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要钱,故事要命-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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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都没打算。”夏时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窗边,窗子刚一打开,一只黑鸟便从外面飞了进来,停在杭一苇的碗沿上,对着碗底啄来啄去。
“我只是想让你陪他说说话而已。”他半转过头看着杭一苇,神色忽而柔和下来,“那孩子啊,真的太有些话,不管我怎么说都是没用的,只能麻烦你了——这一次,还真是谢谢了。”
“……”杭一苇被他震到了,伸出去赶鸟的手僵在空中,被黑鸟轻轻啄了一击也茫然不觉。
“你……被魂穿了?”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夏时冷哼一声,走回座位上,冲着杭一苇扬了扬下巴:“别傻在那儿了,模样真蠢——零三要叫你了。”
“啥?”还没等杭一苇反应过来,便听到厨房里传来零三无奈的声音:“杭先生——你饭吃好了吗?就等你那个碗了,再不拿过来要你自己洗了!”
“哦哦,好的,马上!”杭一苇立马从沙发里跳了起来,拿着空碗就跑了出去。周傥从厨房进来,刚巧与他擦肩而过,差点又被他撞回去。他拍了拍肩头,略带诧异地看看杭一苇火急火燎的背影,进屋对夏时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呢?搞得他一惊一乍的。”
“没什么,只是聊了点我本体的事情而已。”夏时随口说着,又将那本破旧的笔记本拿在了手里,“你可别误会,我什么惊悚的东西都没说,他是被碗和洗洁精吓成这样的。”
“什么本体?”周傥却没听进他的后半句话,光顾着对前半句诧异,“你不是……咦?”
他蓦地住了口。夏时雪白的食指竖在唇前,正对着他做一个噤声的手势。
周傥愣了一下,旋即笑了:“你真是,又想玩什么花样?”
“不是玩花样,只是想尝试一下而已。”夏时说着,伸出手,那只黑鸟立刻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乖巧地停在他的胳膊上,“你知道吗,我最近其实一直都在想一件事。”
周傥:“想什么?惊风雨吗?”
“不然呢?”夏时淡淡地瞟他一眼,伸出手指轻轻抚了抚黑鸟颈部的羽毛,“我总在思考一件事,就是那个惊风雨,他究竟能‘读’到多远的未来,又能‘看’到多宽?”
“……我觉得他应该是和你一样,能阅读魂魄里的故事。更有甚者,他还能动手改写。”周傥沉吟片刻,正色回答道。
“纠正你一下,那个可不叫改写,那叫‘覆盖’。”夏时说道,“再说,覆盖魂魄也不可怕。覆盖总是需要接触的。我比较关心的,还是他的阅读能力——如果他能读到的未来真的那么长远又那么细致的话,那我们也没什么好打了,直接举白旗投降吧。”
周傥摇了摇头:“这可真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所以我在挣扎啊。”夏时说着,胳膊一抬,黑鸟展翅飞起,两脚抓在了拉开了抽屉边沿。夏时看它一眼,对周傥道:“自从我的能力恢复后,我就一直在阅读这只鸟。它毕竟是从惊风雨的手里飞出来的,谁知道它能不能带给我们一些意料不到的东西呢?”
周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呢?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他或许还真不像我们想得那么全知全能。”
夏时说着,翻开了笔记本的封面,从里面夹起一片东西,举到周傥面前。
那是一片青翠的树叶,叶片薄而半透,细致的脉络清晰可见,脉络中有隐隐的灵力在流动,整个叶片的表面都闪烁着奇妙的光泽。
“让我们看看吧,那个家伙,究竟能阅读到什么样的地步。”
【“让我们看看吧,那个家伙,究竟能阅读到什么样的地步。”年轻的猎人说着,将那神圣的叶片收了起来,伸手又去招呼那为他引路的白鸟。小小的白鸟在桌上跳来跳去,一派天真无邪。年轻的猎人怎么都不会想到,从他决意要进攻魔王城堡的那一刻起,一切的角色便都错了。究竟谁才是猎物,谁又是猎人呢?年轻的猎人啊,或许只有在推开魔王城堡的那一刻,才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用力敲下最后一个标点,消瘦的男人稍稍后仰,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今天的成果,眼睛微眯,显出开心的样子。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推开,他听着身后重重的脚步声,笑意一敛,脸上显出些许的不耐烦,旋即便转过脸去,跟着便看见了少年怒气冲冲的脸。
“那些灵!那些被你搞疯的灵!你到底管不管?!”少年愤怒道,“一个两个都在发神经,劝也劝不了收也收不住,你到底想怎么样?管写不管删吗?!”
“你看不惯,别理也就是了。这儿又没人来,一两个迷失自我的灵,疯点就疯点了,还能怎么样?又不会主动跑出去搞事……”
“对,他们不搞事——从头到尾搞事的就只有你一个!”少年难以忍受地揉揉额角,“算我求你了,你玩完之后,起码把玩具收一下行吗?他们这么疯疯癫癫的,我真的很难办!”
“收什么,过两天还要用的。”男人满不在乎地说着,忽而认真看了少年一眼,“说起来,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暴躁了?我记得你以前都不知道要发脾气的。”
少年:“……”
“这算是什么?劣质版的‘开花’?”男人饶有兴趣道,“意料之外得好玩啊。”
“随便你玩谁都好,现在别来烦我。”少年冷冷道,“你不是就要有新玩具了吗?乖乖等着吧!”
他说完,旋身走出了房间,耳听得身后的男人一声轻笑:“说得也是——玩具也好书籍也好,肯定还是正版的好。盗版的再有趣,总归还是差了一些的。”
少年闻言,脚步一顿。随即咬牙,砰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第96章 无尽之书(3)
自己,究竟算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这是他最近一直在思考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或许以前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吧,但他已经记不清了。过去的记忆太苍白又太模糊,像是一团遥远的雾,看上去似乎有那么点东西,但实际上,拿手一触,什么都抓不到。
似是而非,似有若无,这就是他过去的记忆,亦或者说就是他的存在本身——在获得那些经历与情感之前,他的内在一直都是虚无的。虽然也有“自我”这样的意识,但这意识充其量也就是雾气中一点小小的光而已,比烛火还微弱,什么都照不亮。知道谁是自己的“主人”,知道“主人”在要求着什么,知道自己该为了这要求应该怎么做,这就是他意识的极限了,至于别的,感知、情感、喜恶、对外界的认识,这都是很不存在的东西。因为他是“残缺”的,是盗版的“残次品”,所以他是不配拥有这些的。
起码以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但现在的他已经不这样想了——空虚的内在被别人的东西填得满满当当,他像是突然吞下了仙药灵丹的懵懂精怪,拨开云雾,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以前总是搞不懂的事情,突然就理解了,以前总是觉得多余的事情,这才发现其实没那么多余。笑、泪、愤怒、疲惫,统统统统都明白了,这么多新奇而有趣的东西,他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错过那么久,更无法想象自己曾有可能会一直错过下去。
抢别人的又如何?这些已经是他的东西了。
每一天每一天,他都要一个人坐在走廊的尽头,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反复体味,像是玩着珍藏的玩具。越是品味他懂得越多,懂得越多他想知道的也越多,思索蔓生在疑问之上,越长越大,越生越长,直至最后,达到了一个极限。
“自己算是怎样的存在”——这样的问题,变成了很厚天花板,一直压在那儿。他想过去,但他过不去。
他试着从自己的出生入手,想起的东西却不太令人愉快——被遗落在老屋里的空日记本,带着从未被书写的遗憾。正是这一点点的遗憾,让他的主人找到了他,然后用自己的能力,强行让他成长,变成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灵。
“有点揠苗助长的意思,不过其实也差不多。”他的主人是这么跟他说的,“反正我要的也只是一个容器而已,以后只要拿来装他的东西的。空点就空点吧,能干事就行。”
所以——容器,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吗?
望着窗户上倒映的自己的脸,少年的心中窜起些许火气。什么容器不容器,他就是他而已。他变不成那个家伙,他也不想变成他,就因为这样,自己就活该被嫌弃?
“恕我直言,一边用着别人辛苦积攒的东西才充实自己,一边又信誓旦旦的宣称这就是所谓的‘自己’,这样的行为,似乎是有点婊哦?”
一个清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错愕地看着那张出现在窗玻璃中的脸,仓皇回头,正看到夏时站在几步之外,双手插在口袋里,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而且嫌不嫌弃的……既然没有达到别人给的目标,会被嫌弃也是没办法的事吧?人家又不是为了宠你才创造你的,都这么大人了这点不懂?少年,世界不是为你转的,不是所有人都会拿你当个小公举,不要碰上不善待你的,就说别人渣,觉得自己是朵无辜的白莲花——虽然惊风雨那人吧,确实挺渣的。”
注视着对方尚未从愕然中缓过来的脸,夏时歪了歪头,轻轻地笑了:“怎么,觉得我说得不好听?我觉得也是,似乎有些太毒鸡汤了,对刚刚开始接触这个世界的少年太不友好——不过也没办法。”
他缓缓上前一步,脸上笑容忽而一敛:“我啊是个小心眼,对于抢我东西的人,真的很难说出什么好话呢。”
来着不善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周身立刻腾起稀薄的黑气,开口想要呼唤在附近值班守护的灵。夏时眸光一闪,突然抬手,一根食指竖在唇前:“想找救兵吗?抱歉,他们这会儿可都都不在线。”
放下手指,他转而朝外伸出胳膊,一只黑鸟从走廊的尽头飞过来,停在他的胳膊上。“有个俘虏还真挺方便的,是吧?尤其是当你想玩偷袭的时候。”
他的对面,那个少年的脸色青了。
此处是位于郊外的一所精神病疗养院,不算好的设施,常年弥散着一股幽暗阴森的氛围。不知是何时起,一个富家的公子哥住了进来,带着一台很有些破旧的电脑,占了所有病房里最暗最里的一间。从此,这间精神病院的阴森氛围就变得更加浓重了——每天晚上,这里都会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然而若是有人路过,往往会听见一两声奇怪的呻吟或嚎叫,看到附近或房顶,又古怪的阴影掠过。
“你们的大本营就在在这儿啊。”夏时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四周,“这个地方倒确实是挺适合惊风雨那疯子的。他应该在这儿住得挺开心吧,养了一大堆灵,还拥有专属于自己的电脑和夜晚,就跟个国王一样——你们的催眠到位了吗?确定不管怎么闹,别的人都不会醒吗?”
少年没说话,只警惕地瞪着他,周身环绕的黑气更加浓郁。夏时无所谓地看着他,双手依旧插在口袋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一样的蓝色卫衣加牛仔裤,一模一样的脸孔,姿势与神情却完全不一样,仿佛是一对性格迥异的兄弟——再相似也构不成双胞胎,夏时的个子矮太多了。他在出发来这前周傥还特地给他补了顿好的,然而终究没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这么看着可真奇怪。”过了许久,夏时发出一声感叹,“我们还要这样站多久?”
少年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反问道:“你为什么又长大了?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夏时反问一句,脸上带了些嘲讽,“和某人不同,我可是可持续发展。”
少年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看着好像不太开心啊?也难怪,突然多了那么多不属于自己的情感,肯定会有影响。你最近是不是经常生气?我猜应该是吧,愤怒——这种情感最容易共鸣了,而且后劲太大,我一般都会尽量避免进食带着过多愤怒的食物的——囫囵吞真是最糟糕的习惯了,不管什么都招收不误,这是蠢人的吃法。”
少年的脸颊抽搐了一下,脸孔有些涨红了。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吗?”他沉声问道。
“哦,那倒不是。你误会了。”夏时歪了歪头,认真解释道,“第一,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那位的。第二,我不是来说话的——我是来撩架的。说废话是周傥的活。”
少年“嗯”了一声,脸上浮起困惑的表情。
“怎么,还没意识到吗?”夏时唇角一弯,“他是我们这边踢出去的谈判代表,这会儿,估计已经在你主子房间里了吧。”
第97章 无尽之书(4)
同一时间,疗养院老楼五楼的病房内。
穿着病号服的消瘦男子坐在床边上,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