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蒸日上-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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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小家伙一直以来都把自己想象成穷光蛋,也难怪他会省吃俭用的为两人构想未来。这岂止是真爱,简直就感天动地了。秦磊想到这里,忍不住把他的手握在掌心又捏了捏:“把你想象的数字再加个零还差不多。”
安嘉乐张大嘴半天没缓过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像个傻瓜,捂着脑袋往后背上靠。没想到这人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不是因为喜欢摆阔,还真是有钱任性。
秦磊看他纠结的模样有趣,没有出声打扰,油门一踩转了方向盘。
“诶,现在不回家吗?”安嘉乐抬头看时,车已经往学校反向走了很远,“这是去哪?”
秦磊挑了挑眉:“去个好地方。”
抵达目的地之后秦磊还在神神秘秘的卖关子,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安嘉乐拄着拐,走得很慢,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满心期待着要看他又捣鼓了什么新鲜玩意。
停车场里停着冯宁拉风又骚包的跑车,安嘉乐更疑惑了:“什么事这么大阵仗,冯宁都请来了?”
秦磊还是闭口不言,扶着他一步步往里走。
地下停车场直通酒吧入口,安嘉乐一进门就发觉气氛不太对劲,偌大的酒吧今天竟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有点慌了阵脚,抓着秦磊的衣袖问道:“你给我点提示呀,到底什么情况?”
没等他问完,舞台中央突然走出一群人,各自在乐器前面站好。冯宁也身在其中,看见他们来了,举起鼓槌朝安嘉乐挥了挥手,又对秦磊大声喊道:“就差你了,快上来。”
鼓点的前奏一响起,安嘉乐就隐约明白了,他们这是要为自己进行一场特殊的表演。
他找了个最适合观赏舞台的地方坐下,灯光配合着前奏开始有规律的闪烁。
秦磊挂上那把生日时收到的昂贵贝斯,在演奏位站定。他慵懒的垂下眼,安嘉乐就在台下,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期待和仰慕,正专注的看着他。
他太久没有拨弦,这阵子紧急的拉上昔日好友救场排练,几次都没能接到他的电话,差点让安嘉乐产生误会。他来的路上还在忐忑,万一安嘉乐不愿意跟来怎么办,如今看到他的眼神,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方逸坤有事没来,缺了主唱的舞台很难靠纯音乐镇场。秦磊倒也没慌,示意主音吉他直接开始,先是弹了一段入场的节奏,他大刀阔斧的低音就跟着砸了下来。
一般的乐队演出都是主音吉他主导整场表演的节奏,秦磊的贝斯在他躁动的旋律下却一点也没输了风头,反倒撑起了整个舞台的灵魂。他走到哪,音符和节奏就跟着在哪涤荡,像一簇火苗引燃了爆点,迸射出无限浓烈而鲜艳的火花。
他仰着脖子,刘海垂下遮住了他狭长的眼,他顽劣的挑起嘴角,冲台下投去了一个杀伤力十足的笑容。还没等安嘉乐从这个笑容中回神,他突然又换上冷峻桀骜的表情,转身一脚踩在音箱上,大开大合的拨弄起琴弦。
这段节奏完全是为了他度身定制,每个音符都刚毅强劲,像融进了他的骨血,与他的精神浑然一体。炸裂的低音砸进地板和墙壁,仿佛周身的一切都开始为了他震动。
安嘉乐就坐在那里,殷殷的望着他,望着他心中的那个人。被他的一举一动感染,鼓噪着,雀跃着,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燃烧。
弹完这段几乎没有喘息余地的节奏,他猝然收了跳音,把贝斯把地上一放,翻身跳下舞台,来到安嘉乐的面前。
安嘉乐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呆呆的看着他:“演完了?”
“没完,还有特别节目。”
他拉起安嘉乐的手往外走,只听到身后传来冯宁摔鼓槌的声音,跳脚大骂“重色轻友天打雷劈”之类的句子。安嘉乐的手被秦磊紧紧攥着,蹒跚的跑向地下车库,把酒吧的霓虹招牌远远甩在身后。
31。
盛夏夜晚,他们沿着公路一路疾驰。放下了全部车窗,任由呼啸的风穿梭在他们之间。刚才的演奏带来的躁动尚未消退,他们都还有些心跳加速。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忍不住仰头大笑,笑声散落在风中,随着飞逸的思绪回荡。
安嘉乐忍不住评价他是“疯子”,秦磊没拒绝这个称呼,反而笑得更狂傲了:“对,我今天就要做一件疯事,谁也拦不住我。”
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油门大概踩到了120码,安嘉乐感觉自己都快要失速了。他看着秦磊,突然有种预感——他要做的是关于“一辈子”的决定。
车开到江边码头的大桥上,秦磊拉开车门,朝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搀扶着安嘉乐从车上下来。
江边的风更呼啸了,隔岸灯火的倒影映在水面上摇晃,像是无声的烟火升起又落下。
秦磊故作神秘的捂着他的眼睛,数了三,二,一。再次掀开手的瞬间,面前溢满了夺目又艳丽的红,满满当当的铺满了整个车后备箱。
安嘉乐对着这一大捧玫瑰花哭笑不得,嬉笑着倚靠在栏杆旁,风吹起他的头发,身后灯火通明的大厦将他的脸映照得几乎透明。
他没想辜负送礼之人浪漫的心思,但还是很务实的在脑子里规划起了明天该怎么处理这些花才好。
秦磊太紧张,没顾上注意他的心理活动,又开始在衣服口袋里窸窸窣窣的摸些什么。和在舞台上游刃有余的模样截然不同,待激情褪去,现在的他反倒一副青涩面孔,笨拙得像是第一次向暗恋对象告白的高中生一般。
安嘉乐还是看着他笑,手臂懒懒地支撑着,看他半天不动弹,主动朝他伸出了左手:“别卖关子了,我都快冻死啦。”
言下之意是:我都准备好了,快点来吧。
嘴上这么说,当秦磊把那个细小的圆环套在他无名指上的时候,安嘉乐还是忍不住鼻头泛酸。
秦磊小心翼翼的托起他的手,捉住他冰凉的指尖,把他拉入怀里:“虽然不能领证结婚,但是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我保证。”
安嘉乐仰着脑袋靠在他胸前,他有力的心跳声贴着耳朵传来,觉得心中每一寸都被他填得满满的。
幸福是满的,快乐也是满的。
“跟你说句实话,其实戒指我已经买好很久了,一直藏着没敢拿出来。”
安嘉乐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眶泛红,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哭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啊,”秦磊像是不好意思和他对视似的别过头,“真的不是别有用心,只是在等你准备好。”
安嘉乐嬉笑着给了他一拳:“那我生日那天要是不喝多,要是不说胡话,你是不是就准备藏一辈子啊?”他攥紧了手心,“笨死算了,平时那股子流氓劲都哪去了。”
秦磊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情话,但是马上就身体力行的展示了他的“流氓劲”。
他抱着安嘉乐回到车里,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掀起他的上衣,把他摁在后座上深深地亲吻。
安嘉乐张开双臂迎接他急切的拥抱,沉浸在他无尽的柔情蜜意里。
趴在座椅上从后面进入的时候,秦磊牢牢扣住了他的手。两枚泛着淡淡光芒的圆环交叠着,随着一次次律动摇晃。
不知是不是顾及着他受伤的脚踝,秦磊虽然心思急迫,动作却极其温柔。每一次都缓缓推入,待他适应之后再轻微的小幅度抽`插,始终磨蹭着最敏感的那一点。
这种做法秦磊并不能获得太大的快感,但是却能最大限度的刺激到安嘉乐的脆弱,刚磨蹭了几下他就几乎要直接被他操弄得射出来。
安嘉乐强忍着快感反手推他:“你……你快点呀。”
秦磊贴着他的耳廓吹气:“不急,今天让你先射。”
安嘉乐羞红了脸:“我没关系,怎么样都好。”
秦磊没听他的,摸了摸他发烫的耳朵,扶住后腰又开始了一轮新的进攻。安嘉乐被他这股子黏糊的劲磨得实在受不了,颤抖着趴在椅背上释放了出来。
羞于看自己留下的痕迹,安嘉乐把脑袋埋在臂弯里,摇着头拒绝道:“不要了,把你的新车弄脏了……”
“脏了就洗洗。”他的分身还停留在他的身体里,等安嘉乐喘匀,又就着这个姿势开始律动,撞得他忍不住哑着声音叫了出来。
他毫不掩饰对安嘉乐的渴求,用尽了全部的方法让他一次次到达顶峰,终于在折腾得他腿软无力,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喘息声的时候,结束了这一场漫长的情事。
他压在安嘉乐的背上,身体紧贴,汲取着他脖颈间散发的自然味道,觉得这一刻仿佛可以无限延长。
察觉到秦磊一动不动,安嘉乐扭过头推了推他:“黏黏糊糊的,别闹了,回家吧。”
帮他把衣服穿戴好,秦磊坐回驾驶座,启动了车子:“好,我们回家。”
回程的路上除了风一片寂静,安嘉乐有些累了,一手支着头偷偷看身边的人。他的侧脸掠过窗外的灯红酒绿,影影绰绰,油然而生出一股安心感。
他知道自己之于秦磊,是十年间日积月累的美好想象,捧到面前终于有了实感的温度。而秦磊之于他呢?
他转动着指间的圆环,思索着这枚小小的金属圈会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带来如何微妙的剧变。
他是愿意和他过一生的。不仅仅是愿意和他放肆的在深夜街头飙车奔跑、做‘爱接吻,也愿意就这样和他浪迹天涯。
或者跟他回家。
几天没去店里打工的安嘉乐,在发薪日这天准时在店里报道了。
冯宁趁这机会去逮他,逼问他秦磊到底那天晚上带他去了哪,耍了什么浪漫招数。安嘉乐一一老实交代,唯独省略了后来在车上情不自禁的事情。
冯宁听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就这样?”
“嗯,就这样。”
“后备箱里藏花,这是多少年前的套路啊,还能不能好了。”
安嘉乐捂嘴笑:“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你俩啊……”冯宁犹犹豫豫不好开口,半天才憋出来后半句,“真是天生一对。”
兼职的工资是一月一结,现金支付。安嘉乐从王昊手里接过厚厚的信封,说了声“谢谢”就迫不及待的收进了包里。
冯宁正好要走,说要顺路带他,安嘉乐婉拒道:“不用了,我要先去旁边的银行一趟。”
“去银行?”
“发工资了,先把欠秦磊的钱打给他。”
冯宁差点惊掉下巴:“你们两口子玩的什么情趣?你还欠他钱?”
安嘉乐又一五一十的把赌徒叔叔如何欠债,自己又是如何从魏丛手下逃出的事情说了一遍。眼看着冯宁越听脸色越难看,打着哈哈想蒙混过关:“哎呀,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冯宁倒是比本人还激动,撸着袖子像是要找人干架,“不行,我要去查查这个魏丛的底细,让他把钱全吐出来。”
安嘉乐连忙去拦:“欠债还钱,也不是他的错,还是别去找了。”
“那就把你叔叔找出来,再剁他两个手指头。”
安嘉乐更慌了:“真的不用了。”
冯宁为人仗义,把朋友的事都当成自己的事,一片心意是好的,但是安嘉乐躲了叔婶这么多年,实在不想再和他们扯上关系。这两百万的欠款就算是感激过去十年的养育之恩,把难堪的回忆都一笔勾销了吧。
他好不容易过上了平静的日子,只想凭借自己的双手,努力把未来的每一天越过越好。
最后还是拗不过冯宁的热情,在他的陪伴下去了银行,又拉着他坐车回家。车祸事件之后他又换了一辆新车,还是熟悉的粉红色内饰,晃得安嘉乐睁不开眼睛。
两人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冯宁说起和方逸坤策划婚礼的事情,两人又为了仪式的细节在家吵得不可开交。安嘉乐静静的听着,为他这甜蜜的负担开心不已。
车开过十字路口,冯宁突然收起了笑容,警惕的从后视镜往后瞟。
“怎么了?”安嘉乐察觉到异常,想回头去看,被冯宁按着手臂拉了回来。
“别往后看,”冯宁沉稳的继续开车,“后面有辆车在跟踪我们,尽可能装作没发现的样子,我把他们甩掉。”
安嘉乐心有余悸:“还是上次的……”
“不清楚。”冯宁戴上了墨镜,表情烦躁不安,“这个姓方的,还说都搞定了,净给我找麻烦。扶稳,我要加速了。”
一脚油门,车子一个转弯甩尾,风驰电掣的飞了出去。
大约在市中心的路段绕了三四圈,终于把人甩开,冯宁取下墨镜撩了撩长发,不爽的直叹气:“这人有偏执狂吧,缠着不放,简直是神经病。”
安嘉乐在一旁安慰他:“安全第一,人没事就好。”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确定身后确实没有车子继续跟上来,安心的朝他笑了笑。
32。
比赛的事情打调研回来之后才算是正式忙碌起来。安嘉乐抛开杂念专注于团队活动中,虽免不了和叶知予见面,但是每次都是一群人在一起,让他渐渐降下了防备。
叶知予似乎也已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