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爱Blind Faith-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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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卡特,快进来。”
我穿过门厅走进那天我们待过的起居室,然后朝厨房走去。我先把钙粉拿起来给汉娜看了一下,再把它放进橱柜里。
“之前说过的。”
“哦,谢谢。”她保持着她一贯的微笑,“我们也刚到家。今晚的交通糟透了。”
正当我准备询问布雷迪和艾萨克在哪儿时,我听到了熟悉的爪子踩在瓷砖上的声音,然后是门关上的声音。他们刚刚肯定是去后院了。紧接着布雷迪带着一张笑脸摇着尾巴先进了门,我也朝它笑了一下。
然后艾萨克也走了进来。
他穿着修身的灰色西装,里面是没有系上领口扣子的白色衬衫,脸上依旧戴着我第一次见他时戴的那副设计师款太阳镜。天哪,我的嘴都合不拢了。穿着便服时的他就够好看了,那么穿着正装时的呢?还是一套非常修身的正装?他看上去像是从男士穿搭指南上走下来的一样。他真的……很美。
“是你吗,里斯医生?”他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合上我的嘴,然后汉娜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有所察觉了。她抓到了我痴痴地盯着她的弟弟,几乎都要流出口水来了。
“呵呵,”她小声说了一句,但是很快用另一句话盖过,“是的,他把钙粉送来了。”她咧嘴笑了起来。
“没错,”我说着,看着艾萨克清了清嗓子。“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么晚来拜访。”
“不介意,”艾萨克回道。“我听到了不熟悉的车的声音,我猜那就是你。”然后他问我:“你开的什么车?”
“哦,”我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正轨,“是四驱的吉普。”
艾萨克正准备问另一个问题,但汉娜打断了他:“你们为什么不坐下来,然后我给你们弄点喝的?”接着她一手一个地将我们推进起居室,笑着说:“你们接着聊,我等下把喝的拿进来。”
艾萨克嘴上嘟囔着抱怨了几句他的姐姐,但身体却诚实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了。我紧跟着在他身边坐下,然后他立即问起了之前准备问的问题。
“你多大了?”
“二十七。”
“毕业于什么大学?”
“康大。”我说,然后我补充了一下全名,“康涅狄格大学。”
他点点头:“最喜欢的运动?”
“冰上曲棍球。”
“你是观众还是球员?”
“观众。我的速度没有快到能够上场的程度。”我笑着告诉他。这种讯问有点意思。至少他在和我聊天了。
“但你会滑冰对吗?”
“是的。”
“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黑色。”
“你的眼睛?”
“棕色。”
“皮肤的颜色?”
“什么?”
艾萨克歪了歪头,“你的种族是什么?你是黑人,白人,亚裔还是欧裔?”他有些不耐烦地撅起嘴,不等我回答就自顾自说道,“这很公平。你知道我长什么样,我也应该知道你长什么样。”
“这很重要吗?”我问他。
他笑了笑,但听上去不是很愉快:“你长什么样对我来说怎么可能重要?我为什么要在意?你知道我根本就分不清白人和黑人的差别。他们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只是想在脑子里描绘出你的样子而已。”
“我是白种的高加索人……”我不太确定要怎么去解释,我从来没试过,“我尽可能地长时间待在户外,所以我有点被晒黑了。”
“你在户外干什么?”
“野营,远足,”我回答。“呃,我在老家的时候经常远足。”我纠正说,“我还没好好逛逛这附近呢。不过我会找机会去的。”
艾萨克点点头,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道:“你结婚了吗?”
“没有。”
“有女朋友吗?”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
“你犹豫了。”
我笑了,“我有吗?”
“你有,”他回答。“这说明你要么是在说谎,要么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敏感的话题。”
“你要原谅我弟弟,”汉娜一边说一边端来两杯冰茶。她递了一杯给艾萨克,然后说:“他这人直来直往一点不照顾别人情绪。”
艾萨克耸耸肩,“兜圈子没什么意义。毕竟我没有通过别人的面部表情来衡量对方诚意这种奢侈的能力。”
汉娜哼了一声,“你也没有待人礼貌这种奢侈的能力。”
艾萨克叹了口气,我则轻笑着目送汉娜走回厨房。他们刚好就是我想象中的兄弟姐妹相处的样子。而我发现我对艾萨克有些着迷了。他长得自然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说很美,但令我着迷的不仅仅是这一点。他是位盲人,这没错,但他非常自信,骄傲,甚至是傲慢的。这是他设置在自己身边用来保护自己的防卫措施。我心知肚明。
我克制不住地想要知道真正的艾萨克·布莱尼根是什么样的。
他的嘴唇因思索而紧抿着,但是没等他开口,汉娜在厨房里喊我,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卡特,你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呃,不了。”我回答,然后起身看着汉娜,“谢谢你的邀请,真是太客气了。但是我得走了,有位非常没耐心的女士在家里等我。”
“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妻子或是女友。”艾萨克坐在沙发上说。
我笑了起来,“我说的这位没有耐心的女士是一只叫做‘米西’的杂交边境牧羊犬。它是我养的狗。”
“你从没说过你养了一只狗。”他回道。
“你也从来没问过。”
艾萨克先是猛地把嘴闭上了,然后差点没把嘴撅起来。汉娜大笑了起来。
“很好笑是吗,我亲爱的姐姐?”艾萨克有些气急败坏地问。
她再次笑了起来,“没错。”然后她转向我说:“再次感谢你把钙粉捎过来。”
“这没什么。”我回答,“我其实挺喜欢这次小小的讯问。”
“你是指他这个西班牙宗教法庭①?”她一边打趣,一边朝我们走过来。
①15世纪西班牙为迫害非基督徒和女巫设置的宗教拷问组织,后来西方就用它指代喜欢刨根问底,或者酷刑拷问的人。
我再次轻笑了起来。
艾萨克显然也被逗得忽略了之前的揶揄,他起身转向我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端正了一下肩膀。“你有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多了去了。但是我突然就不想问了。我不想因为问了错误的事情而毁掉我们今晚的相处成果。
“就一个。”
他歪了歪头,对我的回答表示惊讶。
艾萨克以一种高傲的、挑衅的姿态抬起下巴,“问吧。”
“我通过了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通过什么?”
“西班牙宗教法庭?你刚给我的二十问的考验。我通过了吗?”
艾萨克转开了脸,“也许吧。”
我笑了起来,而汉娜无声地冲我挑了挑眉。
“那么下周再见了。”我告诉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肯定对我来说这么重要,但是回家的路上我一直保持着笑容。
第三章
接下来的两周过得很快。菲尔兹医生正式退休而我将接替他的工作,这意味他要有很多总结工作要做,而我则有很多东西要学习。虽然要做的事情大致相同,但我需要适应和上一份工作时不同的同事、不同的性格、不同的设置以及不同的流程。
我常常工作到很晚,每天回家之后我都会带着米西去散很久的步。这让我有机会熟悉一下新环境,每晚尝试一下新的路线,让我在工作之余有时间放松自己。
每隔几天,我留在哈特福德的死党马克会打电话给我,或者我打给他,彼此交换一下最新的消息。我的家乡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新闻发生,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人,一成不变的圈子,一成不变的糟糕。但是我很想念他。
马克是个双性恋。他的座右铭是:来者不拒。直白点说就是,他可以和任何会移动的东西上床。他的确是这样的,除了和我。我们是几年前在一次介绍相亲中认识的,我们有一位共同的好友,他认为我们很适合彼此,因此介绍我们认识。而我俩一拍即合,不过不是恋人的那种。
我告诉他我不是那种喜欢一夜情的类型,而他大笑着说他从不会为了和一个人上床而费时费力。事实上他口中的费时费力指的不过是第二次或是第三次的约会。我被他无情的坦诚逗笑了,况且尽管我们不适合成为情侣,我们还是有许多共同之处且一见如故。
四年过去,我们已经达到了朋友间除上床之外,最亲密的程度。
“最近过得如何?”有天晚上马克问我。
我在电话里叹了口气,“都挺好的。”
“不后悔?”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问我了。“不。”
“感情方面有没有什么发展前景?”他问道。我可以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
我的思绪直接跳到了艾萨克·布莱尼根身上,这让我感到惊讶。“没什么,”我回避道。“也许有吧。”
“嗯——”他哼哼着,我知道他的兴趣被激起来了,“解释一下什么叫‘没什么’‘也许有吧’。”
我再次叹了口气,承认道:“工作上有一位接待员兼助理试图和我调情。”
“哇,”马克回道,“他长得可爱吗?”
“那是个女生。”
马克大笑,“我理解什么是‘没什么’了。”
我也笑了起来,“是啊,我想也是。”
“所以就没有哪个帅哥来勾搭我们的新兽医么?”
我本来不想和他说的,但是我对他从来都是知无不言。我重重地呼了口气,说道:“其实是有一个……”
“然后呢?”
“然后什么?”我问他,“他长得是很漂亮没错,但他实在太傲慢了。”
“所以约他出来,”马克以一种把我当傻子的语气幽幽道,“然后操到他再也傲慢不起来。”
我在电话里笑了起来,“你真的很会说话啊。”
马克也笑了,“所以这个漂亮的傲慢男人怎么样?”
尽管他看不到,我还是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同性恋。我是说,他没提到过女朋友,他的家里也没有疑似他女朋友的照片。”
“你已经去过他家了?”
我笑道:“我做家庭出诊。”
“你做什么?”
我再次大笑道:“家,庭,出,诊。你知道,就像老一辈那样。”
这回轮到马克笑了。“天哪,我看你不是搬到波士顿,而是搬到上世纪二十年代去了吧。”
我咧嘴笑道:“没错,菲尔兹医生超级老派。”
“所以,等他退休之后你还会继续做家庭出诊吗?”马克问我,“话说他什么时候退休?”
“这周结束时他就会退休了。”我靠回沙发里,把脚搁在咖啡桌上,然后抓了抓米西的耳朵后边,“我想我应该会继续做家庭出诊吧,反正也只有几个客户。艾萨克就是其中之一。”
“艾萨克?”
“那个漂亮的傲慢男人,”我告诉他。而我有意对他隐瞒了艾萨克是个盲人的事实。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确实没说。
“所以下次出诊是什么时候?”他意有所指地问道。
“这周末。”我回答。
“那就约他出去。”
“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的,它就是那么简单。”
所有事对马克来说都很简单。我叹了口气,然后他就明白我想要结束这种争论了。于是他转移了话题:“好吧,跟我说说那位兽医的助手还是接待员,不管她干什么的,她长得可爱吗?”
我哼了一声,“我怎么可能去评价一个女生?”我摇了摇头,“我猜她作为一个女生来说应该是很吸引人的。”
“她几岁了?”
“我的天啊,适可而止吧,马克。”我在电话里大笑起来。
“怎么了?”他为自己辩护道,“等我下个月过来的时候,我想有些选择的余地。”
他之前帮我搬到这来,并且计划在他过来周末度假之前给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安顿。“你绝对不能对我工作时每天都要见到的人出手,不然我岂不是每天都要为你的行为道歉。”
马克在电话里叫嚣:“我很受伤。”
我大笑:“我很认真。”
他笑了,“那艾萨克有没有姐妹,或是兄弟?”
“喂,你真的够了,”我叫了起来。“我不会让你去的。”
马克在电话里笑