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心动[电竞]-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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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去哪都行吧,看病,治眼睛。”
南柯顿了一顿,放在舌尖上的那句话辗转几个来回还是咽进了肚子里,算了,就让他安安静静的走吧,说那些有什么用呢。
南柯送过无数次的曲翊,每一次他都清楚的知道他的归期,唯有这一次,他站在机场大厅,看着他换完登机牌,恍然间有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感觉。
他们照例坐在咖啡厅里,坐到离登机只剩半小时,南柯将他送到安检口。
“抱一下吧曲翊。”
曲翊笑了一笑,倾身抱住他,就算他不说,他也会好好抱一抱他的,四年,他们都没好好拥抱过一次。
南柯将自己埋进他怀里,埋进那淡淡萦绕的茶香里,他蹭了蹭他的颈窝,离开时唇角划过他的皮肤,留下的触感很陌生。
他用力握了握曲翊的手,他想最后多奢求一点,好好的把他记住。
曲翊的手躺在他手心里,待他握紧时,反手也握住了他的手。
“我一定会回来的,也会照顾好自己,哥要保重。”
南柯想,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如再大着胆子索个吻,然而这个思想刚在脑子里划过,身前的人就往后退了一步,放开了他。
“那我走了,哥再见。”
僵硬的挥手送别,然后在人影幢幢的安检后,再也寻不到熟悉的背影。
曲翊一路未回头,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他带着他来,又亲手将他送走,至少,他在职业赛场上的四年,每一刻,自己都不曾错过,算是圆满,然而与南柯而言,他想要的,又岂止职业赛场上的圆满。
回身的刹那,南柯看见了站在不远处和他一样正一动不动望向安检的林一寒,视线转到南柯身上时,两人皆是平和的看了对方一眼,之后便各自挪开了。
第66章 前奏
曲翊走后,昆城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阴雨绵绵更加重了燥热,树叶被烫的发亮,在灰茫茫的腥湿空气里,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沙发上的人盖着一块薄毯子,天亮之前才刚刚睡去。
他似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眉心一直紧紧皱着。
“叩叩叩。。。。。。叩叩叩。。。。。。”
睡下不久,门外就响起了匆忙的敲门声,林一寒正沉在睡梦里,听闻叩门仍以为是在自己梦里,打了个机灵转身继续睡。
身子还没侧好,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先是突兀的两声震动,随即震耳欲聋的铃声响起,硬生生将刚刚睡了一个半小时的人从梦里拽出来。
他眼睛通红,掀开毯子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晃了几晃才站稳。
僵硬又烦躁的走至门边,手放在门把上醒了几秒“嘭”的一声打开了。
站在门外的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衬衫袖子挽起,手里还拎着些冒着热气的食物,整个人神清气爽,和站在门内蓬头垢面的林一寒形成鲜明对比。
甩开门一见人,林一寒就迅速转回去继续睡觉了,毯子还没盖好,就被言念一把掀开揪起来。
“吃点东西再睡吧,我有事和你说,关于曲翊的。”
一听曲翊,睡意翻飞的林某人立马坐了起来,昨天一整晚,都被曲翊弄得焦头烂额,刚睡下,又来了。
“赶紧说,我五点多才睡的。”
言念将那些包装分外精致的早餐放在林一寒面前,贴心的把筷子递到手里,就差亲自去喂了。
“已经安全抵达公寓了,你的朋友给我来过电话,但听闻曲翊的状态似乎不大好,眼睛。”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林一寒嘴里含着半勺粥,大约是没睡醒,反应了半晌才问:“那医生呢?医生联系过了吗?”
“联系过了,这几天先倒一下时差,然后就开始治疗,他姐姐本想过去陪着他,但他执意要自己一个人。”
林一寒算是彻底醒了,嘴里的包子嚼不出味道,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吐不出去又咽不下去。昨晚飞机到达在机场迷路,看不清楚还语言不通,要不是曲笙掐着时间打了电话过去,说不准那人就要在机场过夜了。匆忙联系了自己当地的朋友,大半夜辛辛苦苦去机场把人接了,还不能说是自己的朋友,白白让言念得了便宜。不过好处倒也有,一直多方探寻不到的下落,就这么轻易拿到了。
“你打算怎么做?要过去陪他吗?”
“去吧,他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
“金帆的事进展如何了?你的工作是全部停了吗?”
林一寒点了点头,嘴里的粥总算品出了味道:“没什么进展,证据不足,暂时没办法进行逮捕,我现在基本算是封杀,其他的事就多拜托你和舟绅了,但还是那句话,不要亲自出面,你现在和曲翊的姐姐关系特殊,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不好收场。”
“那你呢?”
“我?”林一寒不解,“我怎么了?”
“你自己呢?怎么打算?”
面前的人顿了顿,手里的筷子支立在半空,视线飘忽的落在被雨雾蒙住的玻璃上:“先养好他的病,再做打算吧,他现在这样,我什么都不想做。”
言念也顿了顿,似是回忆起久远的往事,他轻轻笑了笑,脱口而出:“我记得当年你第一次带他过来的时候,他看着,还是那样的感觉,和如今完全不一样,连曲笙都说,曲翊变的她快不认识了。”
林一寒低着头,捧着一盒快凉的粥一时无言,初见少年的青涩阳光,确实早就看不见了,哪怕当初被拒绝时,那个人也是浑身充满生气,后来在一起之后便更不用说了,粘人的本性暴露无遗,不像现在,沉默寡言,不笑不闹,看着似乎和平日无甚区别,但只要亲近过他的人,一眼就能知道,他到底哪里变了,归根到底,这所有的变化,还是因为自己。
他其实也没想到,曲翊对他的感情,会沉重成这样,早知是这样,当初就不该贸然决定。
越想他便觉得一刻也等不了,“啪”的一声放下粥盒,起身便要走。
“你干什么去?”
“找老婆。”他边说边往二楼去,言念愣了一下,赶忙起身拽住他。
“你疯了吧,他才刚去你就去,怎么也等他情况稳定一点再去吧,你现在去了,他还能好好配合治疗吗?再说你现在什么身份,别过去添乱了成吗?消停点,给他点时间适应。”
奔出去的理智又被拉回来,等,等,等,他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真是疯了!
等待消息的每一日,对林一寒而言,都是一种煎熬,每晚的凌晨三点,医生会准时将今日的治疗结果发到他邮箱里,每天两点五十分,卧室里的定时灯会准时亮起,紧接着便是闹铃,但其实,大部分时候他都没睡,睁着眼睛在黑暗里一直等到三点,看完了,确定了,心里那口气才能松下来,才能睡着。
世界赛如约开赛,南柯临危受命担任主教练,亲自上台参与BP,没有了曲翊的AZ人气大不如前,现场的粉丝多数都是很早就买好票又没法退的,曲翊人虽然没到,但领他应援物的人仍旧是最多的,空旷的场馆里,西南角亮起一小片浅蓝色的灯光,南柯站在后台,头一次有了睹物思人的感受。他看了看舞台上的位置以及此刻正在播放的VCR,他想,如果他在,现在下面应该会有欢呼吧!
第一次小组赛时,曲翊正在接受治疗,没有赶上直播,BO1的比赛,结束的很快,AZ十六分钟结束比赛,率先收了一分,代替曲翊上场的二队的上单,打法操作上虽然不如曲翊,但整体和团队配合协调,没有暴露出什么问题,曲翊窝在自己的小公寓,看完便直接关上,他的眼睛医生每天只让看一个小时的电子设备,最好是一分钟都不看,治疗初期要规避风险,任何干扰因素都有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曲翊的病很特殊,并非简单的眼部问题或者神经问题,更像是一种心理疾病,所以除了常规的治疗眼睛,其他的治疗也是排满了,每天除去吃饭基本就待在医生的治疗室里,接触不到外界消息,心好像也忽然安静了。
曾经那些愿意说的不愿意说的,再也不是秘密,他在药物的作用下,完完整整将他和林一寒的故事告诉了眼前的陌生男人,这里没有人认识他,说完的一瞬间,一直压在心上的那块石头好像挪开了,那些散不出来的,已经腐化变形的回忆,顺着缝隙钻出去,悄然消散在风尘里。
AZ最终止步八强,第一次世界赛,无名而归。也大约是从那时候开始,AZ俱乐部开始重新考虑,他们放任曲翊休赛,是否正确。
整个人渐渐好起来,曲翊所在的那所小镇冬天渐渐过去,南太平洋的海风夹着暖湿气流,吹开湖面上的冰层,入春了。
而昆城,也渐渐秋凉,又是一年将至尾声。
林一寒收拾了行李,只简单戴了一顶帽子,三个多月的休息,他在公众的视野里,早就不像从前那般炙手可热,网络上的声音一直没停过,有人说他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说他吸毒了,有人说他和曲翊一起私奔了,总之就是没什么好话,当然,如果非要让他自己选一个原因,他选最后一个,私奔这种事,听起来就非常有意思。
“东西都带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到时候去了那边买不到,拜托你从国内寄些过来吧!”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朝身边的言念道。
言念撇了撇嘴,无奈:“我感觉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天天付出不求回报不说,还身兼数职,人间不值得啊!”
“得了吧,你从我这儿捞了多少好处你自己心里有数!”
“切,不就蹭了点你的人气吗?德行。”
“那我不就让你跑了跑腿吗?有什么?”
“。。。。。。”果然人间不值得。
“到了打个电话,先安顿好,万事别急,这边差不多了,我和曲笙也过去,能帮就帮一点,你也照顾好自己。”言念站在安检口,细心嘱咐着。
“嗯,”林一寒点了点头,“多辛苦你,金帆这边一有动静就通知我,记住别自己出面。”
言念嫌弃他啰嗦,这话都说了多少次了也不嫌烦:“行行行,知道了,走吧走吧。”
“那我走了?”
“走吧,赶紧滚,磨磨唧唧。”
“。。。。。。”
目送着通过安检,又隔着海关从缝隙里挥了挥手,林一寒煎熬等待的三个月总算到了尽头,他有点兴奋,因为再过不久,他就不用再透过那每日一张照片和几页报告看他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他要给他买什么花,怎样和他道歉,他不原谅自己应该怎么做等等,万事好像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
窗外日光正好,透过飞机上那片小窗子可以看见不远处机场高速上来往的车辆,他翻出包里的书,然后循着广播关闭手机,关机前,他朝着手机屏幕上的人笑了一下,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呢喃道:“明天见。”
手机屏幕最后的显示时间是下午2点12分,林一寒关闭手机,将它收进包里,怀里握着那本他还只看了一半的书,等待飞机起飞。
下午2点25分,飞机从昆城国际机场起飞,飞往南半球有他的城市,全程16个小时,轰鸣的引擎声在耳侧响起,他翻开手里的那本《梦境日记》,将昨日放好的书签抽出来——第十五话,恐怖血腥的梦境。
第67章 临别
飞机抵达的第一时刻他就开了手机,然而因为人潮拥挤,开机之后他将手机放在了上身口袋里,并未第一时间去看它。
等待行李的间隙里,林一寒终于感知到怀里手机的震动,伸手摸出来的一瞬,上方显示着多条消息和未接,糟糕的预感瞬间冲上来,行李恰好行至脚边,将行李从□□上拖下来,手指一划接通了电话。
“喂……你是说。。。。。。艹”
而后很久,电话这头的人一言不发,他抬头望向机场的出口,一些埋在人群里,穿的似乎很普通的人,正将视线牢牢的锁在他身上。
他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将对面正在细心部署的言念打断。
“不用忙别的了,尽快安排人把曲翊接走就好,要是……”他顿了一下,“记得每年多烧点钱给我,没钱花很可怜的。”
“林一寒你……你tm说什么昏话呢?”对面的人听着就是动了真气,隔着屏幕都震的耳朵发疼。
“金帆不就想让我陪着他死吗?”他眯了眯眼睛,拖着箱子往外走去,“之后,帮忙照顾好他。。。。。。没了,多保重。”
电话停在一片忙音里,林一寒整了整衣服,戴好帽子,然后顺着人流走出机场,双方默契的没用多说,他跟着那些人,上了一辆房车,而本该接到他的车子,却再也没有等到人。
车上除了司机就只有他一个人,车子驶下高速,钻入郊外的一支小径,他除了手机被没收,其他一切照旧,车上甚至贴心的帮他准备了热水和食物,行李也被妥善安放起来,仿佛他这一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