们要先听哪一件”武小哥说。
　　全班沉默，没有人回答武小哥的问题。
　　“尉征，你要先听哪件？”武小哥直接点名。
　　“那就坏事”尉征说。
　　“好事就是这周周六周日放假”武小哥说。
　　尉征：“……”合着我是个否定选项。
　　还没等同学们开始喜悦，就被武小哥浇了一盆水，还是拔凉拔凉的水。
　　“坏事就是周四周五考试，考的基本都是你们初中的内容，算是分班考试前的一次小模拟”武小哥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扫完大家的兴就迈腿走了。
　　老师一走，班级里乱成一片，都在讨论周末要去哪玩，就是没人担心考试。
　　“江南，周末出去玩吗”沈易安问江南。
　　“我……”江南表现得很犹豫。
　　“你们要出去玩啊，那我也去，远哥你也去呗”尉征强行插入两人的对话。
　　“我也去”段晓东也来凑热闹。
　　“有你什么事”尉征嫌弃地瞪了段晓东一眼。
　　“那我们五个人一起去吧”沈易安说。
　　顾远和江南：“……”我们两个还没同意呢。
　　周末的旅程被擅自定了下来，顾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微不可闻。
　　“远哥，你吃瓜子不，我给你剥”尉征晃了晃手上的袋装瓜子。
　　“嗯”顾远随意应了一声。
　　尉征开始动手剥瓜子，剥了一个早自习，在快下课的时候，尉征刚准备把剥完的瓜子拿给顾远吃。
　　武小哥从后门一个箭步冲到尉征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走了尉征剥好的瓜子塞进了嘴里。
　　“我在窗户外面等你剥了一节课了”在尉征惊讶的表情下，武小哥边嚼边说。
　　武小哥走后，尉征对着顾远诉苦：“我操了，昨天吕老头抢我泡面，今天武小哥抢我瓜子，都干嘛啊这是，太欺负人了”
　　顾远拍了拍尉征的肩膀以示安慰。
　　顾远一天的心思都在那个奇怪的梦上，再看时间，已经是晚自习时间了。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布娃娃。
　　布娃娃比之前又大了些，已经分化出手指，还摆着一个握笔的姿势。
　　“远哥，看我看我”尉征的手在顾远眼前晃了晃。
　　“看你做什么”顾远说。
　　“我好看”尉征说。
　　顾远：“……”懒得吐槽。
　　尉征笑了一下，转过身去，趴在桌子上眯了一觉。昨晚守了顾远一夜，白天不困才怪。
　　不知学校抽的哪门子风，居然突然间停电了，众人陷入一片黑暗中，班级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了尉征。
　　尉征睁开眼刚想骂一顿，就发现眼前一片黑暗，许是睡迷糊了也或许是故意的。
　　他大叫起来：“卧槽，我瞎了我瞎了”
　　“……”
　　顾远不用看都能想象到周围人憋笑的样子和老师充满怨念的眼神。
　　尉征安静下来，抓住顾远的手，柔柔弱弱地说了一句：“我怕”
　　不一会儿，年级主任进来了：“同学们，学校停电了，所以今天提前放学，都回家吧”
　　“欧耶”同学们纷纷欢呼。
　　大家为提早放学开心却又害怕来电，都急忙收拾书包，迫不及待地飞奔出校。而顾远和尉征却慢悠悠地走着，正巧碰到了武小哥。
　　“快点跑啊，不然来电了怎么办”武小哥说。
　　顾远和尉征：“……”头一回见到比学生还不想待在学校的老师。
　　出了校门，尉征还跟着顾远，顾远奇怪便问尉征：“你不回家？”
　　“我摩托车停在你家小区门口了，我去取”尉征说。
　　两人无言相伴，走在路上，终于到了小区门口。
　　尉征骑上他的摩托车，启动后看向顾远：“远哥，明天见”
　　“明天见”顾远朝他摆了摆手“注意安全，别开太快”
　　第23章
　　这一夜，顾远又梦到那个布娃娃，只是这一次不是从布娃娃变成人，而是从人变成了布娃娃。
　　布娃娃的笑比人的笑还要诡异恐怖。
　　顾远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黑暗中一点绿色光芒闪烁着，顾远朝光点看去，是手机的指示灯亮了。
　　他划了一下手机屏幕，正在好奇为什么自己没有因手机震动的声音醒来，下意识地去翻看设置，发现震动模式被关闭了便顺手打开振动模式。
　　顾远想起白天的时候尉征用了一下他的手机，许是尉征改的吧。
　　点开消息，是尉征：远哥，醒着的话来阳台。
　　顾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而消息是在两个多小时之前发的。
　　顾远下了床来到阳台，往下一看，一个银白色的东西窝在花坛旁边。
　　仔细一看，居然是尉征。
　　为什么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荧光服？
　　尉征似乎看见了顾远，站起身，朝顾远挥了挥手，随后开始抻胳膊抻腿，打起拳来，嘴里还说着什么。
　　因为风声有点大，顾远没听清。
　　顾远下了楼才知道尉征在说：“恶鬼退散”
　　顾远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穿着一身荧光服打着拳法来驱鬼的。
　　“你在这儿作什么妖呢”顾远说。
　　“我害怕就来找你了”尉征说。
　　“那你直接敲门啊”顾远说“在这蹲着干嘛，不怕感冒啊”
　　“忘了你家几楼了，我怕敲错门”尉征说。
　　“上去吧”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远哥，我能不能多借住几天”尉征躺在顾远旁边，一只手搭过去搂住顾远。
　　“你不回家啊？”顾远说。
　　“我害怕”尉征说“只有待在你身边我才安心”
　　“随便你吧”顾远说。
　　听到顾远同意，尉征笑了一下，闭上眼。
　　尉征不会告诉顾远，他一直在外面守着，除了回家取了一趟衣服，自放学后他就一直守在这里。
　　也许一开始只是孩童对英雄的那种崇拜，只是厌倦了正常生活渴望不平凡，可他心里却渐渐产生了一种对顾远的占有欲，他会因为别人触碰顾远而吃醋。再后来，尉征看见了顾远的逞强，便想做为顾远遮风挡雨的人。
　　他想，如果有一天，顾远能大声地在他面前说出害怕两个字，那该多好啊。
　　这无关爱情友情亲情，他就是单纯地想这样而已。
　　就像真正喜欢的东西你永远说不出为什么喜欢的那种感觉，莫名其妙却无法拒绝。
　　初见时，尉征觉得顾远又拽又狂。
　　相识后，尉征发现顾远虽然长得凶却很温柔。
　　后来渐渐相知，尉征知道顾远伤痕累累却在一直逞强。
　　尉征感觉顾远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如果非要用什么来比喻他。应该是柠檬味汽水。入口微酸不是很好喝却很抓人，咽下时气泡摩擦的清爽过瘾暗藏着细腻的甜凉。
　　尉征对这种感觉上了瘾。
　　早晨叫醒顾远的不是手机闹铃而是耳边温柔的话语：“远哥，起床了”
　　顾远眯着眼摸索着手机，打开一看，已经六点多了。
　　“奇怪，闹铃怎么没响”顾远说。
　　“我把它关了，起来吃早饭吧，我做的”尉征说。
　　顾远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餐桌前，不可思议地看着尉征做的早饭：“你做的？”
　　“当然了，不错吧”尉征说。
　　“比上次好多了，起码煎蛋没变成碎蛋”顾远说。
　　“远哥，你就不能给我点鼓舞吗，老挫我自信干嘛”尉征委屈地说。
　　“顾远，别看卖相不怎么样，但是吃着挺好吃的”江南说。
　　尉征：“……”我好像又被损了。
　　吃了早饭三人背着书包去学校，尉征那一套荧光服被换下，扔在了顾远房间的衣柜里。
　　尉征一进班级，段晓东就扑过来：“征哥，我在网上被人骗了七十元，怎么办？”
　　“再给他打1930，你就可以报案了”尉征说。
　　“我马上给他打过去”段晓东掏出手机，扒拉着手机屏幕。
　　“你还真是元素周期表51号元素”尉征说。
　　“啊？51号元素是啥？”段晓东问。
　　“Sb”顾远说。
　　三人从傻愣的段晓东身旁绕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自习课上，顾远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顾远掏出手机，一时手滑手机掉了下去，他急忙用手去抓，手机没有抓住却意外地接通了电话还按了免提。
　　“喂，你好，顾先生，我是公安局的，银行显示您的信用卡最近在境外陆续刷了十几万，我们需要确认一下是否你本人”电话另一头传来声音。
　　顾远：“……”又是诈骗。
　　“喂？顾先生？”
　　尉征抢在顾远前头捡起手机：“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啊？”电话那头显然被尉征弄得一头雾水。
　　“我是不会回去自首的”尉征说。
　　“什么？”
　　“没错，人就是我杀的，钱也是我拿的，但你们永远也抓不到我”尉征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搜索枪击的音效。
　　“喂？你在说什么啊？”
　　“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们这帮警察的把戏，先打个电话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后便衣控制我，对不对”尉征越演越起劲。
　　“不是……你搞错了，我只是个……”
　　尉征一按播放键，放出枪击的音效：“嘭”
　　“卧槽……”电话那边骂了一句。
　　“是这个对不对？还是这个？”尉征又按了几次播放键。
　　“嘭嘭嘭……”
　　“不是，大哥，你等一下，冷静一下”电话那头已经彻底慌了。
　　“哈哈哈，你们是抓不到我的”尉征说。
　　尉征演够了，把电话一挂，还给了顾远。
　　顾远：“……”戏精本人。
　　“远哥，以后手机别开震动了”尉征说“方便上课时我给你发消息”
　　“为什么要上课发消息”顾远说。
　　“我乐意我愿意我高兴”尉征说。
　　“好吧”顾远答应了尉征，将震动模式关了。
　　尉征转过身去，嘴里嘟囔着：“自己睡眠浅自己不知道，没点自知之明”
　　顾远的手机里原本只有江家爸妈和江南的联系方式，每天都见面就基本没有电话和消息，所以顾远习惯性地开震动，也没觉得有多吵。
　　如今多了一个尉征，震动确实不能开了。
　　第24章
　　尉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顾远奇怪：尉征什么时候继承了我的觉主位子。
　　顾远本也想睡一觉，可他心里一直惦念着昨晚的那个梦，他转头看向布娃娃，布娃娃已经有了人的雏形，起码身形上很相似了。它还换上了三中的校服，留着一头长发。
　　若是远看定会以为那是个人，但近看布制的皮肤粗糙不堪。
　　被吓了两天，顾远对它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余光中出现何初云的身影，顾远觉得何初云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一个女生走过去和何初云搭话，顾远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奇怪。
　　何初云抬起头，将秀发拨到耳后，顾远看见她的脸变得跟布制的一样。
　　最诡异的是何初云抬头，布娃娃跟着抬头，动作一模一样。
　　顾远不禁喉咙一紧。
　　“远哥”尉征叫了他一声。
　　顾远猛地回头看向尉征：“你没睡啊？”
　　“就是有点困，趴会”尉征直盯着顾远的眼睛。
　　“远哥，你周末想去哪玩”尉征说“电影院？游戏厅？”
　　“我跟着你们就好了”顾远说。
　　“那我们先去看场电影，然后吃饭，再去广场滑轮滑，去游戏厅打游戏，最后去小吃街”尉征一项一项地安排着。
　　“嗯”顾远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随口应了声。
　　因为周四周五考试，所以周三的晚自习取消。下午放学时，武小哥留了几个大男生帮忙摆桌椅。很荣幸的是尉征和顾远成功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